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边跳跃不停的烛火一脸阴狠的道:“若是此事成了,那个该死的乡下丫头,莫说是南诏王了,就是项弈城只怕也不会要她这个破鞋了!”
“大小姐。”吴嬷嬷实在忍不住痛楚,把手从桑雅琴的手里抽了出来,快速的藏进袖子里,才左右看了一眼,见只有她、桑雅琴和紫玉三人在场,开口说道:“此事最好不要宣扬,晓得的人越少越好,若是宣扬出去,事不成倒还是小事,只怕即便成了事,老太太和老爷也不会放过大小姐的。”
“哼,你别看那个该死的丫头现在得宠,等到时候她什么都没有了,我成了南诏王妃,难不成老太太和老爷还有护着她?”桑雅琴不服气的说道,心里却晓得吴嬷嬷说的有道理,此事不管成不成,若是让宁楚尧晓得她对桑初瑶下手,只怕她也一样做不成南诏王妃。
虽然赏灯是晚上的事情,宁缨儿正月十五这一日还是气了个大早,让雀儿帮着自己洗漱、用膳再整装完毕以后便一直在宫里等着皇后娘娘准许出宫的旨意,可是左等右等就是不见外面有什么动静,一直到临近酉时天都已经擦黑,她快要按耐不住的时候,凤藻宫里才传来了消息,二门外已经备好了马车,崇喜公主可以出宫赏灯了。
因为不是正式出行,宁缨儿没有盛装打扮,有皇后的旨意,自然也不用扮成小厮的模样,所以今日她出宫的打扮就如同一个大家闺秀一般。
宫里的马车把宁缨儿送到东门,那里已经有一辆青绸棚的普通马在等着了,宁楚尧因为身子不好,已经坐进了马车,项弈城骑着一匹高头大马在旁边等着。赶车的小太监一见到宁缨儿坐着宫里的马车出来,便在青绸马车下放好了脚凳,等宁缨儿跟项弈城打了招呼后,又由雀儿扶着上了马车,才收了脚凳,调转车头朝宁缨儿吩咐的城南桑府方向驶去。
虽然宁缨儿乘坐的马车不显眼,可是因为桑府的人一早便晓得她会来找桑初瑶一起赏灯,加上后面还跟着骑着高头大马的项弈城,所以当他们已进入清水巷的时候,桑府的人便得到了消息,由桑云明和桑老夫人领着纷纷迎了出来,要邀他们三人进去坐坐喝杯茶。
宁缨儿是不喜欢这样的应酬的,又怕耽误了她游玩的时辰,脸上便有些不乐意,宁楚尧只能在她身边看了出来,怕她伤了桑云明和桑老夫人的面子,忙婉言谢绝了。
桑老妇人自然也看得出宁缨儿脸色的变化,也怕弄巧成拙得罪了这位娇蛮的公主,忙转头对旁边的管家道:“既然这样的话,那我们也不好强留几位了,快去把马车牵出来!”
“不用了,就让阿瑶跟我坐同一辆马车吧!”宁缨儿听桑老夫人这么说,开口说道,对站在后面的桑初瑶笑了笑,招呼她赶紧上马车。
“这······”桑云明闻言有些犹豫,他方才分明看见宁楚尧是跟宁缨儿一起从马车上下来的,若是桑初瑶也上马车,那不是要跟宁楚尧同乘一辆马车?这么一来似乎有些于礼不合。
第三百零九章 区别对待,其意岂能不知
“既然崇喜公主都这么说了,那阿瑶就上马车吧!”桑云明反对的话毫不晓得该怎么说出口,桑老夫人便笑着说道,在她眼里宁楚尧已经是她的孙女婿的,况且马车里还有宁缨儿,这样一来,还能让桑初瑶跟他们走的更近,又何乐而不为呢。
自己的娘亲都已经这么说了,桑云明自然不好反驳,只是脸色有些不太自然,既然能完全赞同桑老夫人的作法,也不好当面反对,毕竟这不单单是桑老夫人的意思,还是宁缨儿的意思。
桑初瑶见道桑老夫人给自己使眼色,自然是心知肚明,牵着桑楠梓的手便要往前走,桑楠梓却站在原地不动,只紧紧的抓着她的手望着前面的宁楚尧。
宁楚尧见状这才想起来忘了跟宁缨儿说要一起带上桑楠梓的事,想必是他一直没有听人提到自己,所以不敢贸然跟着来了,便转头对宁缨儿道:“对了,今儿个我还邀请了阿瑶的弟弟阿梓,让他也跟咱们坐同一辆马车吧!”
“阿梓?”宁缨儿好奇的抬了一下眉,往人群里看了一眼,这才看见先前被人群淹没没注意到的桑楠梓,见他跟桑初瑶有七分相似,又是一副腼腆的样子,原本有些排斥的情绪渐渐消失了,笑着说道:“早就听阿瑶说她有个弟弟了,今日才得以相见,既然是尧哥哥答应的,那就一起上马车来吧,反正马车宽敞,多他一个小人也不觉着拥挤,上来吧!”
“多谢公主。”虽然桑初瑶跟宁缨儿之间不需要这么客气,可是现在毕竟是在外面,所以应该有的礼数她还是会记得,微微福了福身子开口说道,虽然能够清楚的感觉到项弈城在马车旁边的暗处投来的视线,却至始至终都没有朝他看过一眼,镇定的牵着桑楠梓朝马车边走去。
“公主、王爷请留步,琴儿想跟你们一起去赏灯,请公主、王爷恩准!”
项弈城正心有不甘的紧盯的桑初瑶,突然听见有人大喊了一声,转头看了过去,只见一身盛装打扮的桑雅琴站在马车下,一脸期盼的抬头看着马车上的宁楚尧,不由的愣了一下,嘴角慢慢的扬了起来。
宁楚尧正弯腰要去牵上马车的桑楠梓,感觉到桑雅琴的视线直觉的头皮一阵发麻,下意识的躲避她的视线没有抬头,宁缨儿刚上了马车,正要往车厢里走,听见马车下面有人大喊,也不禁皱起了眉头回头看了一眼,这才晓得喧哗的人是桑雅琴,目前昂看了正扶着桑楠梓上马车的桑初瑶。
可是桑初瑶只顾着扶桑楠梓上马车,脸上一点表情都没有,像是什么也没有听见一样,倒是桑楠梓秀气的眉头皱了起来,不高兴的回头看了一眼,宁缨儿见状有了些领悟,缓缓的退了出来,有些为难的道:“这可怎么办呢,原本不晓得你要去,所以没有让皇后娘娘派一辆大一点的马车,多了阿梓倒还不觉着,毕竟他只是个孩子,若是你要上来的话,那······”
先前桑楠梓要上车的时候宁缨儿还说马车里很宽敞,这会子桑雅琴要上去,她却说里面拥挤了,这然换谁都听的出来她的嫌弃之意,桑雅琴自然也能听的出来,可是她怎么能让这么好的一次教训桑初瑶的机会白白溜走呢,忙不能宁缨儿说完便往前走了一步道:“无妨的,反正我们府上已经备了马车,只要让我们府上的马车跟在公主的马车后面走便好了。”
“琴儿!”桑雅琴的话音刚落,桑云明便紧张的唤了她一声,怕她让宁缨儿不高兴,忙上前想要去把她拉回来。
“好吧,既然你这么说,我再不让你跟着好像也太不近人情了,你就跟着吧!”宁缨儿开口说道,也不等桑雅琴谢恩,见桑初瑶和桑楠梓已经上了马车,低头便钻进了马车,待他们都进去,也不管桑雅琴的马车有没有来,便命令赶车的小太监朝城中元宵节最繁华的华南门大街驶去。
宁缨儿乘坐的马车沿着清水巷越驶越快,都快消失在巷子口了,桑府的马车才牵了出来,桑雅琴一边呵斥管家动作太慢,一边不等脚凳放好,便着急的扶着紫玉的手往马车上走,桑老夫人站在旁边一声不响的扶着刘嬷嬷的手转身进去了,颜氏也忙跟着走了进去,桑云明因为桑雅琴被人嫌弃还这样一副狗腿的样子心里恨恨的,也有些难过,见颜氏转身往府里走,忙过去扶了她一起走了进去。
只有常氏和她身边的人站在原地没有动,见桑雅琴差点因为动作太快,踩歪了脚凳摔下来,忙上前扶了她一把,紧紧的握着她的胳膊,一脸心疼的责怪道:“你这是做什么,没见着人家对你是什么一副嘴脸吗?你又何必自讨没趣要跟着去!依娘看,你还是不要去了,即便去了也讨不到什么好!”
“娘!”桑雅琴却像铁了心要跟着去一眼,抬头看了已经拐了一个弯消失在巷子口的马车,心急的甩开常氏的手,险些让常氏跌倒,她却浑然不管,飞快的上了马车,正要进车厢,转头看了被吴嬷嬷扶着的常氏一眼,咬了咬下唇,道:“娘,今日去了,琴儿或许还有些机会,若是不去,琴儿只怕连半点机会都没有了!”说完,也不管常氏明白不明白,掀开帘子便钻进了马车,命令车夫赶紧出发,追上前面宁缨儿的马车。
“琴儿······”马车从面前驶远,常氏忍不住唤了一声,她听见了桑雅琴说的话,却没有听明白,她以为桑雅琴是追着宁楚尧去的,却不晓得她今日的目标是桑初瑶······
正月十五元宵节,虽然是个举国同庆的节日,可是每年的这个时候,最高兴的莫过于年轻的适婚男女和做生意的人了。每到这一日京城便成了一座不夜城,尤其是华南门大街周围,每家店铺都打开了大门,从老板到小二跑堂的,今日全都不能休息,即便如此他们也甘之如饴,毕竟今日一晚上的营业额,往往能比平日十日的营业额还要高,老板有钱挣,自然眉开眼笑,对自己店子里的也会难得的有些打赏,这样一来下面的人也有了兴趣,见者客人上门更是笑脸相迎了,叫卖唱银的声音更是一浪比一浪高,可是也依然淹没在大街上嘈杂的人声中。
第三百一十章 频频献媚,热闹元宵灯节
华南门大街虽然宽敞,可是因为路道路两旁都是商铺,临近的小河旁边又是小贩们聚集的地方,所以平日这里也是人来人往窜流不息,碰到今日这样的日子便更是如此了,商铺小贩们一个没上不说,平日惯常在街面上行走的人,怎么可能会错过这次的热闹,自然也是齐齐走了出来,更何况还有平日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大家闺秀,今日也会三三两两的结伴出行,以及鲜少出门闭门只读圣贤书的酸学子们,也是趁着这良辰美景,附庸风雅的来吟风弄月一番的了。
不仅仅是街道两旁的各家店铺里高高悬挂着灯笼,就连路上也拉起了如蜘蛛网一样的绳索,上面挂满了各式各样的灯笼,天一尽黑,所有的灯笼便齐齐点亮,整片华南门大街的天空都被灯笼映的犹如白昼一般,更别提小河边上放水灯的了,纯白的莲花水灯中间坐这一段小小的白烛,原本还只是三三两两的往远处漂流,随着时间么渐晚,水面上的莲花灯越来越多,汇集成一条河流一般的朝远处飘去,有如银河一般闪亮夺目。
小桥对面的空地上,还有每年才出来一次的做孔明灯的匠人,许也不是靠这个挣饭钱,每年也只出来一次,既是个孔明灯在空地上围成一个圈,上面有书法,有图画,更有把一个故事画在一个孔明灯上的。匠人手中自然备着笔墨,方便购买孔明灯的人在灯上题字许愿,一到二更过后,这些孔明灯便会带着人们的美好愿望被一齐放飞,直到孔明灯渐渐飞远,也便是已近三更了,未嫁的女儿们都要在这之前回道家中,这个时候街面上剩下的便大多都是些男子们了。
没有了风景,附庸风雅的学子们自然没有兴趣再在街上闲晃,这个时候大多都会三三两两的呼朋唤友一起去喝酒玩乐,直至天明。
宁缨儿不是第一次来赏灯,可是因为难得出门,元宵灯节又是一年一次,所以每次她都会特别的高兴,这一次虽然后面跟着个她不大喜欢的人,不过也没有太大的影响到她的心情。
“阿瑶,快点过来,你看着花灯好不好看?”从街口下了马车以后,宁缨儿手里已经拿了陆陆续续拿了三四个花灯了,连雀儿手里都被她一手塞了一个,这会子她又发现了一个好看的灯笼,举得高高的让应该跟在后面,可是却不晓得被人群挤道哪里去了的桑初瑶看。
好在桑初瑶也没有被挤得很远,加上宁缨儿的嗓门大,循着声音便走了过来,挤在她身边,手里还紧紧的牵着桑楠梓,不赞成的看着她道:“街上这么多人,你也小心着点吧,这会子都不晓得尧哥哥他们上哪去了。”
宁缨儿带着雀儿钻的快,桑楠梓个子小小阻力也小,带着桑初瑶跟在后面落不了多远,可是宁楚尧和项弈城还有桑雅琴这会子却不晓得上哪去了。
“难不成真的没有跟上来?”宁缨儿把手里的灯笼塞到桑楠梓的手里,踮起脚尖四下看了一眼,只见黑压压的人头,还有女子头上的珠钗在烛光下折射出来的光,晃的她一时找不见人,不由的又把脚垫的高了一些。
“王爷和桑家大小姐不是在那里吗?”宁缨儿找不见,付了灯笼钱的雀儿却一眼便看见了正在左顾右盼的宁楚尧和桑雅琴,高声唤了一声,对他们挥了挥手。
宁楚尧正因为被桑雅琴拖着没有赶上桑初瑶的脚步着急,见不远处雀儿对自己招手,桑初瑶也站在旁边,这才松了一口气,被浑浊的空气和喧闹的气氛弄的有些胸闷,转头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