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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衣站起来,走到星移面前,伸出纤纤素手将星移拉起来,含笑道:“傻丫头,这是什么话。我知道你是个好姑娘,也是一片好心,可是相公已经决定了的事,我又如何能改?你能和我一起服侍相公,也算是前世修来的缘份。虽说是妾,可我会视你如亲姐妹,你大可放心。别再说丫头奴婢这类的话了,难道做主子倒不如做奴婢来得快活?”
星移怔怔的站起身,说:“少夫人,我说的都是真心话。”她真的不想做萧律人的小三儿啊。苏星移简直欲哭无泪了。
她究竟造了什么孽?为什么要受这样的天谴?她恨死破坏别人夫妻感情的小三儿了,为什么老天让她做这个莫名其妙的妾?她不要,她不要啊。
这少夫人傻了还是疯了?哪有硬往自己相公身边塞女人的?难道她就不怕自己的地位受到威胁吗?她就不怕自己的相公心有归属,将她冷落再也不闻不问?
自己一番发自肺腑的言辞竟然打动不了她那愚昧的心?
苏星移真想敲开紫衣的脑袋看看那里面是什么构造,为什么就不开窍。明明是皆大欢喜的事,她为什么就非得不采纳呢?
紫衣却沉了脸,说:“苏姨娘,这话我只说一遍,也希望这是你最后一次说这样荒谬无稽的话。一旦传到少爷耳朵里,就算是我,也保不住你。”
星移哀叹,只得收起自己的小心思,恭敬的应了声是。算了,就当自己是一个小员工吧,她们夫妻俩是自己的大BOSS。在严苛环境下谋生存,也不是没有过的事。
紫衣见星移温顺的应了,脸上才又有了笑意,叫月尚等人进来,说了几句体面的安慰话,又褪下手上的一只镯子,算是给苏星移的见面打赏。
星移只得谢了,这才领着张妈妈、玉林和惜香回了知秋居。
月尚替紫衣倒了茶,陪笑道:“少夫人,奴婢看这新来的苏姨娘也不是什么厉害的角色,听她说话做派就是一个没见过世面的土包子,不足挂齿。”
紫衣微笑着喝了一口茶,说:“不可掉以轻心,毕竟她可是相公亲自相中的人呢。”
月尚道:“那又如何?她嫩得跟个大白菜的似,还不任由夫人掐捏啊。”说虽粗俗,却说到了紫衣的心坎上,因此并没嗔怪她说话刻薄,只一笑置之。
第一卷 020、虚名(一)
星移回到知秋院,还没坐定,张妈妈就走过来行了半礼,道:“姨娘,夫人委托我来服侍姨娘,奴婢不敢偷懒,因此请姨娘坐定,容奴婢细说府里的规矩。”
星移只得肃容端坐,听这张妈妈像是背书一般,似乎将三从四德女诫等书袋子从头到尾都掉了一遍。只听得头昏眼花,后背生疼,竟然比上课听讲还累。眼见得过了大半个时辰了,也不知道究竟还有多少没讲到。
眼看那张保养得极好的老脸还在喋喋不休的往下说着,星移终于咳嗽了一声,说:“张妈妈,能不能捡我听得懂的说?”说重点行不行呢?这么之乎者也的,她头都疼了。
张妈妈一脸错愕的看着星移,伸手就给了自己一个耳光,说:“是奴婢的错,奴婢没能让姨娘听懂,这就从头再讲一遍。”
她打自己倒像是在教训别人,毫不手软。这一声响亮的耳光直打得星移都替她疼。下意识的皱眉往旁边躲了躲身子,再看张妈妈,神色平定,果然从头开始讲。
星移在心底叹口气。果然都是疯子。一群不折不扣的疯子。让主子奴役自己还不够,自己都侮辱自己。
别想指望这老妈妈能和她对等的交流了。她那主子的范儿在这张妈妈面前也摆不起来,估计更不会奏效,不如打起精神自己总结一下到底她说一堆罗索话的主题思想是什么。
好在星移也是大学毕业出身,头脑极灵光,很快总结出来了,那就是:唯少爷少夫人命是从。而少爷公事繁忙,内院归少夫人掌管,也就是说,她的直接上司,能影响她命运的上司,非少夫人莫属。
星移也终于明白了自己在萧府的位置和地位。就是一个顶着妾的名义的奴婢,甚至比奴婢还奴婢。因为她没有自由,除了白天侍奉少夫人晚上侍奉少爷,她没有一点自己的时间自己的事情。
她还不能说不,否则夫人可以任意处置。星移再迟钝也终于悟到了这任意二字的含意,除了体罚、精神虐待,还包括任意的买卖。
星移忍不住苦笑。她这时候发愁的不是这些,而是怎么样拒绝晚上的工作:她不想服侍那位萧少爷。她甚至自欺欺人的以为,只要她不服侍萧律人,枉担了妾的虚名,她就算不上小三儿。
经过一番张妈妈的洗脑,星移洗漱换过衣服,被再次带到了知心院。紫衣看着面目焕然一新的星移,眼睛更亮了。那是妒火烧得。
人怕衣装,佛怕金装。星移这一换衣服,简直就像换了个人。那秀长的眉,那直挺的鼻,那灵动的眼,那红润的唇,那玲珑有致的身段,但凡是个有眼睛的男人都会不由自主的往她身上瞄啊。
紫衣捺下心中的怒火,堆出笑对星移说:“苏姨娘好标致的人儿,难怪相公喜欢,就边我看着都动心。”
星移并不觉得女子相貌好就是什么优势,只是淡淡的谦逊说:“星移空有一副皮囊,气质气度却不及夫人的万一。”
紫衣再恨,也只得接受了星移的恭违。
紫衣吩咐星移跟着月尚学做活。月尚领命带了星移下去,着意派她做些粗活。打水、收拾屋子、洗衣服、扫院子……
星移倒也不计较什么,每项活都尽力的认真的去做。月尚乐得清闲,一边磕着瓜籽,一边和别的丫头说话儿。
忽然见另外一个大丫头端着食盒匆匆进了厅,便抛了星移跟过去,轻声问:“月阳,可是夫人吩咐开饭了?”
月阳便应一声,说:“是。”
月尚走上前悄声问:“少爷回来了不曾?”
月阳便道:“回来了,正和少夫人在屋里说话呢。”
月尚便接过月阳的食盒,说:“月阳,你自己提这么多怪累的,我帮你。”
月阳只一笑,两人并肩进了前厅。萧律人正和紫衣坐在一处说话,见她俩进来,不约而同的闭了嘴。月尚偷着溜了一眼萧律人,见他脸色似乎不怎么好看。
月尚和月阳行了礼,将食盒中的饭菜一一摆好,这才说:“请少爷、少夫人用餐。”
紫衣欠欠身,等萧律从坐好了这才坐下,对月尚一扬手,说:“你下去吧,叫苏姨娘过来侍候。”
月尚张了张嘴,却还是应了声是退了出去。紫衣便笑道:“相公也别太放在心上,苏姨娘年纪还轻,又没见过世面,说些气话想也在情理之中。她是还不知道相公的好,等时间长了,怕是用鞭子抽都抽不开。”说时掩嘴一笑。萧律人却连眼都没抬,脸上也没有一丝回应的表情。对于紫衣这种自以为幽默的笑话,他很反感。
正这时月尚进来回说:“少爷,少夫人,苏姨娘说她的活还没做完。”
萧律人猛的一抬眼,吓了月尚一跳,脸却不禁微微有些红,不敢抬眼,只盯着自己的脚面。紫衣笑道:“姨娘这是羞了,不敢见相公呢,妾身亲自去请。”
萧律人道:“不必了,又不是非她侍奉不可。”她怕不是羞了,而是不想见他吧。从一开始,那女人的眼里就没有什么好感。
紫衣却依旧站起身,说:“家里这么多丫头呢,自然不是非她侍奉不可,不过是借着这个由头,叫她多与相公亲近些罢了。”说时竟然真的走出了房门。
哪有叫她亲自请的道理。她未曾到,早有丫头叫了星移过来,说是少夫人叫她。星移不敢怠慢,只得放下扫帚,来到前面,与紫衣行了礼。
紫衣见星移忙了这半天,茶不曾喝得一口,却并不引以为耻,反倒不亦乐乎的模样。她的额头上汗津津的,更衬得一张脸白如皎月,一双眼睛灿若星辰,浑身上下都透着青春的气活力。
紫衣呆了一呆,强笑道:“苏姨娘还真是说到做到,拿这当自己家了。”星移脸色不变,说:“活做得多了,才不会觉得心有欠疚。”也算自食其力,不白吃他萧家的饭。
紫衣却歪解成了星移这是在为以后翻身找着弥补的理由。她用力的掐住星移的腕子,说:“走吧,相公一定早就饿了,别让他等。”
星移只觉得腕上一阵生疼,紫衣那长长的指甲已经陷进了肉里,紫红的血印分外鲜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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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021、虚名(二)
紫衣拉着星移进了屋,仍然不肯松手,只朝着萧律人笑道:“相公,妾身将苏姨娘带来了。都是妾身的错,管束丫头不力,她们居然让苏姨娘做粗活。”
星移咬牙抽回手,暗里吸气,用手揉了揉腕子,说:“少夫人千万别说这话,做活是我自己愿意的,我不嫌累。”也不知道这少夫人是不是故意的,再掐下去,她的腕子就要报废了。偏紫衣一脸都是笑,字字句句都是对自己的好心好意,就算自己说出来,也没人肯信。
萧律人打量星移,见她发髻微松,额上微汗,眼神亮晶晶的,脸也红扑扑的,果然是做活的迹象。浓眉微蹙,不由得有些不悦。她这样做,就是为了要昭告天下,她宁愿做奴婢,也不愿意做妾了?
口是心非的小女人。再撇清也没用。原本就不是清白着来的,还想清白着走吗?见她眉心紧皱,竟是万般不愿的样子,不由得更是暗恼。
他哪知道,星移的手腕都肿了。
紫衣见萧律人只是看了星移一眼,并没说话,知道他这是默认了,便轻轻一推星移:“苏姨娘,还不服侍着相公。”
星移只得动了动,却不知道这服侍二字怎生解释。他又不是小孩子,需要别人手把手的喂饭,她要怎么服侍?还是说因为他当少爷惯了,即使长到现在,仍然需要丫头老妈子在他胸前铺上一条饭单,拿勺子喂他?
脑中闪过这一景像,星移忍不住露出笑来。萧律人不怒自威,虽然年纪不大,却像个老头子一般呆板,如果真的打扮个婴儿模样,那不成了老年痴呆了?可惜了他的一副俊容。
星移站在萧律人旁边,问:“萧少爷,您喜欢吃什么菜?我替您挟。”一声萧少爷,将萧律人立时推得一丈远。
紫衣立刻道:“苏姨娘,你应该称相公为少爷。还有,应该自称妾。”
星移撇了撇嘴,从善如流的改口:“少爷只管吩咐。”她才不自称“妾”。
萧律人瞥他一眼,道:“我不习惯别人替我挟,你坐下用你的饭就好。”萧少爷,她真是撇清得干净。
紫衣立刻叫月尚:“替苏姨娘搬椅子、拿筷子、盘碟来。”月尚进来,狐疑的瞅了瞅紫衣,见她脸上没什么特别的表情,只得忙乱着替星移搬了椅子、摆好了碗筷。忍不住心里腹诽:真是个狐狸精,这才第一面,就讨了夫人和少爷的欢心,谁见过小妾吃饭可以和主人一起上桌的?
星移看一眼紫衣,行了个礼说:“少爷、少夫人体恤星移,我十分感激,只是,这恐怕于礼不合。星移虽然不懂规矩,但还没无法无天到这种地步,请少爷、少夫人用饭,星移在一边站着就好。”她宁愿做个看着、站着的饭托,也绝不会想要坐到人家夫妻中间。这样的饭再香再好,她也会食不下咽。
紫衣还要说话,萧律人便道:“随她吧。”自己拿起了筷子,端起了碗。紫衣便不好再说什么,温顺的应声是,也坐了下来。
一顿饭吃得还算安静。星移眼观鼻鼻问心,余光见萧律人的饭没了,立刻伸手接过碗替他盛。见紫衣放下碗拿了帕子拭嘴,知道她用完了,立刻就把茶水送到她手边。
星移自认自己察颜观色的本事还是有的。从始至终,她进退得宜,有礼谦恭,任谁也挑不出她的错来。只等萧律人也放下了碗,她忙递过茶水,正要收拾桌上的残杯冷炙,忽听紫衣朝萧律人说:“相公,今天晚上,您该歇在知秋院了,妾身让张妈妈早做准备。”
星移手一哆嗦,几乎要拿不稳手里的盘子,看一眼紫衣,心想:她没病吧?这么早就把自己的相公推到小妾的房里?她就贤良淑德到这个份上?心里着急,只盼着萧律人念着夫妻情深义正词严的给拒绝了,不敢看他,只竖着耳朵,恐怕自己不专心就漏听掉。
萧律人嗯一声,却道:“也好。”
紫衣满心苦涩,却只是笑着,说:“妾身知道了。”抬眼看星移,见她手里拿着盘子,微微的有些呆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