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率先走开,边走边习惯性的压低帽檐,仿佛周遭的一切都与他无关。只不过在桃城一把搂住他的脖子时就原形毕露了,不满的嘟囔,表情从冷漠转为别扭,打打闹闹,你推我攘,熟悉的让人鼻酸。
手冢国光走到她身边,犹疑了半晌,才开口问,“小瞳,怎么没有回去?”
“突然很想吃街对面的刨冰。”她答非所问,回头看了眼起哄的青学众人,微微笑笑,“很出名,要不要一起?”
“好。”
好,又是这个回答。
像是迁就。
但季瞳知道,他是不会在五月的天气里,吃冰冷的东西的。
更可况,还是他向来讨厌的甜食。
并肩走,还是遇见了红灯,但他因为配合着她的速度,所以两人没有被马路分隔开。
店铺里很热闹,大多都是年轻人,有情侣,也有朋友。
要了招牌的红豆味,在转过身想要问他的选择时,却见他深锁眉头,似乎不太适应这吵杂的环境。
“再一份柠檬味,都打包吧。”她跟店员说,说完便看见手冢拿出了钱包,非常自然的动作。她赶紧去阻止,无意间触碰到他的手,很暖,记忆里的温度。
“应该我请客的,你赢了比赛不是吗?”
“这样的胜利,没有意义。”他淡淡的回答,不由分说的抽出钱递给店员。店员看了看她,又看看手冢,还是收下了那张钱。
收银机哗啦一下弹跳出声,POS机嘎啦啦的打印着纸张,她尴尬的收回抓住他手腕的手,别开脸,正好对到镶在柱子上头的全身镜。
手冢的视线停留在她的背后,眼神里蒙了一层薄薄的雾,并没有注意她从折镜子里折射过去的目光。而她在那之后,也只好装作什么都没有看见,搔搔鼻头,催促了一声,“麻烦快一点。”
也只有这样,才能驱散走一些燥热。
街头花园里永远都有着母亲带推着育儿车散步的场景,也有许多住在周围的,还在念幼稚园或者小学的孩子,聚在一块玩闹。
堆沙子,溜滑梯,荡秋千,翻单杠。
虽然不及去迪士尼那般刺激,却也能开心畅快的尖叫大笑。
容易满足,容易相信,也容易被骗。
自己是何时起,从妈妈给自己买一顿KFC就能当做奖励般的欢呼雀跃,演变到她送自己笔记型电脑都还挑三拣四的,嫌内存不够大,外观又太笨重的呢。
季瞳坐在一边的长凳上一口口的吞着碎冰渣,看着眼前一幕幕温馨的场景,不可自拔地陷入前世的回忆里。
好像自打上初中起,就再也没亲过妈妈。
虽然清楚自己有多么的爱她,却吝啬于表达,认为那样做太丢人了。
事实上,换个角度想,哪一天自己也做了母亲,应该会渴望着,孩子能够跟自己亲昵一些吧。这么久这么久没有见到她,思念如影随形,几乎每天睡觉前,安静下来的那一刻,都要想一遍才舒坦,才有足够的安全感入眠。
有一回她梦见了爸爸,那个在她四岁那年因为要执行任务,去了趟成都就也再没回来过的人。印象中,他貌似答应了要给她买芭比娃娃,梦里边,现实中,却都放了她的鸽子。照例来说,四岁还没有多少记性,她对爸爸的感情,也应该很淡很淡,可她还是那样得爱着他,渴望着他宽阔的胸膛与干燥的大手。
嘴唇被冻的通红,舌尖也麻麻的。
红豆冰名副其实,好吃的她舍不得停下。
侧眼,看了看身旁的手冢,突然很想大笑,他吃柠檬刨冰的模样绝对该拍下来。
在内心挣扎了一番,季瞳还是放下盒子,将肩上的背包移至胸前,跟着找到手机,偷偷的打开。
“手冢。”她叫他。
“嗯?”
“你看那边……”
指向坐在栏杆上的男孩子,坏坏地一笑,趁他分神的空挡,赶紧举起镜头对准他,然后麻利地按下快门。
于是,屏幕上的画面便凝固在他握着刨冰,含着勺子抬眼的时刻。
“你……”
手冢被她弄得很无奈,但也没有强迫她删除,推推眼镜,竟挑起嘴角淡淡地说,“调皮。”
季瞳的胳膊一抖,差点儿摔了手机。
还是喜欢他的吧!
还是喜欢他的吧。
还是喜欢他的吧?
她反复的问自己,只是不久,高亢的歌声便突兀的响起。
并不属于迹部,而是樱井那丫头。
所以她心瞬间一悬,又瞬间落下。
按下通话键的一瞬间,听筒里便传来鬼哭狼嚎的惨叫,“哇啊啊啊啊啊……”
刺耳的让她立刻将手机移开耳朵,闭上眼睛等她吼完,才重新贴回去,“你冷静点,什么事啊。”
“迹部学长不知道用什么方法查到了我的手机,打给我,问我是不是跟你在一起……”樱井有些语无伦次,但季瞳听明白了,冷静的问,“唔,你说了什么。”
“我说……没有……”
“很好,小鸢,谢谢你给我制造了麻烦。”
“我不敢撒谎……”
“他听到我没有和你在一起后,又说了什么?”
“直接把电话挂了。”
季瞳揉了揉有些作痛的太阳穴,合上手机,扭过脸给了手冢一个安慰地笑。然后拿起装刨冰的盒子,若无其事地吃了两口。湿漉漉表面滴淌下水,晕在她的膝盖上,冰也化了八成,红豆变得不再甜腻了,扩散在嘴里,微微发苦。
“小瞳。”
“嗯?”
“迹部来了。”
“哦……哈?”
如果不是手冢的提醒,她根本不会注意到他的存在,悄无声息的,站在公园门口,靠住门沿,紧盯看着他们,眼神里有落寞,失望。
可他没有动,没有说话,也没有像往常那样霸道地吼着她,让她自己过去。
只是看着,像是定格了一般。
不知过了久,笑容才在他的嘴角展现,然而,却是类似于释然后的放弃。
“景吾。”
她喊住他,他移开视线,转过身,朝前走。
留下的影子,被拖得,很长,很长。
作者有话要说:我知道的。。
看完这章……冰山君会更受欢迎……
喜欢他的会更喜欢……
不喜欢的也会喜欢……
然后 小澪跑来客串了……不过是还未掉包的。
然后……想抽我的……就用留言砸死我吧………………
Chapter。50
作者有话要说:
安静一章。。。= =
泡在浴缸里,让温水疏通全身的每一根脉络,蒸汽氤氲中,好像又看到了迹部转身前的那一抹微笑。喘一口气,把毛巾浸湿浸透,挤干了再贴上额头,发丝间不断趟落的水,顺着眼角缓缓滑落,痒痒的,和眼泪的触感重合。
红豆刨冰的甜腻还停留在舌尖,只不过那原本应该算是幸福的滋味,此刻回想起来,却裹了一层比咖啡渣子还苦涩的粉末,叫人想着想着,不仅就皱起了眉。
不是故意去找手冢来让迹部难受的。
在今天之前,她还都以为自己没有这么大的能耐可以去左右他的情绪。
他说的喜欢也好,言行的霸道也好,总被她理解成是一种独占欲的表现。如果自己哪天不去配合他表演了,他最多也只是发发火,不会把视线停留在她这太久。
却没有料到他也会有那种失落的气场,还全是因为自己。
我和手冢不是你想的那样,我会骗你,就是有点小小的不服……
这是她设定好的台词,打算要告诉迹部,但在回家的途中,无论她怎么拨他的电话,得到的永远是关机提示音。
连个解释的机会都不给么?
对着一闪一闪的屏保喃喃自语,总不断吐着泡泡的小鱼似乎听不懂她说了些什么,睁圆着黑色瞳仁,傻兮兮地笑。
日落,天黑,吃饭,做功课……
一个小时,三个小时,六个小时……
就一直一直的,听见冰冷的女声告诉她,您拨打的电话暂时无人接应,将为您转至语音信箱。
从无奈等到放弃。
从迫切的想替自己也替手冢澄清,到认为再怎么去弥补也无济于事。
渐渐地,按键的动作麻木了,手指也跟着僵硬。
像个傻瓜。
洗澡之前,被爷爷告知过几天便是她的生日,五月三十号,离开她前世的生日整整四月多月。
双子和天秤。
星座书上的绝配。
可不是每一个双子,每一个天秤,都能完美的结合。
也有例外的吧?
纷繁复杂的感情,又岂是星座专家三言两语能分析得清的。
泡的头昏脑胀才舍得离开浴缸,脚刚踩上瓷砖,人便因为眩晕向前栽倒。
脑门正巧撞到洗脸台的边缘。
于是“咚”地一声,预料内的痛疼,还有之后,迅速鼓起的大包。
红红肿肿的一块,从镜子里看,更像个傻子。
忍着痛用冷水敷了一阵,接着便擦干净身体,穿好睡衣去找福井阿姨处理伤口。
肯定是被念叨了,坐在床尾,边打瞌睡边听福井阿姨说,“你这丫头,招人心疼呢?”她从药箱中取出一罐喷雾剂,遮挡住她的眼睛,趁着喷洒的空挡带着责备语气告诉她。
一个漫不经心的哈欠,随意的符合,额头的疼痛减轻了不少,冰冰凉凉的液体像是凝固住了她的皮肤,淡淡的药味使得她更加困。
福井阿姨又说,“看来得在浴室放一张防滑垫,万一爷爷摔倒就严重了。”
“唔,是啊,加一块吧。”公式化的回答,说完依着福井阿姨的身体打算先歇一会儿,结果不足半分钟,就被摇醒。
听见轻微的叹息,她抬手揉了揉眼睛,湿漉漉的,仔细一看,才发现是眼泪。
觉得奇怪,甚至还舔了舔,因为她并没有想哭的冲动,为何会这样?
胡乱抹了一把脸,对福井阿姨笑笑,移到床的中央,栽进软软的枕头里,一动也不想动。不多久被子便盖了上来,灯光也熄灭,福井阿姨带上房门,留下她一个人,卷缩在被窝里长时间的失神。
沙质的窗帘被风掀的轻轻扬起,窗外,是幽暗的树和天空。月亮呈半月形的挂着,四周还有云在游移。
手机是安静的,没有邮件没有留言,仿佛一只没有装SIM卡的空壳。
她裹紧了被子,转过身闭上双眼,很快的,就沉沉地睡去。
像是规划好了一般,未来的一个星期里,迹部都没有同她说话,偶尔会吩咐她干些部内的杂物活,除此之外,两人基本形同陌路。在餐厅遇到,他不似从前般大张旗如了,只是径直地越过正在和樱井聊天的她,用眼角的余光稍稍的在她的食物上停留,而后装着和忍足或其他部员谈比赛的事宜,连礼貌性的点头都不屑。
不委屈吗?
那不可能。
但委屈了又能怎样……
世界没有绕着任何人在转动。
小小的个人情绪,就和食物一起,往肚子里咽吧。
还是得一样的上学,听课,运动,吃饭。但做这些时的时候,她和樱井几乎形影不离。从前去厕所不习惯叫上她,现在,不能留给自己这样的空挡。
因为会孤独,这是最可怕的东西。比起谣言,它更具有杀伤力。
总会听见一些女人故意提高音量说着诸如,“哟,真可怜,这么快就被甩了?”“啧啧啧,还是做粉丝比较幸福哦。”“谁说不是呢,枪打出头草啊。”的话。
如同小虫爬过皮肤一般,进过之处留下一片发毛得痒,于是强迫耳朵失去功能,或者嘴角机械地笑,发挥阿q精神,把它们当做和自己无关的笑话。倒是樱井,气得很多次想替她反驳回去,却都被她制止。
“有些事,做了,反倒成了自己不对。”
是这样告诉她的,记得说完的当下,迹部便从教学楼里走出来,双手插袋,高傲的目不斜视,明明看见了她咬着嘴唇傻站在一边,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却干脆用冷漠回绝她的希望,沉默地告诉她我现在不想听你说话。右后方跟着的桦地,依然木讷而专注,从她身边经过,礼貌地轻点了点头。
樱井义愤填膺地磨牙,挽住她手臂的手扣得死死的,眼神凌厉的像是要把迹部的后背射穿,尽管对他很不服,还是在他走远了之后才敢嘟囔,“有什么了不起的。”
纯净的像是一颗饱满透明的荔枝,会为了好友去仇视曾经也夸奖过的人。她忽然的就笑了起来,将遭受到的所有尴尬化为食欲,捏着樱井的腮帮子说,“我们走,我请你去吃拉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