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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我们在麦冬的指甲里发现有。这种闪光物,所以特别来侦察一番,凝霜,你知道什么都说出来,我们才好早日找到凶手,还麦冬一个公道。”领头官差突然感性的道。
凝霜连忙点头道:“是,官爷,你有。任何吩咐,我一定办到,麦冬就这样不明不白的死了,院子里的人都惶恐不安的,官爷,请你一定要查出凶手为麦冬报仇。”
领头官差缩回手,另一手伸过来将指上污物揩掉,。然后冲身后那人道:“你取些土壤回去让先生看看,还有凝霜,我希望能借用一下大少奶奶的衣裙做对比。”
凝霜吃惊的望向领头官差,颤声道:“官爷,你这是什。么意思?难道你是怀疑我家小姐,当天我家小姐在揽月楼,人证物证都有的。”
领头官差回头来讪笑道:“凝霜,你别激动,我只是。借用一下大少奶奶的衣裙,并没有说大少奶奶就是凶手。”
凝霜心知自己。太过激动了,连忙平息呼吸,垂下头道:“我这就去拿,只是官爷,只要我家小姐的衣服似乎不够,不如把二少奶奶那边的衣服也拿一套过来,这才公平不是吗?”
领头官差若有所思的扫了她一眼,心里直叹:好一个反应敏捷刁钻古怪的丫头。遂点了点头让她去了。
慕含烟一直等在前院,瞧凝霜回来便站起身来问道:“凝霜,可有什么新的发现?”
凝霜在屋外望了望,然后合上门扉道:“小姐,那领头官爷发现井沿边有发光粉末,便让我来拿小姐的衣服给她,小姐,麦冬在那里洗衣服,有那种粉末是很正常的,而且我觉得那官差很奇怪,似乎不像是为了办案而来?”
“此话怎讲?”慕含烟惊道,官差来府上不为办案那为什么?
“这个我一时半会儿也说不清,小姐,我拿一套你的旧衣服过去,真不知道这麦冬死了还给小姐添乱。”凝霜边抱怨边去取了衣服,得到慕含烟的批准后才拿起衣服走了。
送走那几名官差已到晚上了,惠净院那边来人请慕含烟过去,慕含烟心知奶奶是得到消息了,便收拾了一下带着绿应过去,进了惠净院,远远的便瞧见宝姨婆坐在大厅里同云老夫人说着话,慕含烟垂下头笑了笑,自己下午才知道宝姨婆开织锦坊与云家抢生意的事,晚上宝姨婆就送上门来了,这速度还真不是一般人可企及的。
走进大厅,慕含烟先向云老夫人请安,然后向宝姨婆请安,宝姨婆瞧了她一眼,眼神似乎极为不屑,然后又同云老夫人谈笑风生。
慕含烟静静的坐在一旁,听着宝姨婆说着卫南待她如何如何的好,听着云老夫人淡笑着回应,听着宝姨婆说起开了织锦坊的事,她这才抬起头来道:“宝姨婆新开了店子怎么不通知我们一声,我们也好去光顾照顾一下生意啊。”
宝姨婆瞧慕含烟一脸不知情的模样顿时气得脸色都变了,“含烟,我以为你早知道了,所以调高工作来抵制我们呢?”
慕含烟冷眼瞧着她,心里明白可能是云灏然做出的应对,对于云家来说恶意调高工价还能撑上一段时间,可是宝姨婆他们未必能撑多久,所以这招其实很绝,但在云老夫人面前,她也只得装做假意不知的模样,“宝姨婆这是说哪里话?我又没派人监视着你们,怎么知道你们最新动向呢?”
宝姨婆忿忿的瞪了她一眼,然后朝云老夫人委屈的道:“姐姐,我此次前来就是要跟你商量这件事的,云家生意做得大,本就不差云裳坊那点钱,可是现在灏然却调高了工价,促使我手下的绣女都跑了,这还让我怎么做生意啊。”
云老夫人扫了一眼慕含烟,沉声问道:“含烟,你早知有这回事?”
慕含烟此时也不能再敷衍了事,连忙站起来道:“回禀奶奶,下午我跟云裳坊的喻管事商量府里下人秋衣的事时才得知,宝姨婆出两倍的工价将云裳坊的绣女都拉走了,我们调高工价也是以其人这道还治其人之身。”
“咳咳。”云老夫人连咳了好几声,然后抬头威严的扫向慕含烟,“下午就知道为何不来同我商量,谁让你们自作主张的调高工价的?”
慕含烟更是惶恐,站起身来朝云老夫福了福身,“奶奶,您听孙媳跟你分析一下,这调工价是迟早的事,近年来人们生活水平有所提高,物价也飞涨,所以工价迟早都会做调整的,更何况我们也不是单单针对宝姨婆这样,而是整个刺绣行业的工价都在逐步提高,为了留住最好的绣女,我才不得不这样做的。”
云老夫人沉吟了一下道:“唉,我在府里待久了,还不知道府外发生了什么变化,既然含烟说该调那就调吧,宝儿,你没有经商的经验,怎么也学人开起铺子了,你恶意调高工价抢夺我们的绣女这事我就不追究了,如果你缺钱,可以来府里拿,开绣坊,我看你还是早早关门了,别到时折了本。”
“姐姐。”宝姨婆没想到云老夫人会为慕含烟说话,不满的叫道:“姐姐,我们也是不想坐吃山空才想着做生意的,姐姐,不如你将云裳坊送我吧,我一定把它经营得好好的,上次我让卫南来府里帮忙你也不肯,真不知道你还当不当我是你妹妹。”
云老夫人斜睨了她一眼,“若我不把你当成妹妹,又怎会让你进府里来,别说这些了,你先把你的铺子经营好了,如果成效不错,当时把云裳坊给你也无所谓,只是以后别跟自家人对着干,让外人捞了便宜。”云老夫人语气虽无责怪之意,但是其间暗藏的讽刺还是很明显的,定姨婆当下便住了口不再说话。
云老夫人转着看慕含烟沉静的坐着,才想起叫她过来所为何事,“含烟,我听说今天官府里的人又来了,麦冬那桩案子调查得怎么样了?”
“回奶奶,正在调查中,似乎没有进展。”慕含烟不敢详细的说,因为从云老夫人提到官府时眼中明显的厌恶就可看出,她有多不喜欢官府的人在云家走动,只是事情已经这个样子了,她也没办法把时间倒回去让一切都没发生过。
“哼,你做事就是太冲动,明明很小的一件事,偏偏弄到现在这样大,哪家府里不会死一两个丫头,真是的,现在闹上官府了。,结果还是没有什么进展,算了,不说这个,一说我就来气,我云家清清白白几十年了,一到你们这一代偏生事情就多起来。”云老夫人摆摆手,一张老脸气得通红。
慕含烟只得低下头来一幅认错的表情,现在事情如此麻烦了,她也有睦后悔,但是若不抓出凶手,她晚上睡觉肯定都睡不好。“是,奶奶,都是孙媳太冲动,孙媳谨记这个教训,以后再也不敢了。”
“好了,回去休息吧,哎,真是没人能省心的,宝儿,天色这么晚了,你就在府里歇一晚,明儿再走,碧珏,去把宝姨婆之前所住的院子清理一下,算了,都这么晚了也别折腾了,就把我隔壁的客房清理一下就好。”云老夫人说着站起身来,一脸疲惫的向外走去。
慕含烟看她苍老的背影,眼里有什么东西在流泄,回头瞧宝姨婆一脸不屑的瞪着自己,她连忙福了福身要告辞,可刚走到门口时耳边便响起宝姨婆的声音,“慕含烟,你以为讨好了奶奶跟大少你就有机会坐稳云家的当家宝座了吗,你别妄想了,就凭你的能耐,来当云家的家还差得远呢。”
慕含烟顿下一顿,回头望着她道:“宝姨婆,这是云家的家事,应该不容你来置喙吧。”说完满意的看着宝姨婆变了脸色,大步走出院子。
“砰”身后传来茶杯摔碎的声音,慕含烟嘴角的笑容越来越大,走出惠净院,慕含烟回头望了一眼,然后带着绿应向前走去,在湖边走了一会儿,慕含烟淡声道:“绿应,你在府上待了多久了?”
“回大少奶奶,奴婢从小便在云府里长大。”绿应看了一眼慕含烟的背影,低头恭敬的回道。
“那么你一定也了解府里的情形了,你觉得此次麦冬的落井会是何人所为?”慕含烟轻声问头。
绿应吓了一跳,连忙道:“回大少奶奶,奴婢不知,奴婢不知。”
慕含烟听她慌张的回话声,回过身来,盯着她,瞧她目光闪烁,笑了笑道:“绿应,你别紧张,我只是好奇,麦冬身上有什么可让谋害的,按理说她背叛过主子,我又罚她去浣衣房,应该无人再嫉恨她了,为什么她还会被杀呢?”
“大少奶奶,奴婢真的不知道。”绿应一脸的无奈,眼神一直不敢与慕含烟对视,慕含烟蓦然笑了,她道:“绿应,你怎么这么紧张啊,我是推测一下,麦冬的死让我感慨良多,所以让我想证实她为何被杀,这其间又有什么阴谋,说不定是她看到不该看的东西,所以被人杀了灭口,也说不定她真是失足掉进井里,只是我太大惊小怪了。”无奈的轻叹,故意不去瞧绿应被吓得苍白的脸,慕含烟转回头继续向前走着。
绿应被吓得发抖,她总觉得今晚的慕含烟有些不对劲,怎么说话总像是在影射什么,可是瞧她平静的面容,又不像是在试探她,难道是她想多了?正在想着的时候,慕含烟却突然停下脚步,绿应一时不察便直直撞了上去,慕含烟被她撞得踉跄了两步,待站稳身子回过身来,绿应已经吓得忙跪在地上请罪。
“大少奶奶,奴婢不是有意冲撞你的,请大少奶奶恕罪。”绿应焦急的道。
慕含烟笑着扶起她,“绿应,别慌张,我又不是瓷娃娃,一撞就碎了,起来吧,每个人的膝下都有黄金,不要动不动就向人下跪,走吧,我们回去吧,凝霜还等着我用饭呢。”
松开绿应的手,慕含烟举步向前走去,绿应怔怔的看着慕含烟的背影,眼中似乎掠过不安的神色,然后慢慢的跟了上去。
又是一天过去了,慕含烟自沉睡中睁开眼来,瞧了瞧身侧如往昔一样的空无一人,她心中的失落渐渐的深了,虽然习惯了他来无影去无踪的行为,但是每到此时,她就会有怨,怨他为何连个平安也不报给她,明知道她会担心、会牵挂,他还是不捎个信回家,难道真是忘了她了么?
就这样几度纠结之后,慕含烟爬坐起来,在房里巡视了一圈,她才站起来,刚穿好衣服,门便被人自外推开,慕含烟抬头望去,只见云菲儿满脸兴奋的走过来,“大嫂,大嫂,起来了吗?我跟你说哦,刚才二哥派人来说让我们去二门呢,好像是要秋游,好久没出府玩了,这下总算有机会出门了。”云菲儿的声音里掩藏不住兴奋。
慕含烟看她如此高兴,不安的指了指自己道:“我也要去吗?”
“当然了,城北的西山寺可是京城最有名的寺庙,我要去给慕二哥求一符平安符让他带在身边,大嫂,你可别跟我说你不想去哦,如果你不去我也不去,我不想跟二嫂一起去。”云菲儿瘪瘪嘴,还在生气昨天刘纤柔同她说的话。
“弟妹也要去?今儿怎么有兴致要出去走走了?”慕含烟很诧异,看昨天的情形,刘纤柔应该一辈子都不想跟她同处在一个地方吧,今天怎么会这么想得开?
“是啊,我也觉得奇怪呢,我听二哥说是二嫂提议的,大嫂,我们不管她,只要能出去玩,谁还跟她计较,对了,宁姨娘也要去,宁姨娘说是要去求菩萨保佑她能平安生产。”云菲儿瞧慕含烟还呆站在床前,连忙将她拉到梳妆台前,帮她拆开花髻。
慕含烟瞧着她熟练的动作,连忙回过头来道:“菲儿,去叫凝霜进来侍候,我怎么敢劳烦你这千金玉手来为我梳头。”
云菲儿不满的将她的身子推回去,笑道:“我就是喜欢给大嫂梳头,大嫂你不知道,我每每看到你满头乌发我就想摸摸是不是会有丝绸般顺滑,今儿好不容易有这个机会,我要实现了自己的愿望才行。”说着已经拿起桃木梳为她梳起来。
慕含烟也不好再推辞,只得由着她为自己梳头,在铜镜里瞧见她灵巧的为自己梳了一个流星坠马髻出来,然后插上一只碧绿的簪子,慕含烟对着铜镜照了照,赞赏道:“菲儿好灵巧的手,这发髻梳得漂亮极了,简单又不失贵气,真是美啊。”
“大嫂谬赞了,这手艺还是往年我替奶奶梳头时练出来的,我十二岁时就开始帮奶奶梳头了,只是后来奶奶心疼我,不让我去替她梳我才没去的。”云菲儿又想起以前为云老夫人绾发时的情形来,眼中有一抹流光逝过。
慕含烟拉着她的手道:“没想到菲儿这么厉害,以前我曾远远的见过奶奶,当时就在想那么美的发髻是谁梳的,原来竟是菲儿,你可真是深藏不漏哦,以后谁能娶到你,算他有福分了。”
云菲儿别扭的移开视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