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秀丽江山-第2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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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门外“嗳”了声,随即一名尚未及冠的少年端着一碗冒着热气的粥跨进门:“娘,粥来了。”

    妇人将我扶了起来。

    “小心,才煮的,有些烫!”少年咧嘴一笑,笑容里带着一种淳朴。他把碗凑近我的嘴,拿木勺子小心翼翼的喂我喝了口。

    嘴里发苦,这小麦粥熬得相当滑腻,而且入口带着一股甜爽的清香,令人食欲大增,我忍不住多喝了几口。

    “我在粥里拌了些野蜂蜜浆。”似乎瞧出我的不解,少年含笑解释。

    一碗粥下肚,胃里转暖,我开始觉得恢复了些许力气,忙问:“这是哪呢?”

    “这是我家。”妇人答道,“你晕倒在我家田里,是早上我二儿子去田里耕作时把你背回来的。我瞧你是赶了许多路……你打哪来啊?”

    我正要回答,猛地窗外传来一阵纷乱的脚步声,然后院子里的门推开了,伴随着一片嘈杂的鸡鸣狗吠声,有不少人在屋外焦急的喊着:“良叔!良叔!”

    没等妇人从榻前起身,就见门外冲进一人来。人影才晃进门,便扯着嗓门嚷开了:“良叔!良……婶。”那人身形猛地一顿,紧跟在他身后接二连三的撞进七八个人来,大约是都没想到屋里尚有其他女眷在,一时都呆住了。眼珠子纷纷在我身上打了个转,然后一齐低下头去没再吱声。

    妇人站起身,和气的问:“你们良叔不在,和刘安去田里了,有什么事么?”

    为首的那人也不过才三十来岁,相貌堂堂,只是神情慌张,仿佛受了什么惊吓,一时难以定神。

    “良婶!”身后有人开口,“出大事了……”

    一句话没讲完,就被最先的那个人用手肘捅了一下,讲话的人立即闭嘴。

    “那个,婶婶,我们去田里找良叔……”

    “站着!”良婶忽然叫道,“出什么大事了?子琴,是不是我们家刘安又惹事了?”

    “没……”

    “刘军!”良婶回过头来,厉声问道,“你老实说,是不是你哥哥又闯祸了?你不许瞒着娘!”

    刘军一脸无措:“娘啊,哥哥这几天一直在家,和我在田里干活来着,哪都没去,这你不是知道的么?”

    子琴忙道:“婶婶,不关刘安、刘军的事,跟他们无关……”

    “那跟谁有关了?你们气急败坏的跑了来,不跟这两小兔崽子有关,又会是跟谁有关了?”

    见子琴不答话,良婶真急了:“我到田里找刘安去!”说着便要出门。

    “婶!”子琴忙拽住她的胳膊,“唉,我跟你说,真不关刘安的事!其实是……伯升……”

    “刘縯?!”异口同声的,我和良婶一齐叫了起来。

    良婶诧异的回头看了我一眼,我匆匆忙忙的掀了身上的薄被,跳下床:“刘伯升在哪里?刘、刘叔有没有回来?”

    脚才踩着地,就觉得如踩泽地似的怎么也站不稳,一旁的刘军伸手想扶我却终是犹豫了,只这眨眼的工夫,我就一跤跌坐到地上。

    良婶急忙搀我起来,我急道:“叔……叔有没有回来?”

    我想听到答案,又怕听到答案,一时只觉得百感交集,各种滋味搅在一起,不由握紧了拳头。

    子琴惊异的瞥了我一眼:“昨日刘稷倒是先回来了……女子,你莫不是跟着叔一起去宛城的阴丽华?”

    我全仗着一口气硬撑着,这会儿听说刘秀尚未回蔡阳,又骇又急,底气一泄,只觉眼前金星乱舞,喉咙里嗳地发出一声呜咽,人往后直挺挺的仰去。

    良婶原本扶着我,却没料我说倒便倒,一时没站牢,竟被我带着一起摔到地上。刘安、子琴见状连忙奔过来帮忙,将我俩扶了起来。良婶年纪大了,被我带倒摔在地上,后腰还撞在了床角,起身时不由捂着腰,满脸皆是痛楚之色。

    我心生愧疚,想道歉,可话到嘴边想起生死未卜的刘秀,想起一尸两命的邓婵,不由悲从来。嘴一张,竟是哇地声哭了起来。

    这半月来,我跋山涉水,哪怕吃了再多的苦,我都没再哼过半声,流过一滴眼泪。没想到如今闸口一开,竟是再难收住自己的情绪,哭得完全没了平时的豪气。

    良婶先是一愣,然后慢慢靠了过来,伸臂将我揽在怀里,轻轻的用手拍着我的背,低声道:“女子莫哭,有良婶在,有什么委屈跟良婶说……”

    我越哭越伤心,放声悲嚎,似乎想借着这一场恸哭把数日来的委屈与害怕一并发泄出来。

    满屋子的男人见此情景,面面相觑,尴尬得不知该做些什么好。

    “良叔——良叔——”蓦地,院子传来一迭声的呼叫,第二拨找良叔的人大呼小叫的涌了进来,打断了我的哭声。

    “良叔!救命啊,良叔……”转眼间三四个男人一头冲进房门,鬼叫道,“我们都要被伯升害死了!”

    良婶未及开口,就听门外传来一把苍老的男声:“伯升如何害死你们了?”

    抱着我的良婶突然一震,我用衣袖胡乱的抹干眼泪,泪眼婆娑间就见门口人影一晃,一个身穿短衣,脚蹬草鞋,双手擎了具犁头的年男子一脚跨进门来。

    那张脸布满沧桑,两鬓微白,虽衣着不显,然举手投足间却透着一股儒雅之风,非像寻常农夫。最最叫我心悸的是他的一双眼眸,一个眼神投递过来,竟是冷静透着犀利锋芒。

    “良叔!”也不知谁先带头喊了声,随后挤满一屋子的大大小小男儿均颔首垂手,附和着怯声喊道,“良叔!”

    “铎!”良叔随手将手的犁头搁在门外,掸了掸身上的尘土,拔高声音道,“说啊!伯升这小子到底如何害死你们了?”虎目一扫四周,落在我身上时,星芒微现,神情却丝毫未见任何变化。“你们这些平时喊都喊不来的大忙人,今日一齐跑到我家里来,总不会就为了告诉我这没头没脑的一句话吧!到底怎么回事?”

    “良叔!”子琴拱手施礼,“良叔得替侄子们做这回主,不然刘氏宗族满门亡矣!”

    良叔身子一顿,没吱声,可眉心却紧锁起来,拧成一个“川”字。

    终于有人耐不住了,不等子琴慢条斯理的说完原由,大声嚷道:“刘伯升反了!他拉着他那群宾客们,扬言要推翻新莽,匡复汉室江山……”

    良叔终于面色大变,呆愣半晌,他一把抓住子琴的胳膊,厉喝道:“此事当真?!”

    子琴点了点头,满脸忧色。

    良叔踉跄着倒跌一步,脸色发白的伸手扶住门框,怅然道:“这个不自量的忤逆子……”顿了顿,又问,“刘仲和刘秀呢?他们两个也任由老大胡闹不成?”

    子琴回道:“刘仲向来没多大主见,伯升说要反他便也跟着反了。”

    “那刘秀呢?叔那孩子做事向来稳重,可不是会胡来的人!”

    “叔上月去了宛城,至今未归……”

    良叔又气又恼,良婶忙道:“你先别忙着生气了,当务之急是先劝着大侄子别胡来才好。另外也得叮嘱族亲,这消息可不能泄漏出去,这……这可是灭门株连的大事,不是闹着玩的!”

    众人齐声称诺。

    良叔一跺脚,转身就走。

    良婶本想追上去,无奈腰撞伤了,根本挪不开步,只得扬声着急的喊道:“你又上哪?”

    “上伯升家,找嫂子……”声音渐渐远去,也听不清他最后还说了什么。

    我大大的喘了口气,打量着满屋子的人,最后视线落在良婶身上,半晌问道:“敢问伯母与刘秀如何称呼?”

    良婶回头,似乎还没从刚才的震惊回过神来。一旁的刘军小声的替她回答:“刘秀乃我堂兄。”又指着一屋子的人道,“这些都是我们刘姓宗亲的叔伯兄弟!”

    我心早有底数,这时听完刘军的介绍后,再无半分疑虑。

    方才那位良叔,不是旁人,应该就是那个打小抚养刘秀成人的亲叔叔——曾任萧县县令,如今还乡养老的刘良!

    没想到我虽不认得刘秀家,却误打误撞的跑到了刘秀的叔父家。

第三卷 自古红颜多薄命 自责

    刘縯在蔡阳招募到四五千人,大张旗鼓的购置兵器,轰轰烈烈的举起了反旗。

    就在刘良获悉消息,上门质问后的第二天,刘縯找到了我。我不清楚他是从何人口得知我的情况的,总之当他神情紧张的站在我面前时,他脸上的惊喜与担忧都不像是假装出来的。

    他是真的在担心我,以至于他颤巍巍的伸手抱住我时,我竟没忍心推开他。

    “丽华,都是我不好,是我害你受苦了。”

    大病未愈的我体力上还是很虚,他的怀抱温暖且强壮,仿若一处可以依赖、停歇的港湾。我疲惫的闭上了眼,软软的将下巴枕在他的肩上,摈弃掉脑子里一切杂乱的念头,只是安安静静的窝在他的怀里,什么都不愿再多想。

    “咳。”轻微的,角落里有人闷咳了声,我知道此人乃是故意而为,却没立即睁开眼,仍是懒懒的靠在刘縯怀里,一动不动。

    刘縯却是挣了挣,虽然他最后也没推开我,但我却能明显感觉到他的紧绷。

    “叔叔!婶婶!”

    我倏地睁开眼,侧目望去,只见刘良夫妇正从里屋走出来,刘良一副想发作却硬生生憋住的表情,良婶则是目光透着点点惋惜的瞅着我。

    我在心轻叹了一声,看样子我刚才的所作所为又引起一个不小的误会。正欲抽身离开,却没想刘縯手上突然加了把劲,反用力搂紧了我的腰肢,将我牢牢的箍在怀里。

    我微有嗔恼,抬头瞪他,却发现他把脸侧向一边,正对着大门口。顺着他的视线,我转过头去,猛地身子一颤,惊呆了。

    温柔的笑容凝在他的唇边,虽然脸上的气色稍许显得有些黯淡,人也清瘦了许多,却愈发衬托出气质上的空灵博雅。

    刘秀站在门口淡淡的冲着我和刘縯微微颔首,算是简略的打了个招呼,而后他跨进门来,冲刘良夫妇跪拜:“侄儿拜见叔叔婶婶!”

    “秀儿?”良婶激动的托住他,惊喜的喊道,“你回来了?昨日听刘稷说,你们在宛城贩粮时遇到了官兵封城,刘稷那浑小子回来时额头还破了个大口子,结了老大一块血痂子,着实吓人。你没什么闪失吧?”

    “让叔叔婶婶挂心了,秀一切安好。”

    我趁他们叔侄叙话间隙,试图从刘縯怀挣脱出来,哪知他使的力气不小,竟是越勒越紧,没有半点要放松的意思。我恼了,抬脚在他鞋面上狠狠踩了两脚,他吃痛的皱起了眉。我拿眼狠厉的瞪了他两眼,他这才铁青着脸将我放开。

    目光追随着刘秀的一言一笑在移动,他的笑容里隐着淡淡的疲惫,虽然遮掩得极好,我却看得清清楚楚,一时间心里一痛,竟是有种隔世般的恍惚。

    回想那日分别,他站在车帘外说过的话——我相信以你的能力,一定能把邓婵安然送回新野。

    我辜负了他的期望,我其实是个很没用的人,没有照顾好邓婵,没能把她平安送回邓家。

    在那一刻,我的眼睛湿了,泪珠在眼眶里直打转,我忙低下头去,悄悄用袖子将眼角的泪水拭干,而后不着痕迹的抬起头。

    他们叔侄谈得甚是乐乎,我没法开口打断他们的对话,虽然我现在迫切想知道刘秀在宛城到底发生了何等惊心动魄的变故,他又是如何九死一生的逃回蔡阳的。

    刘良有意留两兄弟吃午饭,良婶便亲自下厨忙活。我厨艺不精,完全插不上手,良婶体贴的递了我一簸箩的葱,让我到院子里去剥葱。

    剩下叔侄三人在前堂,没过多久,就听刘縯扯高嗓门说了两句,我凝神细听时却又没了声音。看样子刘良叔代父职,刘縯就算再天不怕地不怕的狂妄,也不敢在刘良面前太过放肆。

    一簸箩葱快剥完时,院门口栓着的两条狗汪汪叫了两声,我抬头一看,一名三十岁上下的青年推开院的篱笆门快步走了进来。

    “你……”我不认得他,可是凭直觉也猜到此人定然又是个刘氏子孙,正想招呼良婶出来,青年却对我比划个噤声的手势,然后贴着大屋的窗户探身往里瞅。

    我好奇的看着他朝窗内无声的打手势,过了片刻,刘縯状似无心的从屋内走了出来,才出门,就被那青年一把拽到了旁边。

    “刘赐他们一帮人正领着族里的宗室弟子们在咱们家门口闹事呢,大姐让你赶紧回去!而且还听说乡里有许多子弟都收拾细软准备外逃,生怕受到牵连。”

    “哼!”刘縯额头青筋直跳,“一群窝囊废,这等贪生怕死,枉为刘氏子孙!”

    “大哥,你赶紧回去瞧瞧吧。娘今天又不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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