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草薙岚的答案,是肯定。
“你跟我来……”迹部带走了他,几乎是拖拽的,两人走到走廊尽头的窗户口,光线不太充足的地方,在阴影里,他轻轻地问她,“你老实告诉我,是不是你?”
季瞳眼圈迅速变红,抿着嘴唇拼命地摇头,她不说话,她说不了话,心脏浸泡在一层腐臭的脏水里,已经快要窒息了。
你怎么可以这样怀疑我,只为了米仓的片面之词,和她完美的不在场证明。
我为什么要害忍足他们,我为什么要让你伤心,我为什么要把自己毁灭。
难道你认为我被小硕的死折磨成疯子了么。
难道你认为我还躲藏在那场灾难里顾影自怜么。
全世界都可以问我这个问题,全世界都可以唾弃我,全世界都可以把我踩在脚底下。
你不可以啊……
因为我把所有的我所有的希望都交付给了你。
我把自己的自尊和安全感全部都交付给了你。
我把我要活下去的欲望全部都交付给了你。
你不能这么想也不想的就否定了我的人格。
眼神失去了焦距,慌乱的四处移动,脑袋空空白白的,看着他的脸竟像一场无声电影。
双手颤抖地摸遍全身的口袋,找到一瓶药物药物后,也不管倒了几颗,就往嘴里送。
迹部用力挥打掉她手心里的东西,“哗啦”一声,那些白色的药片散了一地,就好像她最后的防线,彻底的崩塌了。
“是什么!”他嘶吼道。
季瞳摇头,她除了摇头已经什么反映都给不了。
他抽走她左手上的药瓶,再狠狠地砸到墙上,“你不要告诉我!你这些日子都靠着它过活!”
她还是摇头,眼泪一颗一颗的滑落。
药瓶滚了很远,终于在光线强烈的楼梯出停了下来,柔软的光投射在上头,和黑色字迹成了鲜明的对比。多么讽刺的镇定剂。
手冢国光找到迹部家的别墅时迎面装到一个夺门而出的女生。那股熟悉的气味令他的动作快过了他的脑袋,片刻不停留地转身就去追。
从没想过一个女孩子可以跑的这么快,手冢追在后面,甚至感到了吃力。
尽管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但从她不要命的速度里,可以猜到一定出了大事。
想起中午的那封邮件,她再度询问她练习赛的内容,和末尾的加油让他错愕,可还是回复了具体时间和谢谢。他当下怎么看怎么觉得有力量,所以回完后又回了一封下午要去见她的邮件。回完后总隐隐地感觉哪里不对,但由于忙着练习,也就没想太多。谁能料到只是短短的两个小时,她就变得这样了。
阻碍视线的树木慢慢过渡成海,蔚蓝色的海面汹涌的往海滩上冲击着。海浪撞击礁石的声音大过了脚步声,覆盖掉身后的那一片静谧,世界像是换了一个新的面貌,激烈又恐怖。
手冢见她没有停下的意思,只得喊了一句,“小瞳!”
刚一喊完,他的心就瞬间冰洁成冰,因为他看见了她一头栽进了海水里,没有再起来。
咒骂了一声,“该死。”他边摘掉眼镜,边着急慌忙地冲过去,长这么大从来没这样失态过。踩进海水后,又毫不犹豫的往下潜。然后不出几秒,他就抓到了她的手臂,连拖带拽地把她拉向自己,一起浮出海面。
她哭得歇斯底里,翻转着自己的手腕企图挣脱他的牵制,手冢看着心脏作痛,握着她的双肩用力摇晃了她两下,低吼着,“冷静点!”
“不要管我!”她堵住自己的耳朵,不去看他,眼泪和海水混杂着,非常的狼狈。
他也同样的狼狈,全身都湿透了,没有眼镜的帮助,他看她更加不真实。两个人的呼吸都很粗重,她的皮肤烫到几乎可以灼伤他的手,受伤的眼睛微微发痛,可能发炎了。手冢想安慰些什么,话全部堵在了喉咙口,唯一能逼迫自己问出来的,只有,“发生什么事了。”
感觉都她的身体一颤,而后终于抬头对上了他的双眸,眼泪流的更加汹涌。
“手冢……”她气若游丝地叫他,跟着语无伦次的哭喊着说了几句七零八落的话。手冢将它们组合起来,胸口突生了一把火。他实在不忍心再看她的脸,只好将她带进了自己的怀里,让她尽情的宣泄委屈。他不是一个会说话的人,他只能用行动去给她哪怕一点点的力量。
怀里的人哭了很久,哭得快要失去知觉了才逐渐的恢复了一些理智。她离开他的胸膛,告诉他说,“手冢……我真很想小硕,好几次做梦梦到他,我都必须服用镇定剂才能让自己冷静……”抽了几口气,五官再一次扭曲,“我已经努力不给你们添麻烦,不成为你们的累赘,我以为我很乖了,在人前装的我没事了,我很好,不要为我操心,我不想被讨厌,不要被放弃。可是为什么啊……为什么……”
“为什么我还是放不过自己,还是会每天都回想起他的笑,还是会想着他要我好好爱景吾,还是一样的想杀了自己去偿还害死他的罪孽!”
她的声音尖利了起来,看着他的目光可以令人心碎一地。
“我他妈怎么会想要去喝什么饮料……我怎么会不让他陪我一起进店里……如果我不过生日,如果我不来这个世界,如果我没有认识他,那一切是不是就会按照原定的轨道走下去……”她说着,竟大笑起来,笑得上气不接下气,“可是,没有那么多的如果,时光不会倒流了,小硕不会再对我笑了,手冢你知道吗,我从一开始就注定是要死的,可上帝放过了我,却没有放过小硕,我这么坏,他这么好,我不明白这究竟是怎么了……”
绝望和悲伤,像是汹涌的海水一般,袭击着她,这些日子的伪装和忍耐,还是图瓦崩解了。
再也无法支撑,她抱着自己的脑袋嚎啕大哭,声音越来越嘶哑,仿佛过了今天,就不能再懦弱了一样。
手冢这边的世界,鸦雀无声。
永远都冷静的他,永远都理智的他,此刻却不知所措,毫无方向感。
他没有办法阻止她的崩溃,他只能轻轻地捧起了她的脸,狠狠地吻了下去。
迹部从树丛后边走出来,看着眼前的画面,表情没有一丝起伏。
片刻后,他哼笑了一声,转身离开。
不要难过,不值得难过,没必要难过。
他重复着这些话,眼泪却顺着泪痣,缓缓地滑落。
作者有话要说:这章是转折。
贴首中文歌。
Chapter。11
作者有话要说:貌似有点虐。
我自己写的都心疼小瞳了。
推荐搭配音乐,非常好听又忧伤的曲子,应该很熟悉。
我就是听着它写出来的。
阅前提示:我=季瞳
这个夏季,温度不同寻常的灼热,似乎不融化人的心,它就誓不罢休。知了枯燥无味的叫着,树叶间投射下来的斑驳,像是把时光的脚步拉的缓慢了。风的力道很小,完全驱散不走要命的滚烫,嬉戏的人群,也都躲藏了起来。
我被手冢架着走回别墅,太阳很大,烤着全身每一寸的水分都在迅速逐渐蒸发。
人很晕眩,感觉上还停留在海里,头涨的厉害,伤口隐隐作痛,有些失重,如同被吸进了无底洞中无法抽身。我想我可能是中暑了,所以视线也连带着模糊开,看到的一切,都是不真实的。手冢的侧脸是万年不变的不动声色,没有戴眼镜,目光犀利的能穿透扭曲变形的路面。我故意不去对他突然的吻做任何反映,我不知道要怎么去给一个正常的,该有的反映。我只能沉默。因为这件事,无论对他,还是对景吾,我都显得罪恶滔天。
我记得当下,我是推开了他,然后大概是对他摆出了一副错愕的表情。他什么都不解释,跟我说了句,“抱歉。”垂下头,轻轻地叹了一口气。
我的胸口膨胀起一股酸涩,我没有责怪他的意思,我只是瞬间想起了景吾的脸觉得很对不起他而已。我想如果被他知道,他一定会很生气,假使换做我,看见他与别的女孩接吻,肯定更加无法接受。我对自己说,要讲清楚,不管他听了之后作何感想,都要讲清楚。
但上帝也不是第一次作弄我了,所以在我转过身发现了你的背影时,我不慌张也不急躁,我想笑,用力地,大声地冷笑。景吾,你要相信那一秒,我是多么的想拔腿狂奔到你的身旁,对你说明缘由,告诉你我没有背叛你。可我的四肢太过僵硬,让我没有实现我的想法,而等到我反映过来,你早消失地无影无踪,留下一串深浅不一的脚印,像捶打在我后背的锤子,击碎了我的脊髓,我被弄得半身不遂。
扬起头,用手背遮挡住热辣的阳光,顺着五指间遗漏的空档眺望天空。
突然地,有关于夏天的画面窜跳进脑袋,我想起,很早之前,自己在回答一年四季最钟情哪个季节时,总会不假思索地回答夏天。
因为在我的观念里,夏天等同暑假,有足够的时间挥霍,有大段大段美好的记忆,有冰西瓜,有冻乌梅汁。可现在,我为何会这么讨厌它?是因为它已经变得面目全非,每一个存档点,我能想起的,不能想起的,都那么的灰暗,还是我本来就没有真正的喜欢过它?
我想不是我变了,就是我所在的这个世界,它变了。
短短的距离,我却走了十几分钟,终于抵达景吾家的别墅时,夏天摇身一变,成了寒冷的冬季。我看见了你,就站在离开我不到三米的地方,日光细碎地投射在你身上,渲染开你的轮廓。我觉得,我们已经相隔了几个平行宇宙,是那么的遥远。你看我的眼神失去了怜爱,变得不再熟悉,好像与我刚穿越过来那会儿,你问我,我是谁的那一秒重合了。
你说,先洗澡,再处理伤口。一字一句,浅薄的毫无滋味。近似冷淡,却又参合着不耐。
我听你的话,点点头,同你擦肩而过。
你留下手冢,对我,不再多看一秒。
冷水熄灭了我的混沌,熄灭了灼热,冲刷走腥咸的海水,我的意识恢复,无限地悲凉。
换了干净的衣服,忍住想哭的冲动,让你的家庭医师为我处理伤口。
他说,手臂,眼睛,都受到了感染,我也只能暂时的为你消毒,你得立刻回家,去医院,否则会恶化的。
我很疼,疼的回不了话。
酒精真的太可恶了,它让我的眼泪就快要跑出来,我咬牙坚持着,绝不能哭,因为我预感到往后的日子里,不会再有你的守护,我得习惯一个人舔舐伤口,得习惯一个在黑暗中摸爬滚打,不然,我要怎么去适应没了你的生活呢。
景吾,我不想欺骗自己,我老老实实的告诉你吧。我确实已经放不掉对你的这一份感情。不知从何时起,或许在起初?或许在中段,总之,我彻彻底底地爱上了你的骄傲,你的坚强、爱上了你对我的好,你对我的忍让和无微不至。爱上了你为我打架的时的愤怒,爱上了你抚弄我头发时的轻柔,爱上了你的亲吻,爱上了我与你的每一个回忆。
但我同样地明白,你对我的失望,你不会和刚出事时一样每天每天的守候在我的病床前,你也不会在的痛的不想再活下去的时候抱住我说,“难受的话就咬我胳膊。”
不会再对我温柔,甚至不会再同我说话,不会看我一眼。
我不愿意接受这一切的巨变,可我不得不接受是吗?
其实啊,我根本不在出现在你的生命,你是迹部景吾啊,集万千宠爱与一生。
我呢,平凡普通,哪怕是前世,也归为不被专注的那一型。
我和你,从来就不该被相提并论,我记得小鸯问过我,“你觉得你和他,真的合适吗?”
当下,我肯定的回答,“有什么不合适的?”如今,我懂了她的意思。
她是为我想到了很长远的未来,长到鼠目寸光的我,根本不会去考虑。
那时,你在高档的办公楼里批阅文件,坐着飞机飞边地球的每一个角落,去英国,去法国,去中国,去德国,去很多很多我一辈子也去不全的地方,施展你的宏图,担起小硕肩膀上的担子,支撑着迹部集团这个巨大的矿石。接受采访,穿着名贵的燕尾服出席无数个宴会,遇到比我漂亮比我能干的大家闺秀,你不会为我一个人停留,你很可能被其他事物吸引,抵抗不了各种各样的诱惑。而我,我只适合做一份普通的工作,在一个低矮的写字楼里当当助理或者文秘,偶尔逛街,买便宜的衣服,好看的漫画,吃简单的饭,住小小的房子,就会满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