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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啊,大公鸡在雪地里踩出来的脚印,也比你写得好看。”如水嗤笑。
“丫头,小小年纪,说话就这么恶毒!”萧初熏敲敲如水的脑袋,咬住羊脂笔杆,狡黠一笑,“写的不行,咱就来画的!”
如水向上翻了下白眼,“反正这里也没有别人来,你就继续丢人现眼吧!”
萧初熏瞪了她一眼,乐滋滋的将笔端放在了纸上。
“可是……要画什么呢?”萧初熏歪着脑袋,很是郁闷的问。
如水叹了一口气,“花鸟鱼虫啊!”
萧初熏笑着点头,可是再次落笔,却发现,自己根本就画不出来。
她干咳一声,装模作样道:“那些都太容易了,我画个难的。”
如水无聊的扒在在桌面上,眼皮耷拉了下来,“反正没指望你画的比你写的好。”
萧初熏扯扯嘴角,真想丢下笔去打如水屁股。
“哦,对。”如水扬起脸蛋儿来,“你上次说,今天有个计划来着?”
萧初熏的笔,微微一顿,而后飞速仰头,“取消了。”
如水将脸蛋埋了下去,抱怨着,“就知道你老是这个样子,心血来潮,就乱说话。”
一滴墨水,滴在雪白的纸上,而后晕染开来。
并不是她心血来潮乱说话,而是先前,她真打算今晚,趁着府里放烟花、看戏的机会,混进戏子中,然后带着如水逃走。
可是,苍寒魂突然接到宫里的帖子,说是有场盛宴,必须得去参加。府里所有的节目,都是妾室们为了讨冥王欢欣做的,如今苍寒魂要去宫里,姬妾们就没了做戏的兴致,那些节目,全数取消了,也让萧初熏失去了机会。
望着苍寒魂,她就想起前天晚上那迤逦的场景来。
当时她为他的舍身而救而感激,一时心意不坚定,竟又与他有了鱼水之欢。
她的脸,因为想起那晚他的激情和她情不自禁的迎合,便微微发烫了起来。也是至此,她才明白,原来醉香楼中女人们喜欢窃窃私语的欢愉,原本是那个样子的。
昨晚,她因前夜的劳累,早早便熄灯睡了去,但是清晨起来,却见门前的雪地里,被雪微微覆盖的两个很深的脚印。当时,她愣愣的看着那脚印,竟有些怦然心动。
他是怎样霸气、残酷的人,自己不是没见过,想不通,他是如何隐忍的,站在黑暗的卧室前,印下那样两个看起来,让人不禁联想起天荒地老的脚印。
“喂——你到底画的谁啊?”如水伸长了脖子,疑惑的看着纸上的人。
“啊?”萧初熏惊醒,往纸上看了去。
糟糕!刚刚想起了他,手中的笔,竟然能超脱自己的意识,画出了他的模样。
如水一脸诡异的笑,瞅得萧初熏全身发麻。
“那个……我只是……我只是……想……”能言善辩的萧初熏,现在变成了大舌头。
如水慢慢站起来,身子往萧初熏靠了过来,让萧初熏窘得只能往后面慢慢移动着脊椎。
如水将食指放在脸庞,俏皮的一笑,“你是想要整王爷,所以才画他的吧?”
“啊?”萧初熏脊椎完全直了。
如水脸上的笑意不减,不过眸子却是疑惑了起来,“难道不是?”
她将手收回到嘴角处,低下头,疑惑的钻研着萧初熏面前的画,惊叹道:“画的这么丑,难道你不是故意的?”
“啊?”萧初熏尴尬的笑笑,往纸上看了去。
小眼睛,大鼻子,大嘴巴,脖子好像有点歪,身子有些斜,关键是那脚,一只大一只小,而且好像是被马车碾过一般的。
阿弥陀佛,造孽啊!原本是那样贵气、俊美的男子。
“啊……哈哈……”萧初熏大声的笑着,掩不住一脸的尴尬。
却是赶紧呼了一口气,还好,如水还没有发现她的心思,不然就死翘翘了。
“是啊,我就是为了整他!”她放开怀的笑了起来,顺手在他脸上添了颗痣,再勾出几根毛毛来。
那滑稽样儿,让如水和萧初熏都捧腹大笑了起来。
“不会,这样还不算什么,最好把他脸上画上乌龟!”如水小声道,诡异的眨了眨眼睛。
如水在醉香楼的时候没事会跑到旁边茶馆里听说书,那说书先生,最喜欢讲些乱七八糟的滑稽事,其中便有某位英雄在制服坏蛋之后,在他脸上画了个大大的乌龟,让如水钦佩不已。
萧初熏顿笔,“为什么?”
如水推着她的手,“反正你画啦,好好玩的,你画了之后,我承认你是英雄。”
英雄?萧初熏得意一笑。能让小铁头一般倔强的如水承认是英雄,可是她很久以前,就有的梦想啊,她狠狠点头,“好,我这就画。”
反正高兴,什么都不管不顾了。
此时的萧初熏,舒心的笑容,让那阳春三月的日光,都黯然失色。
她提笔,在画上,慢慢描摹着苍寒魂的脑袋,知道出现乌龟的形状,又嘟着嘴巴,狡黠的将他的脸,全部画成了龟壳。
“天啊。好棒哦,英雄。”如水一脸的崇拜看着萧初熏。
萧初熏拍拍如水的脑袋,得意道,“终于肯承认我是英雄了,真乖!”
只是眼角却瞥见画冷不丁被人抽了过去。
老天,这还得了,那画,她们看着笑笑便好,要是别人看见,只怕……
她吓得扑身去抢,画却被人别有用心的转了个方向,害她一个狗吃屎,扑在了地上。
“哎呦……我的腰!”萧初熏可怜的叫喊,却见如水站得倍儿直,眼珠快掉到脚背上去了。
她吃力的扭身,顾不得如今这难看的姿势,往拿画的人看了去。
“天啊——”她惊得用双手捂住了嘴巴。
身子却因为少了支撑,又趴到了地上,小腰,再次被狠狠扭了一下。
苍寒魂看着萧初熏,淡淡的道,“什么东西?看得那么开心,我也看看!”
说完,他便将视线从萧初熏身上拉回,往那画上看了去。
萧初熏的世界,“轰”的一声崩塌。她和如水同时将脑袋缩到了肚子。
苍天可鉴,她只是哄如水开心来着。就算报仇,也没这么幼稚的报仇方法啊!
半响,萧初熏才怯怯往苍寒魂瞟了一眼。
他墨黑如漆的双瞳正盯住了一脸心虚的她,刚毅的脸上,似笑非笑,让她竟是一时捉摸不透他的心思,“这是什么?”他冷冷的开口问,声音却并不似平日的冷酷。
她赶紧心虚的垂下眼睑,而后盯住了地板,索性将身子完全贴在了地板。
她的心,“扑通扑通”乱跳的厉害。
“怎么?有胆子画,没胆子认?”他眯起眼睛,慢慢走向前,俯下身子,嘴唇勾起一抹讥笑来。
“那……那只是……”她嗫嚅着,飞快往如水看了一眼。
小丫头见王爷针对的是她,根本已经放松了身体,等着看好戏,见萧初熏投射过来的求救眼神,故意扭开眼,当作没看见。
死丫头,白疼了你一场啊!萧初熏在心中呐喊。
“是什么?”他眼中的色彩更为浓重了,将她的脸抬了起来,让她随着他一起看那画,“难道……是乌龟?”
她飞快的点点头,“是啊是啊,是乌龟!”
他脸色蓦地一沉,“大胆,竟敢将本王画作乌龟,你不想活了不是?”
她的心,跳了更厉害了,赶紧解释,“不是不是!我只是,想画个乌龟头的人来。”
如水背着两人,捂住了嘴巴。不是她不担心,而是早无意看到苍寒魂眸中的笑意来。再说这些日子,苍寒魂的宠爱,她是看的最清楚不过的。
苍寒魂惊讶的挑起眉来,故意道:“那这人的衣服,为什么跟本王一样?”
萧初熏呼吸受阻,连撞墙的心都有了。
谁知道大白天的,苍寒魂会突然跑过来,不是说他下午在书房跟诸葛瑾研究地图的嘛!
“那是巧合!”她是煮熟的鸭子嘴硬。
“哦?”他眼神中,立即闪过一丝好笑,将她像老鹰抓小鸡一般,轻巧的提了起来。
“看来,本王是搞错了。”苍寒魂成心拿她玩笑。
“是啊是啊!”萧初熏听见苍寒魂的话,大呼一口气,立即伸手去抢苍寒魂手中的画来。
苍寒魂将手举高,让萧初熏就是扶住他的手臂,踮起脚尖,也够不着。
画在他手里,就相当于他握有证据啊!萧初熏如此想。
“画……还给我……”她着急的想取回画。
他脸上的笑意更浓了,却是将画高高举了起来。
“那是我的!”她放下脚尖,去看他的脸。
他眼中的笑意,转瞬即逝,让她还未看清之时,便消失的了无踪影。她惊讶的看他,忘了强抢的动作。
他却是将画折了几下,放进了胸前。
眼前一晃动,她的神识立即又回来,下意识的便是伸手,往他胸前探了去。
他伸手,按住她的手。她不由一怔,手心敏感的肌肤,已经感觉到他胸膛隔着布料传来的温度,他的手,按着她的手背,温柔而有力。她呆呆仰头看他,而他,抑温柔看她,深邃的眸子里,全是她的身影。
她终于蓦地一惊,将手挣脱了出来,脸上染上一片绯红。
她扭身,用另一只手摸往那只被他熨烫的手,亦不住心跳的加速。
他的眸子不断加深,却是突然喊了一声,“如水。”
如水本是被眼前两人的暧昧弄得尴尬,突听冥王叫自己,全身神经立即紧绷了起来,她往前小心翼翼走了几步,小声道:“王爷有什么吩咐?”
“酉时前,为萧夫人换上前日送来的那套衣衫,好好打扮一番,现在先下去。”【注:北京时间17时至19时】
如水接令,听话的下去了。
萧初熏依旧是红着一张脸,不敢扭过来。
她的心,在悬崖边挣扎,稍不注意,便是粉身碎骨。
“害羞了?”他从后抱住她,在她耳边吐热气。
又来了,每次都是这样,她不悦的想要挣脱,却发现腰肢被他搂得太紧,而且身后那雄厚的胸膛传来的温度,总是让自己禁不住想要倚靠。大约是孤寂、无助太久,所以才会对自己想要逃避的人,也产生这样的情绪来,萧初熏惊觉,自己对情感的控制,越来越薄弱。
“我才没有!”她别扭的低头,想起他刚刚将画折起放在胸前的动作来。
那样的宠溺,总是让她禁不住的沉沦,禁不住忘记自己的身份,自己的使命,禁不住的想,要是一辈子就这样下去,该是多好?
他的陷阱,太过温柔,让她恍惚觉得,自己是他手中的宝贝。
他的唇,轻落在她额边的青丝上,嗅了一嗅,然后烙下个吻来。
她的额,立即便熟透了起来。
“晚上跟我一起进宫!”他轻声在她耳边细语。
都怪他这么温柔的动作,让她差点将他给如水的叮嘱,忘诸在了脑后,她顿了顿神,拿出自己的手来,放在苍寒魂的面前,“冥王府,有个侧王妃……”她用动作配合着语言,将大拇指压向了手心,“有素秋……”她将食指压向了手心,如此下去,直到另一只手的小拇指,也只是算到了桃夭。
他的眸子,在精光闪耀。
“你不喜欢我有这么多妾室?”
她突然一怔,这才发现,自己的口气中,竟带了浓浓的醋意。
她假咳一声,吸吸鼻子,“哪有不喜欢了!”
他在她身后的脸,有些失望,只是那些情绪,消失得太快,等不到她扭头过来看他。
他在等待,等待她感情的归属,虽然过程很是漫长。
他倚在她的耳畔,“你讨厌我?”
她突然,不知道应该怎么回答他。
“对不起……”
他说得太过自然,让她几乎将他的道歉,听成了随意刮过耳旁的微风。
等到反应过来,她的身子,僵住了。
她明白他为何道歉。
他在为以前的暴虐和折磨,向她道歉。或许,还要加上李翔那一件。
如今,她四周的形势,模糊而迷茫,她甚至至今不知要杀她的人,是谁?危机四伏。可是他,却是霸道的将她扯进了这个温柔坑。这个坑的底在哪里?这个坑就只是温情了吗?坑什么时候消失?她通通不知!
她的心,除了温暖,惊讶、不安,也未曾消失。
只是,这一刻太过美好,让她不忍破坏。
院中的台阶上,如水静静坐着,拿着根长木棍,在面前的雪地上随意乱画着什么。
要是跟神笔马良一样,画什么便出现什么……就好了,如水撑着脑袋想。
她翻开着袖中的钱袋,几天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