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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人!
镜月未央开口喊了几声,除了回音却是什么都没有,再点起火折子四下探看,还是一无所获,而且她发现,这整一个空间竟然是密封的?
不会吧,难道被耍了?!
镜月未央吹了一口火折子,把火光弄亮了几分,突然脚底一动,整个空间随之缓缓下移,镜月未央这才稍微稳住了心神,看来是个移动的机关,先把彦音带了出去。
随着密闭的石室移动了好一阵,最后不知下到了一个什么地方,等石门再次开启的时候,外面依旧乌黑一片,伸手不见五指,只在百米之外隐隐约约似乎透着一线白光。
镜月未央走出石台,摸索着往那抹白光走,才没走出几步,忽然听到身后远远传来一声惊呼,是彦音的声音!
惊叫声一晃而过,然后就是死一般的寂静,但是镜月未央可以肯定,彦音那边遇到麻烦了。
不得已,镜月未央只好瞎子摸黑一般往回走,整个幽暗的空间里湿答答的,过一段时间偶尔还会掠过一两只叫声凄厉的蝙蝠,吓得她的双腿几乎都在打颤。这一路不知道走了多久,走得镜月未央几乎麻木,才听到涓涓水流的声音,镜月未央停下来高喊了两声,不过多时就听到彦音厉喝了一句:“别过来!”
是在水流的方向。
可是听彦音的声音,似乎那边的情况及其糟糕,镜月未央双腿微微一颤,深深吸了一口气。
都到这份上了,要是见死不救就有点儿说不过去了。
拿着长剑当拐杖拄,镜月未央循着水流声向里面拐,在看到一暗淡的光线时不由心下一喜,感叹了一句“山重水复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只不过,在看到拐角后的情形是,镜月未央却是连哭都哭不出来了。
好大一条蛇!
彦音被缠在蛇身上慢慢收紧,已是精疲力竭坚持不了多久。
而在那条赤鳞巨蛇的四周,堆垒了数不尽的骷髅,层层叠叠,活像一个万人坑的填埋场,无数的蝙蝠吱吱呀呀叫着在上面飞来飞去,阴邪的气息扑面而来,叫人从脚底凉到心头,镜月未央差点连剑都握不稳了。
好可怕……好害怕……怎么办……怎么办……
“啊!”
彦音煎熬的声音再次响了起来,痛苦得好像心脏都扭曲了。
救他、救他……
镜月未央颤颤惊惊地收紧拳头握住剑,闭上眼睛竭力克服自己的恐惧,不怕、不怕、不怕……救他、救他、救他……
呜呜……还是回家吧。
“央儿——”
很轻的一声叫唤,轻得像是幻觉一样,那么的不真实,可又那样的清晰,仿佛含着无限的眷恋似的,迟迟没有散去。这是镜月未央第一次听彦音这样叫她,蜕下了所有的伪装和倔强,清澈得像是山涧的溪流,几乎可以由此触摸到他的灵魂,他的……
真心。
紧握在剑柄上的拳头微微一动,连带着整把长剑都震颤了起来,强烈的劲风绕着剑身飞速旋转,越来越急,越来越烈,像是着了火似的带着汹涌的烈焰,镜月未央浑然睁开眼睛,对上那双同一时刻察觉到响动望过来的巨大的幽灵一般的惨绿色眼眸,不知道谁被谁吓到了,两者的目光在瞬间凝固成冰,继而轰然爆破!
飞身踏上石壁,镜月未央聚起所有内力融于利剑之上,于顶空对准蛇的右眼将长剑劈射而去,剑锋堪破空气,一刹那间犹如捕猎的苍鹰,箭一般朝猎物扑射而上,随之掀起的巨大风暴挠动了四下的骷骨蝙蝠,几乎震得整个山洞都要晃动起来。
长剑破空而来,笔直射入巨蛇眼内,将其重重钉在了石壁之上!
巨蛇顿时痛得身躯乱扭尾巴横扫,瞬间将彦音整个人抛飞了出去,重重摔在石壁上,四处堆叠起来的骷髅被蛇尾扫得四处乱飞倾覆而下,大片大片地滚下来几乎要淹没整条水沟。
镜月未央赶紧冲过去架起彦音,顶着四处横飞的枯骨往外飞奔,冲着冒出白光的地方一个劲地埋头狂跑,脑子里一片空白什么也顾不上了,只知道要快点逃快点逃,快点逃离这个阴森恐怖的鬼地方……好像背后有无数厉鬼在追逐噬咬一般。一直到冲出了黑暗的山洞也不知道,彦音在背上呼唤也不知道,连着冲出了山崖十多里路,镜月未央才终于精疲力竭地倒在地上,翻身滚进了草丛里,脸色惨白一片,像是被摄去了魂魄。
“未央?未央?!”
彦音跪在镜月未央旁边,使劲摇晃她的肩膀,过了好一阵才见那双空洞得没有焦距的眼里重新聚起了清光。
恍恍惚惚看见彦音对着自己焦急地在说些什么,镜月未央不由微微扬起嘴角,轻轻感叹了一句:“你没事,真是太好了……”刚说完话,便就合上眼睛彻底昏了过去。
看着嘴角那抹来不及撤去的微笑,彦音眸光一动,两滴清泪忍不住就落了下来,啪嗒滴到镜月未央的手背,溅起一小片细碎的液滴。
这个傻瓜,明明那么怕鬼,那么怕蛇,还要强迫自己来救他……
他不知道那个时候镜月未央究竟下了多大的决心和勇气,才能迈开那一步,才能睁开眼睛对上那条勇者见了都要惊魂的巨蛇,才能举起长剑挥开那震慑天地的杀招……她到底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啊?!明明很清楚,自己随时都有可能会出手杀了她不是吗?
伸手抚上那张小巧精致的面庞,一遍又一遍,爱不释手似的,想要一辈子这么看着她,又爱又恨,直到死为止。
再次清醒过来的时候,周围是黑色的,头顶有一抹月光,不是那么亮,左右都是坟墓土包,那么寒碜,镜月未央微微一缩,颤着嗓子问了一句:“这是什么地方?”
“去鬼村的那条路。”彦音的声音却是出乎意料的平静。
“什么?!”镜月未央有种拔腿就跑的冲动,然而她在彦音的背上,连脚都触不到地面,“快放我下来!”
“你还害怕?”彦音轻轻一哂,口吻里满是轻蔑,现在他总算有有鄙视她的资本了。
“唔。”镜月未央趴在彦音肩头权衡了一下,最后还是小小地点了点头,万一她打肿脸充胖子说不怕,彦音就把她丢在这里了怎么办?这种险绝对不能冒!
“哈哈……”彦音肆无忌惮地笑了起来,十分的欠扁,气得镜月未央想要掐死他,“那天你说,你发现了什么?”
“什么发现了什么?”
冷不丁的冒出来这么一句,鬼知道他说的是那件啊!
“就是你说,我的眼里只能有你一个人的时候,是因为你发现了……?”
噗——
镜月未央快要吐血了,尼玛也不想想这是什么地方,这是坟场啊!妹的在坟场里谈情说爱,会不会太有情调了?!他以为他是跟鬼调情啊!
“我说了只说一次,你自己没听清,不关我的事!”
“你要是不说,”彦音微微寒了声色,转而开始威胁她,“我就把你丢这里,让你自己一个人走。”
镜月未央险些跳了起来:“浑蛋!你敢?!”
要不是为了救他,她哪里会沦落到这个地步,他竟然还敢拿这事戳她痛处,太过分了!
“骗你的,”彦音淡淡笑了笑,继而轻叹了一声,“我哪敢啊……”
“哼!这还差不多!”
两个人背着月光走了很久,走过那篇幽森的密林时,镜月未央几乎把彦音的肩膀捏碎,经过峡谷的时候,她差点把他直接勒死,一直到看见了前夫阴幽得像是地狱的鬼村时,镜月未央趴在他的肩头,对着他的耳朵轻轻叹了一句,不知是在跟谁说话,亦或者是在自言自语。
“因为那个时候,我忽然发现,自己好像有点儿……吃醋。”
闻言,彦音扬起嘴角浅浅笑了起来。
真是个不坦白的人啊,还说……她没有真心。
最终,镜月未央还是不能改掉怕鬼的毛病,但似乎只要他在身边,她就不会发抖了呢——如果,这也算是可喜可贺的收获的话——镜月未央突然间觉得自己好没出息!
鬼宫的事交给十八掌管之后,镜月未央就打算启程回帝都,然而柔香玉说什么也要跟来,说是看中了彦音这个好苗子,准备收他为徒,把绝学源远流长下去,看着彦音笑盈盈地应下,一边还意味深长地对她抛了个功力十足的媚眼,镜月未央森森地就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拿到了九星冰凌花,算了算楚鹤鸣发病的日子差不多快到了,镜月未央便不打算再把他们关下去,收拾一个算一个。最近闻人樱离他们动静很大,镜月未央已经没有更多的时间可以浪费了。
不料一回皇城,就有一个几乎是晴天霹雳般的消息迎接她——
皇上病重!
突然间生病当然是不可能的,前段时间还好好的,一下子就病入膏肓肯定有蹊跷,镜月未央很清楚是有人动了手脚,但是那个人会是谁呢?!
“央儿——”见到镜月未央回宫,皇后立刻迎了上来。
镜月未央面色严峻,一边往皇帝的病床边走,一边向皇后询问:“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是中毒。”皇后轻轻说了一句,左右看了一眼才凑到镜月未央耳边,“有可能是端妃做的……”
11、四夫同堂
更新时间:2012…11…14 23:05:27 本章字数:16406
镜月未央回眸看了皇后一眼,不再说话,心想那个深藏不露淡定得几乎能孵出小黄鸡来的女人,终于也忍不住了么?还是说,镜月闵彻或者母后给她施了什么压力?
这些想法在见到皇帝的那一刻瞬间散了开,看着龙榻上那个憔悴不堪的男人,镜月未央放大瞳孔大吃一惊,怎么才几个月不见,他就变成了这样?!
“父皇!孩儿不孝——”
镜月未央冲到床榻前跪下,双手抓上皇帝瘦如干柴般的手臂,悲恸得几欲落下泪来,然而她虽然痛心,那眼泪却一直滞留在眼眶中打转,始终不曾落下,这般摸样看着却要比失声痛哭的情形更显苦楚。唛鎷灞癹晓。请记住本站
对床榻上这个男人,镜月未央虽然没有太深厚的感情,但也并不是完全没有感觉。毕竟谁真正对她好,谁真正宠她,她还是心知肚明的,就算这里面也许掺和了一些别的杂质,但至少……他不会伤害他最宝贝的女儿。
听到镜月未央的声音,皇帝慢慢睁开眼睛,侧过头来艰难地挤出一丝笑意,弯起手指微微握紧的镜月未央的双手,轻轻唤了一句:“央儿……”有些涣散的双眼之中,是不变的慈爱与疼惜。
“父皇,孩儿该死!是孩儿太任性了,不能一直守在父皇身侧好好照顾父皇,父皇你一定要快些好起来……”
“傻孩子……”皇帝抿起嘴角,缓缓摇了摇头,继而转眼看向站在镜月未央身后那个眉眼忧虑却又端庄依旧的女人,抬手轻轻挥了挥,“皇后你先出去,朕有话要跟央儿单独说。”
他这一生被无数女人牵制,先是太后,再是皇后,再是权妃……算不上是一个有担当有魄力的皇帝,然而他并不瞎,很多事情他都看在眼里,明明白白,只不过心有余而力不足,偏生又是一副心软的肠子,孤家寡人无力回旋。皇后是个什么样的人,后妃又各怀怎样的鬼胎,他看得清清楚楚。到了如今,他也没有精力去计较那些细节,就算找借口支开皇后,她也依然会有所怀疑,不如直接让她退下。
听到这话,皇后不由微微一动,转眸看了眼跪在地上的少女,又在皇帝脸上淡淡扫了一圈,才行礼告退。
“是,陛下。”
镜月未央对皇帝的这一做法也有些不解,皇后是她嫡亲的母后,有什么事,却只能跟她说不能跟皇后说?他们是在一条船上的,如果她知道了,那么皇后必然也会知道,只是时间早晚不同而已,这么浅显的道理,皇帝难道不懂么?还是说他给病糊涂了?
“你很奇怪父皇为什么要把你母后支开?”
皇后一走,皇帝的精神便就恢复了不少,可见他还没有病倒那种程度,卧病不起也只是一种障眼法。
见他如此,镜月未央不由面露喜色,扶着皇帝坐了起来:“央儿谨听父皇教诲。”
皇帝靠坐在床头,不想多浪费时间,握着镜月未央的手轻轻拍了两下,即便开门见山:“央儿,父皇知道你是个聪明的孩子,别人或许看不透你,但父皇不会看错。这些年父皇宠你爱你护你,任由你荒唐放荡,一方面是为了让别人看轻你,从而降低对你的警惕,一方面,也是想让你逍遥自在几年,过些真正开心的日子……如今你玩了那么多时日,也该是时候收敛心思好好替父皇分担重任了。”
听皇帝这么一说,镜月未央不由心头一惊,她只道这皇帝是个优柔寡断的人,却没想到他的心思也可以藏得这么深,并且完全没有被别人发现,别说是她,就连朝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