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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奇就奇在,萧少爷不知怎么在街上见了苏妈妈和苏文翰,被债主抓着要抵债。苏老爷以为靠上了靠山,不管不顾的去萧家要人、要银子。
于是萧少爷一怒之下将他扭了起来,还说要将苏家三口一起卖掉……
祸不单行,苏妈妈身体原本就不好,经这么一折腾,更是病入膏肓。萧家虽不甚在意,还是在城里广为寻访名医,要替苏妈妈治陈年旧疾。
城北的一间精致院子里,坐着一个娴静的女子,背对着天井赏花,却有两个侍女躲在一起嘀嘀咕咕的说着市井闲话。说到苏家的事,那女子的背僵了一下,回过身来看向这两个侍女,一双明亮的眼睛里瞬间就布满了担心的疑云,看了让人心疼。
那女子不是别人,正是萧家落叶院失火,一直下落不明的姨娘——苏星移。
要开虐了……
第一卷 085、罗网
085、罗网
萧家门口,有位来客,自称是京城名医,听说萧府重金悬赏,特来应门看病。守门的小厮报进去,不一会,只见萧府大门四敞,一个年轻的男子迎出来,道:“先生,在下是少爷身边的总管修原,奉少爷之命,请先生进去。不知道先生如何称呼?”
这男子点点头,说:“原来是修原总管,失敬,在下姓严,在京城也小有名声,漂泊半世,混了个鬼医的称号,即是在下。”
修原知道鬼医严正诚。他医段高明,在京城颇有名声,这倒还在其次,偏是用药不同于寻常大夫,做人行事都出人意料。
又行踪不定,十次去请倒有九次扑空。神龙见首不见尾,不知什么时候他又会上门主动看病。
修原客气的请了严正诚进府,一直领进一间闲房。
屋里果然躺着一个中年女子。瘦弱、憔悴,双眼无神,脸色暗黄,还不时的咳嗽着。
严正诚看了一眼,便已经有了大概。这女子即使用了药石,补着山珍海味,也是强弩之末了。
修原朝着里面笑道:“苏妈妈,这位是京城有名的严大夫,是来给您老人家看病的。”
苏妈妈点点头,温婉的说:“谢谢。”
严正诚却只是站了一站,步子还没站稳,便对修原道:“修原总管,借一步说话。”
修原有些惊讶,问:“不知严先生有何吩咐?”
严正诚却已经开始往外走了,修原只好朝着苏妈妈歉然一笑,要跟出去。苏妈妈却明白了严正诚的意思,叫住修原道:“等一等。”
修原停下问:“苏妈妈什么事?”
苏妈妈笑道:“萧少爷的情,我领了,可是自己的病,我自己最清楚……别难为严先生了。”她已经报着必死的决心了。
早就看透了生死,这一世,没什么可留恋的。除了放心不下苏老爹和星移、文翰,她再无牵挂。
只是,星移究竟去哪了?文翰什么都没说,她多少也能猜到星移出事了,不然进府几天了,怎么一次都没见过她?
她不是个讨人嫌的,知道文翰不提,萧少不讲,定是有不能说的理由,因此只问过一次,她便识趣的闭了嘴。
修原听苏妈妈这么一说,心里也一寒,强笑着安慰着:“苏妈妈,你多想了,等我先问过严先生再说。”
出了房,严正诚就站在廊下。见修原过来,直接道:“她的病,看也无益,有什么想吃的,有什么要满足的心愿,只管答应就是了。”何必再受药石之罪。
修原低了低头,道:“严先生既然这么笃定,那么……”那就是彻底没有希望了。她能拖到现在,也许就是为要要看一眼她的女儿吧。修原抬头,说:“请严生先稍待,我家少爷说无论怎么样,还请严先生给苏妈妈看一看。”
严正诚断然拒绝:“我若诊脉,至少有五成把握。可就算我再鬼再医,终究只是个人,不可能与死神抗争,恕严某难以从命。”
修原为难,道:“能否请严先生当着少爷的面解释一下?”
严正诚道:“即使见了萧少,严某还是这套说词。”
修原陪笑,道:“我没有别的意思,严先生,这苏妈妈对于我家少爷来说,是个,很重要的人。他很想知道究竟苏妈**病能不能治……总要知道的一清二楚才肯心甘。”
严正诚便不再坚持,与修原一起去见萧律人。
修原亲手奉了茶,萧严二人落座,他便退了出去。
寒暄已毕,萧律人稳稳的坐着,打量着严正诚,道:“严先生有何见教?或者,我应该称呼阁下别的名字?”
严正诚脸不红心不跳,只笑了一笑,道:“果然是萧少,别具慧眼。”
萧律人高深的笑着,并不解释。
严正诚便开门见山的道:“在下是特意来见萧少的,齐爷希望萧少考虑一下先时的提议。价钱上,可以考虑。”
萧律人摇头,说:“我若是不答应呢?”
严正诚冷嘲的看着萧律人:“萧少对于一个病已垂危的女人,就没有一点怜悯之心?我虽然医术并不高明,可是也能看出来,她已经不久于人世,难道你忍心让她和苏星移天人永隔,却连最后一面都见不到?”
苏星移,果然是苏星移。萧律人恨不得眼睛里射出来的不是视线,而是一把把刀,隔着时空,直接将什么齐百万、江海潮统统都剁了。
可是他没动,甚至换了一个更闲适的动作,道:“我倒不知,我这位苏姨娘哪来的本事,竟然与京城大名鼎鼎的齐爷有了这么深的交情。”
严正诚笑了笑,道:“这个,在下无可奉告。萧少都不知情,我就更不清楚了。”
萧律人淡淡的一笑,道:“请回去转告齐爷,他若是有事相求,萧某愿意鼎立襄助,但是萧家的字号,还请齐爷歇了这个心思吧。他若与萧某交好,萧某定回以十倍的真心。如果不能……”他萧某人也不是吃白饭的。
严正诚也冷了脸,不再敷衍,道:“萧少爷,齐爷可是诚意。”
萧律人也收了笑:“诚意?他拿我的小妾威胁我,这也算诚意?公买公卖,哪有强买强卖的理?萧家字号是我萧家几代人用血汗拼出来的,凭什么要拱手送人?我不肯就范,便成了不识时务?真是可笑。”
严正诚起身道:“萧少爷,严某劝你还是慎重的好。如果你不顾念那个病危的老女人,也该考虑到你家姨娘的安危。”
萧律人冷冷一笑:“她私自跟人出逃,不是被逼的吧?我为什么要考虑她的安危?就算是有危险,也是她自己咎由自取。她即使回来,也难逃重惩。不过,我还是希望严先生回去代为传个话,让她务必回府自首。看在往日情面上,我或许还能大发善心,饶她不死,否则……让她给她娘陪葬吧。”
谈判破裂,严正诚拂袖而去。萧律人盯着他的背影,自言自语:“有本事,你们看住那个执拗的女人,别叫她出门一步。”不然的话,他们的算盘就会全部落空。
星移坐在房里,对面坐着一个绣娘,正在教她刺绣:“对,苏姑娘,就是这样。你别急,等熟练了就会好了。”
星移笨拙的拿着针,笑了笑,眉睫上染了一层温暖的颜色,流动着的,是柔和的光焰。这让对面的绣娘闪了一下眼。
星移放下针线,笑道:“我是手笨的,拿着这细小的针,倒觉得比拿把大刀还要沉。”
绣娘抿嘴一笑,道:“苏姑娘说笑了,不过是初时不熟练,紧张罢了。”
门外丫头进来回:“苏姑娘,江公子来了。”
绣娘忙站起来,给星移行礼,退着身子出去,星移转过身,江海潮已经迈步进来了。星移不由得现出忧急之色,起身道:“怎么样了?”
江海潮瞥了星移一眼,坐下道:“我来十回,有八回你都不主动跟我说话,这会倒是这么急。”
星移道:“毕竟那是我娘。”
江海潮瞅着星移,问:“你就这么想回去?”他虽然想报复萧律人,却不屑对妇孺动手。可是齐爷的指示,他不好不遵。掳了星移出落叶院,她倒并无异议,一路上也很配合,省了他不少事。
这个女人不是个多话的,也不是动不动就哭哭啼啼的,相处下来,他发觉她实在是一个很耐得住寂寞的人。可越来越发现,她并不如表面上那么的柔顺,倔强起来,十头牛都拉不回。比如这次,听说了市井闲话,便非要出去看她娘。
星移不多做解释,只道:“我要见我娘,她身体一直不好。”
江海潮冷笑:“我不同意。”
星移看他,道:“你掳我来,不就是为了要报复他吗?我配合你,做什么都行,可是我要回去见我娘。”
江海潮火了:“别把我说的像个孬种,想整他我有的是耐心和手段,还用不着拿你做人质。”
星移不说话,只是很认真的瞅着他瞧。说得这么光明磊落,为什么不放她走?再对着这张熟悉的脸,没有悸动,只有无耐:“海潮,人生最难得的是放下。”
“哼,放下?你真天真。我这一生,就只为着这一个目标活着了。”放下了,他怎么活?
“那你想怎么样?让他死,还是让他生不如死?他潦倒落魄,他苦不堪言,他悲惨凄苦,你就高兴了、轻松了、舒心了、满足了?可他还是他,你还是你。”
江海潮冷冷的一瞥,道:“你别妄图劝我,我是不会改变主意的,男人的世界,你一个女人家,根本就不懂。你要是真想回萧府,我可以放你去见一面,只是,你确定有去有还?”不怕她言而无信,而是萧律人。他怎么会眼睁睁的看她来去自由?怕是恨得骨头都疼了。
坚决的点头,星移道:“要回的,我只想见我娘一面。都是因为我,才会让她们跟着受到牵连。”也许,他不会那么狠心,毕竟……
星移低下头,可是,她自己并没有多少信心。不过,回去,是她已经决定了的事。
俺自己先心颤了……叹息中,掩面而走。大家别忘了支持哦。
第一卷 086、入瓮
086、入瓮
江海潮起身,嘲弄的道:“女人,别以为那个冷面冷血的男人会动什么恻隐之心,只怕你这次,要吃尽苦头了。情份么?就算你们之间先时有过,只怕这会,也都泯灭的一干二净了。”
星移不为所动。她决定了的事,不管前面是什么样的艰难险阻,她都会义无反顾的走下去。她不在乎别人怎么看,有时候,就是自己的内心,都是可以忽略的。
人心瞬息万变,她也不例外。
谁也不知道为什么先时是那般,这时却换成了这般。也不知道,为什么情感会在悄无声息中变了质。更不知道,叫做情感的东西,明明摸不见看不着,可是却会从细微之处长成参天大树,怎么也撼不动。
萧府很是平静,萧律人的心也如这般。一切都在朝着他想要的方向发展,没有什么意外。事态掌控在自己手心里的感觉很好,难怪那么多人为了权势争得头破血流。
修原进来的时候,他还闲散的笑了下。
来了吧?
这么快。就知道,那个女人执拗起来,没有谁能挡得住她。也只有她的亲人,才是她的命脉。
她没办法不屈服,没办法不现身。就算是她真的到了地下,他也有办法让她求着阎王爷出来。
没有谁可以这么践踏他的感情和尊严。尤其是她。
修原一脸喜色,回道:“少爷,苏姨娘回来了。”
萧律人嗯一声,道:“叫她进来。”
“是。”修原应一声,出了门,对院子里的星移说:“苏姨娘,少爷叫您进去。”
星移婉转的声音:“谢谢你,修原。”
深吸一口气,可是没用,还是没法抚平激跳的心。
她是真的有点怕呵。虽然被迫出落叶院,不是她的意愿,可毕竟,她还是逃了。
他一定很生气,很愤怒,可是,她也是情不得已。她不能跟着紫衣回到萧府,即使那真的是他的授意。
她并非是要他低声下气,折了自尊亲自去求她方肯回来,而是,她冒不起这个险。她不能让现在的自己有一点闪失。
可是这萧府,就是一个吞食人的怪兽。处处危机,她实在是应付得累了。
脚步没有原先那般轻盈,苏星移挪动步子,进了萧律人的房。屋里摆设同先时的逸朗居相差无几,只是小了些。
那人还是如平时般坐在书案后面,低头看书。
仿佛压根没察觉她进来了。
他好些有些胖了。看,谁没有谁,都会活得好好的,什么“为伊消得人憔悴”,那是只有诗词里才有的美丽,什么“此情无计可消除,才下眉头,又上心头”,那是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