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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听。还有,那莫仁儒,也就是相公铺子里的掌柜,不过是新从锦城出去的,人又不够老成,怎么倒比你这经营了十几年的掌柜还要老道了?”
袁文弯了腰,说:“小人也打听过了,这莫仁儒的确是年轻气盛,破有闯劲,不然姑爷也不会派他去打前阵。可也正因为冒进,离锦城又远,姑爷鞭长莫及,难免有点疏漏。”
紫衣端着的茶碗发出叮的一响,袁文立时住了嘴,等了半天,却并没听见自家小姐吩咐什么,只得硬着头皮又说:“他初到京城,人生地不熟,便有意结交京城的富户,虽说打着姑爷的旗号,可他的意思非常明显,自是要拔高他自己的身份。”
紫衣只是轻笑一声,说:“这也没什么。”
袁文便不再说,紫衣又端起了茶碗,说:“你只多留心就是。虽说相公的铺子和咱的铺子都是一家,不分彼此,可是你做事总得要尽职尽责,不然丢了脸,爹娘脸上不好看。”
袁文应了,告退出去,还是有点摸不着头脑。自家小姐似乎什么都没给暗示,可偏偏话里话外都强烈宣示着什么。一边匆匆往外走,不成想抬头看见对面过来了一位年近五十的妈妈,只见一个小丫头迎过来,热络的招呼着:“莫妈妈您来了?少夫人可等着您呢。”
莫妈妈紧走几步,说:“人老了,行动都不方便,倒让少夫人久等,罪过罪过。”
袁文的心豁然一亮,心中有了计较,步子也轻快了许多,大步走了出去。
莫妈妈进了房给紫衣行礼,不曾弯下身,便被月明拦了,只听紫衣笑道:“莫妈妈,快别行礼,赶紧起来吧。您是相公的妈妈,也就是我的妈妈,这恩可是要感念一辈子的,我才多大,敢受您的礼。”
莫妈妈闻言笑意直达额头,还是弯了弯身,说:“少夫人的心意,老奴领了,可是这规矩不能破。”
月意搬了小杌子让莫妈妈坐,紫衣这才道:“相公一早就说妈妈来了,可恨我这身子,总是好一天歹一天,今天才好了些,正说要给妈妈请安去呢,倒让妈妈先来见我了,真是失礼。”
莫妈妈轻抬手在自己的颊上刮了一下,含笑道:“少夫人这话,真真是让老奴惭愧,打老奴的脸啊。奴婢也是琢磨着少夫人身子不好,少爷又说需要静养,只怕来了给少夫人添烦,是以拖到了现在。奴婢那不成器的儿子蒙少爷器重去了京城,捎了些东西带给少爷少夫人,奴婢叫人送了来,少夫人看看要是合意的话就赏给姐姐们吧,不成敬意。”
紫衣道:“妈妈真是客气了,我一早就看了,料子都是上好的,花色也是咱锦城没有的,我看着挺好。”
莫妈妈得了紫衣的称赞,不禁又高兴了许多。紫衣问:“妈妈这是从哪来?”
莫妈妈闻言,叹了一声,说:“少夫人,休怪奴婢多嘴,这家有千口,主事一人,还得您说了算,才成体统。奴婢去见少爷,就是为的这事。苏姨娘算是受宠的了,可断没有这个宠法,将来还不得无法无天?奴婢腆着脸跟少爷说了,已经有所松动,还请少夫人给个示下,看这到底该怎么安排?”
紫衣面露难色,微垂了头,说:“妈妈,你是少爷的长辈,什么话都说得做得,可是这事,您叫我怎么张得开口?相公一直都不是贪恋女色的人,我想也就是一时新鲜。况且先时相公在月尚那里也是一连歇了半月……”
莫妈妈一拍腿,说:“唉哟我的少夫人,这话不能这么说,少爷是您的相公,那些姨娘、丫头不过是给了脸让她们服侍的,难道您还仁慈到这个份上任由她们想做什么就做什么?这规矩要早早的立下来,不能轻易的说坏了规矩就坏了规矩。这萧府内院,就是您说了算,少爷是不能插手的。再者,你们夫妻情深,又都年轻,要个孩子是正经,他总不能为这点小事就乱发脾气。”
紫衣还再犹豫,莫妈妈便道:“也罢,你既说不出口,正好现在奴婢主事,这规矩奴婢替您订了。”
第一卷 059、辜负
星移回到知秋院,便吩咐玉林准备热水。玉林劝道:“姨娘,一会就该吃晚饭了,您要是想沐浴,还是等吃完了再说吧。”
星移执拗的摇头,说:“我没胃口,晚饭不吃了。”
玉林还要说,星移解释:“泡个热水浴能够减轻疲劳,或许等一会我又想吃了呢。”
玉林便下去准备。
星移沐浴出来,对玉林说:“不知道这会还能不能上街?”
玉林问:“姨娘您想要什么?奴婢打发人去街上试试。”
星移道:“我有个兄弟,很喜欢读书,可惜家里穷……明天我回家,想给他带一套文房四宝。”
玉林笑了,说:“奴婢还当是什么新鲜玩意,这个包在奴婢身上,您放心吧。”
星移稍稍喝了一小碗粥,便去后院采摘新鲜的花瓣,玉林见左右无事,便吩咐了婆子好生看着院子,自己去二门找相识的小厮。
张彩正在二门和人顽笑,玉林朝他招手:“张彩,你过来一下。”
张彩跑过来,朝着玉林行了个礼:“玉林姐姐,有什么吩咐?”
玉林道:“姨娘想要一套上好的文房四宝,急等着呢,劳烦你去跑一趟。”
张彩道:“姨娘的吃穿用度,都是有份例的,姐姐为什么不去跟总管提一下?”
玉林啐他一声,说:“就你伶俐,我哪有不知道的。可是姨娘是要买来送人的,岂有拿着萧家的东西送的道理。你赶紧去,回头跟我拿银子就是了。”
张彩应一声,跟旁边的人交待了,朝着府门外去。
萧律人带着修原去铺子里看了一圈,正准备往回走,修原忽然道:“咦,那不是府上的张彩吗?”
萧律人从车上探看了一眼,没作声。张彩是负责采买的小厮,出府也属正常。
修原因为熟悉,想着既是回府,就叫他一起得了,便扬声喊:“张彩——”
张彩闻声跑过来,先给萧律人行了礼,这才叫了一声修原,问:“少爷这是回府吗?”
修原道:“少爷刚从铺子回来,正巧见到你,说是带你一程。你这是去哪了?”
张彩一举手里的包袱,说道:“是玉林姐姐托我买的文房四宝。”
车里的萧律人睁开了眼,却很快又闭上。不要听,不要问。关于她的种种,不要去猜想,就不会有烦恼。
修原却不知他的心事,奇道:“玉林?她要文房四宝做什么?”
张彩嘘声,说:“我哪知道,她说姨娘要送人。”
修原没再追问,车子很快就到了萧府。
萧律人直接回了书房,修原跟在后面,问:“少爷,在哪用晚饭?”
逸朗居里有人接话道:“自然是在少夫人处。”
一抬头,莫妈妈就站在门口,不由分说过来就拉了萧律人的手腕,说:“少爷,你既叫我一声妈妈,无论如何你今天得听奴婢的。家和万事兴,您这顿晚饭得去少夫人院子里用。再者少夫人身体大好了,您再忙也得去看看不是?”
她知道自己有些托大,她所仰仗的,不过是少爷对她的感恩。因此一旦少爷翻了脸,她便再无靠山,只能趁早先把少夫人拉拢住,说不定到时还能有些转寰。
说到底,都是她那不孝的儿子……
萧律人道:“妈妈,我这刚回来,身上都是土,怎么也得等我梳洗换身衣服再去。”
莫妈妈见有转机,立刻松了手道:“瞧我这老婆子糊涂的,奴婢这就去打水。”一边打了热水进来,一边替萧律人拧着热手巾,道:“少爷,这书房虽说是重要的地,您不许闲人进来是对的,可您身边总得安排几个知近的丫头服侍着,好过那些粗手粗脚的小厮。”
萧律人随口道:“我习惯了。”逸朗居里安排个丫头?谁呢?似乎谁都不合适,只有……
莫妈妈一转念,真要是这里安排了丫头,近水楼台的,难免不出事,万一再多出个姨娘来,可就不美了。所以她便不再提。
萧律人换了衣服,吩咐修原:“你去知秋院告诉苏姨娘一声,明天一早就出门,有什么需要准备的,让她列个单子,你去找总管办。如果库房里有的就罢了,没有的赶紧让人照单子去买。”
修原应一声,说:“是,奴才这就去。”
莫妈妈不禁讶异,少爷这么兴师动众的,明天要出门?出门也就罢了,怎么还带着苏姨娘?要知道这妾可不比妻,连客都不能轻易见,哪就能随便出门了?脸上堆着笑,问:“少爷明天要出门?不知道远不远,今天晚上可得早些歇了,别累着。”
萧律人只说了两个字:“不远。”梳洗毕,萧律人同莫妈妈去了知心院用晚饭。
讶异的可不只莫妈妈一个,就是修原也是一路走一路猜测。细想根由,一定是张彩那句“姨娘买了文房四宝要送人”引出来的。少爷是许诺了苏姨娘什么事吧?归宁?看这架势像。不然准备什么东西物品为什么要苏姨娘列单子呢?
按下好奇心,修原到了知秋院,知会了玉林禀了星移。
星移也是一怔。不过是回家看看,他无端端的怎么忽然有兴趣这么郑重起来了?她自知身份尴尬,也从来没想过像别人家夫妻回门那种场面过。
以萧大少的禀性,也万万不会承认苏老爹是他的岳父老泰山,更不会承认所谓的姻亲关系。那么,他这样做,算是为了弥补自己吗?心意她领了,可是东西她不要。
修原静静的立在廊下等着。屋里的苏姨娘很安静,一直没出声。他等的有些着急了,玉林才走了出来,说:“姨娘说了,不必费心准备。姨娘明天回趟娘家,就按府里的规矩办就成了。”声音清脆,想是说给屋里的姨娘听的。
修原应声是,说:“少爷吩咐了,如果姨娘还有什么想特别准备的,也只管提。”
玉林道:“姨娘说没有。”
修原便辞行告退,玉林一直把他送到院门口,才压下声音说:“修原,好端端的,这是摆的哪出?”
修原悄声道:“是少爷想给姨娘壮壮门面,怕太寒酸了让人笑话罢。”
玉林笑道:“可惜了少爷的一片心。”
第一卷 060、借酒
谁说不是呢!
修原暗暗替自家少爷感慨。明明是一番好心好意,却被苏姨娘四两拨千斤的给回绝了。这让少爷的面子往哪搁?要知道少爷可一向不是会讨好别人的人。尤其被讨好的还是个女子。
如果按苏姨娘的原话去回了少爷,估计少爷虽不至于发怒,但脸色一定相当阴沉。修原心里想着,没去知心院,而是去找了总管。说明来意,简单交待是为苏姨娘明天回娘家的事准备礼物。
总管一沉吟,问修原:“少爷的意思是?”
少爷的意思还有什么不明白的?不然哪还至于派他亲自来。修原道:“如果按往例,自然不会太多,苏姨娘家境一般,倒也不会挑礼。少爷的意思自然是希望让姨娘面子上好看了为好。”
得了准话,总管道:“这个好办,以往少夫人归宁,是海味、三牲、鱼、酒、四京果、四色糖、茶叶、芝麻、贴合、香炮镯金,苏姨娘的,就比夫人的稍差些,也还说得过去。”
修原两人议定了各色礼物,这才回到知心院外伺候。
紫衣一反常态的站在院门口恭迎着萧律人。
远远的望见了他,便紧走几步,笑着过来行礼,道:“妾身见过相公。”
萧律人不曾走近,已经闻见了浓烈的香粉味。他对这些香味是最敏感的,脑子里打了个旋,迅即辨别出来是馥郁的玫瑰花。定睛看向紫衣的脸时,果然精心装扮过。两道细细的眉,不够长,是描出来的。脸儿倒是白晰,昏黄的烛火下,隐约可见硬糊糊的白。唇不似本色的红润,是胭脂点出来的。
身上一袭大红罗衫,乍见之下,倒也是妖娆美人。
只可惜……
萧律人就没伸手,他怕触碰到紫衣冰凉却带着汗潮的手心,只是轻淡的道:“你身子可好了?”
紫衣起身,道:“蒙相公惦记,妾身已经无恙。”正因为无恙,才请他过来吧。
“妾身一直想去给相公请安,也劳相公记挂,可是听莫妈妈说相公最近事情尤其的忙,妾身便没好意思去打扰。”是很忙,他整日待在逸朗居,还是和那个苏姨娘在一起,她会不知情?
“今天妾身觉得大好了,正巧莫妈妈过来说话,妾身就想,不如请相公过来,我们夫妻二人和莫妈妈一起吃个饭。来了这么些天了,妾身都没能好好的给妈妈接风呢。”的确,话说得如此圆润,找不出一点瑕疵。
萧律人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