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作者】夏莎
………开始阅读………
'1'一分享
冷,好冷,寒气渐渐侵蚀着四肢、腰腹……,我费力地把双眼打开一些,藐了一下充斥在周围的洁白冰沙,在层层穿过的阳光折射下,它们散出淡淡的五彩光晕,可惜这美丽却终不能把我的寒冷驱散……
我不禁又想起和澜的初见,也是在这么纯洁的雪地,他微笑着在阳光下缓缓走来,我楞楞地看着他,直到他牵过我的手教我如何起步滑雪。这一幕在六年后的今天仍然如此清晰,我依旧记得他清醇的声音:“不要担心……”。那一年,我刚完成一笔大定单陪着客人到国外旅游,而他则是在那里打工赚回国机票钱的中国留学生。
可是,为什么仅仅六年,一切变了,我最终成了别人衣服上沾着的一颗饭粒,随手一拈便可丢弃,而他心口上的朱砂痣却越见鲜红。夕日心心相映的甘醇与甜美如今变成了一杯毒酒,烧灼着我的心。也许她们说的对,我不该太过相信爱情,尤其是我这样一个在业界慢慢开辟出自己道路的女人。在现今这样的高效率社会,什么都可以计价,什么都要求方便快捷,而我却依旧在内心坚守着那一片童话般的洁白。现在想想,那真的是童话啊。呵呵,因为一切都在今天――我的结婚五周年纪念日,我精心策划了很久的纪念日里给粉碎的一无所有。
还是那么美丽的地方,还是同样的主角,可惜故事却不再相同,我最亲爱的澜,口口声声说着一辈子只爱我一个人的澜,他对我说起了他的红玫瑰,说起他的那朵玫瑰有了他的孩子。啊,无辜的孩子,他想要那孩子。而最终彻底粉碎我的童话的是,他说他还是爱着我,他不想和我分开也忍受不了和我的分离!哈哈,那么我该怎么做?和现在流行的那样旧的不离、新的不弃?和别人一起分享着老公?看着那孩子渐渐长大成人?我从没设想过这样的情景,也根本不能忍受、无法忍受!我只记得当时自己空洞地对他说着:“哦,我出去想想……”便走了出来,我克制着自己尽量平稳地走出酒店,直到估计超出他的视线后狂奔……再后来,合情合理地我迷路了,滚下了某个山坡,冰雪覆盖住了我。
冬日的阳光总是短暂的,就算是站在离它最近的山峰之巅,它也最终会落下。淡淡的光晕消失了,我陷入黑暗,也好吧,虽然我没能等到救援,但至少这里是洁净的,至少这样我就不会再痛了……至少,他说还爱我,那么就让他也承受一下失去爱的痛吧,虽然不知道他的爱到底有多少。
我慢慢醒来,一股悠悠的馨香绕在周围,柔和的、暖暖的阳光透过帐子照在床的一角。我明显感觉到自己被拥在了一个怀抱里,是澜的吗?他终于还是放不下我,出来找我了么?我沉浸在这样的暖意中。不对,他的气息不是这样的啊!我忽地睁开眼睛,恩?小酒店里有这么精致华丽的红木床架和中国刺绣床幔吗?我顿时浑身僵硬,一动也不敢动,只牢牢盯着那薄薄的雪纱,希望从里面找出点什么。当我终于慢慢转过头去看到抱着我的那个男人时,我开始不住发颤!因为我看到了一张年轻的、有着细腻肌肤的脸,乌黑的长发优雅地散落在脸庞边,但是,这个男人不是我的澜!――我不认识他!难道我是被别人救了?被别人救了又怎么会在这个人的床上?他,他,他还这样抱着我?!!如果不是被别人救了,那难道我是如传说中那样穿越到了这里成了这人的妻子?我正惊疑未定的时候,那个男人忽然睁开眼睛,看着我高兴地说:“醒了?还冷么?”我顿时尖叫起来:“啊……!”才叫了个起始音,便自动抬手捂住嘴巴把后续声音压了回去――恩?怎么声音不对?好象很“娇嫩”的样子?咦?怎么手也不对?那么白白小小的,好象是孩童的手?我顿时眼前一黑一阵发晕!一只修长的手柔和地搭了下我的额头,只听那男人说到:“还好不烧了”接着就是一阵穿衣起床的细碎之声。我终于慢慢缓过神来,看到那男人站在床边,眼中闪过一丝忧虑,俯身对我微笑着说:“然儿乖,爹爹去叫大夫过来,马上回来的,就一会儿哦,别哭啊。”看我没什么反应,又担忧地用手摸了下我的脸,估计是觉得体温不高,便帮我塞了下被子后转身走了出去。
爹爹?那个看着二十来岁的男人是我爹?!我又看了下自己的手,确定自己刚才没看错,那是一双白白嫩嫩的小手,绝对不是我记忆中因为时常弹琴而修长有力的手。我猛地坐起来,掀开被子,果然看到的是和小手很配套的小小的身体和小小的腿脚。我用力捏了一下这个小小腿,嘶~好痛!正当我想再跳下床直奔那古色古香的铜镜去时,门开了。
“小姐,你刚病好一些,可不能下床啊!”进来的那个八、九岁模样的女孩焦急地放下手里的茶盅快步走了过来,把我轻轻按回床上盖好被子,又在我背后塞了一个软软的靠垫。“我,我,我渴了。”我听着自己不同以往的声音,心里阵阵发冷,难道我又变回了一个孩子得重新长大一次?那女孩连忙说:“奴婢刚端了小姐爱喝的青莲茶,您先喝一点吧。”我就着她的手喝着温热甘香的茶水,耳边听着她在那边咕哝:“小姐,太好了!您终于肯喝点东西了,您不知道,您晕了两个整天了,滴水未沾啊!大公子喂您什么您就吐什么!可把林林吓坏了……”哦,终于知道这有点话多的小女孩叫“林林”了,我慢慢靠了回去,看着她戴的耳环随着她的脑袋晃来晃去,“……大公子一直陪着您守了两天两夜,人都憔悴不少……”啊,那刚在我床上口称“爹爹”的是她说的大公子?“……您可不能再顽皮了,一定要好好把病养好,否则十天后您进了尚书府去,被大人知道了,可又有麻烦了……”哎哟,拜托!这小妮子也不能说慢点,让我慢慢消化理解一下,我虽然很想知道自己现在的处境、周围人都姓什名谁,但一下子倒出那么多苦水,我哪里能这么快地接受和分析出那些信息啊。
'2'二许愿
就在我暗自头痛伤神的时候,刚才出去的爹爹带着位三十多岁的女子走了进来,那女子看了我一眼,无甚表情地伸手过来搭住我的脉搏,哦,原来是位女大夫。趁着大家都静静地看着她把脉的时候,我终于有空注意到他们穿着的古装其实和剧集里演的明朝戏差不多,难道是明朝?不过也有不象的地方,因为不论是那个林林小丫头还是这个女大夫都没裹脚啊~~我顿觉自己脑子一片混乱,于是决定先暂时停止思考,身体要紧。
经过大概四、五分钟的沉默时间,那位大夫终于收回手去,慢悠悠地说:“小姐既然已经醒来,便没什么大碍了,只是受了风寒,身体虚弱,似乎还受了点惊吓……我开几剂安神驱寒的药,按时服用、安心养几天就没事了。”只见我那位爹爹大喜,作揖谢着,又让林林伺候着大夫写了方子拿去抓药。我一时间受到太多刺激,看着他们这般忙来忙去的也实在累的很了,便又迷迷糊糊地睡去。
一觉无梦,等我醒来时屋内阳光又已亮了许多,我静静躺在床上,默默地想着我的澜,我曾经和他一起的家。不知道他发现我失踪了后会怎样,是焦急心痛地不停寻找我呢还是觉得正好解决了他的麻烦?我本无兄弟姐妹,父母在我幼年时已离婚又各自成家生子,在我刚入大学时他们就都扔下一笔钱后不再联系我,我只不过是他们错误婚姻的一个后遗症而已,可笑我生长在这样的家庭里居然还坚信世间是有着童话般爱情的。原来一切都只是我自己在坚持而已。
现在,我到了一个不知是哪里的地方,一个不知是几时的年代,成了一个弱小的孩童,这一切是老天再给我一次机会让我重新活过么?还是让我继续再把这人世间的邪恶百态看得更加透彻清晰?
接下来的几天,我总是不言不语地想着自己的心事,而伴着我的也始终是苦苦的汤药、唠唠叨叨的丫头和英俊慈爱的爹爹。看着这爹爹总是早早晚晚地过来陪我,亲手喂着我各种汤药、吃食,又着人拿来各种女孩子喜欢的小玩意儿,真是让我体会到从未有过的父爱,可惜我始终提不起精神来理睬他,人还是沉浸在对自己过往的回忆中。日子就这么平平淡淡地过去了三天,哦~对了,这平淡并不包括每天傍晚林林丫头必有的嘱咐。
第一天傍晚,林林对我说:“小姐,您已经满六岁了,按规矩,不能再象以往那样老粘着大公子让他陪着您睡觉了……”我顿时被自己的一口唾沫呛到,猛烈地咳嗽了好一阵,吓得林林直拍我的背。敢情还是“我”缠、缠着人家陪、陪睡啊,现在是让我粘我也不会再粘了。于是在终于平息了那阵狂咳后,我红着眼睛点了点头。林林似乎没想到我会这么爽快地答应,很是高兴了会儿才跑到外间去准备我的洗漱用具。
第二天傍晚,林林对我说:“小姐,您可得快点好起来,王嬷嬷就快要从尚书府里回来了,她和她那几房男人可各个都不好对付,若是知道您这次病了,可指不定又搬弄大公子什么是非呢。”我顿时一口银耳汤喷出,“几房男人”!我听错了吧!林林倒是眼明手快,迅速准确地躲过我的“暗器”,顺手又扯出一块丝帕帮我把嘴啊衣服什么的擦的干干净净。
第三天傍晚,我略带谨慎地望着林林,果然,她没让我失望:“小姐,今天礼部尚书的二公子又来了,我偷偷听他和大公子说,想早点定下来把他的小少爷给您做公子呢……”我终于忍不住呆呆地问道“给我做公子?”林林见我终于主动说话,顿时兴奋了起来:“是呀,也不想想他家小少爷长的那朝天鼻子样,哪天真做了您公子,您万一生个小小姐也象那鼻子般,可多丑啊!幸亏大公子没搭理他。”而我却顿时双手发颤、双脚发软:原来、原来这“公子”二字是对别人“丈夫”的尊称啊,所以我那爹爹也被她称为公子,可是这“大”和“二”字如何理解呢?不会真的是“几房”的意思吧!这里到底是什么世道?!“林林,你几岁了?”“小姐,你忘了?我过完年就十二岁了。”
等林林到外间去的时候,我迅速掀开被子,脱掉衣裤,仔仔细细地观察了下这个身体的各个部位,恩,皮肤白腻光滑,身体其他部分也同我印象中的六岁女童构造相同。那么,我应该的确是个未成年的女子吧,那也就是说我之前的推断没错咯?!穿回衣服、钻回被窝,我开始对这个新生活的地方产生了好奇,想着熬到明日白天,让那个大公子同意我下床出去逛逛,看看外面到底是怎样的。
夜里,东边传来流水般的琴声,婉转而流畅,回想这几天林林的唠叨,我猜到应该是那多才的“爹爹”所弹奏。对中国古代乐曲毫无涉猎的我未能听出所奏的曲子名,只从中感到了那淡而散不去的清愁。琴声渐渐隐去,夜恢复了寂静,我却再也睡不着,不知不觉地也轻轻哼唱了起来,等回过神来,发现自己哼的是古巨基和梁咏琪的那首《许愿》。
我喜欢回味
记忆的美
……
你现在让谁
听你喜悦
陪你掉眼泪
嘿好久不见
请你许个愿
要感情不再那么容易变
让心不被距离拉得太遥远
……
我寄了张卡片
地址是感觉
收件人叫永远
……
我习惯感觉
记忆的美
能让温柔不灭
你现在让谁
吻你的脸
疼你的一切
……
也许我对澜的感情和因此受到的伤害,会在这突变的人生中被新生活慢慢化去而终成一股清愁吧。
'3'三礼记
第二天醒来估计已过了早上九点,林林帮我洗漱好后,我的“爹爹”走了进来,我想起昨天林林丫头的那番话,好奇心又起,便拉着“爹爹”的袖子故作撒娇状(汗,估计小孩子应该是这样子撒娇的吧):“爹爹,我已经没事了,也在床上躺了好几天,让我去外面走走吧,都闷坏了呢,我保证不顽皮的!”只见那“爹爹”微微笑着用乌黑的眼睛仔细瞧着我,似乎在判断着我是否说谎。WA~O~,原先怎么没发现这大公子是这么帅的呢!那眼睛亮的快发光似的,且眼神那么专注,似乎要望到你心里去。幸亏我是他“女儿”还刚遭遇情变而心绪不佳,否则还不被看的动了心勾了魂去。饶是如此,我还是觉得脸上一片的热只想低下头去避开他的眼神。他终于含着笑意说道:“然儿,大夫也说吃完三天药后可以下床走动走动,那今天用完早饭你就去后花园里玩小半个时辰吧。”我大喜,连忙几个大口吃完林林端来的粥啊小菜啊点心啊,拉起林林的手就往外走,一边还不忘对我那爹爹挥手作别――你还是别跟来的好,否则我就不知道该看风景还是看你了。
谁知道前脚刚踏出房间门没几步路,那边就跑来了个青色布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