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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降之掌已经落在了哲然的头上。背后显然不只长了耳朵,还长了眼睛的奥撒,长手一伸,哲然被打个正着。
“额客……”委屈的声音响起,谦雨从奥撒的怀中探头,却被他硬压了回去。
“拓雷,带弟弟回去。”为人父的家伙,凶狠的指使自己的儿子。
拓雷老气的耸耸肩,一脸他就知道会这样的表情盯着自己可怜兮兮的弟弟。
“谁让人笨。”笨的在额赤格面前说这样的话,不打才怪呢。
哲然抬起极度哀怨的眼神,望着拓雷。
“长生天在看着你。”
拓雷停下脚步,抬头望天。
“胡扯。”
“长生天在看着你不管自己的弟弟被欺负。”
什么?
拓雷翻翻白眼。
长生天不管这个。
再说也不瞧瞧是谁欺负他,那可是他们伟大的额赤格,难道让他不孝得为了弟弟去教训额赤格?
呃……那只会多一个伤员而已。
…………………………………………………………
墨尔赫族的狩猎盛典,每逢此时,族人们便会穿上崭新的服装,齐聚一处,在绿茵草地上搭起穹庐,人欢马叫,一片欢腾。
奥撒自从倚纳王府落成那一年赶往大都参加由忽必烈举办的仪式之后,便不曾再出过墨尔赫族,中原武林盟主一位,所有的职责皆由阴冥宫四位副使处理,四鬼使也常往来墨尔赫草原与各地阴冥宫分部,为宫主解除一切顾虑。
“额客!”
谦雨闻声抬眼一瞧,原来是拓雷和哲然,两人一身骑装,帅气极了。
“干啥?”
眼儿在他们身上溜来溜去。
“弥步坦叔叔还有乌尔森叔叔都同意今年让拓雷和哲然一起参加狩猎盛典,奖品可是白牝马哦。”拓雷的双眼亮晶晶,仿佛那匹白牝马已经成了他的。
什么?
谦雨皱眉,她没有听错吧!
他们才五岁而已!
“你额赤格呢?”
“他没有意见。”哲然得意洋洋的宣布,因为额赤格还不知道,蹬他与哥哥拿下白牝马当奖品的时候,额赤格肯定什么意见也不会有。
“拓雷,哲然……”
“额客?”拓雷和哲然互视一眼,不明白为什么额客突然之间脸色变得这么难看。
“你们可千万要赢,不然会很没面子的哦。”
想想,墨尔赫族还没有五岁就参加狩猎盛典的,不过也没有规定不能参加。想到这个她就来气,这么多年了,还是一点进步都没有。
就算她参加了也只能跟在人家屁股后面屁颠屁颠的,若想拿到奖品,或许下辈子还有可能。
“是!”
呼……
拓雷和哲然松了口气,他们还以为额客会反对,因为婆婆和华礼婆婆都不让他们参加,说他们还小。
他们已经不小了。
五岁,可以做很多事情。
比如说,保护他们的妹妹。
一想到粉雕玉琢的可爱妹妹,拓雷和哲然更有信心了。
“额客请放心,白牝马一定会骑回来的。”
“哦?”谦雨怀疑,自信是好事,过了头可不大妙。
“嗯。”
拓雷和哲然重重点头。
“因为我们是额赤格的儿子。”
呃——
这也是理由吗?
好吧,无论他们是谁的儿子,只要想参加,墨尔赫族的狩猎盛典都欢迎,这一次,狩猎之地并非大兴安岭,而是改为,墨尔赫草原,前几天,草原上的勇士全数出去,从大兴安岭中抓获不少活生生的猎物,这几日一直养着。
等到那一天,将他们放上草原,让所有参加狩猎盛典的人们寻猎。
谦雨也终于知道,为什么突然之间,狩猎之地成了草原。
晴天之下,日阳高照。
和煦的风,吹拂草间,风动草亦动。
裹着头巾的二郎们,精神奕奕,一个个高居马上,呃——对他们而言,马的高度也确实高出了些。
这一次狩猎仪式分为二区。
十六岁以下及十六岁以上。
拓雷和哲然是之中年纪最小的,却也是神情最自信的。
弥步坦一声令下。
场中至少百头以上的马匹朝着两个不同的方向飞奔,左侧马上的骑士清一色是十六岁以下的少年,他们身穿衫裤,马不备鞍蹬,只系一块三角形的毛毡,手持弓箭,沿途有大人照管着把落马的沮丧小骑师带回来。
不一会儿,拓雷小小的身子钩在马背上,身躯惊险的向前扑伸,同时伸长手中弓箭,瞄准前方的猎物……
约两盏茶功夫后,拓雷兴高采烈地飞奔向谦雨所在的斡儿朵前。
“额客,额客,我赢了,我赢了……”
他的马背上搭着为数不少的猎物,一脸的兴致冲冲。哲然随他之后回到这里,他的马背上的猎物亦不少,却较之拓雷,为兄之人还是略胜一筹。
谦雨亦是乐呵呵。
翻着马背上的猎物,然后朝着两个儿子脸上用力得啵了声。
“厉害,不愧是奥撒的儿子!”
拓雷小脸扬起由衷的骄傲神情,眼中是满满对额赤格神一般的崇拜。
哲然却是撅起一张小脸。
“哲然也好棒。”
小眼一翻,很是不满。
“额客……”
“恩?”儿子突如其来的凝重语气,让谦雨收回了心神,她不解的看着哲然。
“为什么我不是哥哥?”
呃?谦雨一脸错愕。
就算她是当娘的。
这个,她也无能为力啊?
“哥哥他赖皮了,要我比他后面跑。”哲然不服气得吼叫,害他少打了一只猎物,才会输给哥哥。
“咦,你笨,叫你去,你就去吗?”拓雷完全没有半点身为哥哥的自觉。
朝着哲然扮着鬼脸。
“拓雷最讨厌!”哲然骂。
“谢谢夸奖。”五岁的拓雷欣然接受。
呃?
谦雨不解的望着两个儿子一来一往的对骂。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骂我就是骂你。”
“骗鬼。”
“你瞧瞧。”拓雷指着自己的脸。
哲然望过去。
仿若照镜子。
骂他确实像是骂自己。
“额客……”哲然快抓狂了。
“怎么了,怎么了嘛!”明明就是一件喜事,为什么会变成这个样子?
望着长生天,亦无语。
“我不干了!”
不干?他有干什么吗?谦雨越听越迷糊。
云里雾里也起不来。
结果,接受白牝马的人成了哲然,他得意洋洋的顶着哥哥的名义从弥步坦手上接过白牝马,再得意洋洋的扫了一眼自己的哥哥。
哼哼。
他可不是小笨蛋。
既然很多人都分不清他们到底谁是谁,为什么他不可以冒充哥哥?
谁让他,硬要弟弟走在哥哥后面!
拓雷的一张笑脸臭的不能再臭,乌云密布得让谦雨四处张望看看哪儿有没有地方好躲好藏。
一匹白牝马,两个人骑?
看起来,问题又来了!
“噢,老天!”将脑袋深深的埋入奥撒怀中,谦雨呻吟不断,是不是日子太闲了,才让两个小家伙终于注意到自己完全一模一样的相貌,以前明明什么问题都没有的嘛。
“怎么了?”奥萨将墨尔赫族第一勇士的荣誉交给了斡木儿,坐回主位,拥着谦雨,黑眸透着了然。
拓雷和哲然又开始调皮了!
“为什么要生下双生子嘛?”她开始喃喃自语。
“傻瓜……”揉着她柔软的发丝,他轻声细语。
“都是你的错!”她抬起头,有些无理取闹。
呃?——
他终于明白,拓雷和哲然会这样到底遗传自谁。
鬼使之眼卷:第四章鬼使之眼
夜深人静!
夫妻夜话时。
谦雨满足的低吟一声,若是往后的生活一直能这般悠闲自在,那该有多好。
奥撒顶着倚纳王的名,却再也无需去理会朝廷之事。
没有纷争,没有杀戮,呆在墨尔赫族,太太平平的过着无事的日子。
牵着儿女的手,赶着牛羊,追逐在青天白云,碧草之下。人生该有多惬意啊!
环着她的男人,大手轻轻抚着她乌黑的发,满足的叹息逸出口中,谦雨抬起眼眸,对上他的黑眸,一汪无底的黑潭。
“你是倚纳王唉……”语气中有诸多的感叹。
世人求名求利求权,他宁愿舍弃这些,却不曾得愿。
大手从她的黑发,移至她的脸颊。
“你不是倚纳王妃吗?”
“可恶。”她恨恨的咒骂,宁愿这个称号不曾存在过。“我只想当奥撒的妻子。”至于其他,她没有任何多余的想法。
奥撒搂紧了她。
“有我在,别忧心。”他不许她皱着眉头。
“人家又不是自寻烦恼,忽必烈肯放着你一直呆在族里吗?”二年多了,奥撒一直不曾踏出过墨尔赫族,忽必烈送来的信件倒是不少,谦雨从来没有看过。
不过,想也知道,忽必烈死都不会让奥撒回归族里,又怎么可能让他顶着名过着太平日子呢,江山之大,杂事之多。
再多的人也处理不完。
奥撒轻笑。
为她的操心。
额头轻抵着她的额。
“小傻瓜,为夫尚且年轻,若是就这么老死在族里,岂不是徒惹人笑话。”
“笑就笑嘛。”笑死活该。“如果只是笑笑的话那就好了。”
“雨儿,”察觉到她的语气太过沉重,奥撒脸色一凝,扳正她的小脸,正对着他的,“不许再胡思乱想。”
“人家才没有胡思乱想。”她扑哧一声笑出声来,拧着奥撒的俊脸揪起一团,“当了你的妻子害我变得好小心眼。”
奥撒抓回她不安分的小手。
“说不定你本来就小心眼。”他取笑。
“好啊,敢取笑我了是不是?”纤手成拳,不客气的朝着他的胸前落下,奥撒不怒,反而嬉笑任由她的打骂。
片刻之后,
她累了。
小脸也皱成了一团。
“我发现最近自己好奇怪。”
“恩?”他不专心的咬着她的手指。
“老是有些模模糊糊的人影在我面前晃来晃去。”
“傻瓜,你太累了。”他心疼的抱紧她,轻拍着她的后背,安抚着她入睡。
她已经累得产生幻觉了吗?
…………………………………………………………
如果产生幻觉可以差点吓死她的话,她怎么也不会相信那只是单纯的幻觉。
那一天,她瞠大了双眼。
惊恐地看着一张脸,一张鬼脸。
“你……你你……”无数个“你”之后,无法再接下一句话,她的容颜有丝发白,好半响之后,才惊觉得打探四周,深怕下一刻已经身在地府。
狩魂使笑得一脸的诡异,谦雨却看得出他相当的开心,吓着了她,乐了他。
“谦雨鬼使近来可好啊?”
好?
原本是挺好的,可是在看到她的那一刻,什么好都被他踢到天边去了。
见鬼的好啦!
“你怎么会在这里?”吞吞口水,她非常困难的开口。
在她身后,拓雷和哲然牵着小琳琅的小手玩得正开怀,吉娃和吉雅收拾着小家伙们散在一旁的东西。丝毫没有受到她的影响。
吉娃还凝惑的朝她这边看了好几眼。
难道只有她可以看到狩魂使?
“墨尔赫有人死不肯回,本使自然要来勾魂。”狩魂使说的理所当然,朝着不远处喵了一眼,谦雨顺势望去。
一抹飘忽的身影在半空中,下一刻变得清晰。
那是一月前族里往生的老人家,他正一脸不舍的望着自家的斡儿朵。
因为眷顾,她不舍得离开。
可是——
谦雨用力揉揉自己的双眼,她不是已经活过来了吗?人怎么可以看到鬼?难道她在不久的将来有要死去?
气怒的心火高涨。
下一刻不客气的揪着狩魂使的衣襟。
老天——
是实体。
谦雨激动的想大哭,她宁愿这一腔怒火无处可发,为什么她能抓得到狩魂使?
“你明明答应过我可以活到八十岁的。”她咬着牙,说话的语气却是格外的无力。
狩魂使轻松的从她的手上挣开。
“本使从不说谎。”笑隐了,他的脸色一如块寒冰。
“那你还出现干什么?游山玩水?”
狩魂使眼眸一暗。
“该死的撒旦。”
撒旦早就是死的,就算再多骂几次,他也不可能突然之间活过来。
青山绿草之间,狩魂使尽是一丝不如意也没有。
“谦雨鬼使,你可千万别忘了自己的身份,即使已死,最终还是要当回你的鬼使。”这是撒旦的原话。
只不过语气比狩魂使温和多了。
谦雨表情一僵。
“我知道。”不用他多事的一再提醒。“可是也不是这个时候。”她恼他。
狩魂使凉凉的飘来一眼。
他不是传话筒。
却非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