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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秋白丝毫没有注意到柳碧落脸色的变化,只是静静思索这莫家的利益,许久直呼,他舒颜道:“即使如此,莫家便无大碍!”
账房先生怕的是殃及鱼池之祸,可是莫秋白解释道:“既然皇上连冥王府内的姬妾尚可宽饶,那自然不会拿我们这些迫于生计的商家开刀!”
账房先生却还是心有余悸,余光扫到柳碧落,才惊醒自己怎么没注意有外人在场,想必少爷也是思及此,才没有多说,当即便闭口离开了。
*
囚车之上,形如枯槁的山贼,被人群里仍出来的青菜鸡蛋砸的更加狼狈。
断尘靠在茶楼的窗口,晶晶的看着下面的喧闹的人群,眉头疑惑的皱紧了。
明明他将御徒也送去了官府,为何被发配的人中,却独独缺少他一个?
而另一处角落之中,有一双恶毒的眼睛,静静注视着断尘,似乎要将他生吞活剥才满意。
第七十七章 鬼影
“老妇人真是可怜。。。。。怪不得会有这样的脾气!”霍斐感叹,拎起茶壶,给自己倒了一杯茶。
柳碧落知霍斐就这两日跟老妇人是越来越投缘,也知他虽是七尺男儿,但是面善心软,根本就见不得像秦姬这样经历的人,便无奈的看了霍斐一眼。
他老是担心别人,怎就不多担心自己?
霍斐困在莫府已经有小半个月,而柳碧落来莫府之后,两人表面行动自由,实则却是根本不能踏出莫府半步,更不要说离开。所以柳碧落越来越担忧莫秋白的真正企图,却见霍斐完全是一副不在意的样子。憨态可掬的脸上,全是对别人的善心。
“夫君。。。。。。。”她突然唤了一声,在他对面坐了下来,神情有些严肃。
她每次这样的时候,就代表,他有事情做错了。至少,在他心中是这样的!
所以他忙不迭的放下手中的茶杯,“怎么了?”
“我们明日,便回家!”她的语气很果断。
“可是。。。。。。”他迟疑着,不太也出看柳碧落的眼睛,“娘子答应要治好老夫人的!”
她伸手,压在他的手背上,小声说:“如果我跟你说,老夫人有的,只是心病,你信不是不信?”
霍斐立即摇头。
“老夫人的腿。。。。。。。”
从霍斐第一次看见老夫人开始,老夫人就没有站起来过。
柳碧落凝着霍斐的眼,她该不该告诉他,昨日她无意从老夫人门前经过,看见丫鬟失手将茶杯打翻,滚烫的茶水洒在才夫人的腿上,才夫人表面没事,但老夫人却在丫鬟背过身后,悄悄伸展了双腿,以减轻茶水泼上来的炙疼感!那证明,老夫人的残疾,根本就是装出来的!
自从那日听完莫秋白的故事,柳碧落就觉得,这莫家的大院,有很多不为人知的故事,莫家的人,根本不愿意将那些故事透露出去,而自己无意听到的故事,根本就犯了莫家的大忌。她直到今日,也不明白为何莫秋白会将那些事情讲与自己听,但是却是一秒也不想在莫家多呆。
柳碧落害怕自己一旦卷入莫家的恩怨之中,就会破坏掉她辛辛苦苦搭建起的平静生活,所以她要赶紧字开这里。
“夫君,你信不信我?”柳碧落想要劝服霍斐离开莫家。
“我。。。。。。”霍斐觉得好生奇怪,他刚刚还精神饱满,怎么此刻头突然晕了起来,眼前柳碧落的脸,变得愈加朦胧,刚要吐出一个“信”字,却是脑袋蓦地一重,直接砸了下去!
“夫君。。。。。。。”柳碧落看着霍斐毫无预警的趴倒在桌上,立即伸手在他鼻息处探去,这才微微放心,又细细检查一番,却只是中了普通迷药。
她将视线,投在了霍斐刚刚喝的那杯茶上。
茶壶中的茶,并没有迷药的成分,可以在茶杯中,却是嗅出了迷药独特的味道。
到底是谁,竟敢在莫府下毒?
正在柳碧落思量之时,却见一道黑影往南园移动了过去。
柳碧落回身看了伏在烛火之中的霍斐一眼,向那黑影追了去。
黑影的身形极为矫捷,而且对莫府地形似乎很是熟悉,带着柳碧落拐来拐支,没一会儿的功夫,柳碧落发现自己竟是到了个很是隐秘的院落。
这个院落,跟柳碧落平日所见的莫府,太过不同,这里幽深而静谧,而且这里的房屋,普遍是古朴简单的类型,跟莫府前院奢华、雍容的风格,格格不入。就在柳碧落迟疑的时候,黑衣人完全不见了。
柳碧落站在那古怪的房屋之前,只是耳边沙沙的树叶声,格外的刺耳。
上弦月,自房屋后方升起,为那房屋更添一丝神秘。
柳碧落知道自己现在应该迅速扯身,离开这里!可是对于神秘事物的好奇,在不断干扰着她的思维。
像是一种未知的魔力和吸引,让她一步步向前,直到“咯呀”一声,推开扇几乎斑驳的门。
她呆住了。
暗黄的烛火之中,浓魅的烟雾,缭缭绕绕,而那些藏于缭绕烟雾之中的,是一排排朱漆的灵牌,让柳碧落煞时觉得背脊冰凉了起来。
那一排排的灵牌,放仿佛是一双双冰冷的眼睛,直愣愣的看着柳碧落这个闯入者,让柳碧落在恐惧之余,竟生出丝丝的敬畏来。
她突然相悖卢了莫秋白口中所说的二妈、三妈用那些她过府来,就没有见过的长辈们。
难不成,全变成了这冰冷的灵牌?
柳碧落觉得汗毛倒立!
这么多人,全数死亡?莫府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
许久之后,她慢慢一步步向前,视线从灵牌上依次扫过。
她注意到,由于灵牌制作的时间不同,所以灵牌看起来,颜色有诸多的不同,可就在这诸多不同的灵牌之中,她发现了将近十块材质、斑驳程度,完全一致的灵牌。
那些灵牌,摆放在同一层上,说明是同一辈分的。再看称呼、姓名!竟都是莫秋白父亲那一辈的。
怪不得这府中,除了老夫人,就没有其他的长辈、
可是空间是什么事帮,同时夺去了十位长辈的性命呢?远处,似乎传来了喧闹声,断断续续的,让柳碧落听得不太真切。
似乎,是从自己所居住的庭院传来的!
柳碧落一下子想到了昏迷不醒的霍斐。糟糕,难不成中了调虎离山计,那黑衣人真正想要对付的,是霍斐不成?
柳碧落的心,忽然紧张了起来,提起裙子,迅速往北院跑了回去。
安放灵牌的房子,在柳碧落跑开之后,却是诡异的自动关上了门,一双恶毒的眼睛,追随着柳碧落,直到再也看不见她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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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碧落居住的北院,此刻燃起了熊熊大火。而火势烧得最旺的,就是柳碧浇居住的那间房。一大片的火光耀得北院明亮如昼。
“夫君。。。。”柳碧落喃喃喊了一声,便疯狂冲上前去。
最先发现着火的,是伺候柳碧落夫妇的一个小丫鬟,她大叫一声,惊动了护院,于是护院在外面喊了几声,见没人出来,还以为柳碧落夫妇并没有在房内,大舒了一口气之后,便立即叫人来扑火了。
家丁、护从们提来一桶桶的水,浇在着火的房屋上,却因为最近天干物燥,物什一旦燃烧,便猖狂无比,根本无法让它立即熄灭,只能期盼它比先前更弱一些,别又烧去了其他院儿。
“夫君”柳碧落大喊一声,只觉得脚下一软,差点瘫倒在地。
这样惊心动魄的场面,柳碧落以为自己再也不会经历了,可是如今。。。。霍斐就在那火龙之中。。。。。她的心,疼得厉害,仿佛被那烈火烤炙一般的,狠狠揪在了一起,她双手难过的抚心,脸上一片苍白。
“柳大夫?”护院看见柳碧落似乎要晕倒的样子,脸色也怪怪的,便伸手来,扶住了她。
“救。。。。。救我。。。。。。。夫君。。。。。”柳碧落这才发现,自己的心疼,并不似五年前那般的虚幻,而是真实存在的疼痛,这样的疼痛,连带着她的身体,也是一阵虚软,做为大夫,她已经预感到了什么,可却并未多想,伸手指向了霍斐在的那间房。
“柳大夫。。。。”护院疑惑的叫了一声,却是恍然明白了过来,急急问道:“柳大夫,您是说,霍公子还在房中?”
柳碧落忍住心口的抽疼,点了点头,便迅速大口呼吸了起来,可是周围被火苗吞吐的燥热和闷炙,让她的心跳,越来越快,胸口的空气,仿若被抽空一般的,她好难过,抓住心口衣裳的那只手,狠狠拍了拍胸口。
护院大喊了声:“赶紧救人,霍公子还在里面!”
众家丁一听,完全傻住了。现在火烧得这么烈,而且烧得已经有一段时间,怎么救得出霍公子?
护院见大家没了主意,便要上前,做个典范,可以一眼憋到几欲昏厥的柳碧落,急急往周围看了眼,拉过个低着头的家丁,吩咐道:“照看柳大夫!”便急急往前面去了。
柳碧落心口难受,只觉得自己身子被移动到另一个怀抱之中。
好熟悉的感觉!柳碧落心中暗升些情绪。她侧脸去看扶住自己的家丁,岂料那家丁头低得厉害,让大红火光耀在他的发上,脸却被一大片的黑暗遮住了。
胸口的呼吸堵然又是一紧,她顾不得再看家丁,急忙又开始刻意的均匀呼吸来。
一只大手迟疑着,最终,还是抚上了她的背脊,一下下,轻轻拍着她的后胸。她的呼吸,在他的抚弄下,终于平坦了起来。
他不知,她空间是何时有了这样的毛病!即便是他没注意,可是她是大夫,怎么能一门心思全在救别人之上,完全忽视了自己的身子呢!想着,便是情不自禁的埋怨,手下拍得重了起来。
她突然出声一咳,“咳咳。。。。。你太用力了!”
他猛然一惊,急忙收回手,遮在黑暗中的脸上,闪过一丝的内疚。
“谢谢!”虽然她看不清他的脸,但是却有强烈的熟悉感!
也许,是在这莫府中经常遇见的家丁吧!她如此揣测,便不做多想。
她的视线,全数投诸在了那间烧得更旺的房间,双手紧张的抓紧了衣角,不断的揉搓着。
那里。。。。。。有照顾了她五年,给了她五年的温暖的男人。在她一无所有的时候,是他,给了她一个完整的家,虽然他木讷、愚善,可是他却是她在这世上,最为相信和依赖的一个人!
如果没了他,该片么办?
这个问题,她想都未曾想过。
“柳大夫。。。。。。。。。火实在太大了”护院隔着十来步,对着她喊。
柳碧落看见护院背后肆虐的火苗,和护院被火烤得通红的脸。泪水突然就盈满了眼眶。
脏器,突然翻腾出好多好以为早已经遗忘的印象来。
僵硬成尸的醉香楼小二,躺在雪地里满身是血的李翔,荒草之中凄厉尖叫的安若楠。。。。。柳碧落害怕的后住了脑袋。
当往事在这样的情景下涌上来的时候,她发现,她又成了那具似乎只能带给别人不幸的祸水萧初熏。
“不。。。。。。。。。。。。。”她突然尖叫了一声,吓得所有的人,都定住了。
她未看见身后的家丁,脸上露出怎样心疼和哀伤的神情来。倘若能让他承受她的痛苦,就算下油锅,他也愿意!可是他只能,总是站在她身后的阴影中,感受着她撕裂一般的疼痛。
她不能,她不能眼睁睁的看着他们一个个的,从自己身边溜走!
她奋不顾身的往前跑了去,想要冲进火房,救出霍斐。
一只刚强有力的手,突然从后拉住了她的手腕,让她迈开的步子,停滞下来。
她不悦的想要摆开那双禁锢她得为的手,却发现,那比铁链更为坚固。
她忿忿的扭身,对他吼,“放开我!”
她看见他的脸,依旧一片黑暗,看不出他的任何企图。
“不要去!”他开口了,声音却是那般的熟悉。
“我要去救他!”她声音,因焦急,而带上了口腔!
他记得,她不是个爱哭的人,即使是哭,也是背着人,躲在黑暗中默默的流泪,看着这样的她,他是真的心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