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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刚一碰他的肩膀,元宓却惊了一下,以很快的速度回头看着元初,一会,才勉强笑了一下。
元初看到,他的脸色已经非常非常的不好了,甚至在他的目光触及元初的目光的时候,他闪避了。
元初缩回放在元宓肩膀上的手,淡笑着轻声道:“大哥,里屋说话,如何?”
元宓垂着的头仍的点了点,一路不说话也没有打算说话的样子,默默地朝自己屋子的方向走。
回到他的寝屋,仍是去前厅之前的样子,那一桌子的菜仍摆着,只是更冷了。
元宓坐到桌边,垂头并腿不说话,像是在等待元初开口。
不知道为什么,元初看到他那个样子觉得心里有些难受。但是他并无后悔,于是选择忽略心里那种奇妙的感觉,他轻轻地说:“大哥吓到了?觉得自己看错人了?觉得我很可怕?”他不是试探也不是逼问,他是真的这么觉得就这么问了,以至于他说得就好像在肯定一个板上订钉的事实。
元宓还是那个样子,没半点说话的打算。
想想也是,在他的人生中、在他的世界里,再被人欺负再受□却也不曾想到这样的酷刑真的存在于世,并且不是在牢狱里,是活生生地发生在他面前。估计他更难想到的是,做出这样事情的人,是他曾一心维护的弟弟,想不到,是应该的,所以,元初觉得自己可以理解。
对着元宓,他还是那般温柔的笑脸不变:“如此也好,或许看清我便能离我远些,更能离开那是是非非。今日的事,我会处理好的,大哥不必担心我。还有,我一会出去就吩咐他们直接把两人埋了,免得吊在那里扰了你。以后那些奴才定然不敢再造次了。小烟估计一会就能把你的青玉给送回来。”他说了长长的一串,像是临别的交代一般。
元宓仍是没有一丝的反应,元初略有一些些失望,却仍是笑着,告诉自己,也好也好,自己同他,毕竟不是一个世界的人。元晰才是他的同类。
独自一个人出了和秀宫,留着玄衣处理善后。中午出来,现下居然已经是傍晚了,夕阳正在西下,本是大好美景,却被层层叠叠的宫銮给挡住了,他不自觉地叹息一声,然后又觉得自己挺好笑的。摇摇头,便慢慢踱步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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告白
元初走得很慢,心中酸涩的感觉挥之不去,以至于他觉得极累,好像全身的力气都被抽干了一样,他慢慢地走,一步一步地走,脑袋里却什么都想不了,有一些茫然。
花了很长的时间,他却也不过走了几百米,大概是心里还不想回去,府里头还有个童灵,他现在并不想去面对它。
后头突然传来疾驰的声音,“嗒嗒嗒”地很急,元初一直都很警觉,但是今天,他连回头都觉得懒,自嘲地笑笑,哪怕——现在有人拿刀直接砍他的头,怕是他都懒得躲吧。
“五弟。”
元初忽然落入一个怀抱,冲上来的人从后面抱住了他,将头紧紧地压在他的肩膀上。元初甚至能感觉到他的颤抖。
“大哥?你怎么了?”元初皱皱眉,想回身,却是被元宓紧紧地扣住固定在那里。就连他自己都没有想到他那个看似文弱的大哥会有这么大的力道。
“你听我说!你一定要听我说!”元宓用了一种近似蛮横的语气。
这令元初十分惊讶。
他轻轻地笑道:“大哥,你话慢慢说,我听着。莫急,我又不回跑掉。”他发觉自己现在是越来越有耐心了。
“你刚刚就跑了。”元宓几近任性地说。
元初又是一愣,随即苦笑,刚才,刚才不是他一直不说话的么?他不走,还能怎样?
“你没等我说话,你就走了。”那种赌气的语气,实在是不像元宓。可是他似乎也不打算再给元初开口说话的机会:“你以为这样就能丢下我吗?也许我帮不上你的忙,也许我会是你的累赘,但是你不能就这样丢下我的。”
“大哥你。。。。。。”元初糊涂了,他顿时不明白元宓想要干什么。
“我才没有觉得你可怕!我也没有被吓到!更没有觉得我看错人了!所以是你看错我!你自以为是你认为的那样,于是你自以为是地丢下我跑掉!都是你的自以为是!”元宓显得有些激动,却仍是紧紧地扣住元初不放:“五弟你不是残酷的人你不是!你只是想保护我!就像我母妃想保护我一样。我很没有用,所以本来应该是我来做的事情,现在要你来帮我做。或许我真的觉得他们不该死,不该死的那么惨,但是我更觉得,这些事都不该由五弟你来替我做。不该由你来因为我的纵然而担下恶名。。。。。。千不该万不该都不该由你。。。。。。”
“大哥。”元初终于知道他想说什么了,方才心里酸涩的那一块仿佛被修复了一般,奇迹般地恢复活力:“被说了。”他轻轻地道。
“不。”元宓有些恶狠狠的倔强:“我一定要说,不说你就不知道,你只会揣测揣测。这里所有的人都在揣测别人的心里过活,我不要,所以我也不要你来猜我的心思,你想知道的,我告诉你,我不要你猜,也不用你说不用我说你都知道。你不知道!从那日笨笨地跑去五弟那里开始,从五弟你说我不会是一个人我还有你开始,我就知道你其实是个很好很好的人,你所做的一切,知道为了保护我,还有保护。。。。。。”话还没说完,却猛然惊觉,顿时刹口不说,一句话就硬生生咽了回去。
元初闻言却是一窒,而后苦笑地望望四周,百米之内还算空旷,藏不了人就不怕隔墙有耳,不怕隔墙有耳就能好好说话。“大哥,你知道了什么?”他的声音温柔不减。
元宓却又沉默不语。
“你方才不是说,不要我猜的么?你方才不是说,你要自己说出来的么?”
“你不是他。”闷闷的一句话,其实听在元初耳犹如霹雳。
他还算冷静,也没有发出任何多余的表情,仍旧维持原本的音调:“我不是谁?”
“你不是元晰。”元宓轻轻地说。他的都一直都压在元初的肩膀上,于是等于是在他耳边幽幽地回答。
元初深吸了一口气,难道自己的演技真的那么差?全世界的人都不知道他的元晰?连元宓都知道,那元逸呢?元聿呢?都知道?他闭上眼,尽力保持平静:“你是怎么知道的。”
元宓却竟是笑了:“一开始就知道了。”
“为什么?”元初疑惑,真的那么不像?
“他自小就极厌恶我,虽不似旁人冷嘲热讽,可是他看我的时候,眼力里透露出来的绝对是寒意。虽然他从来不和我说话,至多也是生疏的客套。。。。。。你的眼睛和他不一样。”
眼睛?元初苦笑,他最初对元宓感兴趣也是看上了他那一双干净的眼。
“为何?”为何对他示好?为何接近他?为何?明明就知道,如果他们真的不是同一个人的话,那么沾上了,会有多麻烦会有多危险。还有,他从一开始就知道,为什么还能够一口一个五弟?那不想元宓,至少,不像元初印象中的那个元宓。
还有元晰,元初本以为元晰同元宓是没有什么交集的,所以从来不怕会被看出来,但是如果真如刚才元宓所说,聪明如元晰应该早就可以猜到他会被看穿。为什么不说?为什么不说?
“什么为何?”元宓微微抬起了脑袋,语气显得有些茫然:“我只是喜欢你想接近你而已,我喜欢的人的你又不是元晰,既然别人都当你是元晰,那你自然也是我五弟。”他说得理所当然。
元初一下子挣来转身,揪住元宓的领口就恶狠狠地与他对视,没过多久,元初便苦笑着败下阵来——是啊,这不就是元宓吗?他的那些兄弟,他其实一丝感情也没有,哥哥弟弟的对他来说,仅仅只是一种称呼,所以他从来不叫他元晰或者晰儿,那是因为他知道他不是元晰,但是他又不知道他的名字,所以他坚持叫他五弟。他接近他,也仅仅只是因为他这个人而已,他的喜欢正如他冒失地跑去元初府邸一样没有经过太多大脑的思考。所以,有时候元初真的真的不知道该说元宓聪明还是该说他其实就是个笨蛋!
而自己对于那么一个稀里糊涂的笨蛋居然还用脑子在想种种为什么。。。。。。真的很好笑。。。。。。
“五弟。。。。。。”元宓诺诺开口,元初的手还仍旧揪着他的领子呢。
“元初。”
元宓一愣。
“我叫元初。”
元宓这才反应过来,哦了一声然后就自顾自地笑了。
“笑什么?”
“没有。”元宓只笑而不答,整整自己的衣服,又问:“元晰是你的双生兄弟?”那语气像元晰并不是他兄弟一样。
“嗯。”
“父皇想做什么?”
果然,不该聪明的时候他又聪明了,他也知道双生子没有皇帝的允许是绝不可能这么存在的。
“我要是知道就好了。”他真的不知道,但他不需要知道,因为,皇帝想做什么根本无关紧要,要紧的是,他要把他自己想做的事情做好!
“元晰怎么了?你做很多事,你想保护他。我看得出来,你现在并不想要你个位子。”
“现在?”
“我初见你的时候,觉得你还是想要的。后来突然不想了,但是你却仍旧在做那些事,我不知道为什么,只能猜是因为他。可是我会仍会尽力帮你的,虽然——”元宓苦笑:“我这废物实在帮不上什么忙。。。。。。”
“其实我最希望的还是你不要搅和进来。他们都是成精的狐狸,你安全,便是帮我最大的忙。不过。。。。。。”不过也不必对元宓的安危过分担心,因为还有皇帝暗中护着他。从前他不知道,于是总想牢牢护住他,他没有护住元晰,所以他只能牢牢护着元宓,但是现在知道了,所以他可以抽出更多的时间去做该做的事。
“不过什么?”
“没有。大哥,我问你,你都能看出我不是元晰,你觉得元逸他们能看出来吗?”被太多的人看穿,在这点上,他几乎丧失了判断力,试问,连元宓这么个人知道他的身份的事都能瞒他这么久?那么元逸、元聿呢?
“你不必太担心。”元宓温柔地笑:“我生性敏感,元晰对我的厌恶表现地又及其露骨,他似乎是怕我不知道他讨厌我似的。对别人却不尽然,温和有礼,也从不与其他兄弟走近,怕他们知道也没那么快。所以,你的事要加紧。”
他居然一脸理所当然地在劝他加紧谋反的步伐!元初不禁失笑,这个人真不知道说他什么好。不过他说得也没错,纸包不住火,估计露馅是迟早的事,他一定要在此前把该做的事做完才行!
元初此时才忽然想到元晰不告诉他会在元宓面前露馅的事的缘故了。他在心中叹气,元晰啊元晰,你这是何苦?
“大哥。”
“嗯?”
“如若我杀了皇帝,你如何看我?”
元宓有些呆滞,再怎么没有感情也是自己的父亲:“非杀不可么?逼他退位不就。。。。。。”
“不行。”斩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而况是皇帝那么厉害的角色。对付那他种人必须一击即中而且必须置于死地,否则,他们挥出去的大刀最后很可能都是砍向自己的。
元宓想了很久,才笑笑说:“我跟着你便是。”既然不能两全,他只能选择自己亲近的一边不是?
“希望你到时候不要后悔。”特别,是在知道皇帝一直都在护着你之后,请——不要恨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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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部分真相
仅仅只是一天时间,元初在和秀宫里做的事情就在宫里传了个遍。朝中虽也是多有议论,但毕竟涉及皇帝家事,诸臣也不好多嘴。
所以当元徽行知道这件事而找上门后(当然是半夜偷偷地来),他对着元初劈头盖脸的第一句话就是:“你在做什么?你疯了吗?”他甚至怀疑自己是不是挑错了合作对象,元宓之于他就真的那么重要?值得他作出这样的事情掀起巨浪?
这个时候元初其实已经换了睡衣,只是猜到今晚必定有人要来,所以一直都没有睡下。
“你觉得我疯了吗?”元初的眼神异常严酷冷峻,他望着元徽行似笑非笑地反问。
元徽行这才敛了自己的情绪,也是盯着元初不放,细细地想起这件事情。片刻之后,他心中一惊,几句惊呼脱口而出:“你真的疯了!竟想用这种方法去逼他们!”
元初笑:“对于皇帝那样强大的敌人,要么一击即中,要么失败然后死。没得选择,我也不想玩这么阴损的花样,只是,敌强我弱,只能以谋取胜。”
“和秀宫看似平静,其实布满了各宫各势力的眼线。近日一直有闻你同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