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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疏娴和金屏主仆二人正欲走出商铺之时,王老板叫住了她。
“纪小姐,请您留步。”王老板眼里多了十二分的温和之意,与之前的疏离淡漠大大不一样。
纪疏娴回头看到墨鱼钗媳妇儿一脸笑容,想必是她跟自己的公爹说了什么,才使得王老板对疏娴如此重视。
“纪小姐,您给我们王家这么多帮助。理应鄙人要报答纪小姐才是,如果纪小姐不嫌弃,鄙人可以将商铺一千两纹银抵押小姐您。”
王老板态很是诚恳。
金屏飞快得晙了自家疏娴小姐一眼:天呐,小姐,刚刚王老板说了3000两后死活都不再便宜,这会只要一千两这么好。
见纪疏娴犹犹豫豫的样,王老板有些为难得道,“纪小姐,你救了我家孙女昕儿,按道理,鄙人理当把这家商铺分不收给你以做抵押医药费,但是鄙人无能,初初远在冀州上任的儿,是个两袖清风的清官,人家当官是十年雪花银,可是我们家出了一个当官的却是一个……”
王老板叹息了一声,挺不好意思对着疏娴小姐。
墨鱼钗媳妇惭愧道,“是呀,只是我们这一上远赴冀州,也要些盘缠傍身不是?这一年多我们的商铺丝绸生意也挺不景气的……”
纪疏娴听到这对公公媳妇诉苦,满脸真诚的样,但是疏娴怎么可能忍心让他们分不取就把商铺给了自己,那自己岂不是成了女强盗了吗?
“王老板,知州夫人误会我了。”纪疏娴盈盈一笑,“我是觉得一千两银很是公道了。你们一家长途跋涉远赴冀州也不容易,也该有盘缠傍身。”
身为堂堂的知州夫人王陈氏却对纪疏娴恭敬一福,“多谢纪小姐大恩了!”
“您可是知州夫人不敢当。”纪疏娴马上过去一搀,“夫人快快请起。”
墨鱼钗媳妇见纪疏娴小姐看起来冷漠疏离,但实际上是个热心肠的主儿,免不了真心托付道,“疏娴小姐,我小名泌清,不过比疏娴小姐痴长了七八岁,我与你一见如故,以后叫唤我泌清,若我身孕之日,我定然写信报喜!”
“好。”纪疏娴点点头,笑靥如花,陈泌清性格温和善良,是值得神交的,“再有什么,你可要时常写信给我,我必回。”
纪疏娴以一千两价格拿到商铺地契,临走之前,忍不住摸了摸陈泌清螓上的墨鱼钗,“泌清,你头上的墨鱼钗很漂亮。”
“是吗?”陈泌清娇羞满面,“说起来,这墨鱼钗还是相公以前尚未中举人的时候在廉价虚市区给我买的,如今他宦海扶摇步步升迁,金钗银川对我而言,始终不及这低廉墨鱼钗。”
纪疏娴艳羡得点点头,“泌清,你与你相公,的的确确是只羡鸳鸯不羡仙,何况你相公又是清廉的好官,对你钟情如一,更是难能可贵。”
“疏娴,等日后你寻获一如意郎君,你定然知晓个中甜蜜。”陈泌清看着疏娴。
纪疏娴有点不好意思先走了。
金屏跟着纪疏娴回到淑绣楼,金屏两只小指头放在胸前交叉摆弄着,“小姐您与陈泌清夫人一见如故,当真是难得,更难得是,竟然以一千两的低价把商铺卖给我们。小姐,你知道吗?我可打听好了,之前商铺隔壁刘氏钱庄出千两银,想必王老板正想着答应人家呢,现在倒好,直接卖给我们了。一千两花在商铺地契上,另外两千两,我们可以用在药材上,小姐,我们该去哪儿弄药材呢?”
金屏大丫头想着疏娴小姐在听她讲话呢,其实不然,纪疏娴坐在案牍上,草拟了一个账目。
“小姐,您这是……”
金屏走上去想问,可是她知道小姐已经陷入思考之中,万万不得打搅小姐捣鼓账目,这账目貌似关于药材买办,包括药材的进仓出仓的预计之类的数据。金屏虽然看不懂,但也将就着看。
“对了,金屏,京城附近有没有专门贩卖药材为生的山民?”
纪疏娴突然停下来,抬眸看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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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药香不怕巷子深
日后。
知州夫人陈泌清一家早已启程赶往冀州,临走时,她公爹王老板把空置商铺收拾得妥妥当当。
金屏丫鬟走进窗明几净的商铺,感觉整个空气都是新鲜的,“小姐,您看好干净呀!”
“王老板果然是个识趣的。”纪疏娴的心情也很好,能够离开那一座冰冰凉凉的永乐侯府,住狗窝也比那个强多了,好歹狗窝有狗性!永乐侯府没人性!感叹一声,又道,“金屏,让你联络的那些山民怎样了?”
扑哧,金屏正喝着口茶着实被呛到,“小姐,那些山民们长年以贩卖药材,他们听说小姐您是当年享誉京都第一女医安夫人之女,就打算以后把全部药材卖给您。”
“怎么,他们也知道当年母亲的大名?”纪疏娴一双杏瞳瞪了个滚圆。
金屏连连点头道,“是呢,奴婢也是这么问他们的,怎么你们也知道当年大夫人的大名?小姐你猜他们说了什么?他们说了,安夫人在世之时,每每给无钱患病的贫苦贱民免费馈赠医药,好多穷苦山民都曾受过大夫人的恩惠——”
难怪!
纪疏娴继承原主的记忆,想起原主孩提时期,每逢初一十五,母亲安思澜就以借去白马寺烧香祈福为名,在白马寺附近为穷苦人家赠医施药为实。如此医者仁心,也亏穷苦山民们还记挂着母亲当年的滴水之恩。
“这样也好,以后你就负责跟山民们收购药材。”纪疏娴眼珠透出一丝锐利的光,“还有,先问问那些山民们,之前向其他药铺贩卖的药材是多么钱,我们这边给他们原有基础上再多出一成的银钱来收购。”
金屏用手捏了自己下巴好几下,“小姐,奴……奴婢没有听清吧……还要多出一成来收购?我们买下商铺做药铺就是为了财源广进的!这样我们就会少赚了呀。请小姐思。”
不管金屏在说什么,纪疏娴眸满是幽幽柔柔的光,“金屏,你不仅仅要执行这个,本小姐呢为平头姓瞧病的时候,还要少收上一成的诊金和药金呢。”
“小姐!”金屏满脸惊骇之色,“这一来二去,九出十归,小姐啊,我们没法赚钱了?”
“谁说没法赚钱的?”纪疏娴笑,“倘若是那些达官贵人,王孙公来瞧病,本小姐要向这些人群多收一成诊金和药金!”
金屏努力得眨巴着眼睛,才缓缓得嘘嘘了一口气,“哎呀,小姐,您这是要劫富济贫!”
“嗯!的确跟某些打家劫舍的好山贼有异曲同工之意。”纪疏娴满满正义的样,“我们不偷不抢,穷人来了,就算我们少赚一笔,我们也是开心的,那些穷人已经够惨了,如果再因为看不起病等死,岂不是惨上加惨?富人来了,我们狠狠鲸吞他们一笔,对于他们来说,只是九牛一毛罢了。”
金屏看着大小姐疏娴,越发是崇拜起大小姐来,“大小姐,您的善良心性真真是随了大夫人!其实,金屏也知道,小姐您让奴婢多以一成价格收购那些山民的药材,就是希望能够帮助一下山民,奴婢何尝不知道,那些山民们的惨况,周边的药铺看他们出身卑贱,无不压低他们辛辛苦苦采来的药材,小姐您这么做,相信山民会把小姐您的恩德永远记在心中。”
“你这个丫头,今早蜜饯吃多了吧。”纪疏娴白了金屏一眼。
金屏捂着嘴,满脸的纯真,“没有啊,小姐。”
“没吃,嘴还那么甜,得,得,你现在去煮药膳吧。给我煮一大锅的药膳。嗯,按照这个药方来煮。”
纪疏娴推搡着金屏的肩膀,旋即给了她一张粟米粥药膳的方,道,“这是今日粟米粥药膳粟米粥药膳方,明日我会给你一张红稻米粥药膳方,后日是粳米粥药膳方……”
“小姐,先不说粟米粥了,红稻米粥的红稻米俗称胭脂米可是金贵之物,小姐,这是要破产的节奏吗?”金屏搞不懂大小姐为什么要下如此之大的重本,弄大锅的药膳粥。
纪疏娴知道金屏这个小家气永远成不了什么大气候,不过疏娴也挺有耐心得解释道,“金屏,你这个小丫头,没有听说过一句话嘛?酒香不怕巷深,同理,药香照样不怕巷深。之前陈泌清夫人说了,之前这家西街商铺营业寡淡不景气赚不了几个钱?因为什么?就是因为地位位置过偏僻,吸引不了顾客。”
“既是如此,小姐何必又要买下这家商铺?”金屏眼珠睁得大大的。
纪疏娴摇摇头道,“药铺与寻常的绸缎铺不同,药铺只要名气响,患者不远万里也会来瞧病的。所以我们想要医馆生意红火,第一件事便是吸引顾客,我们须要每天连续炖煮一大锅的药膳粥,犒劳周边的民众,一传十十传,大家觉得药膳好,自然也觉得我此间医馆好,病患者陆续有来,当然了,我们布施药膳粥只要五天,五天一过,本小姐保证我们的医馆客似云来!”
“原来如此,小姐!你的脑袋瓜很好用!很适合经商啊。”金屏的眼睛就只有纪疏娴个字了,她是打心眼觉得大小姐好能干,比永乐侯府里边的华筝二小姐强多了。
两个时辰后,药膳粥好了,纪疏娴和金屏两个人在铺门口架起了大锅,满满的药膳粥的药香飘了整条西街口,把众多馋虫吸引过来。可惜的是,这医馆上上下下,就她们主仆两人,人手根本不足,纪疏娴有点郁闷。
“快来咯,快来咯,亲爱的街坊邻居们,为了庆祝疏娴医馆开张,新煮好的粟米药膳粥,一分钱不用,免费大赠送,每个人一碗,放完为止!走过过,千万别错过了哟喂!”纪疏娴扯开了大嗓门道。
医馆对面,一对衣衫褴褛、濒临死亡边缘的姐弟俩。
大一点的姐姐对弟弟说,“弟弟,有药膳吃,有药膳吃了,来,姐姐搀着你,我们要活下去!我们答应死去的爹爹和娘亲的,一定要活下去!知道吗?”
“姐姐,你去吃吧,不用管我。”被唤做弟弟的少年,不过十六七岁,嘴唇干瘪,面色蜡黄,是多天滴米未进的缘故。
纪疏娴看到对面一双姐弟模样的人,并且听到他们微弱的说话声,赶紧用铜勺从大锅底捞一点浓稠的,盛了两碗热乎乎的药膳粥,走了过去。
“天冷,这两碗是给你们的!”
疏娴她那暖若春日晨光的声音,荡入姐弟两的耳中,这是扶苏和流苏这辈听过最好听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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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收留一双穷苦姐弟!
俩姐弟呱唧呱唧喝完手中热乎乎的药膳粥,嘴角皆浮现了幸福温暖的笑意。
“好好喝。”十六七岁的少年双瞳闪烁黑曜般的光芒,看来体力恢复了。
“是呢,弟弟,我们快谢谢这位小姐!”少年的姐姐赶紧拽拉着他的身,对着纪疏娴跪拜又磕头,“谢谢小姐的一粥救命之恩。”
纪疏娴摆摆手,“不用客气,你们这是打哪来?”
“今夏,雍州老家发大水,我们跟着爹娘一逃难,爹娘生了痢疾惨死途中,我和弟弟爬千山涉万水,想要寻找一处安身立命之所,怎知,盘缠也用尽,我和弟弟十天多一直在上京街头浪荡……”
衣衫褴褛的女说着说着,就哭了起来,少不得用手去捋捋额前的凌乱发丝,却陡然显出一个“贱奴”二字的黥面标志。
那女虽一身枯槁,但在纪疏娴看来一双眼珠颇为灵动,与十六七岁的少年很是酷肖,当然人家是亲姐弟,能不相像吗?
“你脸上的黥面是……”纪疏娴倒不是看不起他们的意思,只是觉得好奇。
女抬眸,一点儿也不生怯,“回小姐的话,这是我们姐弟逃离雍州关口,被官兵所捕,官兵见我们拿不出出关费,就硬生生得刻上去的!”
话音刚落,少年双目阴狠得对女道,“姐姐,他朝,我一定要把他们给活剐了!我有黥面不要紧,但是姐姐,你可是女,未来可是要嫁作他人妇的,你的脸有了黥面,以后谁还肯娶你呀……姐姐……”
“弟弟,别说了,大不了,姐姐一辈不嫁,一辈守着你。”女抱住弟弟,二人又是一番痛哭。
从雍州那边进入上京势必要出关口的,都发大水,见钱眼开的守关士兵还要趁机收刮,发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