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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难事。况且,她对紫衣,一直是怀着歉疚的。
三次,已经三次了,无论每次都是什么样的借口和情境,她终究是偷了紫衣的男人。
星移跪在院子中间,后背挺得直直的,眼睛凝视前方,一丝不苟。
一个时辰就是两个小时,应该不是太难熬。
紫衣是萧府的少主人,后院之事都归她管,她给自己略施惩罚不过是要向别的奴婢们示警:不要觊觎不属于自己的东西、人和事,否则,自己就是最好的例子。
她认,她服,她受。识时务者为俊杰。
月尚站在星移的身边,惊讶道:“姨娘,你这是怎么了?为什么跪在院子中间?可是做错了什么事惹得少夫人不高兴?要妹妹说,姐姐你就是太执拗了,就算是有少爷呢,可是毕竟少夫人才是这萧府里的女主人,你行事说话还是要讲究规矩,不能越过少夫人去。”
星移淡漠的一笑,只说了一个字:“是。”
月尚倒愣了一愣。她满以为一番话激得星移暴跳如雷反唇相讥,她就可以有更多的机会让星移在少夫人面前得到更多的惩罚。谁知她却不急不燥,一个“是”字就将自己的挑衅化为了无形。
月尚又道:“唉,妹妹也是为了姨娘好,姨娘千万别怪罪妹妹,也别与少夫人计较。说到底千般不是,都是咱们的。这大热天,阳光是最毒的时候,妹妹去给姨娘倒杯茶来润润嗓子。”
她拿了帕子抹汗,做势要走。
星移便垂下眸子,说:“谢谢。”
月尚走了两步又回来,俯下身轻声说:“苏姨娘,你也算是这阖府第一人。从没听说谁跟过少爷还能再爬上老爷的床的。敢是你对少爷不满意吗?和少爷相比,老爷可是让你更欲生欲死?”
星移只是淡漠的盯着地面,脸颊上连红晕都没有。如果月尚以为这样的话就能让她难堪,那可真是错得离谱。自己什么没见过什么没听过呢?
她知道月尚想做什么。
她不会上当的。
她不会再意气用事,用无谓的孤傲、任性、执拗做无意义的抗争。她现在要做的,就是认清时势,找出自己存在的最大最合适的空间。
她从来不会在乎别人说什么,怎么看她。只要自己问心无愧。
月尚见星移不说话,越发的斗胆起来,反手就给了星移一个耳光,轻道:“你可真是贱。长这么一副狐媚的模样,就以为能霸占了少爷的心?明明是淫/荡轻浮女子,偏偏装得冰清玉洁,你的嘴脸真让人作呕。少爷没惩罚你,不是因为对你还有什么念想,不过是不想让这种丑事曝之于众而已。”
星移只是抬眼掠过月尚因为仇恨而扭曲的脸,便重新垂下眸子,再不答言。
月尚顶多是个通房丫头,如她自己所说,大不过紫衣去。可是她敢狐假虎威在这对她动手动脚,绝对是因为受了谁的支使。不然,她何以敢如此的放任无忌?
不过是皮肉之苦,不过是名誉扫地,不过是……小小的,不值一提的侮辱。
紫衣隔着窗子望着外面这一幕,见星移含垢忍辱,就是不还嘴也不还手,脸上的痛苦之色越加明显了。她的手紧紧的抓着桌案的一角,似乎想借力支撑着站起来。
可她却始终没动。
月尚的嘴有多刻薄,她是知道的,可是苏姨娘居然能忍得下。这就更证明她在谋划着什么。她勾引了老爷,却没有被相公偷偷打死,也没有被撵出去,更是连一点惩罚都没有,这说明什么?虽然她不会巧笑倩兮的向相公示好,可越是这样越让人忌惮。她竟然什么都不做就能赢得相公的怜惜,如果她真的屈下身段做了呢?
紫衣的手抓得更紧了,苍白的脸微微有些颤抖。腹部绞得疼痛,冷汗已经流了一背,里衣早就湿透了,汗津津的贴着肌肤,又潮又湿,难忍的很。
她急需一碗姜糖水,更需要热乎乎的汤婆子。
这疼痛让她没法再坚持多一刻。
可是她现在什么都不能。她需要一个完美的借口,让她可以不再继续欺瞒下去。而这个借口,势必要有人来替她寻。
这个苏星移,竟然软硬不吃,是一块怎么也啃不动的石头。
没用的月尚!
紫衣正要起身叫人把苏姨娘叫进来,却见月尚走了。她又坐了回去,一眨不眨的盯着外面。也许,会有契机。
月尚端了一杯茶水,送到星移的手里,说:“姨娘,你看你都冒汗了,先喝点茶水润润嗓子吧。”
星移一声不吭,伸手去接。不想月尚并没踏实的交到她手里,而是提早松开手,伴随着她的一声唉呀,杯子掉到地上碎成了几片。
月尚拿帕子一捂脸,惊道:“姨娘,妹妹好心好意的给你倒茶,你怎么突然发起脾气来了?我知道你对我有意见,对少夫人有成见,可是你不敢对着少夫人发……柿子专捡软的捏,你瞧我是好欺负的,便朝我撒起火来了么?”说时哭哭啼啼的往屋里走,边哭边说:“少夫人,都是奴婢的错,请您给奴婢做主——”
星移仍是没动,手指却细微的动了一下,随即平静下去。她悠悠的在心底叹了口气。今天,怕是不能善了,她注定要受些苦头的了。星移闭上眼,仿佛预见了莫名的惊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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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猜猜紫衣要做什么?
第一卷 047、疯狂
星移跪在屋中间,紫衣眉头紧皱,月尚则站在一边抹泪。
紫衣叹一声,说:“苏姨娘——”
星移静静的看着紫衣,不等她发问,便道:“奴婢知错,奴婢愿意向月尚姑娘认错。”
紫衣心中更加吃惊,脸上也露了出来,道:“苏姨娘?”
星移抬头继续问道:“少夫人,奴婢向月尚姑娘敬杯茶,可算是认错?”
紫衣道:“也好,既然你有悔过之心,月尚也应有容人之量。不过——”她沉下脸看着月尚,道:“月尚,你也不可做得太过份了。”
月尚跪下,道:“少夫人明鉴,奴婢冤枉。”
紫衣叹气,说:“月尚,你是一直跟在我身边的,总应该更懂事些。唉……”
星移只是亲手拿了杯茶送到月尚身前,说:“月尚姑娘,你说的那些话,我都不计较。如果你认为我阻了你的路,那你就错了。我和你,不分高下,其实,我们都是一样的可怜的身份。你和我的前途,都在少爷和少夫人的手上。所以,月尚,我真心愿意与你和平相处。”
月尚怔了怔,伸手接过茶,一句话都没说,喝了个干净,退在一边。
紫衣站起来,执起星移的手,说:“你是个懂事的,我也就放了心。今天叫你来,不过是做给别人看的。你也知道,这府里人多嘴杂,说什么话的都有,我也是为难……”
星移只是笑笑,不接话。
紫衣拉着星移到了窗边,回头时见月尚低头站在靠门口的位置,便对星移轻声说:“苏姨娘,我有些累了,你扶我进去说会话。”
星移便伸手扶了紫衣的胳膊,说:“少夫人身子不舒服,应该多休息。”
两人进了内室,月尚并没有跟进来。星移扶紫衣坐下,看她脸色着实苍白,便问道:“少夫人,你哪里不舒服?不如去请个大夫来看看。”
紫衣坐在床边,却拉了星移的手不撒。星移只得弯着腰,等着紫衣吩咐。紫衣凑着星移的耳朵,吐气如兰的说:“苏姨娘,你是个最聪明不过的女人,所以你可以活得这么悠悠自在。即使你遭受了污辱,还能这么一如平常,我真是佩服……”
星移拧了眉,道:“少夫人,你累了,还是好生歇着吧,奴婢去请大夫。”她有预感,紫衣接下来的话要挑破什么阴谋,或者又要开始一个新的阴谋。她惹不起,为今之计,只有躲,只有走。
紫衣却用冰凉的手紧攥着星移的腕子,笑着道:“你可知道,送你上老爷床的人是谁?”她紧紧盯着星移的脸,想要看星移露出溃败的迹像来。一个女人,不可能不看重自己的名节。即使这苏姨娘装得再若无其事,那件事,也是她心头上的疤。
痛,可是却摸不着。想剜都剜不出去,就是一只苍蝇,哽在心口里,生生的作呕。
星移紧闭着唇,一声不吭。她已经有点明白了。
这一刻,她竟然有些悲哀。万万没有想到,自己的退避容让,在紫衣的眼里,不过是装假做戏。她的好心好意,被紫衣活生生践踏。这还不算,她竟然使出这样下三滥的手段来做这种损人不利己的事来。
星移真恨。损人利己,她还可以原谅,毕竟人不为己天诛地灭的观念深入人心。可是,损人不利己……
紫衣笑得更开心了,她已经能感觉得到有一股温热的液体顺着腿蜿蜒的往下流。初时是热的,慢慢的越来越凉,失去了从体内带出来的温度,像一条冰凉的蛇。
所有这一切,都在她的预想之内,都没有失去掌控。真好。
“苏姨娘,你知道了是不是?相公不是不知情,可他选择了默认。你以为自己是什么身份?妄想以色侍人得到荣华富贵么?你就是一个不折不扣的贱人,从烟花之地走出来的,装什么贞节烈女?我就是要你身败名裂。你不是喜欢承欢于男人身下吗?我就让你多尝尝男人的滋味……我告诉你,相公对你,没什么两样,他不过是图个新鲜,他压根就瞧不上你,一个肮脏的低贱的女人……”
星移觉得头都要爆开了。
紫衣也是女人,她怎么就能说出这样恶劣不堪的话?她怎么能就做得出这样恶毒的事来?她是疯子。月尚也是。如果自己再不走,自己也会疯的。
星移猛的挣开紫衣的手,说:“闭嘴。你就是个疯子——”
紫衣踉跄了一下,随着星移的力道摔下了床。她的头发散乱了,钗子叮当着掉到地上,扑散下来的黑发扑盖住了她的半张脸,只剩下一双眼睛,带着嘲弄的笑意,狰狞的看着星移:“我是疯了,所以才留下你。可是现在想想,让你活着,比让你死要好得多。受在你身上的刑罚,不是给你一个了断,而是一刀一刀的凌迟,让你也明白我所受的苦痛和折磨是多么的令人疯狂。”
星移后退,说:“少夫人,你这又是何苦?磨人磨己,毁人毁己。我说过,我不想介入你们夫妻之间,是你不肯相信,是你逼着你自己的相公和别的女人在一起。我想过要离开,永远的离开,你为什么死拉着我不放?就算没有我,你可以保证不会再有别的女人?”
“你说的对,没有你,也会有别的女人,所以不如就是你。”紫衣挣扎着坐起来,眼神落到脚边的洇红上,道:“苏姨娘,你认命吧。”
星移的视线跟着落到那抹洇红上,心突然就提到了嗓子眼。红,鲜红的血,能照得出紫衣那张惨白的没有血色的脸。
她小产了?
一阵头晕,星移几乎要叫出来。可是不能,不能乱了方寸。
她立刻朝着外面喊:“来人,来人,去请大夫,少夫人见红了。”
最先进来的是月尚。她一眼就看到了地上的血,立时就扑到紫衣身上,哭叫着:“少夫人,你这是怎么了?你可不能死啊——”回身怒视着星移,道:“你这个不要脸的狐狸精,竟然对少夫人下此狠手,我要去告诉少爷。”
第一卷 048、家法
月尚冲了出去,直奔院外。
星移没拦。
该来的总是要来的。
她看一眼随后跟来的月如、月明、月意,吩咐说:“谁去请大夫?”
月明立即说:“我去叫二门的张彩。”
星移便看她一眼,算是默许。月明飞快的跑了出去。星移再看月如,吩咐说:“去端热水,你服侍少夫人更衣。”月意有些紧张,偎依着月如,生怕有什么不好的事落在她头上。星移却只是淡淡的对她说:“你过来帮我把少夫人扶到床上去。”
紫衣闭住了眼,一声都没再吭。她很清醒,可是她现在不能再说话。网早就撒开了,苏姨娘已经被罩在了其中。许多事,不必做得太完满。许多话,也不必说得太全。
星移和月意将她扶上床,替她盖上被,星移便站到了外面。月尚很快就会回来,还有萧律人。她不去想会有什么后果……
后果,早在预料之中。紫衣能够为了捍卫她自己的婚姻,不惜设计陷害自己,那么,她为了除掉自己这颗眼中钉,自然也能牺牲一个尚未成形的孩子。又或者,这个胎儿也是一个阴谋。
星移笑了笑,觉得心里是麻木的累。
萧律人进到知秋院的时候,正看见星移坐在廊下,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