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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章二三 来访
茗莜第二日第一个等来的不是童心，也不是童博，而是与其息息相关的一个人，那便是龙婆，龙婆的到来茗莜心里猜了个九成，但还是笑着迎了上去，道：“婆婆，你怎么来了，我还准备过几天去看你呢？”
“就是想来看看你。”龙婆开始还有些打量这座明月阁，但明显这魅力比不上她心中的那个的结魅力大，自然而然便把重心全然放在了那之上。
待坐下，上茶完毕，茗莜适时的开口：“婆婆，我知道你来这的目的，也知道你不喜欢我，我都明白。”
龙婆看着悠悠说话略带伤感的茗莜，有些心不忍，要论她也并不是个坏姑娘，哪样都占于豆豆之上，可太飘忽不定的行踪实不让她把童博交付于这样一个女子身上啊，她要对得起死去的龙老庄主才行。
“孩子，婆婆并不是不喜欢你，婆婆只是难以向龙老庄主交待啊，博儿对你情深一片，但老身看得出博儿对你而言并没有那么的难以取舍不是吗？你这么漂亮，这么优秀，要找一个再像博儿那样的人轻而易举的事，对吗？”龙婆是有些小心地说着这些话的，还一边细细地观察着茗莜的脸色。
可都不是童博。茗莜心中暗暗这么回一句，不过不要紧，有些事情迟早的，提早一点并不影响全局，但得拿代价来换，便咬着唇颤颤地道：“婆婆，也许在你眼里，我不是什么好人，也并没有想象童博爱我的那般爱他，但情是真的，意也不是假的，你就这么公然地叫我去找另外的人，可有想过我的感受，叫我情何以堪啊。”说着还不忘用袖子擦眼泪。
龙婆心善，有些小小的愧疚，但话已经说出来了，唯有道：“茗莜，婆婆不是那个意思，婆婆的意思是说你会遇到一个比童博好很多很多的人，你千万不要多想。”
童心么，是要比童博好很多呢，茗莜脑海不由地便冒出那样一个可爱的身影。
“老天给予了我们相爱的过程，却没有给我们厮守终生的结局，婆婆，茗莜真的很难过，很伤心，可婆婆说得对，我是个飘忽不定的人，根本没办法给他一个安定的家，唯有退出，成全他，也成全婆婆你。而我，自己怎么样，无所谓的。”茗莜泣泣地低声说道。
这样一个梨花带泪的漂亮人儿在眼前伤心，龙婆心中的愧疚更加深了一层，她甚至在心中质问着自己，是不是做错了，是不是真不该棒打鸳鸯拆散他们，可豆豆怎么办，龙家的后代怎么办，为此，她不得不视而不见。
就这样，一老一小的两个女人就这样呆着，各怀心思，表面一个在哭，一个在安慰着，可实际，只有她们自己知道。茗莜这样哭哭停停地持续了好久，龙婆无收回那话的意思，只能微微含着内疚的心安抚着她，以求心安。
“婆婆，你回去吧，我没事，我会听你的话离开童博的，你先走吧。”茗莜抬起红润的眼睛看了眼龙婆，便下了头。那一眼，很快速，但却把龙婆给看了个心酸，她很想伸出手去抱抱她，可终没有把伸出去的手放到茗莜身上，只是在心底无声地叹息着。
茗莜不是无凭无故地说这话的，缘则在拖时间，等某人到来，因为昨日被童心拖走，童博定会早早地来明月阁的，茗莜也正因为察觉到童博的到来才说出这么一番话的，适时地落入了那刚进门的两个人的耳中。
“婆婆，你怎么在这儿。”童博一进门便惊讶地看着龙婆道。
茗莜可不想开口说些什么，只是用眼睛瞥了眼童博，便不舍地转头不再看他，童博本是想无视于刚才那话的，但现在看来，似乎真实成份不少啊，心想着，是婆婆说了些什么吧，不然茗莜也不会有刚才那一举动了。
龙婆万没想到会遇到童博，有些尴尬，因为依童博的武功，她可以肯定刚才那话一定是听到了，也于此联系到会是自己说了什么，龙婆想之际便长吁了一口气，走至童博身边，拉了他便往外面走去，童博很顺从地跟着她走，缘由他也有些话要向龙婆说。
“你真的要跟大哥分开。”童心听到这样的消息，不知道是该高兴还是该愤怒，一边是大哥，一边是她，如果是在昨儿之前，也许他会难过加小兴奋吧，可现在，他真的不知道该以什么情绪来面对她。
茗莜只是看着他，看得仿佛入了神，这叫童心有些难以招架，内心深处禁不住地被触动着，软化着，直到茗莜收了神，他才松了一口气，慢慢地平复着自己的心。问道：“你真的要对大哥这么残忍。”
“你不会没看出有多少人不同意我和他在一起吧，刚刚的话纵然不是我真实的话，但既然有人要我这么做了，我何不如他的意呢？也总比由我来结束的强，不是吗？”茗莜脸色正常，无任何表情，淡淡地道。
童心不知是该庆幸还是该怎么着，总之很复杂的心绪扰得他的心很乱很乱，乱得伤了心，乱了神，直等稳了半响情绪才出口：“如果没有那个人，你还会和大哥分开吗？还有，你对大哥难道就没有一点儿留恋吗？”
“你觉得这问题真那么重要吗？童心。”茗莜转眼正视着他。
是啊，不重要，都已经发生的事实，干嘛还要去追究那些如果后的结局呢？童心心中有些苦笑，继续道：“大哥的禀性我再了解不过，他不会放弃你的，就算是婆婆如何的阻拦，也绝断不了他对你的感情。”
“那不是我所要在意的。”
听到这句话，童心忍不住地问出了从昨晚一直到此刻纠结的问题：“茗姐姐，你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啊，童心真的，真的认不出你了。”
“一个和尹仲相似甚至过之的人。”茗莜短而简洁地回答。
尹仲。童心在心中喃喃地念道，想到过往因那个人而起的种种事非，童心仿然不能承受这个答案般地便要转身离去，但茗莜却生生地喝住了他：“站住。”
童心果然停住也离去的步子，但却没转过身子，而茗莜呢，也没上前，只是看着那样一个近而似远的背影，怔了良久，才道：“童心，这就是你的答案。”终究觉得是自己太过高估自己了，不过没关系，亡羊补牢尚不晚矣。
答案，什么答案，童心一时有些想不明白，虽疑惑但却并没有过问，顿着脚步好一会儿，确定茗莜不再说话便又迈开了步子向外走去，茗莜看着他渐离自己，道：“童心，其实根本没有这个人呢？”
童心心突地停住了，但只是一刹那，随后便毅然地离去了。
终于还是走了，茗莜心中有些分不清到底是失望还是什么，总觉得有些小小的不舒适，这种不知何由的感觉让她有些不适应，所以当童博回来之时，便看到了茗莜失魂般地坐在椅子上，流露着满满的悲情。
童博还是第一次看到这样的茗莜，心也因之而疼痛，几个箭步便过去蹲下，保证似地道：“茗莜，对不起，让婆婆跟你说了那些话，你放心，我是再也不会容许你离开我的，我已经跟婆婆谈过了。”
“童博，其实婆婆说得对，我们不可能在一起的。”茗莜拉回心绪，面目渐冷。
童博握着茗莜的手，用力而又未伤着她，道：“婆婆的想法也许是对的，可是我不想失去你，不想和不喜欢的人过一辈子，我认定的只有你。茗莜，你明白吗？”
明白个头，难道你认定我，我就非得从了你不成，茗莜在心里很不满。“童博，你放得下你的责任吗？你摸着你的心真真切切地回答我。”
是啊，放不下，这是根本不用想的问题，也是童博早就认清的一个事实，可责任与感情不相矛盾啊。“茗莜，你为什么总是把这两样撑和在一起呢？这根本不是问题不是，你真的有认真想过我们的未来吗？”这一刻，童博迟疑了。
“没有。”茗莜几乎是下意思的回答，完全没有点犹豫。
童博有短暂的心脏收缩，按不住地便一痛，而这时，茗莜也趁机抽回了被他握在手里的手，适时地与他保持着距离，这让童博本还存着安慰心思一下子便掉到了底，也让他明白，原来茗莜真的不是在说气话，而是真话。
“你……”童博开了口，却不知道向眼前这个心爱的女子说些什么，她神情淡定，丝毫没有情绪波动，这让他看不明她的心，也不能确定她到底愿不愿和自己牵手共一生，哪怕付出巨大的代价也可以。
茗莜有一瞬间有想过激走他的，可却顾虑到了童心，便忍了下来，与之僵持着。
“大哥，我找你这么久，原来你在这儿啊。”童心再次入明月阁看到的便是这样一个场面，童博蹲着一动不动，茗莜坐着一动不动，本应来说，他们看上去应该是很般配才对，但为何此时看来却这般的不协调呢？
甚至刺眼。
童心不知道茗莜有没有说那些话，看童博的表情不像，但却也有些不对劲，童心不由得地便把目光投向了那女王般架势的茗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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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章二五 以叔之称
童心走了，和童博一起，两个人就那样相携着地走出了明月阁，脚步缓而沉重，茗莜没有开口留人，只是睁着眼睛目不转睛地看着他们一个一个脚印地走了，继而——笑了，看似开怀放肆的笑，实则却也是种无奈的表达。
“只是习惯而已，有没有你们真的无所谓。”茗莜心底特不舒服，仿佛有什么东西要破茧而出般，但又说不上来那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索性便归于了习惯。
茗莜是个绝然的人，虽然不知那感觉意味着什么，也不管那是好还是坏，就完全地抛之于脑后，不再去想，因为她不想让被某些不知明的情绪牵着走。她虽喜欢主宰一切，但却不喜欢别人来主宰自己。
次日一早，茗莜便早早起身来到了门家铸坊，站在紧闭的门口，显然主人家还未开门营业，正当茗莜起心思去喝杯茶时，门嘎吱一声便开了，出来的不是别人，正是门大器的宝贝女儿门剑秋。她被门前的人影吓得恍惚了半天，才回过神；拍着胸脯安慰着自己，道：“姑娘，你这么大清早地站到我家门前，是要铸剑吗？爹，快出来，有客人上门了。”
门剑秋的行为让茗莜很不满，但为了日后利益，便也只得暂时忍了。剑秋叫完毕便回头看向茗莜，想要问些什么，却也在看到其相貌之时愣了好许，直到门大器出来冲她叫道：“剑秋，客人呢，在哪儿，在哪儿？”
“姑娘你好美哦，比我娘还要美。”剑秋言衷而发。
门大哭一听剑秋这么说不高兴了，在他心中，自己的妻子可是世上最美的女人，就算别人再美都不及她半分，于此便想看看到底是何方神圣竟让自己的女儿说出这样的话，这么一看，他不得不说，这女人真的很漂亮，而且好似很面熟。想着时便也已开口道：“姑娘，你好面熟啊，我们是不是见过。”
“爹，你说什么呢，别吓着人家姑娘了。”剑秋有些无语地拉了拉门大器，甚至还有些无地自容的感觉，因为她觉得自家爹这样的说法会吓到茗莜。
这话对第一次见面的人是有些唐突了，但门大器的话没错，因为之前确实见过面，茗莜便宽慰道：“没事，剑秋姑娘，我和你爹之前确实有见过一次。”
门大器瞪了一眼剑秋，有些小得意之色，道：“看吧，我就说我们见过，你偏不信，真是女大不中留哦，真是白养你了。”
“爹。”剑秋娇嗔地大叫了一声，门大器动了动嘴，也没再说什么。
“姑娘，快快请进。”
随着他们走进铸剑坊中，门大器自然不忘自己的绝活，便自吹自擂道：“不知姑娘想要造什么样的剑呢，只要你说得出，我就做得出来。”
茗莜心头反射性一问“是吗？”但面上却淡笑着道：“我想可能我们之间有些误会，我并不需要什么兵器，况且我一个女子，动刀动剑实在是不雅。”
好不容易上门的客人，原来只是个幌子，这让门大器当即脸色一便，晴转多云了，剑秋倒也不觉得是什么大事，道：“那姑娘是想……”
“实不相瞒，前些日子我与我叔叔走散了，听说剑秋姑娘从外带回来一人，甚像我叔叔，便不请自来的上门打扰，还望门坊主及剑秋姑娘见谅才是。”门大器一行人兴许不是最聪明之人，但最基本的也还是懂的，所以茗莜早早地便想好了对策，就算日后被猜穿了，也并不关系。
看在茗莜长在这么漂亮的份上，生意做不成也就算了，但竟还想把好不容易捡回来的免费苦力给抢走，那可不行，绝对不行，于此门大器沉不住气了，有点轰人之意：“这儿没有你要找的人，你上别处找找去吧，我们还要做生意呢？”
剑秋瞟了眼茗莜的脸色，有些不满地朝门大器叫道：“爹，你咋这么说话呢？上门即是客，就算人家不买什么，也总是客人啊，这道理还是以前你告诉我的呢，怎么你现在就这么说了呢，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