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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所有都先回溯到四天前,来到哈利又一次潜入了霍格沃兹的校长室,对斯内普咧嘴笑的那一刻。
哈利从来都知道黑衣教授并不是个善于表达感情的人,但当他毫发无损的站在他面前,他还是立即意识到隐藏在那男人空洞面孔下的忧虑——即使斯内普相信他会令自己和那些学生安然无恙,但只有在真正看到他后才让他松了口气。
接下来这个成为精灵传袭者的人类很快说明他另一个来意——希望年长者能作他的引导者,一同前往翡翠梦境。
必须说,这真是个意外的请求,尤其是当斯内普知道作为引导者,除了强大的智慧和能力,还得拥有同哈利近似的灵魂波动与属性。
这种说辞所引发的暗示不言而喻。黑衣男人在张口结舌的同时确信有看到那年轻人的眼里舞动了快乐的光。而在斯内普想要组织起他反驳的句子,哈利对访问翡翠梦境的解释随即淹没了他接下来准备好的辞语。于是,他们踏上了征程——甚至不需要同伏地魔汇报,他知道那个发了疯的男人有多希望能探寻到更多精灵族的秘密——在艾尔隆德长老的帮助下来到了梦之国。
现在,他们正穿过幽暗密林的樨木树群,围着裂开的峡谷绕了一个又一个的圈。浓郁的参天树顶编织成一张网,笼罩了整个苍翠树林。那些粗壮厚实的枝桠和根茎顺着地表延展,千万年累积下来的腐植质皱皱巴巴的和灰白色树皮攘挤在一起,像一张人脸。一个个丑陋、凹凸的树瘤犹如眼窝一样深陷而诡异,散发出警戒和监视的气息,教人不寒而栗。
当古老的樨木树落下了枯黄的叶子,静悄悄的凋谢在地面,哈利停下来,站在那儿,陷入在了某种思虑里。
“不知道你是否有发现,我们似乎一直是在类似的地方兜着圈子。”他突然说。
另一个男人皱眉,瞳孔在疑问中扩大。
“就像那一排接一排不停罗列下去的树,”哈利以全然镇静的声音解释,“我总以为它们和刚刚在河边上的并没太多分别。”
“——请原谅,看图挑错从不在我擅长的范围内。”斯内普考虑着,在越过他视线去看时皱眉,“还有我不觉得它们有什么相似。会不会其实是浓雾引发了你的错觉。”
“不,事实上我可以肯定的说十分钟前我们路过的就是这里。只是变化崎岖的地形让它们看起来有些不一样。”年轻男人专注的察看地面,蹲下来用手去搓了把泥土,似乎想要从那上头分辨出什么。“另外,这儿的空气很让人不舒服,就好像是停滞住。这让我想起了史前时代的迷雾森林,会用稀奇古怪的景象将旅人困在那里头。”
“你是说我们很可能处在了虚幻的世界里?”年长者迅速抓住重点。
“一个推测。还记得艾尔隆德长老的话吧?在真实与意识间,要小心别被蒙蔽在幻界。”哈利让视线回到周围三、四哩左右的距离,然后他有了一个艰难选择的时间,花费了几秒钟,或者是几分钟,一直到他最终下定决心。“所以,你介不介意我冒点险?”
“什么?”
“我想我能破开这令人不愉的幻界,但恐怕得付出点什么。”哈利这么说时保持小心的注视,让周围所有的变化都能进入视线的范围。他对这儿已经完全怀疑了。
斯内普皱眉,“我能先问问你的做法?”
“呃,不排除得用上些暴力的手段,例如地动山摇、坍塌石崩之类。”哈利扮鬼脸,在补充前他停顿了下,“正常情况下是先找到组成它的阵源。但——”他摇头,“看看这里的样子,我恐怕没有一周到十天我们甚至出不了这片樨木树群。”
年长者考虑着。在年轻的男人语句中掩藏些东西,但现在,他只有一件事真的想明白,“好吧,我同意。”他加上一句,“所以我该做什么?”
“——离开这儿,到安全的地方去。”哈利看着他,静静的说。
斯内普花了几秒钟理解这句话的意思,然后他轻轻皱眉,又一次的。“——当然,我答应。”他平静的说,“如果这是因为我拖了你的后腿的话。”
“什么?”哈利问,“哦,不——等等,不是这个。”他看起来有点混乱,“看,我很抱歉,我想表达的不是这个意思。”他用一些紧张的吱唔声解释,“我是说我要做的可能会有点危险——在翡翠梦境中使用攻击性魔法是被禁止的一件事。”
“因此?”
“因此恐怕之后我会掉入无法使用魔法的困境里。”他实事求是的回答,“而在那种情况下我不确定会发生什么事。只是我知道我不能让你陷入同样的危险中去。”
黑衣教授眨眼,表情没有变化。不过他挑起一根倨傲的眉毛,“你有足够的把握能全身而退?”
“前景堪忧。”哈利耸肩,“但这是一个必须得验证的论点,我别无他法。”
“哈,真是了不起的英雄主义。”斯内普轻蔑的嘟哝,但脸上是深思熟虑的表情。“那么,如果你已经吓得我足够了,我们是不是可以开始工作?”
“什么?”哈利突然变得迟钝。
“我决定和你一同完成后面的那些事。”斯内普不可捉摸的朝哈利看了一眼,“你邀请我参加的旅程,而我觉得自己有义务把它坚持到最后。事情就这么简单。”
“但——”
“停止后面所有的但是,”强硬的,斯内普回绝,“你就拥有更多的时间能考虑接下去的行为。”
哈利知道他无法再打动他。他叹了口气,同时也为斯内普的坚持感到莫名的快活和忧虑。
之后他们休息了一会,哈利开始做检查,在一堆花花绿绿的,奇形怪状的植物之间。他用匕首砍下了一些树瘤,研磨成碎屑,和泥土缠在一起倒入了沟磷溪涧里。接着又分析阳光的高度与白雾的浓稠,直到他全都完成,选定了一处,在一块苔藓爬盖满的巨大磐石周围画上许许多多花纹繁复的咒符阵。
“好吧,就要开始了。准备好了吗?”他抬头时对他说,带了点黑色的幽默,“这可会是个大刺激。”
这句话后斯内普还是给他们都施加了护身魔法,而年轻的男人安稳的站在那儿,念起了奇怪的咒语。
那是种庄重而古老的语言,好似中世纪忠贞虔诚的骑士在为他的信仰和勇气宣誓。斯内普敬畏的呼吸,他看到有一汪温暖的金色光辉把哈利包围住,缓缓的,慢慢的,一丝一丝流淌过全身,再如同教堂格栅斜光间满天飞动的尘埃,旋转,再旋转——蓦地,色彩鲜亮的一下子爆炸开。
很快,比枪击更尖锐的声音将斯内普拉回到现实,年轻的男人犹如一团刺目的强光烧灼着他的眼睛。然后,就像哈利说过的,接下去是突如其来的天塌地陷。
郁怱丰密的森林一下子褪掉了全部颜色,整个林子都遮覆在黑冷的暗影里。有什么东西“啪”的响了一声,斯内普知道是一块基石像沙子一样被风吹化。紧跟着,土地在瞬间乾涸掉,裂成一块一块,并向中心缩紧成一团。世外桃源就这么消失了,取代的是呼呼的狂风和可怕的电闪雷鸣。
感觉就像是经历末日,世界在一点点坍塌。
天阴沉的如同一块脏兮兮的抹布,眼前灰蒙蒙,随即而至的瓢泼大雨将这儿瞬间变为了上帝的淋浴间。地面摇动的厉害,耳边全是轰隆隆的声响。在斯内普意识到他需要再找个什么东西站稳,整个地壳都隆了起来,伴随的是九级以上的地震,还有地底滚滚岩浆迸裂的翻涌了上来。
“小心!”斯内普慌乱的喊,就像哈利说过的,他发现他无法再使用出哪怕一丝的魔力。
“跑!”哈利在躲过砸向他的树墩的同时大喊,“我们需要找个地方躲起来!”
崩塌是危险而迅速的,地壳被撕裂开的声音在问候他们的耳朵。震耳欲聋的雷声和划破天空的闪电打到了孤峰巨石、古树土丘上,发出轰轰的巨大声响,将所有能炸的都炸成了一片片。空气中因冷热交聚,剧烈起伏的气流形成了可怕的气浪,夹杂从山顶上以雷霆万钧之势滚下的泥浆,把地面上的石土碎屑席卷上天。
灰褐色的沙土石流顺着山势腾云驾雾,在空中扬起了一团高达百英尺的烟,同时产生横扫一切的摧毁性攻击。但现在,除了像个麻瓜一样东躲西藏,他们没别的办法——类似于爆炸的冲击波毫不费力就能穿破了那两人的守备,然后,非常不幸的,哈利——在气流的作用下——跌坐在自己的脚上,斯内普只可以用他的肉体帮他形成一面盾。
“谢,谢谢——”
“该死!”斯内普诅咒,感觉到火辣的疼痛在他的后背滋生。“比起一无是处的感谢,我祈祷你能用更多的精力去给我们找出条活路来。”他咬牙说。
哈利蹒跚的爬起来,试图寻找能带给他们安全的地方。不过只有更多的碎石和熔岩,以及酸性物质,就像是幻界爆发后的震怒,无情的割破他们的袍子和皮肤,穿透柔软的血肉,扎入脆生的骨头里。
这附近十数公里内的地貌已经被彻底改变,炙热的岩浆会毁灭所有的生命迹象。一直到山陵上的数百万吨的滑石轰轰烈烈的滚落,引发山体滑坡和另一面山层的断裂——一条看不见地的巨大峡谷。
“跳下去!”突然地,哈利喊。
回应他的是斯内普露出的类似“你疯了”的表情。
“相信我!”他这么对他说。
就在那一刻,斯内普作出了决定。哈利立即抓住他的胳膊俯冲下去,翻身滚落——相互拥抱着的——迸开了的和另一座山脉相交的裂谷中。
简单来说,他们是处在不停的下落过程中。当斯内普和哈利叫着掉入破裂的断谷内——仍然努力尝试停止滚落下滑的行为——后者已经在心中飞快重复起他知道的平安着陆的方法。
第一个显而易见,使用巫师或者是精灵惯用的手段——魔法。二十分钟前,他可以对这样的坡度和深度表示出足够的轻蔑,但这绝并不包含眼下的情况:哈利为变得捉襟见肘的魔力而印象深刻。事实显示第二项——他身体的物理反应的能力——成了保证两人安全的关键。
哈利伸手抱住另一个男人,用足以勒疼他的力度,并判断他们落地时可能会在的位置。他让身体以一种怪异的角度扭曲,然后在空中打了一个弯,壮观的躲过从头顶上直砸下来的巨大石块。仍保持两人的样子在空中,他发射了他掩藏在靴子里的刀子。
银色的利器一半捅进石壁中,发出令人满意的长长的“兹啦”响。刀刃顺着岩层下滑,蹦出火花,像扳手卡在了齿槽上,他完美的在下坠过程中安置了自己,这情况一直持续到能看见长满很厚的古怪苔藓的谷底。
哈利困难的呼吸,判断降下的速度,和,试着掌握状况。
一切在控制范围内,没有其它危险。他安心的决定让左肩胛先接受冲击,这样可以保护好另一个明显不擅于此类“运动”的人。而在预期最少是肩胛骨脱臼的闷哼中,他们粗鲁的着陆了。
“上帝,这还真是场灾难。”哈利想,不记得上一次这么狼狈是在什么时候。他用力的咳嗽,这样能让空气顺利挤入他的肺。“你怎么样?”
年长者只是靠在他身上大口喘气。“很不错。”他说,“不过我建议你去投资购买部字典,以弥补你在文法上的缺憾。”
哈利吃吃笑着,“好吧,我承认这比‘一点点’要多了些,幸运的事我们安全了。”
“当然,”斯内普翻了翻眼睛,他嘟囔,然后把自己撑起来。“我们是在哪儿?”
“我猜也许是某个位于地球内部的神秘世界。”这人说,也跟着一瘸一拐的爬起来,“看来我们又要开始另外一趟充满艰难和奇观的旅行了。”他夸张的说。
“请原谅我无法对你幽默的小玩笑表示出反应。”忍住再次翻眼的冲动,年长者研究那些苔藓奇异的长相,和神奇的,可以用作照明的绿颜色,“不过可我真高兴看到你依然保持着天真的热情和丰富的想象力,凡尔纳先生(注)。”他讥讽的说。
踩在松软的地上,哈利接好他脱落的肩胛骨,也慎重的陷入观察。钟乳石滴着水发出和周围呼应的绿光,有各式各样,布满绒刺的巨大岩石,神秘莫测的潭水深不见底。
“说起来你——谁?!”他们并肩向前探索,突然,哈利刷地转身,拔出匕首和枪对着前方的一个岔路口。
“哦,抱歉,千万不要激动,是我!”那人从另外一侧拐出来,脸上带着不可思议的表情。“西佛勒斯,还有亚撒教授,在这儿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