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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看清眼前雪白披风,淡蓝衣襟的美貌女子时,登时连呼吸都忘记了。
“你是……”他痴愣的看她,还以为自己认错了人。
萧初熏将披风解下,放在一旁的卧榻上,“我没事。”
那声音,淡然而温煦,让李翔将脑中人,与眼前的女子,合并为了一体。
他困难的斜着眼睛,将视线投落在她身上,似乎并不信任她的话,而是相信自己的眼睛。半响,他才微微叹了一口气,“还好,你没事!”
她的眼睛,又酸涩了起来,鼻子一酸,赶紧转身,深呼了一口气,才坐了下来。
“对不起……”她说得真挚。
他坦荡一笑,虽是不能动弹,却尽可能的让她看见他的释然。
“没事,那是意外!”他反而安慰她。
她该怎么告诉他,那根本不是意外,凡是帮助她的人,都要受到伤害的,似乎,她就是灾星,带给身边人灾难。
她的泪,滚进他的药碗中。
原本是平凡的男人,在说那句话的时候,萧初熏却觉得眼前的男人,闪亮了起来。
她将药碗微微举了举,“怎么不喝药?”
李翔扭扭脑袋,有些尴尬的垂下眼睑,“我是……”
平素坦诚、直白的男子,如今看着这样的萧初熏,竟是有些含蓄了起来。
想了又想,他还是一狠心,将自己心思说了出来,“那是我怕你还在受折磨,所以……想让他们放了你。”
萧初熏微微一笑,“傻瓜!”
未料只这两字,却让李翔羞红了脸。
萧初熏抬手,将汤匙舀上一勺汤药,置在他的口旁,“喝吧!现在不是看见我好好的了。”
李翔也安心的一笑,无意动了动身子,却是触碰到手脚的伤口,疼了吸了一口冷气。
萧初熏吓得慌忙按住他的身子,惊恐的问,“是不是很疼?”说着,眼泪又出来了。
“你……你别哭啊!”李翔看着萧初熏的眼泪,便笨拙的安慰了起来。
岂料这样,却让萧初熏完全控制不住自己,哭得愈加伤心了。
“我喝,我喝,你不要哭了。”李翔慌张的看萧初熏,吃力的抬头,将面前的汤匙咬在口中,将药顺了进去。
萧初熏赶紧接手,不忍心让他连喝药也如此困难。
上天将她置于这种境地,却又为何让她一直遇见好人呢?对她不公平,对她身边的好人,更是不公平。
“你不喝药,那人也不会管你的。”她感叹一般的说到。
李翔张开想要喝药的嘴,堵然紧闭了。
萧初熏意识到自己提到不该提的人,赶紧转移话题,“以后我每天来照顾你吧!”
李翔的表情,有了些痛楚的欣喜。
“是他,威胁太医,必须救活我。”李翔是耿直的人,心中没有任何的弯角。
萧初熏探出的手,僵在空中。
他以为生命是游戏吗?结束了还可以重来?
她冷冷的道,“假好心。”温柔的将药喂进了他的口中。
李翔眸子渐渐黑沉了下去,他问她,“终究,还是没把你救出去!”
萧初熏心中一暖,笑道,“如今,他赶我走,我也不走了。”
李翔急切的问,“那是为何?”
萧初熏将药碗放下,“我要看你好起来。”
*
“爷……您还是进屋去,外面冷。”侍卫看着呆站在门口许久的冥王,小声建议。
苍寒魂缓缓扭过身来,瞪了侍卫一眼,吓得他立即将头缩回到了肚子里去。
萧初熏听见声响,扭头的时候,只见两个侍卫低头站着,她皱皱眉,继续陪护着李翔。
细碎雪花之中,苍寒魂负手而立,看着园内水池中,那一副枯萎的景象。
“爷……”侍剑走近,跪下请安。
“起来吧!问的怎么样了?”
昨日,按照所有的线索,抓到了放火贼,竟然是为王府送菜的小工。
“手下认为,他顶多可算是受人唆使,真正的主谋,尚隐在局外。”侍剑如实禀告。
“将他关进监牢,不许任何人接近,继续查下去!本王倒要看看,是水在太岁头上动土。”
“是!”
“记住要秘密进行。”
*
“你们……把我们当家的,抓去了哪里?”妇人护着怀中的孩子,恐惧的看着眼前艳丽的女人和手持利剑的黑衣人们。
“主人,要怎么解决?”
艳丽女人柔媚一笑,“这种事情,还要我教你们么?”
黑衣人俯首点头,而后一道白光闪过,连惊叫都未发出的母子,惊恐瞪大眼睛,双双倒在了地上。
黑衣人合上剑,疑惑的问,“不是答应了那小子,顶了罪,就放了他老婆和孩子?”
女人讽刺道,“你以为自己开善堂的?”
黑衣人刚想开口,被旁边人用胳膊肘撞了一下,才呐呐闭上了口。
“把尸体处理掉!”
“是,公主!”说话的黑衣人,立即低下头,不敢看女人。
“下次再忘记,我就割了你的舌头。”
“奴才不会了。”
第四十八章
今日,天空好不容易放晴,地面的冰雪消融,天气却是愈加的寒冷。萧初熏拿着放针线的小竹筐,坐在了窗边,看见腊梅被暖阳催开了一树。
联想起近日李翔越来越好的身体状况,她情不自禁的扯起了嘴角,露出个温婉阳光的笑容来。
“想什么呢?那么高兴?”如水自进了府,日日陪在萧初熏身边,让她被困在苍寒魂专属院子里的郁闷,有了那么一点点的缓解。
“没什么!”萧初熏拿起竹筐里的布,开始缝补了起来。
如水蹦蹦跳跳走近,笑道:“你这是做什么?”
萧初熏笑笑,“不是要过年了么!我给李大哥缝件儿衣服,他衣裳薄的很。”
如水撅撅嘴,“上次安哥哥过来,我看他衣服比李大哥衣服还薄。”
萧初熏狡黠一笑,“你倒是对安若楠上心,小丫头,是不是看上人家了?”
如水羞红了脸,“我去给你倒杯茶暖暖身子,虽然出太阳了,天气还是冷得厉害。”
萧初熏笑笑,便低头专注于手下的衣服了。
如水一股气跑了老远,才停下脚步来,看四下无人,小心翼翼掏出袖中的珍宝,喜滋滋的。
那是一个绣花的钱袋。
在醉香楼的时候,姑娘们就喜欢如水绣的这些玩意儿,经常是连哄带骗加威胁让她做一些。她最拿手的,便是这些,所以,她精心准备了个钱袋,想在除夕夜,送给安若楠。
想起安若楠,她便小脸通红。
她从来没有见过那么温柔,和煦的男人,他的一举一动,就像是磁铁一般的,牢牢吸引着她,让她为之倾倒。
她将钱袋放进袖中,而后大呼一口气,惦着脚尖,在石子小路上轻轻的旋转,美妙的身姿,如同蝴蝶一般轻盈。突然,有东西从她身上掉了下来,她侧身看,赶紧蹲下将那银
簪抓了起来。
“夫人呢?”冷冽的男声,让如水蹲着的身体一个踉跄。
她顺手将银簪放进袖子,恭敬站了起来,“在房里。”
老天,这男人的气势,可真让人受不了,也难怪自她来冥王府,就没见萧初熏给他过什么好脸色。
苍寒魂刚下朝回来,一身黑色朝服,上面是用金线绣成的龙,张牙舞爪,让他整个人更显霸气。
听说萧初熏在房中呆着,他便不再理睬如水,径直走开了。
*
被暖阳沐浴着的萧初熏,整个人被镶出一道微黄的边来,她此刻专注于手下翻转的针线,微微侧着头,一缕发丝俏皮的从额头上滑了下来,让她清丽的脸,显得调皮了些许,
白皙的脸上,光芒均匀晕开。因温暖而渐渐升腾起的绯红,将她的脸蛋,装扮的如此迷人,她的唇,不点而朱,此刻微微的撇开,露出温暖的笑意来……
他双手背在身后,站在门口的阴影中,竟是看的痴迷。
他看见她温暖的模样配着身后开得肆虐的腊梅,心中,被异样的情绪填的满满,一种充实感,从腹中升起。他从不知道,原来只是这样静静看一个人,也可以如此满足。
“唔……”萧初熏不小心扎上自己的手,吃疼的呻吟了一声。
而后,手便被人霸道的扯了去。
“你……”萧初熏见是苍寒魂,便别扭的要将手撤回来。
岂料,他却是牢牢钳住她的手腕,纡尊降贵的蹲下,坚决的为她吮吸着指尖被针扎出的血滴。
这实在,是太过温情的画面。倘若,不是发生在这些事情之后。
直到苍寒魂放开她的手指,她也没有再说一句话。
他站起来,也闲适地坐在了她的旁边,看见她腿上放的衣服。
“你来干什么?”她冷冷的问他。
他勾起嘴角,笑容却未至眸子,“这本来就是我的卧室。”
她抱着衣服站起来,“那我搬出去!”
他及时抓住她的手,“不要一直耍脾气!”
耍脾气?她气急的扭身来看他,“究竟是谁在耍脾气?”
他似是迷惑的一笑,“难道是我?”
她怒道,“没耍脾气,何苦困我在这里?”
他恍若未闻,一使力,将她拉到他的怀中,将脸埋在她的发丝间。
“你做的是什么?”
萧初熏这才想起怀中的衣衫来,“关你什么事?”
他突然闷闷道,“早知道,就一辈子,不洗掉你脸上的脂粉了。”
萧初熏身子一僵,不懂他这是什么意思。
不洗掉脂粉,她还是那个人人厌恶的贱妇,隐藏着真性情,任他一个人去窥探,去琢磨,仿若,她就是属于他一个人的!如今洗去了脂粉,恢复了容颜,脾气又倔又冷,本来
温暖的笑容,看见自己,便冷成了冰山,害他只能在暗地里,才能看见她温柔、煦暖的一面。
更可恶的是,他竟然连她倔强、坚韧的一面,都觉得有趣了。
“这是什么?衣服?”他将头探出,伸手,摸上了那件未完工的衣服。
萧初熏被苍寒魂莫名其妙的话语弄得心烦,便扯回了衣服,同时挣脱了苍寒魂的束缚,站了起来。
“我赎我的罪孽,关你什么事?”
苍寒魂的眼睛,危险的眯了起来,她的意思,是说他不懂赎罪吗?
若不是心中有那份歉意,他也不会将李翔留着府中治疗,更不会忍受萧初熏每日去照顾他,跟他谈天说笑,对他轻言细语。
他从不曾强迫自己去做这些事情,可是这次,竟然鬼使神差的忍到现在,她却还是来泼他冷水。
“不关我事!”他的语气,终于没了任何情绪,冷得让人发抖。
萧初熏嗤笑,“是,你是至高无上的王爷!这世上,又有什么是关您事的?”
这语气,这神色,让苍寒魂彻底发怒了。
他狠狠钳住她的手腕,“你到底是吃了熊心还是豹子胆,胆敢这么跟我说话?”
萧初熏勇敢的对上他的眸子,他的态度,让她心伤,“无心之人,所以无惧。”
他愣愣看着她的眸子,那里面有他不懂的伤疼和阴霾。
他记得,以前,她不管受了怎样的委屈,看向自己的眸子,都是清澈而坚定的。
他像是被烫一般,丢开了她的手。
她看着手上的红痕,倔强的扭过身,眼泪滴在新衣之上。
半响,苍寒魂试探的问,“那是给他做的?”
萧初熏背着他点头。
证实之后,确实比猜测更容易让人发狂。
虽然他开始看见那衣裳时,就已经觉得嫉妒得发狂了,如今再由他证实,他的心中,实在太不是滋味。
他从身后紧紧抱住她,在她快要窒息的时候,他拉回她,将她怀中的衣服夺下,扔在了地上,她气怒的去挣脱,想要捡起地上的衣服,却被人霸道的吻住了。
他的吻,狂暴无礼,像是暴风雨一般的,带给她最为剧烈的窒息感。
她的双手,愤怒的捶打在他的胸膛上,他只是紧紧搂住她的腰,并不在意她的逾矩。
她看见他眼中的怒火,如同波涛一般的汹涌,让他原本深邃的眸子,看起来恐怖了。
他无法忍受她对他的忽视,那晚在监牢,林红袖说的一点也不错。
也许,最开始,他确实讨厌她,可是不知从什么时候,他竟是渴望从她眼中,看见自己的身影来。他不是温柔体贴的男人,也从来不愿意为了一个女人细心酌量,所以,才会
选择用最直接,也是最伤害她的方式,来吸引她的注意力。可是该死的,结果怎么会越来越偏离自己预想的轨道。
他想起十岁那年,锦瑟跟他说,“魂哥哥,喜欢黄鹂,不是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