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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管他以前跟师父到底有什么关系。
对她夜皇来说，这个人就是陌生人，一个强大到让人觉得害怕的陌生人。
她现在想要出去，不想留在这个地方，也不想让身边的任何人受到伤害。
既然他非要如此认为，那么她就将错就错。
闻言，纶羽微微一愣，喃喃地唤了一声，“渺渺。”
“你自己想想你曾经说过什么，又做到了什么？”夜皇完全不了解眼前这个人跟师父之间发生的事，可是却是说了那么一句模棱两可的话，这样的话容易把人带到他自己的思维之中。
而且那个人周围的水镜之中，映射出了那些东西，也印证了一些东西。
这个男人口中的渺渺真的是师父，而他们之间的确有过很深的过往。
夜皇那一句话，纶羽却是陷入了沉思之中。
他答应过渺渺很多事，可是真正做到的却真的很少。
甚至连最后的赎罪，他也在沉睡中渡过了。
所以渺渺不想原谅他吗？
纶羽的视线从夜皇的脸上移到了夜皇周围的水镜之中，在那里，映射出了夜皇最真实的内心世界。
有许多人，有她身侧的那个男人，却唯独没有他。
纶羽眼中的神采突然黯了下来，有些事，不管自己怎么做，再也无法挽回了吗？
“我现在要走，你还想拦着我吗？”夜皇站了起来，逼视着眼前这个人。
当一个人有了想要保护的人的时候，那会变得无比强大。
这个时候笑笑已跳进了夜皇的怀中，而帝胤和墨霏也站在了她的身侧。
他们几个人的力量加起来也比不上眼前这个人，可是他们是一心的，要走一起走，要留一起留。
看着对面那几个人，在看看孑然一身的自己，纶羽突然轻笑了起来，那样的笑清雅却是带着浓得化不开的悲伤。
原来这就是他一直来追求的永恒。
踏入了真正的神阶，却失去了人间的温情。
“渺渺，你走吧。”他发过誓的，以后无论如何也不会再伤害她一分一毫。
唯有这个誓言，他不会再忘。
夜皇心底松了一口气，可是脸上却没表现出来，轻轻地应了一声之后，就转身离开。
他们才走出了几步，身后的人却又是静静地开口，“好好照顾她。”
这句话是对帝胤说的。
帝胤回头朝他点了点头。
“渺渺，我会一直在这里等你，等到你原谅我为止。”
第3卷 第523节：赎罪空间（17）
永恒的生命也算是有一个好处，那就是等再久都可以，总是能等到她原谅他为止。
夜皇没有回话。
毕竟她不是师父，无法替代师父给出什么回答。
可是师父到底去哪里了？
这个人会把她误认为师父又是因为什么？
还有笑笑，她跟师父也有什么关系吗？
可是不对，一万多年了，而且她遇到笑笑的时候，笑笑的确才刚刚出生。
那么说以前师父身边也有跟笑笑同一族的那么一个神秘的生物吗？
来了这个空间一趟，解开了一些谜题，却又新增了另外一些。
其实她很想问，可是此时此刻却不是问的时机。
不过有些东西，她最后总是会明白的。
这个时候，天空突然飘起了很多白色的花瓣，在半空之中飞舞，缠绕在夜皇的周围。
身后突然响起了琴音，还有他随之而来的歌声。
这曾是他们最美好的记忆。
当初他弹琴，她在漫天的花瓣雨之中跳舞。
而同样的场景，这一次，他为她送行。
夜皇并不懂这些古乐，可是在他的琴音之中，她却好似能明白些什么似的。
他或许做过让师父无法原谅的事，可是他对师父的情却又是真的。
情之一字，果真复杂。
夜皇侧头看向了帝胤，而这个时候帝胤却恰好看向她。
别人的感情，他们无法插手，也无法帮忙，他们只知道他们之间一定不会发生这样的事。
不管怎样，都要在一起不离不弃。
有些时候，爱是真的，恨也是真的，爱着，却不可原谅，恨着，却无法忘却。
走到这样一步，明明双方都在痛苦，可偏偏就是隔着那么一层膜，彼此之间可望而不可及。
两个人之间的爱情，外人无法懂，也无法插手。
或许他日，师父真的会回来，也或许，师父永远都不会回来。
可这样的结局，到底是他自己曾经的选择，那么这个结果，也只有他自己承受。
他们无能为力。
…
夜皇他们从水镜之中出来的时候，外面已是天黑，一片静谧的海面之上，只有这一处亮着点点灯火，迷离却带着温暖。
北黑王几个人一见到夜皇就扑了上来。
在见到外面这些人，夜皇的心一下子也涌起了阵阵温暖。
回头看了一眼水镜，她施展了空间术，那一片水镜也渐渐地消失了，再也找不到什么痕迹。
再见。
她不会再回到这里。
可或许有一天，他们之间还会再相见。
如果到了那个时候，她或许会恭敬地跟他说一声你好，我是渺渺的徒弟，我叫夜皇。
“小玖，里面到底有什么？有好吃的东西吗？”北黑王围绕着夜皇，找了半天也没找到可以吃的东西。
夜皇对里面的事却是闭口不提。
那个世界跟这个世界已经脱轨。
如果里面的那个人出来，就算凭一己之力，他也能毁掉整个大陆。
第3卷 第524节：赎罪空间（18）
不知道的人还是不知道的好。
她没有回答北黑王的话，却是对底下两岛的居民道：“以后你们再也不用交战了。”
那几个小人儿也消失了，他们也不会再寻找人来陪伴他们了。
只是一句话，多余的夜皇不想再说什么。
不知为何，此时此刻，浑身竟突然觉得那样无力。
她的身子一歪，就倒进了帝胤的怀中。
帝胤伸手抱着了她，一个飞跃就落在了船头，朝里面走去。
“回航。”西蓝王一声令下，船调头而行。
这个时候，站在甲板之上的人却好似听到从哪个地方似乎有悠扬的琴声传来，美妙之中带着点点的哀伤，风起处，不知是哪里飞来的落花，就这般落在了甲板上，又很快消失，变成了点点的光雾，最后消散在空中。
而这个时候，陷入昏迷的夜皇却是做了一个梦，一个很长很长的梦。
她明明记得她自己做了一个梦，可是醒来之后却是什么也记不起来。
只是听帝胤他们说，她流了很多的眼泪。
他说，他从未见过她流过这么多的眼泪。
夜皇伸手一摸，还能摸到脸上湿漉漉的，连自己也觉得奇怪。
为何会哭？
她从小到大，哭的次数真的很少。
是因为那个梦境吗？
可她到底梦到了什么？
隐约之中，似乎还有淡淡的琴声传来，一时之间出现，一时之间又被海浪声所淹没。
而这个时候，在那个满是水镜的封闭空间之中，纶羽这才停住了动作，望着眼前这一片呈现出了他内心的水镜，他微微地勾起了唇。
不知为何，本是焦躁的心突然之间就安定下来了。
连带着在水镜之中呈现出来的东西也变了。
所以这一次，真的可以好好地等待渺渺回来了。
而这段时间，在海天一线发生巨变的时候，黎明大陆另外两块地方也同时发生着巨变。
西北之地的炎月帝国改朝换代。
本只是炎月帝国附属国的皓月国竟是一举攻占了炎月帝国的都城，皓月国的王族和炎月帝国的皇族进行了一场谈判，谈判之后，炎月帝国的皇族自动退隐，而皓月的王族掌控的整个炎月帝国，开始了一系列的变革。
吞并了另外的三个附属国，重整了一个和冰月帝国一样铁血的炎月帝国。
而那个新的炎月帝国的皇不是皓月国当初的那个天才四王爷慕君蔺，却是那个只爱美女，不学无术的六王爷慕君灏，而一向不管世事的天阙宫这一次却是全力地帮忙的。
很多人都说，天阙宫的少宫主容舞将会是炎月帝国新任的皇后。
这个时候，冰月帝国的皇却是病重，冰月帝国派出了很多人开始搜寻他们大皇子冰珞的行踪，希望他能马上回到帝国继承皇位，可是找遍了西北之地，却没有一点他的消息。
第3卷 第525节：赎罪空间（19）
很多人都不懂，当初大皇子为何离开。
而这个时候，许久未归的二皇子冰破却在这个时候回到了冰月帝国。
第二天，冰月帝国的皇就宣布了退位，冰月帝国也有了他们的新皇，那个曾经被众人瞧不起的二皇子冰破。
没人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可是冰月帝国有一点很好，那就是绝对的遵从。
冰破带领的冰月帝国也迎来的新来的开始。
在这两个帝国发生如此变化的时候，一股新的势力也在西北之地崛起，一个建立在死亡山脉之上的小小王国，那里聚集着很多不属于任何国家的流浪者，他们控制了整个死亡山脉。
四王山脉就是个天堑，易守难攻。
一反常态的是，不管是炎月帝国还是冰月帝国，都没有去动它。
而另一边的东南之地，曾经多个势力鼎足的地方，这个时候却有了一统的趋势，那个曾经宣布了退隐的凤鸣阁阁主却是以雷霆之势吞并了初云国和逍遥殿，初云国的公主昔颜和逍遥殿的逍遥公子成了他的左右手。
在那里，格局似乎没变，可是却渐渐形成了一个暗处的帝国。
那个帝国的名字叫凤鸣帝国。
还有东南之地和西北之地之间的那个黑暗帝国，也不容任何人忽视。
一时之间，整个黎明大陆的格局发生了很大的变化。
“阁主，你要去哪里？”凤鸣一直以来最忠心的下属出声询问道。
凤鸣还是那个凤鸣，看起来带着几分病态，可是又好像不再是原来那个凤鸣，总是带着几分让人看不懂的东西在。
那个部下，一直以来忠心耿耿的部下也开始察觉到了这些变化。
他们的阁主变了。
明明阁主当初是真心想要退隐了，因为阁主从来就没有那份野心，他所做的一切的一切都只是因为一个女人而已，可是却在这退隐的最后阶段，他竟是做出了这样的转变，表现出了这样的野心。
“你不觉得我将要建成的帝国还少一个皇后吗？”凤鸣看着他，轻轻地道，“我没有变，我所做的一切还是为了她而已。”
“可是凤华她不是……”他出声，可却又被凤鸣打断了。
“不，凤华在，一直就在那里，所以我要去寻她回来。”
“我跟阁主一起去。”他不想再多想，不管阁主变成什么样，不管阁主想要做什么，他都始终站在阁主的身边。
阁主喜欢凤华，那么就把凤华去夺过来。
阁主若是想要这个天下，那么他们就帮阁主征服这个天下。
唯有眼前这一个人，他这一辈子都不会背叛。
“不了，你留下来看着那两个人，我一个人去。”凤鸣却是摇了摇头。
“可是阁主你的身体……”他还想说却是在凤鸣的眼神之中闭上了嘴。
“我没事，真的。”凤鸣安抚着自己的手下，最终一个人独自离开。
第3卷 第526节：赎罪空间（20）
“我没事，真的。 ”凤鸣安抚着自己的手下，最终一个人独自离开。
而这个时候，得知了凤鸣离开这个消息的昔颜和逍遥公子两人却是开始在暗处计划着些什么来。
他们怎么甘心屈服于人下。
他们怎么也没想到他们那一场婚礼到最后变成了这样的结果。
明明是他们两个势力想要合并，一统东南之地的，却反而被凤鸣阁夺得了这个先机。
如今凤鸣根基未稳就要离开，这不是给他们的机会吗？
两个人都明白对方的品性，所以就算一个貌美如花，一个温润优雅，却也无法看上对方。
他们的婚礼也好，合作也好，都只是相互利用而已。
可不管如何，这本来看似平静的黎明大陆，暗下早已风起云涌。
凤鸣一个人独自上路，一道只有他一个人能听到的声音在他的耳畔回旋着，“你不该这么早就离开，到时候被人反咬一口，那你原来的努力就都白费了。”
“该怎么做，不用你来教我。”凤鸣却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