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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住。为了禹天泽,明鸢也因此水涨船高,与他共同享受宗门的厚待。
之后禹天泽修炼进境一发不可收拾,短短几十年结丹成婴,代表宗门多番在外夺得荣誉,明鸢也因为他取来的珍宝,硬生生地结了丹,延续寿元。
从此,明鸢可称为真人,地位也和以往大大不同了。
禹天泽就不明白了,这么多年他有哪点对不起这个师尊吗?师尊需要什么他给什么,就连仙宫他也愿意和师尊分享。而门派也是,不过是仙宫而已,里面的东西都交出来他也无所谓,修行之事本来就不能全靠外物,如果不是师尊资质和悟性没一样行的,他早就不会那么苦苦搜寻冲关的天材地宝了。可宗门就是可以不顾他多年贡献,师尊就是可以不顾他们的师徒之情,把他当成拦路石!
而且,相比宗门来,他更憎恨的还是师尊,如果说宗门里各种人都有,总要考虑利益,那师尊呢?他们师徒多年相依为命,师尊告密之后,居然亲自过来下手!
到底是为什么?为什么!
禹天泽一肚子的冤屈,一肚子的愤怒想要质问。
可是当他看到明鸢现在这云淡风轻的模样时,忽然又一句话都说不出口了。
是为什么还有什么重要呢?事实就是他被师尊背叛了,在他心里,他身死的刹那,师徒之间,便已经恩断义绝。
想到这里,因为刚才熟悉的一幕而引起的迷茫也消散了,再面对明鸢时,禹天泽的心境也变得更加冷硬。眼前这个是他的仇人,他恨不得一巴掌拍死他,却还得为师徒名分而忍耐。
明鸢恬淡地微笑:“天泽,这回出去,一路顺风么?”
禹天泽板着脸:“遇见险地了,受了很重的伤。”
明鸢脸上露出担忧:“那伤势怎么样了?你怎么也不给我报个平安……”
禹天泽继续板着脸:“本来想说的,撑不住就先疗伤了。”
明鸢担忧的神情更甚:“那现在?”
禹天泽:“没事了。”
两人之间有点静默。
禹天泽心里更烦躁了。
要是以前他肯定觉得是师尊在担忧自己,可现在听起来,总觉得明鸢是在找他讨要他的收获。要是上辈子,他立马就和从前很多次一样拿出最珍贵的东西献给师尊,但现在他一点儿也不想!
明鸢又说话了,这回他的语气里就带了点指责:“我听说,你给妖灵们下了禁制?”他叹了口气,“天泽,妖灵亦是生灵,你不该如此作为的。”
道理是没错,禹天泽以前也是听从的。可以前他是觉得师尊纯良仁善,现在则觉得再虚伪不过。连相依为命的弟子都能说出卖就出卖,还指望他是真心同情被奴役的妖灵?别开玩笑了!
禹天泽不擅长掩饰,重活了一辈子也还是不擅长掩饰。
不过幸好他的脾气喜怒无常的,在明鸢这里虽然好点,也好不了太多。
他就冷声说道:“这回我出去,才发现这种东西不值得善待。”
明鸢一愣。
禹天泽又说道:“我这回亲眼看见有个对友人诚挚信赖、对妖灵放纵宽和的修士,被友人与妖灵一起背叛,死无葬身之地,很凄惨。我就想着,一定不能步他的后尘,像这种不知廉耻的东西,都要早早控制起来,绝不能和那修士一样,到死了才知道自己愚蠢至极!”
明鸢皱了皱眉:“你不该因为这特例之事,而太过……”
禹天泽立刻开口:“师尊想让弟子被背叛吗?”
明鸢没想到禹天泽会这样打断他的话,怔然道:“我不是这个意思……”
禹天泽忍耐又忍耐,才压抑着说道:“……弟子已经决定了。”
气氛变得有点凝滞。
禹天泽心一横:“我此回过来,是想对师尊禀报一件事。我预备在三日之后搬出吟霄峰,入住元婴上人们所在的飞霄峰。”
明鸢的笑容一僵:“天泽是想要……自立开府?”
禹天泽面色很冷酷:“这回出去我才知道,世上最重要的不过是武力。我在吟霄峰上境界太难提升,唯有去飞霄峰,才能更快进境。虽然舍不得师尊,但只有我变得更强,才能更好地孝顺师尊。还望师尊不要担忧,即便我去了飞霄峰,也依旧是师尊的徒儿。”他看向明鸢,眼里的光芒很笃定,“我相信,师尊一定会支持弟子的决定。”
明鸢脸上终于挂不住笑了:“是……为师自然是支持天泽的。”
禹天泽唇角一勾:“多谢师尊,弟子还有诸事繁忙,先告辞了。”
说完,他就站起身,大步离去。
明鸢看着他的背影,神情有些怅然,他低声说:“天泽他,最近心情是否不佳?天泽要搬走,真让我心里不舍,若是他再不记得我这个师尊,我该如何思念他呢?”随后他的语气里有些抱歉,“对不住,这回没能帮到你们。”
这时候,旁边的花木里,簌簌钻出三个矮小的妖灵,它们尖着嗓子说道:
“不怪明鸢真人,主人之前受了重伤,才会心情不好!”
“明鸢真人莫要难过,主人即使离去了,也依旧会尊敬真人的!”
“主人对明鸢真人的感情,我们心里都知道!”
明鸢的心情稍微好了些,但仍旧很担忧。
如果一个弟子修为和师尊相等,他就可以搬出去另立门户,也算出师。而出师后的弟子虽然有为师尊养老送终之责,但感情的深浅,却是不一定能够长久保持的。
和师尊感情深的弟子,以及和师尊感情不深的弟子,是不一样的。
这一次禹天泽回来,明鸢觉得自己有点看不懂这个弟子了。
他在外面究竟遇见了什么?好像有一点变化……等他搬走以后,对自己,还会如从前一般尊敬爱重么?
章节目录 3陈一恒
禹天泽迫不及待地离开了明华府,准备回去收拾东西。
但这也许是老天也不让他安稳,刚刚走到对面,就看到一个人影出现在他的石洞前。
这一瞬间,他忍不住心里暗骂一句:晦气!
说起那石洞前的年轻修士,论起外表来还真是赏心悦目。他长身玉立,相貌堂堂,温文尔雅,只站在那里就自然有一种名门公子的翩翩风姿。
可这个人再怎么长得好看,再怎么有风度,对于禹天泽而言,他也只是个仇人。
没错,除了那位师尊之外,这位就是禹天泽最憎恨的人了。
陈一恒,九阳门本代掌门之子,不足百岁,元婴修为。
从外表到气质到身份地位,不管放到哪里,都是绝对的青年才俊。
换句话来说,在禹天泽那妖孽般的天资下,连着上下两代,也就只有这个能在他面前站稳脚跟了。
不过禹天泽很烦这人。
上辈子就很烦,这辈子除了烦,更多厌恶。
在他眼里,这家伙就是个人渣啊,偏偏这人渣,还是他那位师尊的心肝肉。而这位心肝肉现在过来,可不是为了他那师尊来的。
陈一恒察觉到禹天泽归来,急忙转身,他眼里飞快地划过一丝欣喜,之后就有些关切地开口:“天泽,我听说你受了伤闭关,现在可是已经好了?我担心你的身子,在你刚刚出关时就赶过来,希望你不要介意我的打扰。”
禹天泽木着脸看着他,心里一阵阵地犯恶心。
这家伙虽然是一副衣冠禽兽的样子,但不得不说整个宗门里他的爱慕者甚众,他那位师尊,不也是对他满怀爱恋之心?而这个陈一恒呢,却是禹天泽的追求者。
大概就在禹天泽金丹后期的时候,那时已经元婴的陈一恒就开始有事没事地对禹天泽表达关心了。禹天泽当然对他没兴趣,陈一恒就来个曲线救国,开始从明鸢那儿打听禹天泽的消息,而明鸢早就对陈一恒有心,就趁着机会,跟陈一恒相处起来。陈一恒一边对明鸢若即若离,一边对禹天泽表白心意,就让明鸢更死心塌地的同时,看着禹天泽也有些幽怨起来。
上辈子的禹天泽很看不上陈一恒,就没给过他好脸色,顺便因为这家伙做事不地道,经常性禁止对方去打扰自己的师尊。在当时的禹天泽看来,他师尊是多纯善的一个人哪,怎么能给这么个牲口糟蹋?要是真心实意的,他也不介意有个师夫什么的,可这人渣一边对自己穷追苦打一边吊着自家师尊这是怎么回事?就算师尊看上他了,他还不放心呢!
可是禹天泽再怎么阻止,也挡不住明鸢对陈一恒的痴恋,后来禹天泽对陈一恒的态度,理所当然地就更坏了。在宗门大比时也曾经找机会揍过陈一恒几次,哪怕被师尊责怪呢,他也没打算改。
——当然他也不是一定要管他师尊的私事,只是陈一恒实在不靠谱,他明知道师尊会受骗,还能想着“师尊碰壁了自然知道他是人渣”眼睁睁地看着?这可不是单单被骗了感情的问题,一个不小心,说不定就是生死攸关了!
后来,上辈子也就是这时候吧,明鸢在禹天泽送上的灵婴果相助下结婴了,他就有了更多底气去跟陈一恒剖白心意,禹天泽的境界下降,他照旧没给陈一恒半点好脸色。
之后禹天泽长期疗伤,等差不多痊愈了,陈一恒就跟明鸢彻底好上了。
那时候,也是禹天泽第一次真正对他师尊发火,可明鸢执迷不悟,硬是跟禹天泽顶住了。没办法,禹天泽只好再去揍陈一恒,不过这时候的陈一恒实力也更高了,还居然很诚恳地表示以前对禹天泽都是错觉,对他师尊才是真爱,准备以后要结为道侣的……
禹天泽没怎么信,可明鸢愿意,他也只好暂且观察。
后来陈一恒果然似乎对明鸢深情款款,也没再对禹天泽表白什么的,日子久了,禹天泽也就没有最初那么反对了。
谁能料到,在禹天泽将仙宫的消息告诉明鸢之后,明鸢转头就说给了陈一恒知道?而知道了也就算了,那一群围攻禹天泽的修士,就是陈一恒领头带来的!
他们全都是陈一恒一系的出众修士,宗主一脉的,而且如果不出意外的话,在当代只有陈一恒最出色的情况下,下一代的宗主应该就是陈一恒了——如果他真的得到仙宫,他无疑地位会更稳固。
最后,这些人把禹天泽弄死了。
现在的禹天泽眼见着害死自己的主谋在眼前晃荡,没一道雷火直接劈死他,已经是忍耐力大增的表现了。而且历经一世,以前他没怎么用心想的,或者想了也没想明白的,也差不多都明白了。
陈一恒这畜生,天生就只爱他自己和掌门的权柄。
上辈子他最开始追求禹天泽,是因为禹天泽进境飞速,几乎是当代最出色的弟子,不出意外的话会是一位绝对的大能,有他做道侣,陈一恒得到宗主之位的可能性大增。后来放弃禹天泽,一来是因为禹天泽对他实在没兴趣,二来就是禹天泽太看重他的姘头明鸢,很有可能根本达不到成为大能的那天。
再加上明鸢本来就爱慕陈一恒,后来又好歹有了元婴境界,陈一恒想着明鸢好控制,还可以通过明鸢间接控制禹天泽,就干脆收了明鸢了。
后来知道仙宫的消息,那大概算是意外之喜。
禹天泽心里冷笑。
他自己是死了没错,仙宫他可没准备让这些人得到。而后来他那个已经没有利用价值,本身境界又是给堆上去的师尊,难道还真以为陈一恒能跟他成婚?
只有被扔掉的下场。
这样想着,不知不觉地,禹天泽已经看了陈一恒好一会儿了。
他没说“给我滚”“少在这里碍眼”,也没有动手揍人或者把人轰走,在陈一恒看来,那当然就是有些软化的表现。
陈一恒的笑容不由得就更关切了:“天泽,我许久没有见你,不知你肯不肯请我饮一杯清茶?”
禹天泽的眼神有点纠结,他想了想,憋出一句:“过来吧。”
这时候他已经知道陈一恒是误会了,但不知怎么地,心里突然产生了一个想法。如果他给陈一恒点好脸色,明鸢现在又没有进境元婴……那这一对姘头,还能真姘在一起不?
这种念头一旦生出来,简直就如同洪水,一下子冲进了他的脑海里,等反应过来的时候,他已经和陈一恒面对面坐着,两个人面前,也都有一盏茶水了。
陈一恒再看向禹天泽的时候,眼神里就开始带上柔情了:“天泽,你……我好欢喜。”
这样的深情,就仿佛对禹天泽已经情根深种,哪怕只是被心上人请了喝一杯茶,只是没有被骂,已经让他喜不自胜,几乎无法控制自己的感情——
禹天泽在看到陈一恒这德性的时候,一瞬间就后悔了。
早知道这家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