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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马上起身。
“祝你工作愉快。”
她点点头,然后转身朝他办公室的大门走去。已经过了第一关!她已经安全的通过了第一关的考验,谢天谢地!感谢上帝——
“家妘!”突然他在她的背后唤了声。
但是师雪竫机警的没有任何停顿或是回头,她仍笔直、坚定的往前走,好像她对“家妘”完全没有反应。
第三章
这一次可是敖威仁自己主动去找殷恒毅出来喝酒,因为他担心自己是不是精神分裂了。
他真的担心!
然而,因为敖威仁的举动反常,所以殷恒毅非但不替他斟酒,有时还会抢定敖威仁手中的酒杯,不准他多喝。威仁一定是快疯了,不然不会胡乱喝一通,把酒当是白开水。
“你要得失心疯也不会等到这时候,威仁,是出了什么大事啊?”他投去深究的眸光。
“我录取了一名员工,她姓师。”敖威仁一个僵笑。
“还真是巧!”殷恒毅不是很在意的回了句。
“我觉得她有些神韵和师家妘很像。”
“威仁,你该去挂精神科了。”
“我也希望是我自己疑神疑鬼,可是……”那种感觉是敖威仁无法用精准的文字形容出来的,他知道她不是家妘,光脸孔就不是,声音也不太对,语气更是不同,但那种似曾相识的感觉偏偏一再浮现……
“那就不要疑神疑鬼。”
“我的直觉告诉我……”
“威仁,我和一个脑科医生很熟,不然我帮你挂个号!”他可不是在闹著玩的,他真的认为好友应该去看医生。
冷冷的瞪了殷恒毅一眼后,敖威仁抢过了酒瓶,然后给自己倒了满满一杯的酒。
“是个尤物吗?”殷恒毅好奇的问。
“你是什么意思?”
“我是问这个女员工骚不骚、浪不浪?”
“殷恒毅!”敖威仁真是败在他的手下了。“她才来一天而已,我怎么知道她骚不骚、浪不浪。”
“她有没有企图挑逗你?”
“恒毅!”敖威仁气结。
“勾引你?”
“闭嘴!”
“如果都没有,那她可能只是单纯来上班,赚一份糊口的薪水,而且刚巧姓师,她又没有做错什么,也不是自己想姓师,我想是因为她老头姓师吧!”殷恒毅幽默的说。
“我没有指控她做错什么或是她姓师有什么问题,我只是觉得怎么会这么巧!”敖威仁一直困惑此点。
“无巧不成书嘛!”
“我就是觉得不对劲。”
“你真是多心!”
“恒毅,有没有可能……”在一股韩风、韩流的吹袭之下,整型成了全民运动,只要有点小钱,大家都会想去小整一下,毕竟女为悦己者容,而且这年头多爱自己是正确的。“师家妘去整型!”
“不是没有可能,但那符合师家妘的个性及作风吗?”殷恒毅中肯道。
“不符合!”敖威仁苦笑。
“你认为师家妘的突然消失会只为了整个型、换张脸、改个名字的再出现在你面前?”他由鼻孔一哼。“师家妘又不丑,或许她不是美若天仙或倾国倾城,但起码她耐看又有气质。”
敖威仁不语。
“你真的想太多了。”
“我想你说得对!”敖威仁一口干了他杯里的酒,有些揶揄自己。“所以我才
会问你我是不是疯了?或是已在疯狂边缘?“
“灭仁,想不想追?”殷恒毅挤眉弄眼的问。
“追谁?”
“那个姓师的员工啊!”
“恒毅,兔子不吃窝边草!”
“你的脑筋怎么还这么死板、老土,你不会想近水楼台先得月、肥水不落外人田吗?”这比喻虽不是很优美,但可都是老祖宗留下的至理名言。“威仁,你早该再谈恋爱了。”
敖威仁沉著脸不语。
“师家妘不会再回来,人家跟你提分手了。”
“但她明明没任何道理。”敖威仁知道自己一辈子都不会服气这一点。
“女人的决定哪里需要什么道理。”
敖威仁没有接腔,他知道好友的话都对,是他自己看不破、是他自己让自己走进死胡同里。
“哪天让我认识一下!”殷恒毅随口一句。
“你想干么?!”敖威仁骤然的问。
“如果适合我,我追。”
“恒毅,她不适合你!”敖威仁不需多想的说。
“你怎么知道?”
“我可以现在就告诉你,师雪竫不是什么骚货、浪女,她是那种看起来自律、自制、自爱而且头脑清楚的女孩,你不要浪费力气了。”不知道哪来的一股占有欲,敖威仁要他的哥儿们断了念头。
“威仁,你的反应很强烈哦!”殷恒毅狐疑的问,却开心的笑了。“我看你的心开始解冻喽,我打赌你不再心如死水了!”
敖威仁懒得答。
“往前看吧!好哥儿们,过去的就让它们过去。”
“或许吧。”
“你总算顽石点头了。”殷恒毅兴奋的笑。
“八字还没一撇呢。”
“只要你肯跨出一步你就赢了,你没有辜负师家妘,更没有亏欠她,该内疚、该惭愧。该自省的人绝不会是你,机会稍纵即逝,你现在不追……”殷恒毅激他。
“只怕你想追时也只能捶胸顿足。”
敖威仁的车才开出公司的停车场,就看到了不远的路口正撑著伞要过马路的师雪竫。没想到她居然在公司待到这么晚?
没有多加思考的,他把车开到了她将经过的另一端路口,摇下车窗好整以暇的等著她。
师雪竫被吓了一跳,因为她不知道会有这么戏剧化的巧遇,而且忙了一天又加班,她现在真的没有精力可以和他打仗。
“我送你。”敖威仁没有多罗唆。
“总裁,不用了。”
“下著雨……”
“我有伞。”她还是拒绝。
“上车!”他更干脆了,直接命令。
“我可以叫计程车。”本来她是想搭公车,因为历经过车祸的她,现在对搭小车子都有种莫名的畏惧,对她而言,大车子比较能给她安全戚,何况现在不是交通颠峰时间,搭公车很舒适,偏偏碰上他……
“你是在侮辱我的车吗?”
“侮辱?!”
“你宁可搭计程车也不搭我的宾士,还是你认为你比一般人清高、有格调?”
他决定以退为进。“或者是怕被人看到你上我的车,以为我们俩之间有什么暧昧、不可告人的事?”
早就知道了敖威仁的自负和口才,也正因为如此,以前的她才会被他追上,连抵抗都不抵抗一下。
“总裁,我想并不顺路吧!”她仍挽拒。
“我有时间绕路。”
“但太麻烦你了。”
“那就不要再耽误我的时间,上车!”
师雪竫知道如果自己再坚持下去,只怕两人会僵在现场,所以她收了伞,打开车门,然后一脸委屈的上了他的车,而她坐定之后的第一个动作便是马上去系安全带。
“好习惯,”他评论。
“应该的。”
“上一个坐这位子的女孩,她一向都没有系安全带的习惯。”敖威仁自然而然的说出,只要看到她,他就会想到师家妘。
师雪竫知道他在说谁,但是她什么回应都不能有,就因为先前的坏习惯,她才会在英国的那次车祸中脸部严重受创,有了血淋淋的教训,而现在她学乖了,从此上车坐定后的第一个动作就是系安全带。
“你的话不多。”他踩下油门。
“上一个坐这位子的女孩,她话很多?”师雪竫顶了回去。
“哇,原来你有爪子。”敖威仁一笑,但没有去看她,他正专注于路面上。
“爪子?!我连指甲都没有留。”她又说。
敖威仁看了她一眼,但这一看,他的心不禁又震了一下,她的侧面和师家妘简直一模一样,尤其是那耳朵,那他常常会忍不住去亲吻、轻皎的耳垂,分明……
“小心!”师雪竫大吼。
他马上回过了神,天雨路滑的,他可不希望出车祸,自己撞了车不好,撞了别人更糟。
“请你小心开车。”她一副惊魂甫定的表情,双眼充满了恐惧。
“我的技术一流。”
“出车祸和技术无关,而是和你有没有专心开车比较有关连!”她忍不住的训起他。
“没事啦。”
“刚才若不是对方闪得快就撞上了。”
“我会踩煞车的。”
“如果来不及踩呢?你知不知道只要差个一秒做反应,现在有可能就已经……”
师雪竫生气的说,但一想到自己是在和谁说话时,她马上住了口。
“你发火时很美。”他不知是褒是贬的一句。
“我只是不希望出事。”
敖威仁真的不再一心二用的专心开车,以前……他总会忍不住想到以前,师家妘总希望和他聊天,也不管他是不是在开车,但可能是老天保佑,他们始终平平安安,连个小擦撞都不曾有。
“对不起……”师雪竫的视线定在前方,然后低低的说了一句。
“你不需要这么勉强。”他微笑的看著前方说。
“我有免费的车子搭还这么不知好歹!”她自嘲。
“你为什么这么晚下班?”
“总要把事情做完了才能走。”
“会计主任丢了那么多东西给你?”
“可能是我刚进公司不久,还没有进入状况,所以需要多花一些时间。”她不想被他当成是效率差,所以接著又补上一句。“更何况我又没有其他的事,加班也算是打发时间。”
“难怪单身又没有男友的女性员工比较受老板欢迎,因为她们会花较多的时间在公司里。”敖威仁打趣的说。
“总裁,这算歧视吗?”师雪竫淡淡一问。
“歧视?!”
“如果这在国外,员工是可以告雇主的。”
“哦!我忘了你是‘学成返国’的。”他又不自觉的带著讽刺的语气说。
师雪竫决定还是少说话为妙,他和她可不是情侣,不需要打情骂俏或是针锋相对的你来我往,师家妘可以据理力争、可以说到她赢为止,但师雪竫不能,她该谨慎一点的。
因为她不接腔,他也没再接口,一路沉默的,车于很快开到了她所住的路口。
“谢谢你,麻烦你靠边停车!”师雪竫有解脱的感觉,希望下一次别再碰上他,咄咄逼人的他有时令她无法招架。
“不请我上去?”
“总裁?!”她又吓了一跳。
“不方便吗?”他不是想上去吃她的豆腐,而且有一股想刺探她的蠢蠢欲动情绪,他想确定她和师家妘是八竿子打不著。
“很晚了。”她又再次拒绝他。
“一杯咖啡就好。”
“但是……”
“这样你就不欠我人情了。”
“是你坚持要载我的。”她反击。
“我现在亦坚持喝一杯咖啡!”
“总裁!”她知道自己输了这一局。
“我喝咖啡很快的。”
“好咖啡需要细细品尝,不是讲究喝的速度。”终于,师雪竫露出了一点点师家妘的本性,她最讨厌人家喝咖啡像喝可乐,那对好咖啡真的是一大侮辱。“我最受不了……”
敖威仁盯著她,目中流露出了一丝得意,如果说这女孩和家妘没有一丁点的相似或关连,为什么她说起咖啡时的反应和语气跟家妘一模一样,他不得不怀疑。
见他眯著眼在看她,师雪竫立即意识到自己差一点露了馅,她马上补救的说,“我的咖啡刚好都喝完了,我可以给你一杯可乐。”她退而求其次。
“可乐我也喝。”
“好,就一杯可乐!”她和他讲定。
“但我喝可乐一向很慢。”他好像存心刁难似的。
“总裁……”她脸色有点发白。
“下车吧!”
师雪竫的窝不大,但非常女性化,窗明几净的,她的小东西、小摆设不多,可能是刚搬来不久的缘故,连照片都很少看到,只消几眼,敖威仁就已经看过了她的屋子。
接过她递过来的可乐,他先是礼貌性的喝了一口之后问:“你不拍照的吗?”
“我不自恋。”她答。
“但是女孩子不都爱摆一些自己美美的照片?”
“可能我拍的照片都不美。”她耸耸肩。
“你还很会睁眼说瞎话。”
对敖威仁这么直率、犀利的话,师雪竫决定不接话,因为她说什么都不对,而这会她既不能痛哭流涕的求他原谅,也不能扑到他的怀里撒娇,所以她只好装作不知道他在讲什么。
“你喜不喜欢看电影?”他又问。
“还好。”
“旅游?”
“只要经济许可。”
“血拼呢?”
“如果有缺东西。”
“师雪竫,你的回答都好安全、好平常、好没有创意,你有必要讲话这么小心谨慎、一板一眼吗?”敖威仁上前了一步。“你心里的真正想法不敢让别人知道吗?”
她立即后退一大步,可是屋于实在不大,她有种陷入无路可退的窘境,只希望他马上喝完可乐走人。
“总裁,你能不能喝快一点?”她拜托。
“有人这样催人家、赶人走的吗?”
“可乐又不烫。”她忍无可忍的道。
“我这个人也很讨厌人家喝可乐像是灌白开水一般,可乐这东西也是需要细细品尝的。”他用她的话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