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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了车后她就跟在熊本后面,越过挂着'上杉'的木牌子,首先映入眼帘的是宽大的院落,大概有手冢家的几倍,都快比上街心花园了。树枝都光秃秃的,一些盆栽也奄奄一息的模样,到了冬天,所有生命的东西都该去冬眠,人类也是。
屋子的门一被人从里面打开,迎接她的是一位中年妇女,季瞳愣了愣想该不会是她老妈吧,想着就听见那人恭敬的说,“欢迎回家,小姐。”
好吧,所有的狗血聚集一身的季瞳此刻只能报以尴尬的笑,嘴角抽搐,在似乎是女佣的妇女低下头的空挡翻翻白眼。跨上几个台阶,离房门还差半米,屋内充裕的热气便迎面而来,让冻僵的脸仿佛触及到温水了一般瞬间松弛。熊本侧身示意她先进去,季瞳猛地就想起她刚到手冢家的时候,也有人对她做了这么一个动作,有些酸涩,脑袋里的画面居然已褪成黄褐,所以她最最重视的,终究只能作为回忆保存么。
屋内的布置也不铺张,所有的东西基本都是木质,藤椅,茶几,电视柜,沙发,靠垫和摆设不列入其内。一路沿着客厅来到拐角处的楼梯,小小的几个台阶扫一眼就能数出格数,心想着这个爷爷还算低调,假使她今天要接受的新家和迹部那城堡似的夸张,不,只要一半,她就能表演吐血给他们看。
越临近书房,季瞳的心就越紧,像是要去的地方是十八次地狱。熊本就在这时停下的,给她指了个方向,沿着过道的最后一间,就是她的目的地,他说,“过去吧,我先失陪了。”说完便不见踪影,下楼时又接了个电话。
季瞳愣在原处,进退不得,就看了看对面的一张书法作品。铿锵有力的笔触将中文汉字的精髓表现的淋漓精致,一撇一纳间无不透着主人的素养和心境。她注意了左下角的红色图章,上杉桥树的大名就印在那儿。不由得为之一振,心里稍稍升腾起一丝钦佩,但很快就被强行的带回抵触的给否定掉,她叹了一口气,移开脚步去见她的“爷爷”。
进去之前还是礼貌的敲了敲门,得到请进的回应后季瞳方才扭动门把手,一个白发苍苍的老人家坐在书桌前,神情淡然自若,并没有因为团聚流露出一点的迫不及待,甚至没有抬起眼睛看她一眼。
“玩的还开心吗?”他问,依然聚精会神的写他的字,季瞳呃……了一声,舔舔嘴唇回答,“玩?”
她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会问这个,其实她早想好见到“爷爷”的那一秒该说的话。她想说,我不是你的孙女,你的孙女在哪儿我也不清楚,你要是愿意我可以陪你找,你要是不愿意我立马消失,反正我已经可以自力更生,离开谁都能活,啊,顺便提醒你一下,我和她长的像不是我的错,所以请您千万别有我用了她的身体啊,装失忆啊的想法,我一没钱二没地位,特别害怕得罪您,我不想捞到浪迹天涯的结果。
可她看着这上杉桥树,竟然什么都说不出来了,像个哑巴似的,她暗暗呐喊,笑面虎啊笑面虎,我实在不擅长亲近这一类的人。
“不是玩难道是游学?”上杉桥树搁下笔,拿起作品琢磨了一番,皱起眉头又笑开,随手将它撕坏,扔进一边的垃圾桶。“算了,那些不重要,重要的是你回来了,该收心回到该有的生活了。”
“那啥……我冒昧的问一句……如果我要走您会同意么……”
上杉桥树听了她的话严肃着脸端倪她半晌,忽然哈哈大笑,再猛的一收,“你的日语发音怎么还是这么差?看来去学校前得请个老师专门辅导一下,你认为呢?”
“我觉得吧……哎……好像是我在问您吧……”季瞳抓抓头发,如坐针毡,要是身边有个近距离的窗户,她肯定闭眼就跳。
“不行。”
这就是上杉桥树的回答,干脆的连过渡都不给她,然后,他在她又要开口前插话道,“不管你说什么都没有用,孩子,你要接受现实。”
嘛是现实啊,你能不能给个痛快的先?
季瞳想吼叫,想学马哥那种惊天地泣鬼神的吼叫,但她最终还是默默的垂下脑袋,思考成为上杉瞳的利与弊。
首先,COS上杉瞳有吃有住有穿又有身份,不必再像从前那样见到巡警就跟蟑螂见到杀虫剂那样能逃多快就逃多快。
其次,她可以不工作也悠然自得的过小日子,不会有寄人篱下的感觉。
再者,有钱人啊,走路都带风,大摇大摆的看到迹部也能直的起腰板的了。
想至此季瞳不仅一愣,她怎么会莫名其妙的想起那大爷?搔搔脸又扣扣手,某人化为动态木偶在内心挣扎的难受。
然后她又想到如果要跑简直比登天还难的事实,这上杉桥树是不会相信她所谓的穿越的,既然如此连解释都没必要,更何况她要逃随时都可以,独独此刻不行,因为此刻正值高危险时段,随时会出个交通状况,搞不好连小命都没了,当然这是夸张的说法,总之不逃比逃来的安全很多。
在反复琢磨的间隙,上杉桥树失去了耐性,直截了当的告诉她,“别想歪主意,我已经够宽容了,我不要求你多出息,也不会想其他的有钱人一样给你安排什么相亲,找门当户对的来拆散你的因缘,只要你乐意,爷爷不会干涉你的私生活,你啊,念念书,考个大学,偶尔练练书法或者陶艺我就做梦都能笑了,所以这点你放心,你不会被关进牢笼。”
都这样了季瞳还能多说什么,她先是鄙视了自己一下,再点点头,弱弱地说,“我明白了。”她的乖顺得到了上杉桥树慈祥的一笑,只见他离开书桌,背着手走到她身边,靠近她后抬手揉乱了她的头发,“对了,学校的话你想去哪间,最好在东京,否则累的是你,爷爷我可不会让你有住宿的机会哦。”
“哈?学校?读书?”
“嗯?难道你不念书?”
“呃……”我能说我后悔么……
季瞳抽搭着眼皮悲哀的想,上杉桥树看她举棋不定的模样误会了她的意思,特别“好心”的告诉她,“如果你不能做决定,爷爷就替你选了。”
“随……便吧。”反正都接受了这个新身份,一切就可以成为浮云。
上杉桥树思索了半晌,又重新捡起笔,铺张新的宣纸,停顿了一下抬眼看着她说,“那就冰帝吧。”
所以上帝能救人于危难也能把人的命运安排的让人想吞枪自尽,季瞳感到地球瞬间没有引力了的同时,也看见无数颗烟雾弹在空气里噼噼啪啪地爆破。
作者有话要说:我神仙了。
又更了一章。
通宵码文虽然已经习惯但这章似乎特别顺畅。
谁让某些人说我更文和难产一样!
不争馒头争口气啊!
于是,故事主线终于过渡到迹部了。
请期待吧………………
Chapter。35
作者有话要说:孩子们考完试了吧!
解脱了吧!
恭喜你们!
啊啊啊啊美好的暑假我多久不曾经历过了……
今天上街,看着一张张青春的脸庞和各款制服,我只能在心底呐喊……
真是……太有爱了…… 日语老师说,“是wa da xi wa。 ”不是,“wa ta xi wa。”
日语老师说,“是kong ni ji wa。”不是,“kong ni chi wa。”
日语老师说,“你给我重背五十音图!”
以上对话出现在季瞳在上杉家混足了一个星期,逼走了上杉桥树为她请的三个日语教师,眼看又将气死一个之前的时刻。那温文儒雅佩戴眼镜的年轻男大学生原本本着我收了高额的聘金哪怕她再笨再顽固我也得耐心教导的原则,却在季瞳皱着眉毛对他说出,“我……我会背啊……可老师你也知道……当平假名混入单词和语句,它得音变啊……音变的部分我偏偏就是搞不懂,总觉得好麻烦多此一举……反正我说的你也听的明白不是……所以何必这么辛苦呢。”后全部推翻,再也无法克制住掀桌子的欲望,将一整摞的书“咚”的摔在地上,揪着头发佛袖而去。
他的背影如此萧条,让季瞳不仅替他受了挫折的心难受,当然这丫的罪魁祸首除了难受之余还有一丝侥幸,装的苦大仇深地转过身将书一本本的捡起来,捧在手里着看了半晌,自言自语地说,“这不能怪我,是他们先勾起了我初学日语时的惨痛回忆。”说完把书向后一抛,书本们便准确无误的亲吻了米黄色的床单。
当季瞳还是连五十音图都不认得的十八岁花季少女时——这边指的是真正的十八岁。她就为了更轻松的看她心爱的动漫和二维人物选择了去学习日语。报名费贵的让她肠子都纠结,跟着一帮比自己大的哥哥姐姐甚至叔叔阿姨念'あいうえお'。开始还比较有新鲜感,也会认真看书,但当五十音全部默完逐渐深入单词和句型时,季瞳的惰性便完全跑了出来,常常对着复杂到人神共愤的动词变化哭天抢地。她舍不得牺牲掉啃西瓜看动画的时间,光荣的吊上了车尾,当别人能读下整篇课文的时候她连基本的音变都没记住,她学着越来越费力,越来越跟不上,老师一个眼神扫过来她能吓的出一脑门汗。但考虑到妈妈丢下了几千块钱,季瞳还是没能中途放弃,就死命咬牙靠着毅力撑过去。暑假完毕,瘦了一圈的季瞳对天发誓她这辈子都不要再去学什么日语了,哪怕对某某某再有爱也一样。可偏偏这节骨眼上她妈妈的一席话又吊足了她的胃口,她说,“你阿姨在日本的生活稳定了,也开了店,你不是很喜欢哪儿吗?大学毕业后,要不要去见识见识?”
她没能经住这诱惑点头答应,于是整整三年再也没能摆脱掉日语的噩梦,其实一般人用个一年就足够了,她却光考证书就失败了七八次,谁让她在兼顾吃喝玩乐的同时还谈了场恋爱,这就是自作孽不可活的典型。
季瞳对日语的怨念来的不是没道理的,至今她还深刻的保留了那份关在家里两个月,睁眼习题闭眼听力就为了顺利考级痛苦。
房门被人敲响,让呈现大字型倒在沙发椅上的季瞳一个激灵,赶紧爬起来整理头发清咳两声,压着嗓子说,“请进。”
既然做了上杉瞳,就得有上杉瞳的样子,尽管她不晓得上杉是不是大家闺秀的模样,但想来也不会比她还差了。想至此季瞳正襟危坐,将双手摆在腿上斜着屁股迎接来人。
“小姐,已经到晚饭时间了。”
推门进来的福井阿姨毕恭毕敬的说,季瞳对她的态度实在不能适应,经过这两天的观察,她发现上杉桥树还真的是低调,明明是如雷贯耳的艺术家却只安排了这么一个人来打点家里的杂物活。她很敬佩这福井阿姨,听说她死了丈夫又膝下无子,从三十岁就跟着他爷爷了,每天从早忙到晚重复这几件事,依然可以温和的一塌糊涂,就好像没有脾气似的,季瞳想到了自己的妈妈和手冢彩菜,胸口一股酸涩的液体直入大脑。她起身,走到福井阿姨身边,笑着对她说,“辛苦你拉,你做的饭特别好吃,我想到就饿,我这就下楼。”
一席话逗乐了福井阿姨,看她的眼神更爱怜了几分。
鱼香肉丝,宫保鸡丁,香菇菜心,木须肉,冬瓜虾米汤……
季瞳一坐饭桌眼睛都曾的冒光。
全部都是中国人最常吃的菜啊,全部都是她想念已久的菜啊,特别是那个汤,连手冢彩菜都做不来的汤……只有天知道她想了多久。
“好吃么?”上杉桥树淡定的将青菜喂入口中,撇了正盛第五碗汤的季瞳一眼,喜笑颜开。
“好吃!”狼吞虎咽顾不得形象,貌似她一遇上吃的就没形象可言。
“日语发音好学吗?”
“好学……呃……我错了……”
上杉桥树看孙女随机应变的模样忍不住大笑,放下碗摸了摸下巴上的胡子,眼神里流出一道光。
“看来普通的老师没法治你,我得想想其他人选。”
季瞳双肩一颤,连想的都头皮发麻,撒娇般的说,“爷爷,我习惯这样说话了,改不掉了。”
“改不掉就慢慢掰,总能治好。”
“万一再气走老师呢……”
“放心,这回给你找的,一定走不了。”上杉桥树边喝汤边淡淡的回答,嘴角有难以察觉的幸灾乐祸,季瞳错觉的以为他在等着看好戏,鸡皮疙瘩都起来了,想他明明挺好相处的怎么比手冢爷爷还让她发怵……
季瞳不敢再多言,生怕说多错的就只得点点头,说,“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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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到了第二天,季瞳的噩梦就雪上加霜。
她被要求穿整齐一点下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