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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住在那儿应该挺有趣的。”索拉雷笑了笑,“你们在那儿能时常看到吉普赛人吗?他们总能让人感觉心情愉快。”
简小姐有点惊讶,不过她显然没有她妹妹那么俏皮,于是她只是抿着嘴笑了笑,没有回应索拉雷的玩笑话。
这时候一辆出租马车从旁边经过,索拉雷拦下了车,给了车夫一个克朗银币(5先令吧我记得……),吩咐他把简小姐送到她要去的地方。然后他看着她上了车,朝她招手道别。
等马车走远了,吉贝尔忽然说:“如果你真的想要帮她,那么你应该带她到宾利家,或者带她直接回咱们家,这样她就能跟查尔斯先生见面了。你这样让她走了,即便日后你去拜访她一百次,她也不会得偿所愿。”
索拉雷低头看了他一眼,稍微有点惊讶。简小姐和宾利的事情,虽然知道的人不少,不过吉贝尔,怎么说他还是一个孩子,怎么能弄得懂这样的事情?尤其是,简小姐情感内敛,就连被她爱着的宾利也不能确定她的感情,吉贝尔又怎么知道简小姐的心愿?
“很明显,那种感情。”吉贝尔又说,他像是能看到索拉雷内心的想法似的,这让索拉雷更惊讶了。
忍不住眨了眨眼睛,索拉雷想了想,慢慢地说:“或许,是我想要看充满波折的故事。太容易得来的感情,往往不会那么耐人寻味,得到之后,也就不那么珍贵了。简小姐是个非常好的姑娘,我当然希望,她能够更珍贵。”
“但是……”吉贝尔说了这一个词,却没有继续说下去。他抿了抿嘴唇,又开口的时候说出的明显不是之前想说的话。
“我们还要去宾利家吗?已经到了门前了,难道要折返回去?”
“啊,我们已经知道主人不在家,那么就不必进去了。”索拉雷说着,拉起吉贝尔的手,转了个身往回走,“其实我们走出来,本来就是为了避开某位老太太的唠叨,现在目的已经达到了,哪还管使用的手段是什么样的?”
吉贝尔跟在他后面,吐出一口气,摇了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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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天后的周一,索拉雷就去拜访了天恩寺街的嘉丁纳先生家。宅子不大,有点杂乱,不过一看就是个挺温馨的家。进门的时候院子里跑着几个孩子,看起来年龄都在六岁至十一岁之间,索拉雷忍不住感叹嘉丁纳太太的生育之频繁。
不过再想起贝内特家的五姐妹,年龄差别也都在六岁之间,贝内特太太才是更厉害的,索拉雷就开始感叹这个时代的女性的辛苦,然后他回过神,已经坐在了起居室内,对面的椅子上坐着嘉丁纳太太,她正拿着一杯茶递过来。
这个时代的家庭主妇,和她们实在没有什么可聊的。
即便嘉丁纳太太也是个聪明人,气质风度都不像是仅仅一个商人的妻子,不过她也仍旧是拘于家庭之中,少了一些见识。特别是索拉雷和她又不熟悉,他们也都不是热络自来熟的性格,所以谈话也仅仅局限于问候了对方的家人,再问候她们在浪博恩的亲戚。
本来就只是礼节性的拜访,一家之主的男士不在家,索拉雷和简小姐也不是多么熟悉,于是就不准备久留。主人家显然也没有做好留他吃饭的准备,于是当他告辞的时候,面前两位女士或多或少都露出了松了口气的神情。
他已经尽量透露了近期宾利先生的情况,能够给简小姐多少安慰,就要看她自己的心态了。不过相信以这位小姐事事乐观积极的态度,她应该能有点高兴。
索拉雷也不是没有想过把简小姐的事情告诉宾利,可惜在他开口之前,达西先生就阻止了他,理由当然是怕宾利受骗上当,娶了一个不爱他,只是贪图钱财嫁给他的女人。
这个理由真够充分的,索拉雷也难以反驳,毕竟他没法直接说简小姐其实也爱着宾利,因为他“理应”不知道。
好吧,就让这位先生继续欺骗他的朋友好了。索拉雷想,等四月的时候,他就会知道什么是报应了。
事实上,索拉雷和宾利见面的机会也并不多,所以留给他纠结究竟要不要告诉宾利,简小姐来到了伦敦这件事情的时间也不多。
马上就要和法兰西开战了,第六次反法同盟,英国很积极地在其中插了一脚,因为由此可以让英国的势力真正地介入欧洲大陆。
要是按照索拉雷的判断,欧洲那些反对法国的国家,固然是为了保卫自己的领土,不过他们选择和英国结盟,那就太傻了。因为那无异于引虎驱狼,日后消灭了拿破仑和法兰西帝国,英国也不是好对付的。
但是现在就算是饮鸩止渴,那些国王们和执行官们估计也顾不得多少了,反正现在这样的选择还并没有对他们造成什么影响。
不过显然,他们这样的选择对索拉雷造成了影响。因为摄政的王太子威尔士亲王准备对欧洲大陆用兵,各地兵团——即便只是民兵团——也开始调动了。
索拉雷当然不用亲自去负责封邑上的军队,但是他总得和那位菲茨威廉上校联系。至今他还从没有见过那位先生,虽然他早已盲目地将职位授予了他。
起码在今年七月之前,他必须要和那位先生见上一面。于是索拉雷想,是不是今年达西先生按照惯例去罗新斯花园过复活节的时候,他也应该过去瞧瞧?
顺便见见同样在那里做客的伊丽莎白小姐,还有,问候一下久违了的凯瑟琳夫人和安妮小姐,当然,最重要的是,围观达西先生失败的第一次求婚。
只是这么想着,索拉雷就有点想笑。坐在他身边的吉贝尔看了他一眼,无奈地叹气,然后说:“有时候真觉得,你是个精神不大正常的人。”
或许是真的吧,索拉雷想,毕竟他也继承了塞维希尔的一些记忆,不是吗?那可是个真正的疯子——如假包换。
很快,一月过去了,二月过去了,三月也要过去了,除了普林斯先生用猫头鹰给索拉雷来了几封信,宣布他研究出了几种新的药剂制作方法,又便捷又节省原料,倒是让索拉雷觉得有点意外他效率这么高,就没有别的什么计划之外的事情了。
将近四月的时候,索拉雷和菲茨威廉上校确定了见面的时间,并且把地方定在了罗新斯花园,然后就写信给达西先生,要求和他同行。
不知道他的谋算,达西又知道不知道呢?索拉雷简直有点期待随后的旅行了。
终于,三月二十一日,达西先生的马车到了麦菲尔街,停在了塞伦公馆门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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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路上就遇见了那位菲茨威廉.侯波尔上校,倒是有点意外,不过这方便了索拉雷在路上就和他把正经事说完,然后到罗新斯花园之后就纯粹看戏。
晚上夜宿在某个村庄,索拉雷就要睡觉的时候,却有一只猫头鹰在外面扑打着窗户,索拉雷连忙放它进来,果然是吉贝尔的那只。
这时候索拉雷才记起,吉贝尔也即将放假,复活节足有两周的假期,他可不会老老实实留在学校里。
吉贝尔信里要求再去一次苏比斯城堡,因为他有点事情想要当面问普林斯先生。索拉雷不知道他想问的是什么,不过这回他必然不能满足吉贝尔的愿望了。
因为他一定要去罗新斯,要去瞧瞧达西被拒绝之后的样子。或者到时候他还能安慰他几句呢,这才是好朋友。
“如果你愿意,也可以一起来,毕竟达西先生倒霉的时候不是那么多。”索拉雷念了一遍自己信上的最后一句话,觉得它妙极了。
他把信递给吉贝尔的猫头鹰“玫瑰”,让它叼着那封信送回给它的主人,然后关上窗户。
第二天的时候,他们就抵达了罗新斯花园。虽然下车的时候已经是晚上七点了,不过主人家还是等他们到了之后才开始吃晚饭。
索拉雷仔细观察了一下,觉得凯瑟琳夫人的确想把安妮小姐嫁给达西先生,不过他自己还有菲茨威廉上校,也在候选的名单之中,所以她对他们也挺热情的。
又忍不住想起了第一次见到这位夫人的场景,那些事情都还历历在目呢,可是现实已经发生了如此巨大的变化。索拉雷又想起了那位已经被他抛弃在记忆的深海之中的约克汉姆先生,或许应该说他才是一切的罪魁祸首,不过一直冷眼旁观的自己,说起来也有些愧疚。
不过这时候就算是凯瑟琳夫人,也早已忘记了约克汉姆吧——或者说,不得不忘记。索拉雷看了看正在专心致志和达西说话的凯瑟琳夫人,有点意兴阑珊。
一夜的时间很快就过去了,昨晚得知了伊丽莎白就在汉斯福柯林斯先生家,达西从早起之后就有点坐立不安的。吃完了早饭,索拉雷终于忍不住嘲笑了他。这实在是个难得的机会。
“走吧。”最后他说,“咱们去拜访一下那位被您姨妈称赞了的牧师先生,当然,顺便看看某位小姐是不是仍旧那样漂亮。”
他一边说一边对达西挤眉弄眼,菲茨威廉上校不明所以,因此走到了一边,并不说话。达西的脸上在一瞬间掠过一丝赧然,然后就变得更加阴沉,好像在生气似的。就这样,他们一路走到了柯林斯先生家门前。
因为达西先生的态度不佳,他们当然没能在柯林斯先生家待多久。事实上,索拉雷只是和伊丽莎白说了两句话,达西就迫不及待地告辞了,就因为伊丽莎白问他知不知道她姐姐简小姐在伦敦的事情。
索拉雷倒是很想告诉伊丽莎白小姐,达西先生是怎么强迫他不能把这件事告诉宾利先生的,不过眼看着达西恨不得扑上来捂住他的嘴,索拉雷也不是那么不识趣。
三个人走出牧师家的院子,走到了大路上,后面跑过来一匹马,带起了一股烟尘。他们正要避开,那匹马却停了下来。
然后索拉雷是真的惊讶了,因为他看到吉贝尔从马上跳下来,走到了他面前。
Chapter 28 掌握事态
这几个月吉贝尔又长高了一英寸,这使得他看起来更瘦削了。他跑过来的时候,索拉雷伸出手臂拥抱了他一下,然后就忍不住问:“你在学校的时候真的每天都吃饭吗?你看起来还没有一个小姑娘健壮呢。”
“那种事情以后再说吧。”吉贝尔满不在乎地把帽子从头上摘下,于是另外的两位先生就看到了他那一头月光色的头发。
达西立即认出了这个少年,而菲茨威廉上校,和其他所有初次见到吉贝尔的人一样,迅速地将他当作是索拉雷的某个亲人。
吉贝尔朝两位先生行了个礼,特意打量了达西先生,然后挑了挑眉毛:“您看起来气色不错,不像是有什么烦心事的样子。”
索拉雷发誓吉贝尔一定是故意这么说的,并且他是故意做出挑眉的动作,因为那是他本人的习惯性动作。而这样的话和举动,让达西先生的脸色变得更坏。
达西先生尽量恶狠狠地瞪了索拉雷一眼,又拍了一下吉贝尔的脑袋,就转身往罗新斯花园的方向走去。
等他走出去足有四五米远,仍旧站在原地的菲茨威廉上校忽然小声咕哝说:“难道在我的这位表兄身上发生了什么事情?但是这几天我们一直在一起,我却没有发现任何隐情。”
“以后你会发现的。”索拉雷故作神秘地说,然后他也转身跟了上去。
吉贝尔牵着马缰,走在他斜后半步的地方,一边走一边说:“达西先生也爱上了什么人吗?他不说话也没有表情的时候看起来倒还没什么,不过刚才那样动手教训人,可不是平常的达西先生会有的行为。”
“菲茨威廉——我是说达西——当然也会有他自己的烦恼。”索拉雷说着,把手□马甲的口袋里,“虽然从第一次见到他,他就是一副永远会把自己弄得井井有条,绝对不会发生计划外的变故,这样的模样,不过吉贝尔,你知道吗?”
他回过头,忍不住笑了:“越是这样的人,当他遇到什么真正超出掌握的事情的时候,他就会越慌张,然后忍不住出一些烂招,结果让事情越来越失控。”
吉贝尔看了一眼大步走在前面的达西,又看了看索拉雷。过了足有半分钟,他忽然说:“其实,索拉,你不知道吗?你自己也是这样的人。”
索拉雷一怔,无意识地放慢了脚步,最终停下。他站在路边,出神了半晌,直到走在最后的菲茨威廉上校从他身边经过,叫着他的名字问他怎么了,他才恍惚回神。
而吉贝尔一直看着他,却没有再说话。
索拉雷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然后缓缓地吐气,才让自己的思绪从刚才那一瞬间的,近乎于震惊,重新收拢回来。
实在是没有想到,原来吉贝尔,能够这样了解他。索拉雷又忍不住笑了,他以前还一直都把他当做是一个小孩子,不过现在看来,他的思想要比他的身体成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