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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算它的羽毛被雨水打湿了,它也没有因此而滞慢,好似一道金色的闪电,划破天空,迎击那所有的风和雨。
果然是她的苍羽!
苏禾忍不住在心底赞了一声!
许久之后,她才收回视线,看向面前的一群人:“这下雨了,你们怎么办?”
她倒不是关切,也只是顺口一问罢了。
毕竟自己刚才还答应了,要让苍羽送他们下山呢。
只是这雨这么大,就现在下山,肯定是要出问题的。
廖明东问道:“苏禾,你……住在这山上?”
“是啊……”苏禾随意地回答着,可话还没说完,就猛然蹙起眉头,不满地看着廖明东,“你该不会是想要跟我回家吧?”
廖明东苦笑一声:“你看这雨下得这么大……毕竟你也答应了要让你的金雕送我们下山不是吗?”他说得一脸无奈,但是苏禾却忍不住胡暗骂了一声——
死狐狸!
哼,表情还装的挺像,真无奈,就不要说后面那句话啊!什么送你们下山……谁说了我答应的事情就一定要做到了!
苏禾心里很是不满地想到。
但是,她心头虽然这样想着,但还是不会这样做了。
她平生最痛恨背信弃义的人,自己自然也就不会做这样的事情。
毕竟还是自己答应了的事情,还是要做到的。
既然说是要送他们下山,那也就是要保障他们的安全了,这样的暴雨下山,肯定是不行的。
虽然心里很不爽,但苏禾正准备答应的时候,其中一个花瓶女竟然忍不住说道——“请你帮帮我们吧!我们可以给你钱!给你很多钱!”
苏禾一下子愣了。
自己一看就是个穷人?
她低头扫了扫自己的衣服——好像还真是。
当然,这些人是不知道她这衣服,浸泡过多么珍贵稀少的药草,对身体有多大的好处,他们看到的,只是外表罢了。
苏禾自然也没有心情跟他们解释什么的。
但是转念一想——既然你很有钱,不宰百不宰!
她眯起眼睛,在心里窃笑起来。
扫了他们一眼,淡淡哼了一声:“跟我来吧!”
林玄青本来是在院子里面摆弄那些药草的,而一边的廖景正蹲在那里扎马步,这天突然下起雨来,他也不得不放下手里面的活计,让廖景帮忙将晒着的东西搬到屋檐下面来。
等到忙完了这些,他才搬了张椅子放在屋檐下面,坐了下来。
而廖景也没等他吩咐,很乖巧地站在他旁边,继续扎起马步来。
林玄青躺在椅子上悠闲地摇晃着,头也不会地说道:“小子,脚再分开一点,身子往下沉一点。”廖景低头看了看自己的动作,没有反驳,顺着林玄青的话做了。
林玄青满意地摇了摇脑袋。
“哎,看这雨下着大哦,看来是要半夜里才会停咯……”他细细碎碎地念叨着。
廖景一愣,忍不住开口说道:“这雨下这么大,可老师还在外面……”
林玄青头也不抬,依旧保持那个姿势,漫不经心地喝了一口茶:“你老师还是我徒弟呢!你以为就你会担心这些啊,放心吧!你老师的本事,可不是因为这小小的雨就栽了跟头!你呢,还是扎好你的马步吧!”
林玄青可是清楚,自己这个徒弟虽然只是在这山上住了五年,可是对这里比他还熟悉,要想出问题,那还真是不容易!
这也是他一点也不着急的原因。
只是廖景听了他的话,愣了愣——小小的雨?
他默默地抬起头,看着天空中的电闪雷鸣,那大雨倾盆而下,好像要把这座山都冲垮一样,伴随而来的狂风,更是将院子里面的一棵小树都吹得快要断了……就这样,还是……小小的雨?
廖景抿了抿唇,明智地选择了没有反驳掌门师祖的话。
没过多久,林玄青就看到了正对着的院门被突然推开,苏禾的身影很快出现在了门口。
他立马一副我早就料到了的模样,哼哼说着:“我说嘛,你老师可是我徒弟……”他的话戛然而止,看着苏禾身后出现的一群狼狈不已的人,忍不住站起来喝道,“苏禾!这些人谁啊!”
这些人一路走过来,经历了一段堪称惊心动魄的暴雨中的山路,可头顶上的雨不仅没有减小的趋势,更是越下越大,把他们一群人搞得狼狈不已,看着前面苏禾那轻松的身影,也忍不住各种羡慕嫉妒恨起来。
今天这段经历,也算是让他们深深地铭记在心了,估计这一辈子都不会忘记了。
终于艰难地走过了一路,到了目的地,看到面前出现的林间小院,虽然看起来是有些破旧,但终于有了一个可以躲避的地方,还是让他们惊喜不已。
可刚刚跟着前方的苏禾走进去,就听到耳边猛然炸开的一声中气十足的喝声,简直都跟天上的惊雷有得一拼,一群人顿时被吓了一跳!
苏禾却一副习以为常的模样撇了撇嘴:“师父,您那声音小点儿成不?”
林玄青哼了一声,翻了个白眼:“你师父要死要活,声音有气无力你就高兴了?”
苏禾无语地看着林玄青。
她带着这一群人走到了屋檐下面,才解释说道:“这是我在路上遇到的一群人,本来上来爬山的,结果遇到暴雨,我就发发善心,带他们回来了。”“你这丫头,说得轻巧!”林玄青哼了一声。
他挑剔的目光在这群人身上扫过,虽然这一个个的都是见过世面的人,可在面对这个貌不惊人,穿着一身普通麻布衣衫,除了那满头银白有些许高人气质外,其他的真的是再普通不过的老头的视线,他们一个个竟然有了一种站立不安的感觉。
在这老头犀利的目光下,他们顿时有一种任何秘密都无所遁形的感觉。
听刚才那女孩儿称呼他的,是……师父?
这两人原来不是爷孙,而是师徒?
这深山老林中,陡然出现的一师一徒,果然都是如此的神秘且不可捉摸。
有了这般想法之后,他们看这普普通通的农家小院儿,也有了一种不可小觑的感觉。
林玄青看穿了这些人的心思,也知晓他们这些人是真的没有一点恶意,才稍稍放下了心。
当他的目光落在最后一人,也就是廖明东的身上的时候,忍不住眯了眯眼睛——
此子……定然不简单。
而且从他的面相看来,这个人,似乎是故友之子?
林玄青挑了挑眉,心思转了转,犀利的目光自然也就停留在了廖明东的身上许久。
面对林玄青的目光,廖明东没有一点惊慌失措的感觉,他从容不迫地接受着林玄青的注视,就算此时他穿着的登山服被雨完全淋湿了,头发也凌乱地耷拉着,可他的身上,仍然有一种不可忽视的气质,稳坐泰山,没有丝毫惊乱。
这般狼狈的装扮,在这种气质下,也随之变得华贵起来,好像他穿着的不是狼狈的登山服,而是优雅华贵的礼服一般,那张从容淡定的脸上,噙着淡淡的笑意,给人一种捉摸不透的感觉。
事实上,廖明东并没有表面上的这么从容不迫,这么淡定。
他的心里,还是有些许紧张的。
这老人的目光,好似能够看破一切,顿时让他有了一种如临大敌之感。
廖明东在交际圈子中摸爬滚打了这么多年,却从来没有一个人,给了他这般压迫的感觉,包括他的爷爷,一位当之无愧的手腕高明的政治家!
这般感觉,让他忍不住生起了疑惑的心思。
这个老人,苏禾的师父……到底是什么身份?
疑惑的种子埋在了他的心底,生了根发了芽,日后,将会带给他难以想象的震撼和惊讶!
许久之后,林玄青和廖明东双方才收回了目光。
不过廖明东的反应和表现,显然让林玄青很是满意,眼底也是对廖明东很是欣赏的样子。
非常了解自己师父的苏禾对此有些惊讶——能够让自己师父满意和欣赏的人,那可真的不多!看来这廖明东,也挺不简单的嘛!
苏禾挑挑眉,脸上带了些许笑意。
接着,她没有再注意他们,而是将目光落在了林玄青背后的廖景身上。
这一点不得不说,连林玄青对此也是很满意的。
就算是刚刚面前发生了这么多的情况,有这么多人出现在了自己的面前,可廖景仍然专心致志地扎着马步,身子都没有颤抖一下。这么久了,更是一句话也没说。
他的目光直直地看着前方,好似这里发生的一切,都跟他没有任何关系一样。
如果换做是一个成年人,一个有自制力,也知道明白清楚自己该干什么的成年人,稍加自我管理,说不定能够还是能够做到这般的。
可是,廖景只是一个孩子,他才几岁,却已经知道,什么是自制,也知道,自己应该干什么,不应该干什么。
这一点,真的让人忍不住赞扬。
苏禾走过去,拍了拍廖景的脑袋,罕有地夸奖了他两句:“做的不错!”
廖景仰起脸,笑弯了眼,但是扎马步的动作也没有丝毫颤动。
接下来,苏禾没有再去妨碍扎马步的廖景。
但是,因为她的动作,却让那些人注意到了,原来这屋檐下面,还有一个小孩子。
看这小孩子,年龄才多小,竟然能够一丝不苟地蹲在那里,实在是给了人很多的惊讶。
廖明东的目光也很随意地看过去,但是看到那张有些许熟悉的脸,心中却忍不住生出了一些些惊讶。
“廖……景?”他试探性地喊了一声。
廖景正在扎马步,对他的喊声充耳未闻。
廖明东皱了皱眉,正以为自己认错人了的时候,却听到苏禾惊讶的声音——
“哎?你认识小景?”
廖明东眉毛一挑——果然。
他又问了一句:“他的父亲是廖浩天吧?”“嗯。”苏禾点点头。
“那是我小叔。”廖明东顿了顿,“廖景也是我的堂弟。”苏禾惊讶地睁大了眼睛。
原来,她的师侄廖浩天,竟然是自己好友的小叔!
这一点,实在是有些惊讶!
但是廖明东没有说的是,自己刚才之所以会对廖景这么不熟悉,差点没有认出他来,就是因为自己年纪很小的时候,小叔就离开了廖家,在外面打拼,只是每年过春节的时候,才会回来一趟,大概呆个一天的样子,就又离开了。
家里人对小叔的事情也鲜少提起,只是偶尔听到自己父亲跟母亲说过一次,说小叔这个人运气实在是不错,怎么就被那位看上了呢?
当时他只是无意中听到,自然也就没有深思。
只是后来想起这位小叔,也就忍不住想起了这句话——浩天的运气实在是不错,怎么就被那位看上了呢?
他们廖家,作为中国数一数二的政治世家,家世显赫,且实力如日中天。
那到底要什么样的身份,才能够得到父亲那般尊敬地称呼“那位”呢?
小叔,又到底是因为什么才离开家,这么多年,竟然都没有一直提起呢?
廖明东对此深深的疑惑,也因此,而对自己的小叔廖浩天产生了很大的兴趣,不然的话,这个他只见过一两面的小堂弟廖景,多半是见了面也认不出来的。
可是现在,他竟然在这里,自己妹妹的同学好友,苏禾身边,看到了自己的小堂弟!
廖明东眼中的苏禾身份,更是有如被迷雾笼罩了一般,捉摸不透。
他心中只有一种直觉——
他们的身份,肯定不会简单!
这场雨,果然如同林玄青所说的,下到半夜才停,不得已,这群人,自然是在这里呆到了第二天才离开的。
这小院儿总共也就四个房间,林玄青和苏禾的房间自然不可能这么大方让出来给他们住,于是只有委屈一下廖景,把自己刚刚收拾好的房间让了出来,而他则是在掌门师祖的床上将就了一宿。
另外两个房间,也就差不多大,一间住的男的,一间住的女的,将就将就一夜就过去了。
虽然这些人娇生惯养长大,从未受过这样的苦,但是他们也知道,现在也不是他们该挑剔的时候。
不过,这半天的经历,也真的让他们终身难忘!
最后这些人一个个离开,都是一脸青色,好似吃了黄连,有苦说不出来。
他们下山没多久,就派人送了一张银行卡上来,里面有二十万,就是他们这一群人食宿费。
苏禾也没有丝毫愧疚——不是说你们有的是钱吗?那这二十万自然也就不算是什么了呗!
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