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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祖，你先走。”师祖一副了解的神色，大步走出殿外，还顺手帮我锁上了门。
揭开被子走下床，看着窗外一动不动的人影，心中不免一阵心疼，“你站了多久了？”推开窗户，夜色下的男子一身伤感，身上的衣服还有星星血迹，看上去触目惊心，美丽的眼眸看不清情绪，空洞洞的像一个没有灵魂的娃娃。
“小羽毛，你这是怎么了？”伸手在万俟羽炽眼前晃了晃，他还是一动不动，只是看着我的眼眸中满是怨恨。
“快进来，你不要命了！”一把将他捞进房内，刚一落地他就猛地推了我一把，我一个没站稳险些跌倒。
“你！”稳住身形看着他气呼呼的小脸，无奈的关上窗户，拉着他冰冷刺骨的手，“站在外面多久了，要是着凉的话怎么办？你这么大的人了，受了伤也不知道医治吗？”
将他的手放在手心捂了一会，等恢复了温度才将他拉到软榻上命令他坐下。“坐好，你说你就不能让人少操点心，一个男子……”
“怎么，让你瞧着碍眼了？我没有任何男子的温润娴雅，关你什么事。”不知被什么刺激了，万俟羽炽的口气很不好，“我不要你管，我是死是活和你有什么关系！”
“和我有什么关系？和我半点关系也没，我就是不想看到我房间外面有人傻傻的站着，我就是不愿意有人将话烂到肚子里也不说，我不是什么好人，但我是个诚实的人，我能面对我自己的感情，你可以吗？”气不打一处来，谁愿意管他，要不是看着他那么伤心让我心疼，我才懒得理呢。
“我！”万俟羽炽欲言又止，看着我的眼神中多了一丝爱意，眼神更加复杂，“我怎么不诚实，好歹我不曾忘记当初的誓言！你什么都不记得还叫我小羽毛，可恶！”
忘记？我眨眨眼，看着他气呼呼黑漆漆的小脸，似乎是我忘记了什么，眼前闪过一个片段，好像是十年前我过生日的时候。
第三十二章 童年誓言
夏夜清凉的微风也吹不走烦闷的热气，聚贤殿内人声鼎沸，大大小小的祝福声不断。一弯斜月挂在天边静静的俯视大地，和优美的婉转流畅，清灵空旷的琴音对称美得不似凡景。
玉汁琼酿，珍馐果品，摆了满满一桌子，大大小小的贺礼不计其数，我无聊的打着哈欠赖在父后怀里。虽说是我过生日应该高兴点才对，可看着百官一副讨好献媚的嘴脸我就恶心，尤其是她们把一个个秀美漂亮的小男孩往我身边拉我就想骂人，这简直是变相推销！那些小男生一个个吓得小脸苍白，战战兢兢，我能把他们怎么样？至于这么害怕不。
用眼神送走户部侍郎娇滴滴的小公子，我发现宴会实在是不能再呆下去了，凑到父后耳边低语几句，得到父后的同意我一个人偷偷跑了出去。
溜达在没有人打扰的后宫，心情格外好，可没走几步就听到：“啊！”的一声惨叫。
我被天上掉下来的东西砸中五体投地的倒在地上，后脑勺着地痛的我呲牙咧嘴，正准备把身上可恶的东西拉开，却落目一张精美的小脸。好可爱的男孩子，皮肤白皙娇嫩，淡淡的粉霞飘上脸颊，一双水灵灵的大眼睛看着我一眨一眨，小巧的嘴巴轻轻一努，两只小手紧紧的贴在我还没发育的胸上。
“你是谁？”眼前的小男生实在是太漂亮了，我不由得想知道他的名字。
“不告诉你，爹爹说了，不能把自己的名字随便告诉女子。”小男生还挺有主意，想从我身上爬起来，却小身子一摇又跌在我怀里。
“你的名字是不是很难听，所以才不说？”我瞅着小脸写成个苦字的小男生，看他的手一直放在脚上揉着，想必是刚刚摔倒的时候扭伤了。
“我的名字才不难听呢，你别乱说。”小男生立刻强调，摇摇晃晃的想站起来，可还是失败了。
“你又不告诉我，我怎么知道你有没有乱说？”我眉毛一挑，看着快要哭出来的小家伙，心里偷偷笑个没完。“你的脚受伤了，要是你不想以后都不能走路的话，最好别动。”
听以后也走不了路，小男生立刻不乱动了，可他骑在我身上姿势极其暧昧，水汪汪的大眼睛含满泪水。虽然我很喜欢美男，可是对于一个七八岁的小鬼，还是没啥兴趣的。
“你别动，我先起来，然后再拉你。”命令小男生不许动，我慢慢坐了起来，却没想到头一抬就碰到了小男生娇嫩的唇瓣，柔软的触感让我心里一惊，连反应都忘了。
“你！你！”小男生被气得说不出话来，小手颤抖的指着我的鼻子，“我还要嫁人的，怎么办，你，可恶！”
额，我心里恶寒，我又不是故意的，不过，那柔软的感触实在不坏，“什么啊！大不了我以后娶你就是，我是仙灵国的太女，不会委屈你，你也不用怕我跑掉。”
“太女怎么了，太女就了不起了是不是？”小男生一点都不在乎我太女的身份，抬手就给了我一个巴掌。
心里怒火蹿起，在这个女子为尊的世界，我没听说过有敢打女子的男子存在，而且还是打当朝太女，可是看着他委屈的小脸，我硬生生把这口气咽了下去。
“消气了吗？我不是故意的。”站起来拉起小男生，他的一只脚着不了地，看样子伤得不轻。
“你的侍卫和小奴呢？”我看了看周围似乎只有我们两个，难道他也是偷溜出来的？
“你！”他睁大眼睛看着我，很不可思议的问：“我打了你你怎么没反应。”
“什么没反应，难道要我打你一巴掌？我虽然气得要死，可也知道是我不对在先，就当我咎由自取好了。”我翻了个白眼，要不是我自己吃了他豆腐，我能这么好？
小男生愣住了，傻傻的看着我，半天不说话。
“喂！你别傻好不好，你做的又没错，再说对女子轻薄还没反应，我还要怀疑你是不是有问题，你保护了自己做的很好。”拍拍他瘦弱的肩膀，“你好瘦，要多吃点肉，以后要保护自己要更强才可以，现在太单薄了。你想，毕竟我只是个五岁的小丫头，比我厉害的姐姐们好多的，你不变强以后怎么办，你长得这么漂亮，很容易被欺负的哦。”
扬起一抹浅笑，看着傻乎乎的小男生，“看你的脚也走不了路，要我送你回去吗？我要去透透气，你是回去还是怎么办？”
“我，我以后会更强的。”小男生抬起头看着我，眼神中闪闪的。
“好！就要这样，靠自己来保护，你学的挺快的啊！”我赞赏的看着小男生，这里男子太柔弱了，一个个和林妹妹一样，这么好性子的小男生还是第一次见，没来由的心情大好。
“你觉得男子应该强大吗？”小男生抬起亮晶晶的眼睛瞅着我。
“嗯，我觉得首先心灵应该要强大吧，只有心强大了肉体才会强大，在这个世界上没有绝对的事情，没有谁会傻傻的保护你，能保护你的只有自己，只有你够强才能保护对你来说重要的人，而一直的依附别人也不对，米虫可是很讨厌的。”54掉自己也是一只米虫，冲着一脸崇拜的小男生说。
“可是，男子太强的话，女子不是会讨厌吗？”小男生的话语中有一丝担忧，他还记得爹爹说过的话，男子要三从四德。
“谁说的，我就喜欢坚强的男子，娇娇滴滴的我才讨厌。”我翻了个白眼，那些娘娘腔我才不稀罕呢。
小男生眼中闪过一丝光芒，“那你以后会娶我对不对？”
额，“你要是够强，我就娶你，反正我都亲过了，别人也不会要你了对不对？”我忍着笑意打趣。
小男生面色一怒，狠狠的瞪着我，“你不许乱说。”高傲的一甩头侧过脸去，只是眼神中有一丝欣喜。
“哈哈！”我放声大笑，这个小男生真有意思，和那些百官的公子一点都不像，倔强又不服输，我喜欢。
“好啦！我送你回宴会。”扶着小男生往前走，他没有推开我，只是低着脑袋不知道在想些什么东西。
“你说，你怎么会从天上掉下来，和片轻盈的羽毛一样砸中我。”小男生咬紧唇舌一个字也不说，“以后我叫你小羽毛吧。”
“哼！你记住，长大了要娶我！”宴会的声乐已经能听得见，小男生推开我，一个人朝着不远处的聚贤殿蹦跶了过去，剩下我一个在漆黑的夜色中笑个不停。
第三十三章 晴天霹雳
“啊！”一声尖叫从我口中发出，我吞下口水看着脸色铁青的万俟羽炽，嘴角不自然的扯出一个弧度，真是有种不知说什么才好的感觉，他哪有半点小时候的样子，很帅很绝色是没错，可是。
万俟羽炽活动着自己的手指，满意的看着自己身上的伤被我上了药膏，低头拉上外衫，抬眼看着我，“记起来了？”
“小羽毛？”我眨眨眼，看着他漆黑的瞳孔，那么深邃，哪有当初可爱倔强的神色。
“我变强了，你是不是该履行誓言了？”万俟羽炽起身看着我，眼中流光星转。
“你何止变强，简直变太多了，完全没有小时候的样子，我宁愿相信炎儿是你。”我撇撇嘴，不以为然的说。
“我说过你不许招惹炎儿！”万俟羽炽霸道的和我对视，似乎很不满我方才的话语。
“我没有招惹好吧，你什么时候认出我的？”看他的样子早就知道我的身份了，是什么时候开始的呢？
“呵呵，本来很好奇你来我炎国是不是做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可是这几日的观察和暗桩传来的消息，你倒是乖得很。”万俟羽炽低头将唇凑到我耳边，吹着热气，“你说，怎么能把你和那个要死不活的仙灵国太女联系到一起，要不是小时候见过你本尊，我也会被你骗了的。”
“哦？小羽毛原来这么想我啊！”抬起他的下巴，看着他眼里的一丝惊愕，满意的低下头，“这么多年对我念念不忘，我要怎么奖赏你听话呢？”唇落在他耳边，他浑身一怔，很快又恢复如初。
“你！”一丝明显的慌乱从他眼中划过，他一个闪身逃脱了我的控制，站在一旁整理自己慌乱的情绪，“我们好好谈谈。”
“好啊！谈当初娶你的誓言？”看到他眼中一亮，我话锋一转，“还是谈怎样帮你皇姐登上皇位，据说你二皇姐可是已经招兵买马一触即发了。”
“你知道的不少呢。”万俟羽炽不自在的开口，漆黑的瞳孔更加深邃，神色多了一丝戒备。
“还好，还好，要不是被关了十年我或许会知道的更多，你想好谈什么了吗？”坐在软榻上浅笑盈盈，看着他独自挣扎。
“不费一兵一卒让二皇姐知难而退，你能做到吗？”思量了许久，他抬眼看着我，原本宛如星辰的眼眸，现在看着更加深邃明亮。
“做到怎样，做不到又怎样？”我心里一紧，直视着那让我着迷的眼眸。
“做到，炎国欠了你仙灵国一个人情，日后定然还你。做不到，你就要死在我炎国！”万俟羽炽犀利的眼神让人心寒，庞然的杀气由内散发，一个动作一个眼神毫无半点熟悉，冷漠绝情的让人心寒。
小羽毛啊！你是摆明了要我趟这场浑水，我将会是染得最黑的一个，不费一兵一卒，是不费你炎国一兵一卒吧？你的如意算盘打得真好，这些天来都是在装蒜吗？
“好！但我只做一件事，一是帮你炎国摆平内乱，助你大皇姐登基。二是娶你过门，疼爱你一生。你准备要我怎么做？”把烫手山芋丢给他，我定定看着他的表情，可还是看不出他心里在想什么，他的眼眸如一波秋水毫无波澜，他刚刚的忧伤和儿时的誓言都是为了要瓦解我吗？
万俟羽炽站在那里一动不动，深邃的眼神瞧不出他内心所想，终于他想通了般开口：“我希望你摆平内乱，你的祖师是落仙谷的谷主，神通广大，你失踪的十年肯定是跟她学艺，断然不会空手而归，你一定有那个能力帮我大皇姐登上皇位。”说完闭上眼睛，深深吸了一口气，“明早二皇姐就会进宫，你好自为知。”
没等我回复，他踉跄的走了出去，逃的飞快，我坐在软榻上嘴角不自然的划出一个弧度，冷笑两声，摇着头，这就是第一个让我心动的男子，想不到会是这么个结局，在他心里我远远没有江山重要，而这江山还不是他的。
傻瓜！要是他愿意，说要我娶他，我就会娶他。笨蛋！我娶了他能不帮他吗？可是他却只要我摆平内乱。好！万俟羽炽，你好样的。
深夜的皇宫和冰窖一样寒冷，我穿着单薄的衣衫坐在软榻上发呆，没有点灯的殿内空荡荡的，什么都看不清楚，不知过了多久一个人影闪了进来，跪在和木雕一样的人面前道：“太女，不知何事召唤属下？”
赤鹰的声音打断了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