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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说琏二奶奶有个巧姑娘,毕竟不是男孩儿。”迎春赶紧打住:“行了,说够了这个,又来一个,我要是认识送子观音就好了!”司棋忍不住笑了,道:“我也是为姑娘好,姑娘倒乱说起来。”迎春也笑了,对着那观音拜了拜,连声“阿弥陀佛”。
过了几天,渐渐入冬,柳氏突然染了风寒,卧病在床。管家的事儿自然都落到了迎春的头上,还要每日去探病,偶尔伺候柳氏喝药,每天都要到处走动,渐渐便有些吃不消。一日,江姨妈来看柳氏,略说了几句,便道:“姐姐,你这一病,整个家就像少了一个主心骨似的,大奶奶到底年轻,少不经事,一个人顾不了这么多事。”柳氏道:“哎,我也是这么说,但是我现在这样,有什么办法?少不得先让她折腾去,只要不出大岔子就行。”江姨妈道:“这样到底不妥,我倒有一个办法。”柳氏道:“什么?”
江姨妈笑道:“我看让溪儿帮着管就好。不是我夸溪儿,这孩子管家很有一套,你也知道的,她老子常年在外,我又要看着湘儿和源儿,也没精力管事儿,多亏了溪儿,把我们家管得仅仅有条的,省了我许多事。你说怎么样?”柳氏沉吟一会儿,点头笑道:“这样很好,我病糊涂了,倒没有想到。明天就让溪儿上任,那丫头我实在不放心,就麻烦她了。”江姨妈笑道:“麻烦什么,早晚是一家人嘛!”说罢两人都笑了。
这里江姨妈回房和若溪说了,又道:“溪儿,你可要好好利用这个机会,若是办好了,下人心服,你以后要扶正就更容易。那丫头看着就木木的,管家上一定比不过你。”江若溪冷笑道:“她哪点比得上我?表哥真是瞎了眼,居然娶了这样的女人!”江姨妈忙道:“小声点,毕竟在别人的地方,这话以后在心里想想就好,可别说出来。”江若溪道:“妈,你尽管放心,女儿知道该怎么做,我江若溪要的东西,从来没有得不到的。那个女人,早晚叫她死在我手里!”江姨妈道:“你看看你,说什么话?把她挤走就行,可别过了!”江若溪道:“妈,我就是说说,能真干那傻事!”
江姨妈笑道:“你可别吓我!不过,你要快点上手才好,我看英儿和她新婚燕尔,她一旦怀孕,多了个靠山,以后就不好办了!”江若溪道:“妈,她怀孕才好呢,这样我就可以名正言顺地和表哥在一起了!只要抓住了表哥的心,一切都不是问题。”江姨妈点头笑道:“还是你考虑得周到。你姨妈也是这个顾虑,英儿现在和那妖精好得很,一定不愿意马上纳妾。”江若溪道:“表哥也不过是贪个新鲜罢了,有什么了不起?就她那样,表哥是看不上的,没几天就烦了。”江姨妈见女儿如此,觉得有些过了,但女儿一向有主见,有时连她的话也不听,便不再说什么,由着她去了,只想着早日将迎春赶出去。
28、第二十七回 。。。
且说柳氏身体不适,迎春少不得天天去花厅点卯,白天忙得晕头转向,晚上还要被冯紫英折腾得死去活来。一日晚间,迎春去柳氏房里请安,柳氏道:“这几天家里没什么大事吧?”迎春笑道:“没什么,太太放心,调养好身子最重要。”柳氏道:“咱们家到底人多,你一个人管着,我不放心,我想还是给你找个帮手。”迎春笑道:“婷婷还小,我一个人勉强还可以。”柳氏道:“咱们家除了婷婷,难道没有别人了吗?再说婷婷帮你,我才更不放心呢!”迎春奇道:“太太说的不是婷婷,那是谁?”柳氏道:“我说的是溪儿,那孩子心细,她帮着你,我才放心。”迎春有些不悦,便道:“我虽然年轻,见识浅薄,说句话太太别恼,表姑娘怎么说也是外人,让她帮着似乎有些不妥。”
柳氏不满道:“有何不妥?哼,我看是你急着掌权吧,现在我病着,什么事都是你裁夺,现在就不把我放在眼里了!我不过是说让溪儿帮衬帮衬,你就容不下了?”迎春没料到她说出这番没道理的话来,又气又好笑,忙道:“太太,我不过是就事论事。表姑娘是咱们家的亲戚,我难道连亲戚都容不下?那我成什么人了!太太若是觉得这样才妥当,那就按太太的意思办好了。”柳氏道:“这样最好,对了,这事儿先别告诉老太太,免得多生是非。”迎春知道她是担心老太太反对,只得道:“我知道了。”柳氏便道:“溪儿虽是协助你,但是论起管家,你还要多向她学才好。”迎春少不得一一答应,免得她又说出没意思的话。
回到房里,迎春闷闷的,冯紫英见了道:“你这是怎么了?”迎春便将太太的话说了,冯紫英不解道:“这算什么事?我这就去太太那边,说什么也不能让她掺和进来。她一向牙尖嘴利的,你性子又温柔,和她一起干什么呢!”说着便要过去,迎春忙拉住道:“我求求你别再给我惹麻烦了,你这一去,太太又要说是我挑唆你的,我就是罪上加罪了!再说她现在病着,凡事顺着她好了,别去气她。等她病一好,自然就用不着表姑娘了。”冯紫英叹道:“你这么善解人意,偏偏娘总是挑你,我真是搞不懂。”
迎春笑道:“还不是因为你!”冯紫英奇道:“怎么倒是我的错了?”迎春道:“我要不嫁给你,她自然挑不到我啦!你说是不是?”冯紫英笑道:“按你这么说,我只能打一辈子光棍了!”迎春笑道:“你才算明白。”冯紫英突然将她揽入怀中,柔声道:“谁叫我遇见你呢?只好叫你受点委屈了。”迎春心里一暖,笑道:“我既然嫁给你,该承受的自然不会逃避,不过委屈倒算不上,太太也不是全不讲理的人。我相信,总有一天她会喜欢我的。”冯紫英笑道:“想让她喜欢你,其实也不难。”迎春道:“你有什么好主意?”
冯紫英双手慢慢移向她腰间,笑道:“当然是让她早点抱孙子啊!她以后光顾着宝宝,就没空挑你了!”说罢便搂着她求欢,迎春懒得动,又知道他精力一向充沛,若是不从了他,他又要不依不饶的,只好由着他去了。再说自己也想快点怀孕,也许这样柳氏真的会对自己好点吧!其实最主要的还是老太太高兴,她实在不愿意看她满心欢喜后失落的样子,也许对老人来说,家里有个小孩子真的很重要。所以,迎春决定晚上拼命努力,争取早日怀上,其实最努力的人不是她,而是看上去永远欲求不满的冯某人。
次日点卯,江若溪果然起得早,在迎春之前就已经在花厅坐着。迎春进去的时候,江若溪起身迎接,笑道:“姐姐,太太命我协理管家,我本该推辞。只是太太盛情难却,若再推,就是我不懂事了。若是我有什么不对的地方,还请姐姐不吝赐教。”迎春被她左一声姐姐右一声姐姐叫得不自在,便笑道:“太太说你能干,才请你来,你也不必过谦。”说罢在西首坐下,江若溪往东坐了。因元宵将至,冯母想热闹一场,少不得要添置许多用品,又要请戏班子,一样也少不得。婆子们上前报了,迎春听过,觉得妥当了,便命去账房支银子。
江若溪见一时并无自己的事,向下望了几回,突然发现门口似乎有个人影,鬼鬼祟祟的,因天色有些暗,也看不清,便道:“什么人在门口鬼鬼祟祟的,快拿了来!”迎春正听下面婆子报账呢,忽然听见这一声,唬了一跳,皱眉道:“怎么回事?”说话间已有一个壮实的老婆子推搡着一个小厮模样的人进来,那小厮跪在下面,并不敢抬头。江若溪正愁无事,现在得了这个空,哪会放过,便道:“姐姐,我看这个人鬼鬼祟祟的,一定要好好审问一番。”迎春见她一个未出阁的女子见下面有男子,居然不避嫌,还只管叫嚷,便道:“你先去里屋坐着罢,我自会审问。”江若溪这才意识到自己失礼之处,给迎春这么一说,又羞又气,忙起身去里间坐着。
迎春问那小厮:“你是哪里的,怎么跑到内院来?”那小厮先是低着头不说话,旁边婆子便拧他的耳朵,尖声道:“你小子耳朵聋了怎么的,没听见奶奶问话?再不从实招来,小心你的脑袋!”迎春见那婆子面目狰狞,便有些嫌恶,只道:“把头抬起来说话!”那小厮颤巍巍地抬起头,道:“小人潘又安给大奶奶请安,小人是大爷手下的。”迎春闻言大惊,这潘又安不是跑了吗?怎么竟然找到这里来了!迎春看了他一眼,心道:“他若是为了司棋而来,倒也不失为一条好汉子。”迎春便道:“你既是大爷手下的,我也不好管你,你先回去。等我同你大爷商量了,再行定夺。”
迎春旁边的秦妈妈道:“大奶奶,这厮胆大包天,奶奶怎么这么轻易就放过了?先拉出去打二十板子再说别的。”说罢便命人拉出去打。迎春笑道:“妈妈,何必呢?他横竖没冲撞到别人,再说他是大爷的小厮,看在大爷的面上,先饶了这一回罢!”秦妈妈见迎春坚持,只得道:“看在大爷和大奶奶的面上,就饶你这次,若是再犯,先揭了你的皮!”潘又安千恩万谢地磕头道:“谢大奶奶恩典。”迎春便命他先回去,潘又安磕头出去不表。江若溪在里面听得真切,听见迎春说要放了那胆大包天的奴才,心下不悦,出来复坐在迎春对面。
江若溪便道:“姐姐怎么这么轻易就饶过他了?姐姐虽是存了仁慈之心,不过到底要严厉些才好,不然有些刁蛮奴才便以为可以胡作非为了!”迎春冷笑道:“你未免言过其实了,我做事自有我的道理。”江若溪见她动怒,当着众人的面也不敢回嘴,心里只是愤愤不平。迎春又道:“今天的事不要向外说起,给太太、老太太听见,又多生事端。老太太最不喜人说闲话,可听明白了?下面人都唯唯诺诺地应了。迎春便让人接着回话领东西,一会儿大家散了。迎春去看冯母,江若溪往微雪阁去。
晚间,迎春在房里用饭,趁着无人,便问司棋:“你可知你表哥现下在哪里?”司棋听了,皱眉道:“姑娘好好的提他做什么?我才不管他是死是活!”迎春知道她一向嘴硬心软,又见她眉眼一红,背对着自己抹眼泪,心下便打定主意,若是那潘又安是可付之人,就将司棋许配给他,也是一件好事。
29、第二十八回 。。。
且说迎春用完晚饭,司棋伺候漱口。正洗手呢,冯紫英掀了帘子进来。迎春忙擦干手,笑着迎上去道:“怎么这么晚才回来,可曾吃饭了?”冯紫英将身上的火狐披风解下,司棋接了挂在屏风上,自己先出去了。迎春拉着冯紫英坐下,笑道:“我有一件事和你商量,你听了可不许恼。”她欲把潘又安大胆闯入内院的事告诉冯紫英,顺便问问他如何进了冯府,又怕冯紫英恼怒,反而害了潘又安。冯紫英奇道:“什么事这么严重?你说出来我听听,再说恼不恼的事。”迎春因见屋里并无外人,双手搂住冯紫英的脖颈,娇嗔道:“你不恼我才说。”冯紫英见她颜若玫瑰,娇俏动人,又难得如此主动亲昵,十分受用,搂住她的纤腰,吻了吻她的双唇,笑道:“无论你犯了什么错,我不恼便是。”
迎春啐道:“你才犯了错呢!我说的不是我的事,是别人的事。”因把潘又安的事简略说了,冯紫英也好奇道:“他做事倒也老实,怎么干出这等蠢事来?”迎春笑道:“咱们先不说这个。我还想问问你,他以前原是我娘家的小厮,怎么到这里来了?”冯紫英笑道:“这我是知道的,听说他犯了什么事逃跑了,后来给抓住,给打了个半死,驱逐出去了。”迎春道:“既如此,你如何还要他,不怕他再犯事吗?”冯紫英道:“说起来也巧,这潘又安正巧是我们府里一个老管家的远房亲戚,那老管家见他可怜,无处可去,因求老爷给他一个差事。你知道,老爷为人豪爽,又说,人生在世,孰能无过?况且那老管家在咱们府里也是有些脸面的,因允了这件事,让他在我跟前做了个牵马的小厮。”迎春不由敬佩道:“将门中人果然与别家不同,老爷的胸襟也教人佩服。”
冯紫英笑道:“娘子也不差啊!要是当时太太在的话,那小子不挨几十棍子才怪!”迎春笑道:“我可不敢和老爷比,况且我这么做,还有别的缘故。”冯紫英道:“什么缘故?”迎春道:“这潘又安和我的司棋是表兄妹,我想他来此,多半是因为司棋的缘故。”冯紫英在风月情场纵横多年,何等聪明,立刻心领神会,笑道:“娘子想要撮合他们两个?”迎春笑道:“正是如此,不过不知那潘又安是否是可靠之人,若是他日辜负了司棋,岂不是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