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笑:“紫月公子不但如民间流传一般,绝代无双,堪比踏雪,亦如传说一般卑鄙无耻啊。”
“多谢英雄的夸赞啊,”段月容光荣地微一点头,然后猖狂地扬天大笑一阵:“既然这位大人认出了本宫,也知道本宫的手段,”他猛地一敛笑容,目露凶光:“你姓甚名谁,来我大理国界,又意欲何为?”
“在下阿史德那鲁尔,久慕多玛的月色多情,特来赏月,怎么太子殿下不知,突厥人亦有过七夕节的吗?”撒鲁尔淡淡地回答,眼睛却不离白纱艳姝半分。
我心中暗急,齐放怎么还不回来,却听段月容说道:“那可巧了,本宫亦是来这多玛草原来过七夕节的,既如此。。。。。。”
就在这时,场中忽然有人呦喝着:“马受惊了,快让路啊,”却见四头大牦年牛拉的大货车向我们这里飞奔而来,货车直直地冲过来,周围的黑衣人几个人跃过去试图牵住疯牛无效之后,黑衣人中个头最高的一个,早已大步流星地赶到街中,抬起巨掌一掌击中牛头,血花四溅中,车上的麻袋猛地炸开,里面爆出大量的白色粉尘,空气中开始漫起烟雾。
多码的夜市开始混乱,有人大声叫着护架,我早已称乱带上了防护镜,悄悄向撒鲁尔的方向过去,未到跟前,他反手却向我凌历地抓来,我几个闪身躲过,在他背后轻道:“非珏莫惊,我是瓜洲君莫问。”
他微一迟疑间,我早已抓住了他的大手,向暗处躲去。
我拉他伏在草垛暗处,却听段月容焦急地声音传来:“莫问,莫问。”我同他挨得极近,他的呼吸轻轻吹到我的脸上,像极了我第一次见到非珏的场景,那时受了惊的非珏挟着我飞到到了大槐树上,那是我初次近距离地观察他,八年已过,他的身上依然有着那种熟悉而又淡淡的奶腥味,然而恍惚中我看不真切撒鲁尔的表情,唯有那双酒瞳,在无限凄黑中地对我发着光,幽如深潭。段月容冷冷道:“给我搜,若是一只苍蝇飞出去,你们都别想看到明天的太阳了。”
士兵大声地领命之声在空旷里回荡,脚步声声和着锴钾兵刃相互撞击,发出冰冷的声音。等士兵集结完闭,过了我们所在的那个草垛,我拉着撒鲁尔悄悄走了出来,我们走出集市,来到大草原,星光遍撒银光,我呼了一口气,回头关切地问道:“非珏,你没伤着吧
撒鲁尔立刻甩了我的手,然后退了一步,面无表情地看了我几眼,那目光如此陌生,甚至我能感到有一丝淡淡的厌恶。
我的心中漾着伤感和懵然,但转念一想,这才领悟我君莫问在民间还有另一种传闻,那就是大理段氏的兔相公!
段月容唤我的名字如此自然,让他误会是正常的,而方才我紧紧拉着他的手,他不甩开我想必也只是为了逃命吧?我一阵黯然,也向后让了让,随即强笑着作了一个揖:“方才为了脱身,冒犯了公子,还请恕罪。”
撒鲁尔的面色也有些不自然,但明显缓和了些,淡笑道:“真没想到会在这里见到君老板,又承你出手相救,感激不尽。”
我讷讷地说了几句客套话,我看他心不在焉的样子,满眼却是焦燥不安,知道他是担心那抹艳姝,便道:“公子莫急,您夫人我已派人暗中营救,稍等片刻就成,只是此地不宜久留。。。。。。。。。”
他的酒瞳冰冰地扫向我,似是在不停地揣度我,我只好叹了一口气:“藏獒是世上最好的搜索专家,不过半个时辰,七夕就会追来,你先同我往圣湖处躲一躲,那里湿气重,可以掩盖我俩的气息。”
木槿花西月锦绣 第四卷 木槿花西月锦绣 第一百零七章 疑变弓月城(四)
他绞着我的目光思索了片刻,展颜一笑:“好。”
我望着他没有笑意的笑容,知道他心中沉重,欲说几句安慰的话,却又被他眼中的防备而堵住了所有的话语,心说多说无益,等躲过这一劫再说吧,于是便一言不发地在前方引路。
不久圣湖近在眼前,十六的月色倒映在圣湖之上,清冷神圣,随风不停地漂零破碎,宛若人生。
我松了一口气,回首对背后一直沉默的红发青年笑道:“到了,公子先在此处歇休片刻,不出半个时辰,会有人来接应我们的。”
他微一点头,也不说话,只是坐了一下来,望着天际的圆月,我也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好,走了一会路,腿脚也有些酸,刚想在他身边坐下,一近他身,他的酒瞳冷冷地瞟过来,我只好尴尬地在离他远一些的地方坐了下来。
一时沉默似金,我痴痴地看着他英挺的侧影,心中无限感慨,忽然他回过头来,冷冷道:“你在看什么?”
我语塞,赶紧别过头去,呐呐道:“对不住,”然后又低头小声说道:“你很像我一个失散了多年的朋友,我和他也算是从小一起长大的。。。。。。酉已宫变那阵,我们在西安屠城时失散了。。。。。。我答应了他会去找他,可是却没有履行我的诺言。。。。。。。”
“他的脑子不太好使,所以总是爱忘事,老是迷路,我总是为他怛心,万一他把我给全忘了,可怎么好?”想起那一年离别的光景,不觉悲从中来:“那一年秦中大乱,多少人家妻离子散,家破人亡,我的三姐和许多朋友也死在战乱中,所以再想想,只要他活,就算他不再记得我与他的情份,只要他还活着,就比什么都强了。”我抬头一看,却见他凝注着我,我对他强笑道:“我对不起他,所以很想同他聊一聊,想知道这几年他过得好不好,我。。。。。。我只想知道他这两年过得好不好。。。。。。我明明知道你。。。。。。你不是他,可还是忍住想看着你,就好像看着他一样,对不住啊。”
我哈哈干笑几声,却见他无波地看了我几眼,然后默默地从袖子里掏出一块绢子,向我递来,我这才感觉到脸上全湿了。
我颤着手接过来,背过身去,使劲抹着眼泪,咬着手,平复着内心,
却听背后的青年轻轻说道:“其实你大可不必这样难过,人生在世不过百年,总会伤害一些人,又要被别人伤害,故而总要学会忘记,人如何能永远生活在过去啊?”
我慢慢转过身来,他舒展眉心,侧着头含笑看着我,像极了当年多少次非珏笑着深情看我。
是啊,人总要学会忘记,非珏。。。。。。
我知道你现在生活地很好,我能感觉到,所以我想我应该放下这一段感情,给你最美好的祝福。
我破涕为笑,将绢子递还给他:“谢谢,只是对不住,把你的绢子给弄脏了。”我低着头不好意思地说着,
借着月光,这才发现那绢子的绣样是鸳鸯戏水,而且是中原的花样,方才忙着难过,没来得及发现,联想到那晚波同口中的美人,我心中一动,为何这个绣样很眼熟?
一个病美人在我的脑海中不停地闪现,我呆愣间,却听远远的马啼声传来,我和非珏躲到草丛中去,却见领头一人正是面容严肃的齐放,后面跟着阿米尔一般侍丛和一个白纱丽人,我还没来得及出声,非珏早已满面欣喜地叫了起来:“木丫头。”
白纱艳姝立刻下马,奔向他的怀抱,两人在月光下紧紧拥抱,撒鲁尔着急地说着:“你可受伤了?“
大漠月圆,细风轻送,传说中美人英雄相聚的场面就在我的眼前。
丽人轻摇臻首,泪花四溅:“我还好,你没事吧。”
撒鲁尔心疼地看着她的美:“你混身都在打颤,你当真没有事吗。”
两个人来来去去就这几句,都在反复问对方可有受伤,可见相爱之深。
撒鲁尔拉下她的面纱,细细察看,月光下,绝色姿容,艳光四射,却与我脑海中的病美人不谋而合。
我从草丛里慢慢走出来,齐放向我奔来,似乎在我耳边说了几句,可惜我什么也听进去,只是死死地盯着那个美人,她不是别人,正是我那传说死在戈壁大漠的结义三姐,姚碧莹。
她的泪容也向我这里转过来,混身抖了一下,然后那双精致的眼睛定在我的脸上,此时月光正好,她的脸向逆光处微侧,我便看不清她的面色。
我的眼前什么也看不真切了,德馨居里同碧莹共同生活的一点一滴,慢慢地拼凑在一起,汇成大江大海向我裘来,碧莹,是碧莹,为什么是碧莹。
亲如姐妹的三姐碧莹没有死,这本该是天大的好消息,可是她却变成了非珏口中的木丫头。
我最亲近的姐妹成了初恋的爱妻,他的目光追随着她,她的身影变成了非珏口中呢喃的名字,然而那个名字却依然是我的小名。
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
疑惑,狂喜,震惊,无奈,夹杂着一丝的愤怒,无数的疑团和回忆混杂在一起,猛烈地冲击着我,我的头痛似撒裂,胸疼似火烧。
“主子,此处不宜久留,还是快送这位公子出城吧。”小放轻轻的呼唤,让我渐渐醒了过来,我咽下喉中的血腥,这才发现我紧紧抓着小放,才不致于跌倒,可是却把小放的手臂给掐青了一大块。
我收回了手,怒力平静了内心,向非珏和碧莹微一点头,勉力说道:“一路。。。。。多保重吧。”
非珏好像一边上马,一边对我说了几句客套话,我也没有听进去,现在我所有的注意力全放在了碧莹身上。
“这一位,便是上次陪公子前往瓜洲的尊夫人吧?”我轻轻问道。
撒鲁尔微微一笑,轻轻拉近了她的坐骑,傲然笑道:“正是。”
她并没有避开我的目光,然而美目却不再有往日的温婉可人,只是冷冷地瞟了我一眼,微侧着头带上面纱,不再看我。
我似笑非笑:“尊夫人好像我以前的一个姐妹。”
撒鲁尔却在马上哈哈大笑起来:“君老板还真是个生意人,到哪里都要攀亲带故啊。”
这时阿米尔过来,看了我一眼,用突厥语说道:“主子,我们赶路要紧,女。。。。。。老夫人也在家中等急了。”
撒鲁尔眼中一阵不悦:“老夫人给了你多少好处,怎么老在我面前提?”他顿了一顿,回首对我笑道:“莫问,你的朋友叫什么名字,说来听听,我回国便为你找他。”
东方鱼肚白渐渐露出脸来,一阵悠扬的藏歌传来,极尽轻灵飘渺,又带着一丝淡淡的悲伤,仿佛是永远走不出的宿命轮回。
我听着歌声,看了他和碧莹半晌,忽然一笑:“不必了,你说得对,人总要学会忘记,我想他现在一定同你一样,生活得很好,我还是不要再打饶他了,只要他过得好,什么都好了。”
碧莹又轩过脸来,深深看了我几眼,曾几何时,我已无法解读到她妙目中的语言,唯有无限的镇定无波。
碧莹,碧莹,到底发生了什么,为什么你会成了撒鲁尔的木丫头?难道是你爱上了他,所以留在了西域?那当年宋二哥在你心里又如何呢?在你的身上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八年的春秋,弹指而过,多少人事沉浮,沧海桑田!
如今物事人非事事休,就连我花木槿也变成了君莫问,又何必怪哉别人的生活?
我几欲唤出口来,却终是沉默地看着他们一行人远去。
夜风拂着我的长发,沾到打湿的脸颊,很难受,我也没有动手,非珏坐在马背上,忽然回头看了看我,眼中一阵恍惚,他繃着脸回过头去,好像碧莹在他耳边说了几句,过了一会,眼看一行人失去了踪迹。
我怅然回头,默默地抹着脸,齐放开口安慰了几句:“许是当年得了主子的假死的消息,四爷闹腾不休,果尔仁便让三小姐装了主子您吧。”
我无力地摇摇头,忽然却听马啼声近了,齐放警觉地看着前方,却见是非珏和阿米尔去而复返,我们愣愣地看着他。
阿米尔有些着急:“主子,段月容从前方包抄过来,还请主子往西边而去,等我等引开段月容。”
“不用,”非珏看着我,忽而冷冷一笑:“久闻君老板是大理段氏的密友,精通商道,那不如且请到我突厥一游,教化我那蛮荒之地的子民,顺便也让孤好好招待一下段太子密友,何如。”
齐放早就攻上前去,冷冷道:“我家主人好意救你于水火,你却恩将仇报?”
“你家主子是救我还是故意引我到这里来也未可知啊,”非珏在马上俐落地迎上去,过了几招,赞道:“君老板的手下果然能人辈出啊。”
他一勾手,小放早已摔下马去,齐放口吐鲜血,再次迎上去,阿米尔的一把弯刀轻搁在我的劲间:“这位小爷还是先住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