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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如画则一瞬不瞬的盯着离净尘看着。
“恩人说笑了,人的命天注定,生生死死岂能如人意,生如何?死如何?哭如何?笑又如何?死了便是死了?如何㊣(5)也是活不得的,做那些无聊的事又有何用呢?不如切实的活着,岂不更好?”离净尘重新倚着箱子又坐了下去,眼神望了望窗外,似乎情绪已经飘远了。
“哦?离公子倒还真想得开,但却不知离公子认为什么是有用的事?继续懦弱于人前?继续过着蝼蚁的生活?你所认为的机会又是什么呢?即使机会出现了,你看得到吗?把握的住吗?”孟如画淡漠的看着离净尘,冷冷的问着。
离净尘眉头一皱,惨白的脸上扬起一丝淡然的笑意。
但是孟如画和诸葛启都明显的感觉到他在极力掩饰着的某种东西。
216不出手则以,出手就是大的
216不出手则以,出手就是大的
“夫人此话何解?”离净尘转过头正视着孟如画和诸葛启,眼眸深处似乎有些东西再闪动,但是他表面却扔入一潭死水,没有一丝波澜。'' ''
“解,在你心里,能到何种地步,单单要看你想到哪里,又敢想到哪里?”孟如画的双眼冷静的望着离净尘,眼中尽是淡漠,却又带着满满的自信。
被孟如画的眼神望着,一瞬间,离净尘觉得自己的灵魂深处震撼了一下,这是契机吗?
白日他就发现这两人似乎很不平凡,当她问他名字的时候,他就有一种感觉,他们会再见面,而此时被她这样的看着,他觉得自己内心深处那些藏的很深的东西,似乎已经被她窥探到了,而她真的会是自己一直等待的机会吗?
“犹豫没有问题,但是若是错过,就再也不会有同样的机会。”孟如画看离净尘的心志似乎还在摇摆不定,淡淡的皱了皱眉头,冷冷的说了一句,起身,准备离开。
虽然她觉得利用他这个缺口得到马帮再名正言顺不过了,但是他也不是唯一的途径,名正言顺从来都不是她苛求的条件。
如果这个人没有那份胆识没有那份野心,那么他也就不值得她付出心血,她也没时间做无意义的善事。
如今,她只会做对自己一方有利的事。
“帮我,不管你的条件是什么,我都答应。”就在孟如画和诸葛启起身将要迈出屋子的时候,离净尘的声音在两人身后响起。
不再是刚刚温柔的书生气息,而是坚定中又带着孤注一掷,不惜任何单价的执着之音。
孟如画嘴角微微上扬,那一双狐狸眼中也带着些许满意,这样的态度,才配她出手。
转过身,很认真的看着离净尘,“马帮我要了,五年后给你挑战的机会拿回去。不管任何时候,对外你是马帮的帮助,马帮的一切经营所得,除去开销,五五分成,五年内,我对马帮的要求,你没资格拒绝,至于五年后,看你的本事。”
“好,我答应。五年内,离净尘会绝对的效忠。”离净尘坚定的回答着,立时对着孟如画跪了下去,右手握拳在左胸前,竟然是行了一个武士之礼。
孟如画没说话,走上前去,拉过离净尘的手,三根手指搭在了他的脉上。
“有人用毒封了你的内力?”孟如画给他探完脉很肯定的语气问着。
“哼,是啊,他以为这样,我就会任他摆布,会交出腾云令和马经,可惜他看错人了。”离净尘冷哼一声,站了起来,一脸高傲的说着。
眼中的愤恨和杀意,毫不掩饰。
“既然我选了,自然会让你发挥极致之能。到炕上盘膝坐好,我要打通你的任督二脉,而且我要把你的毒逼出来。”孟如画不以为意的淡淡说了一句,率先走到炕边。
离净尘虽然很惊讶孟如画竟然能探出他所中的毒,但是他也没想过,她能解,而且即使他心中曾经闪过那么一下贪婪的奢望,但是他却真的没想过她会帮他解。
打通任督二脉,不仅仅是要求发功者有很高深的功力,而且还需要耗费发功者自身的功力,而耗费的多少就看发功者的能力而定了,功力越深自然是耗费的越少,但是消耗少,也是消耗,没有人愿意消耗自己的功力去管一个陌生人。
但是面前的这个女人竟然对他说要给他解毒,而且要替他打通任督二脉,离净尘不可思议的看着孟如画,眼神很复杂,这样的恩惠他能承受的起吗?
那个高傲的,有用的,被人人称赞为奇才的离净臣,已经被尘封太久了,他真的还有能力偿还她的恩情吗?这一刻离净尘这么多年来,第一次对自己如此的不信任,即使在如蝼蚁般偷生的那段日子里,他亦没有过这种感觉。
“夫人,你怎么能如此辛苦,做这种事情?”诸葛启脸色一冷,随即走到了孟如画身边,等着眼睛,佯装着怒意看着她。
孟如画却是温柔一笑,“我没事。”
“唉!既然夫人如此执着,为夫又不忍心夫人受累,这个苦力只有为夫来做了。”诸葛启见孟如画的样子,宠溺的揉了揉她的头发,嘟着嘴很不甘心的说着。
“臭小子,算你今天走运,捡了大便宜,赶快做好。”诸葛启说完,还没等离净尘反应过来,他那瘦弱的身体已经不受控制的飞到了矮炕上,盘膝坐了下去,而诸葛启亦飞身而起,盘膝落座在他的身后。
“好,我在前面施针辅助你们。”
孟如画也上了矮炕,一挥手一张棉被当上了整个窗子,两只匕首稳稳的将被子固定在墙上。
离净尘虽然还是不敢相信,但是他依然用最快的速度放下这个让他纠结的问题,闭目凝神,摒弃一切杂念,让自己的身体尽可能的空下去。
孟如画拿出神医的那副金针,这是她学习神医精篇中的医术小有所成之后,药王送给她的,她从未用过,这是第一次,但是她对自己有信心。
更何况,即使出了差错,反正死的又不是她,也不是诸葛启,虽然面前的男子让她有一种怜惜的情绪,死了她也会觉得舍不得,但是,在给他机会的同时,不从他身上取点什么,也不是她做事的风格,作为她练手的靶子,这就是他要付出的代价,只不过她没说罢了。
孟如画出针奇快,手法既稳又准,㊣(5)长长短短的金针随着她手起手落,一根根的插入离净尘的体内。
诸葛启在离净尘背后也全神关注的替他梳理着筋脉,任督二脉果然不是一般功力能够冲破的,更何况,他的体内还有抑制他本身内力的奇毒。
“诸葛启,他的毒应该是控制住了他丹田位置上的七个穴位,我已经在每个穴位上都施了针,你试着让那些毒,顺着真空排出。”孟如画再一次探了探离净尘的脉,对诸葛启说着,她表情也发的镇定、自然。
这是她作为一个杀手的习惯,越是关键的时候,她就越会冷静。
第一次真正意义上的为人诊治,孟如画就出手如此大手笔,生死悬一线,不知道离净尘知道之后,还会不会在心中对她千恩万谢。
217臣服,誓死效忠
217臣服,誓死效忠
诸葛启按照孟如画说的,慢慢的控制着自己的真气在离净尘的体内游走,一点点的汇聚到他丹田处的七个穴位上,缓缓的加重力道,将他体内的毒素往外逼。'' ''
这过程说起来很是简单,但是要做到却并非易事,诸葛启的额头也隐隐见了汗珠。
离净尘更是痛苦的皱着眉头,强忍着,让自己的身体依然直直的坐着,豆大的汗珠顺着他白净柔美的脸往下淌,**的上身,也都是汗水。
让他单薄的身体更显得有些弱不禁风。
差不多过了半个多时辰,从金针的位置流出来的血才慢慢变成了正常的红色,而离净尘的脸色也渐渐的舒缓,自己的丹田之处,也缓缓的觉得有真气在汇聚,身体也暖了起来。
“现在集中精力,冲击任督二脉。”孟如画见时机已经成熟,对两人说着一句,同时双手一挥,八根金针同时回到她手中,只有一根护在他的心脉之处。
打通任督二脉是个艰难而又漫长的过程,一遍遍的冲击,不但耗费着诸葛启的功力,同时也考验这离净尘的忍耐力,没冲开之前,那每一次的疼痛,都不是一般人能忍受的。
孟如画却对他有信心,一个能高傲的人,能放弃尊严,忍受一切侮辱的活着,只为一个不知道在何处的机会,这样的人,还有什么是不能忍的?这也是孟如画看上了离净尘的原因。
如果真的要感谢,就要感谢离净尘的演技还没有达到真神的地步,让孟如画无意间看见他的愤恨,感受到了他坚毅。
整整两个时辰,当离净尘的头顶终于冒起丝丝白烟,当他的眉头舒展,带着一种祥和和喜悦感的明悟着的时候,孟如画终于满意的点了点头。
掏出怀中的帕子,温柔的去擦拭诸葛启脸上的汗水。
诸葛启睁开眼温柔一笑,也有些淡淡的疲惫,不过调理了一会自己的气息,脸上的倦意已然好多了。
两人坐在椅子上没有说话,等着离净尘的醒来。
又过了大约两刻钟的时间,离净尘慢慢睁开了眼睛。
幽幽的转过头去看孟如画和诸葛启,他的脸上荡漾着一种复杂的神采,亮若星辰的眼眸上染着淡淡的光晕。
“离净尘愿意终身效忠。”离净尘再一次跪了下去,双手握拳交叉在胸前,谦卑的低着头,赫然是一个臣服之礼。
这一次他不是在完成一种交易,这一次他不是在故意给谁看,这一次他是真心的,发自肺腑的愿意跟随面前的人。
他知道这样的人,不会将他们马帮看在眼里,马帮不过只会是他们某一个时刻要用到的一个棋子而已。
可是他们对他的恩惠去不是如此能够偿还的,是他们让离净尘真的再生了。
“既然是你自己的选择,就记住你今天的话,否则,我给你的一切,随时都可以收回。”阎君坐在椅子上冷冷的看着跪在面前的离净尘,阴冷的说着,那寒意似乎能穿透离净尘的身体刺进他的灵魂,让他不禁颤抖了一下。
但是他不后悔自己所做,他也相信他永远都不会后悔。
“马帮的帮主是如何上位的?”诸葛启示意离净尘起身,然后淡淡的问了一句。
“马帮的帮主每一届都由上任的帮主指定,然后将马经与腾云令交给他,等到老帮主正是宣布退位之时,新的帮主就可以上任了。
现在的帮主是我的表舅,也是我父亲最信任的手下之一,我父亲当年有三个得力的手下,有他,还有赵毅和冯大有三个人,赵毅就是给我下毒的那个人,而冯大有主人也见过,便是当日被沐青叫三叔的那个人,就是他们三个害死了我的父亲,而且下毒封住了我的真气。
不过他一直都只是代帮主,因为他一直拿不出马经和腾云令,而马帮自从我父亲去世之后,就再也没有培育出一匹王者种马。”离净尘幽幽的说着,脸上的淡然,依然没掩饰住他眼中的伤痛。
“腾云令和马经在你手上?”诸葛启眉毛一挑,又恢复了一脸邪魅相,看着离净尘。
“是,在我手上。”离净尘也得意的一笑,那俊美的脸上还是带着那样温柔的目光,似乎他已经习惯了。
“地图。”诸葛启点点头,邪佞的一笑,似乎已经有了计较。
离净尘掀开炕上的席子,一张羊皮地图拿了出来。
“你就这么放着,胆子倒不小啊?”诸葛启赞赏的看着离净尘一眼,他的胆识果然不错。
“这么明显的地方,他们已经翻过千百次了,现在请他们来翻,他们都不会来了。更何况,他们以后都不会再有机会。”离净尘淡雅的一笑,悠然的说着,仿佛就是在说一个笑话。
对于他受过的那些屈辱,不是不在意,只不过他会让那些人一百倍的去感受,而这一点根本不需要说。
“不管怎样,他毕竟坐了这几年的帮主,再不济也一定有些死心塌地的,而你要重新掌管马帮,必然要出现些让人信服的事情才行。
而这最让人信的,你们猜猜是什么?”诸葛启神秘的一笑,看着孟如画和离净尘两人。
两人想了半天,依然不明白他的意思。
“鬼,这个世界上,人重来都不信任,却唯独信鬼,所以人话既然没人信,说鬼话就行了。
这件事我会安排,今天,天快亮了,也不适合做手脚了,明日你准备好,只要安心的在炕上睡觉就行,而且……”诸葛启对着离净尘深刻的教导了一番。
离净尘听完已经完全愣了,看着诸葛启的眼神变得很怪异,再看孟如画却是有心担心。
孟如画莞尔的一笑,和诸葛启一起走了出去。
看着两人离开的背影,离净尘突然也无奈的一笑,柔和的笑意在他俊美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