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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想法让她更加惊慌,她瞥向他手里的信,“你看了信?”
她长长地松口气,原来他的怒火不是对她,而是对依莲。她谨慎地看他一眼,小心地走向他,“我知道这很难让你接受,所以我才一直没有告诉你……”她猝然停步,因为他眼里忽然崩射出的冷酷光芒。
到底怎么了?她无言地用眼神询问。
“你说的信件,就是这些?”他压抑的声音让她很不舒服,她宁愿他向她大吼,而不是这样忍耐地询问。
她急切地点头。
他眼里闪着愤怒的光,嘴角却扯出一抹微笑的弧度,这表情让她不寒而栗,她听见他的声音依然平静得毫无感情:“依莲写给你的?”
她尽量稳住自己不安的心,自以为语气平静地回答:“是的。”
“如果我没看错,她在信上跟你说了我一直爱着你,还鼓励你继续等我?”他嘴角笑容加深。
他的表情与声音让她害怕。她的手不自觉地摸着自己的脖子,紧张地点头。
“她还询问了你许多关于我的事?”他的视线移向一封信,笑容不变。
“你……到底要说什么?”她无法忍耐他那样的表情,她走进一步,紧张地喘气。
他把信扔在桌子上,双眼眯起,双手抱胸,看似放松,实则蓄势待发得如同一头准备扑向猎物的豹,芮玫不禁后退一步,神情更加惊慌。
“你说这是依莲写给你的信?”他语气平静。
这平静让她颤抖,“为什么你要这样问?”他究竟怎么了?她望着他满含攻击性的姿态,心里的不安加深,直觉告诉她,洛伊不是在对依莲的事感觉愤怒,他这样高涨的怒火是冲她而来。可她又做错了什么?他刚才还和她缠绵在一起,并且向她保证他们会有美好的未来。
“因为……”他的表情渐渐凝聚成阴沉,眼里的目光蓦地冷冽,语气像冰一样朝她兜头罩来,“这些信根本不是依莲写的。”
“不是依莲……”她疑惑地问,并不理解他这话里的指控。
“对。”他放下手臂,忽然挺直身体,“虽然下面的签名写着她的名字,但这些信没有一封是她的笔迹。”他说得迅速而用力。
“这不可能!”芮玫本能地高喊,“这些笔迹就是依莲的,我和她是多年的朋友……”忽然她急切惊恐的表情一转,“你是在指控我伪造了这些信件?”这个事实让她头脑发钝,眼神发直,“你不是这个意思吧?”
“那你还让我怎么想?”他是如此愤怒,与他任何一次的愤怒都不同,这一次他觉得自己不仅受到了伤害,而且还被侵犯了。他给她最珍贵的信任,从来不曾轻易给过任何人的信任,她却立刻就背叛了他的信任。这感觉就像有人用刀在一寸寸割着他的心,让他疼痛也让他渐渐麻木。
她没有被他怒火狂烧的眼神吓倒,她早已因为他的话而变得无所顾及,她疯狂地怒吼:“洛伊·蓝第斯,你是这个世界上最蠢的笨蛋,才会有这样龌龊的想法。”
“龌龊?”他大步跨向她,毫不费力地就拉住她的手臂,将她拉向他,他咬着牙怒吼,“你看看这些信?如此明显的证据你还想否认?”他倏地放开手,仿佛害怕她是某种可以杀人的病毒,她站立不稳,倒在地上。
他并没有注意她摔倒在地,他只是转身拿起那些信,:“芮格,你竟然相信用这些你伪造的信就可以洗脱你的诽谤?你是太过聪明,还是真的愚蠢?”他把信扔向她,无情地打在她的脸上。
她挣扎着站起身,抓起一封信,痛苦迅速在她浑身扩散,让她希望自己可以立刻消失在这个世界,“伪造的?这里的每一封信都是依莲的亲笔。你有什么权利说不是她写的?”泪水不争气地在她眼里凝聚,可她立刻眨眨眼睛,她才不哭!绝不!
“你不会以为我和她之间不曾通信吧?她的笔迹我与你一样的熟悉。”他的话语冷酷无情,“你该不会忘记我和她曾经是恋人,非常相爱的恋人?”
他的话摧毁芮玫的自制,她无法控制地走在崩溃的边缘,她哈哈大笑,“忘记?我怎么可能忘记?你无时无刻不在提醒着我。是我毁了你的生活和你的爱情,是我让你和她陷于痛苦的沼泽中……那么你刚才为什么带我上床?带你的仇人上床?你不觉得可笑,我还觉得滑稽呢……”
“住口!”他猛烈摇撼她的身体,“不要说出让你自己后悔的话。”
她的表情狂乱,眼神迷乱,看着他的样子居然让他感觉颤栗。在他迟疑间,她倏地挣脱她的手,“洛伊,我只问你一句,你真的相信我会伪造信件吗?”
他蓦地转身,双手紧握成拳。他真的相信吗?证据就躺在他的脚下!他咬牙。
“你在看见的那一刹那就相信这是我伪造的,而从来没有想过这可能是依莲的诡计吗?”她看着他的背影。
“她为什么这么做?”
“因为她要报复呀,所以她不能留有任何把柄。”这是她可以想到的惟一理由。
“够了,芮玫。”他低沉的声音打断她的话,他揉揉额头,显得疲惫与难过,“她根本没有报复你的理由。即使你说得对,她的确嫉妒你,也绝对不可能像你说的那样处心积虑。”
她闭上眼睛,让泪水从眼角滑落。
“你其实根本不必这样。我说过我愿意相信你,甚至可以不去向依莲证实。可是你实在让我失望,你……”
“你从来没有相信过我,从来没有。”她的话让他回头,也让他看见她的泪水在脸上纵横,可是她的表情沉静,目光坚定,“你刚才说你相信我,是你看见了我手里的信件。可是现在你的话告诉我,你从来不曾相信过我。因为你不相信依莲会做这些事,你也不相信她要报复我。你怎么可能会相信我告诉你的话呢?”
他怔住了。
“你说你不会盲目地相信任何人,可你相信她,盲目地相信她!”又一颗泪珠沿着脸颊滴落。她的话震撼了他,一时间他竟然无言以对,他总是觉得自己公正无比,可他真的像他自己以为的这样公平吗?
“芮玫,我……”在他踏前一步时,敲门声响起,他只能停下脚步。芮玫冲进了房间。
“进来。”他压抑着自己的怒气,是谁敢在这个时候打扰他?
“爵爷。”是他的侍童,“爱德华殿下有急事找您商量。”
他冷漠地点头,眼光扫向房门一眼后,向门外走去。
芮玫听着他走出去的脚步声,才让自己哭出声音。她痛恨自己的眼泪,可是除了伤心,她还能做什么呢?
凯恩与安妮公主的婚礼异常的豪华,王家公主出嫁,而且又是亨利国王最宠爱的女儿。芮玫热情地祝福她的哥哥,自始至终带着笑容,在哥哥如此重要的时刻,她不能让自己的悲伤影响他的情绪。
洛伊一直用冰冷的双手搂着她的腰,扮演着完美丈夫的样子。这大概就是贵族与平民最大的不同,他们从来不会把自己的喜怒哀乐展现在脸上,现在站在大厅里欢庆的人里有多少是真正相爱的?看看坐在王位上的享利国王与他貌合神离的妻子就是最好的例子,还有她和洛伊!
轻轻转过头,瞥着他刚毅的侧面,他的额头平坦,眼神蔚蓝,特别是那象征着意志与信念的坚定下巴,还有如刀刻般棱角分明的线条,这就是她爱的男人了,但他却并不信任她!心痛如预料般出现,她的表情却丝毫不变。
她走上前拥抱凯恩,也拥抱她的新嫂子,衷心希望她能让凯恩幸福,希望他们的婚姻不会像她的这般悲惨。
早早的她就退出庆祝的人群,在宴会变得更加放荡前抽身,她只想一个人待在房里,却发现洛伊也跟在她后面回房。
她拧着眉看着他,等待他开口。
“芮玫,我想最好明天你就回葛莱恩去。”他的眼神深沉,表情沉重。
她并不意外他的话,“那么你呢?”
“我有重要的事情得留在宫里,这里的事一完我立刻动身。”他有些警惕地上下打量她的反应。
她因而失笑,“你在害怕我跟你争执吗?不,我不会的。你是我的主人,既然你让我现在就回去,我不会提出任何抗议。我知道你不想看见我。”“芮玫。”他疲倦地看着她,这些天需要他考虑的事情太多,“我们的事回到葛莱恩再说,好吗?”
芮玫看出这几天他的疲惫,他总是很晚回房,早上又很早离开。起先她以为他不想看见她,后来她发现他一直被国王留在身边开会,战争就要开始了吗?英格兰难得的和平又要被打破?她违背自己的理智为他感到担心,可她就是说不出任何安慰他的话,只能拧眉看着他。
他把她的表情看成厌恶,他撇撇嘴,走出卧室,“你先睡吧,我要去安排明天离开的事情。”
她看着他走出门,因为他什么也不跟她说而感到难过。他们真的到了无话可说的地步吗?或者他仅仅只是不愿意看着她而已?她陷入沉思中,一个念头——一个这几天一直在她脑海里盘旋的念头再次袭上心头。
第二天,当她的马车离开伦敦后,她对护送他的人说:“我们不回葛莱恩,我要去巴尔漠,我哥哥的领地!”
她作出了她的决定。
第十章
芮玫·蓝第斯回到巴尔漠已经有三天,管家奶奶美芙看见她时惊讶极了。他们在等待新的巴尔漠伯爵夫人,可等到的却是芮玫小姐。
她立刻投入最疼爱她的这个老女人的怀抱,抱着她发胖的身体,听着她熟悉的声音:“天哪,芮玫小姐?出了什么事?这是你出嫁后第一次回家,可是你为什么这么伤心?”
有着灰色眼睛的美芙温和善良,这让芮玫忐忑的心第一次感觉平静。但她什么也没有说,只是派人给伦敦和葛莱恩各送了一封信,不论洛伊在哪里,都能看见她的决定。
现在她把自己关在她原来的房间里,不愿意见任何人。
带着安妮回到巴尔漠的凯恩听见妹妹在城堡里,同样感到诧异,他不顾她的反对,径直敲开她的房门,把她从哀怨中拉起。
“芮玫,你该死的在搞什么鬼?”看见她憔悴的表情,他忍不住诅咒,“你看看你,苍白得根本就像个幽灵。”
芮玫的眼泪滑下她比白瓷还要透明的脸颊,抱着凯恩的身体哭泣,断断续续地抽噎:“哦,凯恩……你要赶我走吗?你也不要我了吗?”
“不要你?出了什么事?你和洛伊发生了什么事?”凯恩细细地凝视妹妹悲痛的表情,“那个混蛋!他答应过我会好好对待你,他到底做了什么?”她永远天真快乐,就像散播欢乐的天使的妹妹居然会这样伤心,他们巴尔漠城堡的公主,现在却把自己弄得如此悲惨。他有杀人的冲动。
芮玫哭得更凶了,一见到亲爱的人她就再也忍不住,“凯恩。他不信任我,根本就不相信我说的话。他认为我诡计多端,不择手段。而且他……他一点儿也不爱我……”
凯恩更加无措地抱着哭得更大声的芮玫,他怒火高涨,咬牙切齿地说:“我要杀了那个混蛋。”
“砰!”他打翻一个花瓶,这震醒了自怨自艾的芮玫,她怎么忘记凯恩的脾气有多大?虽然他表面上看来不愠不火,可是亲近的人都知道他其实有多么可怕。
“不,凯恩。”她揪紧他的衣服,“我已经有了自己的决定,不需要你再为我做什么。如果你真爱我,就照我说的办。”
凯恩皱起眉,“什么决定?”
“我要请求亨利国王废止我们的婚纸。”
洛伊再次催促脚下的骏马快速前进,已经把他带来的土兵远远地甩在身后。咆哮的风如刀子般刮着他的脸他也毫无所觉,还有迎面而来的风沙,罩得他浑身上下都是泥土。由于缺少睡眠,他的蓝眸里充满血丝,全身肌肉都因过度劳累而酸疼。还有他的马,同他一样快要休克了。
但他不让自己休息,也不让自己停下来。一收到那封让他心脏停止的信,他就这样一路奔向巴尔漠。他分不清楚自己是过于愤怒,还是过于惊慌,他只知道先找到芮玫,一定要找到她!
入夜后,经过三天三夜的长途跋涉他终于赶到了巴尔漠。城上巡夜的士兵立即发现了他,但没有人看出他究竟是谁。他只有一个人,随从们还没能跟上他如飞的骏马,被他摔在好几里后面,他大声叫喊着开门,声音里充满威严。
这让那些巡逻的士兵一阵慌乱,赶紧通知凯恩伯爵。
芮玫是被人从床上摇醒的。这几天她非常嗜睡,再加上心情沮丧,她几乎吃不下东西。所以被人硬从床上叫醒后,她的头不自觉地一阵阵抽痛。
“美芙,到底出了什么事?你为什么这个时候把我吵醒?”她有些生气,脸色也不好。
“亲爱的,我知道你不太舒服。”美芙心痛地看着她回到家后就没有笑过的小姐,“可是您的丈夫来了。他正在大厅里大声叫嚷着要见你。你知道,他看起来非常的……”她打了个冷颤,没想到小姐会嫁给这样粗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