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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眼前久违的笑颜和明亮的眼眸,我伸手抚过她的云鬓,心痛地说,“宁芳,你黑了!”
“嘿嘿,这不是黑,是古铜色。标准的健康肤色!倒是你,怎么好象瘦了呢?”
“洛儿那还不是想你想的!”静子在旁白她一眼。
“就只有洛儿想我吗!你呢?”小芳挽着我,歪头向静子撒娇。
“我嘛!当然有想。不过,是想你有没有变老,有没有变丑哦。呵呵呵。”
小芳放开我,叉着腰,鼓起腮帮子,加重语气问,“那你现在觉得,我是不是又老又丑了呢?”
静子故作严肃地摇头晃脑了半天,才慢吞吞地说,“这个嘛,好象……,嘻嘻嘻。除了黑了一点,基本上,还是非常娇俏可人的!”
我们三个闹得正欢,那边胤祯和胤禩也叙完旧,相携走了过来。几年的高原磨励,让胤祯显得愈加的干练成熟,一双眼睛炯炯有神,莹莹闪亮,透出一股子威仪。
“洛儿,静柔,三年没见,二位嫂嫂还是如此风采照人啊!”
“大将军王这几年虽战功赫赫,威名远播,可怎么这油嘴滑舌的毛病却是一点没改呀!”我笑着打趣他。
“呵呵,就是,就是。”静子立刻举双手赞成。
胤祯也不着恼,冲着静子打个千,嘻笑道:“还是九嫂疼我!九哥怎么也不来接兄弟一程。”
胤禩拍了拍胤祯的肩膀,替静子答道:“你九哥、十哥、十三哥他们本来都想来接你,可皇阿玛只点了我一个,所以他们只好在太和殿等候了。十四弟,不如我们这就动身吧,皇阿玛还在等着你的好消息呢!”
“八哥言之有理。咱们这就走,我也很想念皇阿玛和诸位兄弟们!”
当天,康熙就在太和殿为他引以为傲的儿子——皇十四子胤祯,和凯旋而还的将士们举办了一场隆重的庆功宴。
隔日早朝,康熙龙心大悦,不仅下旨封胤祯为恂郡王。同时还加封皇九子胤禟、皇十二子胤祹、皇十三子胤祥为贝勒,皇十五子胤隅、皇十六子胤禄、皇十七子胤礼为贝子。
随后的几天,康熙和德妃对宁芳、弘明、弘映母子也是赏赐不断。
如此一来,满朝文武都开始私下议论。相当地一部分人,甚至认为众皇子中,除了四爷和八爷,十四爷也极有可能成为皇位的继承人。
毕竟,从五十一年二废太子至今,东宫之位已经虚悬了近十年之久。
半年的时光如流水般的从我们身边淌过,转眼就到了康熙六十一年三月。
初春的晚上,夜凉如水,我披着件斗篷,坐在灯下边绣花边等着胤禩回来。这些日,由于朝庭和策妄阿喇布坦的议和一直没有达成协议,康熙准备再派胤祯返回军中,坐镇甘肃。
也许是犯春困,绣了没几针,上下眼皮开始打架了。
一阵湿热麻痒的触碰将我从周公身边带回现实中来,我睁开惺松的睡眼,就见到一张写满爱怜与气恼的俊脸。“瑶儿,怎么又在这睡!不是说了让你别等我吗?”
“你才回来呀!很晚了吗?”我揉着酸麻的脖子,站起来想帮他倒杯热茶。
胤禩跟到桌边,轻轻从后圈住我,“瑶儿,告诉你个好消息。策妄阿喇布坦的降书今日已经送到,他同意无条件议和。”
“真的!那是不是表示,皇阿玛不会再派十四回甘肃了?”我顾不上倒茶,转身攀住胤禩的脖子紧张地问。
胤禩含笑点头,“是,皇阿玛改派了平郡王纳尔苏前往吐鲁番议和。”
“啊!太棒了!十四不用去甘肃,我和静柔也不用再和宁芳分开啦!”
胤禩见我高兴得手舞足踏,轻捏了下我的鼻子;“这点子事就把你乐成这样了。那要是我说,后日我告了假,想邀娘子往城外一游,不知娘子可肯赏光!”
“好好的,你干嘛请假?”
某人泄气地摇了摇头,将我圈紧在怀里,温柔且无奈地说,“后日二十四,是你的芳辰呀!”
我拍子下头,讪笑道,“对哦,我居然忘了,过了后日我就又老了一岁!”
胤禩抵住我的额头,乌黑幽邃的双眸犹如夜星深沉,直望进我的心底。“顾盼遗光彩;长啸气若兰。容华耀朝日;谁不希令颜? 我的瑶儿怎会老!”
生日这天早上,沅芷灵巧的将我如云的秀发编挽成流苏髻,擦入两支我事先挑好的羊脂玉兰花簪,又侍候我换上一袭白轻容的纱衣,衬了天蓝色的罗裙。
刚刚收拾好,就听胤禩在门外催问,“娘子,我们可以出发吗?”
“可以,可以!”我忙不迭地应道。
掀开帘子,胤禩一身天蓝的常服,披着件同色的披风站在门口。凝视我片刻,明朗的笑容在他嘴边浅浅漾开。
习惯性地拉起我的手,放在唇边吻了一下,眉头却拧成了一团。“这么冰……!”
“福晋,您忘了披风!”沅芷托着件月白多罗呢的披风追出来。
“我来。”胤禩接过披风抖开,细心地帮我披好。
看着他系带子时专注的神情,心不禁随着回忆飞了起来,曾几何时,我也象今天这般心如鹿撞。
“好了!咱们走。”胤禩牵起我向大门口迈去。
贪恋这种十指紧紧交缠的感觉,虽然已握了这么多年,熟悉得就像是自己的手,可我还是希望能这样一直握着,永远不要松开。
出了城,胤禩打马过来问我,“瑶儿,今日你可有特别想去的地方吗?”
我趴在车窗沿上,痴痴地欣赏着马上清逸俊朗的男子。这么多年,时间好似并未在他身上留下多少痕迹,只是将他淬炼得更加收卷自如,高远淡泊。
“没有,和你一起去哪都好!不过,我想和你一起骑马。”
“好。”
小顺子和冷枫,识相的赶着马车远远地跟在后面,不敢稍有打扰。
坐在马上,身后飘来的冷冷梅香久久缭绕。放任马儿缓缓前行,谁也不理下一刻它要将我们带往何处。
明媚的阳光照耀在大地上,树梢头的鸟儿欢快地鸣唱着,空气清新得可以掬在手中,这一切让我们心中生出无穷的快乐。
直到太阳懒懒地爬过我们的头顶,疲惫的马儿才在一座郁郁葱葱的小山坡前停了下来。
跳下马,我撩起裙摆一路冲向坡顶,边跑边回头向胤禩招手,“来呀,快来追我!看咱们谁先爬上去。”
受到感染的胤禩,也一改往日的谦和持重,提气向我急追过来。“瑶儿,别跑。我来啦!”
“哈哈哈,抓不到,爬不到,你抓不到我!”银铃般的笑声响彻云霄。
眼看就要到坡顶了,某人却忽然耍诈,运起轻功,一个纵身空翻从我头上跃过。我正卯足了劲地朝前冲,冷不防一头扎进他怀里,由于贯性太大,胤禩立足不稳,搂着我扑倒在草地上。
我伏在他身上,气喘嘘嘘地揪住他的发尾扯了一下。“哼!你耍赖皮。”
胤禩翻身将我压在身下,贼笑道:“娘子,你冤枉为夫了。我哪有耍赖?”
“你刚刚用轻功,还不是耍赖!”
“可娘子你开始也没说不能用轻功呀!”
呃,我好象是没说过。
某人见我不服气的鼓起红艳艳的香腮,趁机偷香一记。“嘿嘿,娘子别生气了,大不了下次为夫不用轻功便是!”
一番嬉闹后,我们俩个筋疲力尽地并排躺在草地上,嗅着青草独有的芳香,望着蓝天下时而飘过的白云。一切美得仿似有些不真实。
“瑶儿,这些年委屈你一直陪着我,你可有后悔过?”不用偏头也知道,一双涌满谦然与爱怜的眼眸正灼灼注视着我。
“情深如铸,虽百死其犹不悔。”我扬了扬秀眉,平静而肯定的回答。
下一秒,胤禩的头埋向我的颈间,蹭着我领口的珍珠貂锋毛,幸福满足地承诺,“瑶儿,你真好!等忙过了今年,以后你想去哪我都陪你。”
“好!”我闭上眼,不去思考未来,只想紧紧抓住当下这份单纯的甜蜜。
故人
少年佳节倍多情,老去谁知感慨生;
不效艾符趋习俗,但祈蒲酒话升平。
鬓丝日日添白头,榴锦年年照眼明;
千载贤愚同瞬息,几人湮没几垂名。
眼见端午节将近,我带着巧月和沅芷,用各色彩线扎起包有干艾叶的五彩棕子。就听窗外响过一溜小跑的脚步声。
“小妹,站住,别跑!”
“额娘!额娘!救命啊!”帘子“呼”的一下被掀起,婉月满头是汗的跑进来,一头扑进我怀里,咯咯咯地笑个没完。
我拿起帕子帮她擦拭着红扑扑的小脸,刚想问她这么咋咋呼呼的是干嘛。“呼”“呼”两匹野马一前一后的冲了进来。
“额娘!”
“额娘吉祥!”弘熠和弘轩喘了口气,给我请安。
“你们仨,今儿又上哪野去了?一个个咋咋呼呼的象什么样?让你们阿玛见了,还不赏你们一人一顿板子!”我板起脸教训道。
“嘻嘻,阿玛才舍不得打月月呢!顶多打哥哥们一顿。”婉月顽皮地眨了眨眼。
弘熠和弘轩蹭过来,挨在我身边坐下,巧月和沅芷早就倒了茶上来,这会正一边一个帮他哥俩扇着风。
“额娘,我们没出去野。刚我不过是带三弟和小妹去了九叔府上。”
婉月抢过我手中的扇子,大力的摇了两下,听了弘熠的话来了兴头,“额娘,我今看到弘政哥哥新添的小阿哥了,本来想抱抱他,可是,他长得好丑哟!红通通的,皱巴巴的。”
我拧了下她的脸蛋,好笑地说,“你这丫头,你小时候不也是这个样子的,还嫌人家丑!”
“哈哈,二哥,原来有人自己说自己丑啊!”弘轩拉着弘熠笑嘻嘻地说。
婉月见两个哥哥笑话自己,嘴一撇忙忙地向我揭发道,“额娘,我们今天去圣诺瑟看约瑟夫神父的时候,遇到两个漂亮姐姐。三哥还拾到其中一个姐姐的帕子,他都不还给人家哦!”
“你瞎说,我哪有不还给人家,不是没追上吗?”弘轩说完,下意识的摸了下袖袋。
“就有,就有,你就是不想还给人家!呵呵呵……”
“那两位是谁家的姑娘?长得很漂亮吗”我状似不经意地问了句。
“那两位姑娘长得是挺水灵的。嘻嘻,当然和额娘您,那是没得比!”
我抬手赏了弘熠一个爆栗,笑骂,“臭小子,什么时候变得这么会拍马屁了?!”
弘熠缩回头,可怜兮兮地揉着额头,“额娘,你就不许人家说真话吗!”
懒得理他,我转头问弘轩,“轩儿,你说。”
“额娘,我也不知道她们是谁家的姑娘。我们进教堂的时候碰上她们出来,没走几步,我就看见一条丝帕睡在地上,想来应该是她们掉的,所以捡了想要还给她们。可等我追到门口,一辆朱漆马车刚刚开走。”
我看着弘轩炯炯发亮的眼睛,心里偷笑,难道真是缘份吗?想当年我也是在圣诺瑟第一次遇到胤禩便一见倾心。算算,熠儿和轩儿今年也满16岁了。虽然在我眼中他俩还是孩子,可在这个时代,他们也到了该成家立室的年龄。
“既然没追上人家,你们就该把东西留在圣诺瑟,说不定那两位姑娘发现帕子不见了,还会回头去找呢!再不然,你们也可以问问神父,她们是谁家的闺女呀?”
“额娘,三弟问过了,可神父说这两位姑娘不常来,他也不认识。”
“这样啊,那就没法子啦。”我也颇为失望。
弘轩走到我身后,帮我揉着肩膀讨好地说,“额娘,明天十四叔要带弘明和弘映去城外打猎,我也想去。您能不能帮我跟阿玛说说。”
我拍掉肩上的狼爪,没好气地说,“成啊。我待会就跟你阿玛说,干脆把你送到你十四叔家,给他当儿子好啦!”
“别呀额娘!我不过是想,向十四叔多多学习,将来也可以为国效力嘛。”弘轩耷拉个头,一屁股坐回凳子上。
哎!真是要命,我这两个儿子除了长相,脾气禀性竟没有一点向他们阿玛的。弘熠呢,一天到晚只想着怎么跟他九叔学做生意;弘轩更糟,对胤祯的崇拜已经到了无以复加的地步,打从十四由青海回来,就开始见天的往他们家跑。
“去吧,去吧。就是把你关在家里,这心也早飞走了!”看着儿子象蔫了霜的茄子,心里倒底不忍。
“太好了!谢谢额娘。”弘轩心愿得偿,脸上的笑容足以让半个京城的女孩子们为他倾倒。
是不是奇怪,还有一半的女孩都干嘛去了!呵呵呵……,还有一半的女孩正对着我家弘熠流口水呢。
胤禩回来的时候,我已经准备就寝。打着哈欠帮他换衣服,“今儿个的戏好看吗?听说,保泰请的是昆曲名角沈玉生!”
“嗯,还行吧。”
我把头靠向他唇边使劲嗅了嗅,“喝了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