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约克汉姆先生看来也要遵照书里的轨迹,一命呜呼了。索拉雷不是没有试图医治他,但是不论什么样的药水,什么样的魔法,都只能一时起效。
他好像已经疯了。索拉雷看着蜷缩在床上的那个年轻人,他从回到罗新斯花园之后就没有正常地说过一句话。
索拉雷从床边转身,朝身边的几个人摇了摇头:“看来在我离开之前,不能够见到约克汉姆的痊愈了。”
达西拍了拍他的肩膀:“不用太担心,我想他会好起来的。如果他的病好了,我会写信通知你的。”
“我也会时常给你写信的。”宾利在一边说,他眼睛里真挚的情感让索拉雷不忍心去埋怨他宁愿留在这里也不陪他一起回去。
“那么我要离开了。”索拉雷说,“不用麻烦你们送我了。菲茨威廉,查尔斯,也请你们注意自己的健康。希望在伦敦再次见到你们的时候,我们大家彼此都安然无恙。”
“上次你也是这样说的。”达西微笑着说,“我也拥有同样的愿望。”
亚克西斯.哈里斯站在门边,他和病人一点也不熟悉,不方便进来看望,所以他只是问候了一声,然后就道别。
两个人一前一后地从楼梯上走下去,索拉雷踏过最后一级阶梯的时候,忽然听见身后楼上一声愤怒的咆哮,他连忙回头,又跑回楼上。
因为那声音竟然是达西先生发出来的。太惊人了,达西先生竟然也会这样地怒吼。
达西和宾利还留在约克汉姆的房间里,而索拉雷跑到门口的时候,看到达西正满脸怒色地把约克汉姆从床上拎起来。被人捏着肩膀从床上粗暴地拽起的少年闭着眼睛,好像一具尸体一样一动不动,过了片刻,达西用力喘了一口气,放弃了什么的样子把他丢了下来。
“我能问……发生了什么事?”索拉雷小心翼翼地问,“为什么你会如此生气?菲茨威廉,约克汉姆毕竟是个病人……”
达西没有回答,站在他身边的宾利竟然也是一脸怒气,分毫没有对约克汉姆的同情。他回头对索拉雷说:“这个家伙……不,这个畜生!他不该披着一张人类的皮!”
他的胳膊用力地挥舞了几下,然后大声说:“哦!你知道他做了什么吗?索拉!你这一辈子也想象不到!他——”
话到一半,宾利猛地住嘴,然后勉强自己压低了声音,抬头看了达西一眼,问道:“我可以告诉他吗?”
达西面无表情,冷冰冰地说:“说吧,免得我们的朋友受到了蒙蔽,还以为这是个多么好的人,并且一直将他当作友人。”
宾利点点头,拉着索拉雷的胳膊,义愤填膺地说:“你知道路易斯阁下的马为什么会受惊吗?”
索拉雷张大了眼睛:“难道……?”
“是的!你猜到了!”宾利愤怒地说,“虽然我和路易斯阁下只是初识,但是那位先生品性端正,为人极其值得尊重,我也可见一二,然而这个家伙!他竟然在那匹马的马鞍下面藏了铁刺!上帝啊!那是他的亲生父亲!幸好他还有一丝良知,他自己招供了!不然我们一直到死都会被他蒙在鼓里,还要为了他失去父亲的事情同情他!”
由于心情激动,他的声音不免又提高了,站在门边的亚克西斯也听到了。索拉雷注意到那位伯爵先生的表情在一瞬间发生了变化,然后又装作了若无其事。
索拉雷是为了避免脸上会出现什么古怪的神情,被宾利和达西看到,才扭过脸,不想正好看到了这一幕。他自己会有古怪的表情,当然是因为联想到塞维希尔和卡洛斯,但是亚克西斯呢?他又为什么会神情大变?
说起来,那位老哈里斯伯爵的确还相当年轻,不到四十岁……
不过毕竟没有任何证据,索拉雷也只是瞎想。现在重要的是,已经成为事实,并且被人发现了的,约克汉姆针对路易斯阁下的谋杀——或者他并没有谋杀的意图,因为他本人也被路易斯阁下的死吓坏了,但显然他不怀好意,这毋庸置疑。
“我们要怎么办?”他抬起头问达西,“现在他看起来离死也不远了。”
既然已经发现此人不值得为友,索拉雷也不再客气,干脆地点明了约克汉姆可悲的现状。他现在明白了为什么魔法和魔药都对此人不起作用,看来是他自己内心对于弑父的恐慌让他的疾病无法好转,他杀死了他自己。
其实更应该说,他的确没有那么大的胆子去弑父,只是路易斯阁下的运气太差了,就此一命呜呼。不过这件事情总归要算到约克汉姆头上去的。
达西沉思了片刻,说:“这件事情是极大的丑闻,我们不能让它被传扬出去。但是凯瑟琳姨妈必须有权知道这件事情,至于安妮,就让凯瑟琳姨妈决定,是否让她也得知内情。”
看来凯瑟琳夫人性情大变,原因就在于此了。索拉雷点了点头:“那么我还是留在这里帮助你们,即便只是做一点小事也比让我远在伦敦悠闲度日要好。”
他回头看了看亚克西斯:“你呢?”
亚克西斯想了想,说:“我不得不说,非常抱歉。家姐还在伦敦,而我已经远离她足有一周了,我实在无法放心。”
这个人毫不掩饰自己恋姐的倾向,所以在共处的一周内,大家都明白了他姐姐克丽丝汀对他的重要性。达西正立向他行了个礼,说:“你无须道歉。事实上,我非常感激在这一周的时间里你给予的帮助。”
亚克西斯又按了按帽檐,就转身走了。达西看着他离去之后空无一物的门口处,低声说:“但愿刚才他没有听到什么。”
宾利顿时紧张起来:“那么我刚才说话的声音是不是太大了?”
达西失笑,拍了拍他的脊背:“就算他听到了,以他的性格和品德,也不会到处宣扬这件事情。所以不用担心。”
得到了近似安慰的话,宾利立即又松了一口气,吐了吐舌头:“这就好。”
天然呆依然是天然呆啊……索拉雷想着,和达西对视了一眼,在彼此眼睛里都看到了类似的无奈和感叹。
~~~~~
尽管已经推迟了回城的时间,但是在五月的第三个周日,索拉雷还是回到了伦敦麦菲尔街的家里。
他还带着他的两位朋友,宾利和达西,一起踏进了家门。罗新斯花园依然忙乱,因为约克汉姆终于死了,不过这时候凯瑟琳夫人已经能够打理事务,在听到了噩耗之后,她反而更加坚强起来了,她更情愿自己处理丈夫和儿子的后事,拒绝了年轻人们的好意。
达西并非不愿留在那里帮忙,而是凯瑟琳夫人执意请他回去。即便是亲戚,也并不是真正的一家人,达西也没有坚持留下,和他的朋友们一起离开了。
当然,他要参加测评,以便被他选择了的那所大学以此为标准来选择他,这也是他要离开的原因之一。虽然很难想象,但是达西先生也是要考大学的。索拉雷在听说之后瞪着眼睛看了他半天,直到达西的脸色越来越古怪,终于忍不住开口让他把视线移开为止。
宾利则是非常羡慕地不断询问学校是什么样的,学校生活又是什么样的。他从小接受的就是家庭教育,从来没有上过学。
索拉雷忍不住想,不如他也去考一考试试?他能够支付得起大学昂贵的学费和各项花销,并且他自信能够考得上最好的学校——毕竟穿越前他已经拿到了硕士学位,并且在学科知识上面有着两百多年的领先优势。
穿越前连幻想一下都觉得很奢侈的牛津大学或者是剑桥大学,现在看起来倒是很容易了。索拉雷不由得笑了,然后在被问起为什么忽然笑出声来的时候连忙岔开话说:“瞧,前面就是我家的房子了。”
达西只在塞伦公馆稍作休息,然后就骑马离开了。宾利则留下来吃了晚饭,等他父亲派车来接。他完全无心看书或者是和仆人们打牌消遣,不断地回忆着在罗新斯的事情,或者憧憬校园生活,希望自己也能够去上学。
“虽然只是短短的两周,但是我们经历了那么多的事情,我觉得好像已经过了半年一样!”他感慨着说,然后忽然就又提起了别的,“啊,等我回去之后一定要说服我爸妈,让他们送我去学校学习!我再也不要对着家庭教师们的脸了!”
看起来不太可能,因为以宾利的性格,在学校里很容易受欺负,特别是在伊顿公学这样的寄宿学校,这应该才是他父母亲舍不得他去上学的原因。但是,如果是别的什么非寄宿制学校,宾利先生和夫人也不会愿意自己的儿子去那里接受他们不能信得过的教育。
于是他没有回答,直到赫尼尔太太走进来通知他们,宾利家的马车到了。
Chapter 11 十年之间
达西去牛津上大学之后,他和朋友们见面的机会就减少了,这让宾利更加抱怨着他的父母,并且坚持要求要在十八岁去上大学。索拉雷很想提醒他,等他十八岁的时候,达西早就从牛津毕业了,他们这辈子都不可能成为同学。
而关于自己日后的打算,索拉雷自己也曾经像宾利一样,想要去考大学,不过那也只是想想而已。
上辈子他已经在学校呆够了,他不想再在校园里浪费四年的时间——鉴于他学习的专业必然是化学或者医学,现在的科技水平之下,大学完全没有什么可教给他的。
他也曾经想要去寻找破釜酒吧,然后从那里进入巫师世界。但是不知道是否这时候破釜酒吧还并不存在,亦或是他的力量和巫师们的魔力相差过大,他一直没有找到那个巫师界的入口,当然无从接触巫师们。
至于国王十字车站——现在火车还没有成为重要的交通工具,这个著名的车站很有可能要等到一百年后才会建成。
啊,这个落后的时代。索拉雷忍不住哀叹,没有电灯,没有电视,没有电脑。他只能看书消遣——而且是从塞维希尔的圆形城堡里拿出来的书籍。
所以在十年之间,他看了太多的书籍,使得他的魔法能力有了显著的提升——以前只是空具力量,几乎无法运用,但是现在,他已经完全不一样了。
从魔法学徒迅速蜕变成了大魔导师,索拉雷也发现了许多以前他并不知道的事情。比如他并非完全不能按照人类普遍的速度成长,而是由于原本的身体力量微弱,压抑了身体的成长,免得他太快长大,却柔弱不堪,死得更加容易。
这个发现让索拉雷完全不用再担心自己的外表会引来质疑,他无需伪装,也能让自己看起来是个青年人了。
至于不会变老的事情——他可以等二十年或者三十年以后再考虑这件事。
不过除此之外,魔法力量对索拉雷的生活其实并没有巨大的影响,他更习惯于作为一个普通人类生活和生存。有了魔法能力,的确很多事情能够变得简单,但往往索拉雷会在完成了事情之后才后知后觉地发现,他可以用魔法更轻易地做到刚才他努力达成的目标。
的确有点令人丧气,不是吗?但是十年过去了,索拉雷也慢慢觉得无所谓了。之前没有魔法的时候他能够生活得很好,现在有了魔法,却总是忘记运用,也没什么区别。
在这十年之间当然发生了很多事情。索拉雷自己从一个外表八岁的孩子,变成了可以自称青年人的模样,而忠心耿耿的管家赫尼尔先生似乎是因此终于能够对小主人放心,在索拉雷“十八岁”生日之后就重病不起,不幸过世了。
索拉雷安慰了悲伤的赫尼尔太太,然后决定不需要在赫尼尔太太同样回归天国之前聘用另一位男管家,免得赫尼尔太太更为伤心。
事实证明他这个选择是正确的,赫尼尔太太似乎觉得自己承担了极大的责任,完全不敢放任自己继续悲痛或者是患病,她的精神好了许多。
实际上需要赫尼尔太太处理的事情并不多,她只需要料理麦菲尔街宅子里的家务事就行了。家里只有一个主人,而且这个主人因为事务繁忙,并不经常在家。
这十年来索拉雷一直在忙活着,为了缩小和变卖卡洛斯的生意,改成其他的产业。一方面固然是因为他本人反感奴隶贸易和鸦片生意,也明白纺织业已经饱和,没有什么发展前途,而卡洛斯的产业主要就是在这些方面,另外一方面,他也有关于日后的考量。
他不可能一辈子作为塞伦公爵生活,因为他的一辈子实在是太长了。
顶多四十年,索拉雷.塞伦就必须消失在普通人面前。不然他的秘密说不定就要暴露了——索拉雷完全没有卡洛斯那么好的耐心,一直保持伪装的状态。
那么,要脱离现在这个身份就成为了必然。让身边的人认为自己已经死了,虽然会给他们带来悲伤,但是那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总不能挨个告知他们,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