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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移挑眉看着晴柔,也笑了,道:“你才多大,就知道这些?”
晴柔不好意思的一笑,道:“奴婢自是不懂,可奴婢的娘常这样说。她一共生了奴婢兄妹四个,听得多了,奴婢也就零星的记住了只言片语的。不过这些老话也做不得准的,就是说着玩罢了。”
她是个有眼色的,看星移似乎不太喜欢男孩,便改了口。
星移嗯一声,道:“是什么都无所谓,只希望她健康、平安就好。”
小丫头多少知道些内情,这话题一岔开,她也不敢深说,只是劝慰着:“奴婢的娘常说,是儿不死。只要这孩子注定是你的,怎么折腾都没事。奴婢的娘怀着奴婢时天天在地里干重活,下大雪天还摔了一跤呢。家里穷,也请不起大夫,好在只留了点血,再也没别的,可奴婢还是足月生出来了。一下地也活蹦乱跳的,没什么大妨碍。”
星移明白这个小丫头的好意,可是孩子没出生落地之前,她怎么也不能安心。只是笑笑,并不多说什么。小丫头看得出来星移的倦意,很快的道:“苏姑娘,奴婢扶你歇息一会吧。”
星移摇头,说:“我不累。”她睡不着。
小丫头笑道:“刚吃完饭,会懒得动,你在床上眯一会也好,有什么事只管吩咐奴婢,奴婢就在门外守着。对了,这是茶水,小点心就放在手边,您要是饿了可以吃。”
星移见晴柔说话做事都很细致,又落落大方,神情中带着一丝了然的恭敬,不免有点奇怪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一低头,发现自己身上穿的是个男人的袍子,干净中有着一股若有若无的淡香。那香是熟悉的,也只有萧律人的衣服才会被这种香料薰过,淡淡的,清雅的,似有似无,一如他的人,若远若近,若有若我,想抓住,却只留指间一缕清香。
星移的心跳了跳,缓慢的镇静下去,把脸上的红晕强行压了,装着若无其事。她抬头,叫住晴柔:“晴柔,我睡不着,你告诉我,究竟,怎么回事?”
是他给她换的衣服么?
第一卷 092、打算
092、打算
晴柔一笑,说:“苏姑娘昨个黎明前晕过去了……少爷叫人请了大夫,说您气血虚,让好生养着。”
星移低头不语。
一定是守门的婆子去告诉的紫衣,辗转之间告诉了萧律人。应该是她当时的样子很吓人,不然,他怎么会大发慈悲的替她请大夫?
这会孩子是没事了,可是以后呢?他会不会一次不成,再来第二次?紫衣办事不利,接下来是不是要他自己动手了?
她有些恍惚他的目的了。
他如此痛恨她的孩子,是不是代表着他也痛恨她?既然痛恨她,又为什么叫人救她?绝不只是因为她曾经是他的姨娘那么简单吧?是不是表明,她会对他的利益、得失有着一定的影响?
应该是,一定是。否则,以他的性子,他怎么会仁慈手下留情?
不行,她不能再留在这了。就算是只有万分之一的危险,她也不能耽搁。
在萧律人说出来不许留这个孩子的时候,她委曲求全的应着,是因为想让他把苏妈妈和文翰送走。
这会,他们都走了,她也不会留下来。
算她食言吧,可是他不仁,凭什么她还要傻瓜一样的论什么义?
到今天已经过了两天了,她临来时和江海潮约定,如果三天之内她没回去,他就来接她。
为了孩子,她真的什么都不介意。
想到这,星移问晴柔:“你说少爷来过?那,现在少爷去哪了?”
“少爷在这陪着苏姑娘一天了,是刚才修原说外面有人找,少爷才走的,还嘱咐奴婢好生服侍着苏姑娘。”
星移点点头,说:“好,我知道了,谢谢你,忙了这半天,你也累了,去休息吧。”
晴柔应了,打开门出去。星移便躺在榻上眯了眼小憩。现在最重要的就是保持体力,恢复精力。想逃,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晴柔出了柴房,就去找了一直守在附近的余茗,道:“余大哥,苏姑娘已经醒了,吃了两碗粥,又吃了几块小点心,这会歇下睡了。”
余茗心里也是一松,点头道:“我知道了,辛苦你,我去回过少爷。”
晴柔嗯一声,咬着唇犹豫了下,还是问:“少爷既是这么看重苏姑娘,为什么还让她住在这柴房里?”
余茗脸一沉,道:“晴柔,少爷是看你本分、机灵,才叫来服侍苏姑娘的,怎么你这般多话?不该你管的,你最好别多问。”
晴柔慌忙摆手,道:“不是,不是,余大哥你别误会,是我……哎,这话怎么说呢,我也只是看着,心里想着,所以才乱说的。”
余茗嗯了一声,说:“别乱说,也别乱想。你好生服侍着,我去回过少爷就回来。”
晴柔这次没敢说话,可是一双眼睛里多少带了些不甘心。
余茗问:“你还有什么话?”
晴柔道:“我总觉得,苏姑娘有心事。”
余茗没作声。心事肯定有,不知道说的是哪一桩。
晴柔见余茗似乎不相信,便索性豁出去道:“我也不知道,就是感觉上,好像苏姑娘对这里没什么感情一样,淡淡的,就像是做客。不管条件好与坏,她都不甚放在心上。对,就是仿佛随时都会走的感觉。”
这话说得余茗心里突得一跳,看一眼睛柔,道:“你多留点心,我等会多派几个人过来,先去回过少爷再说。”
说完便匆匆的去了萧律人的书房。
迎头遇见修原,两人点头,余茗问修原:“出事了?”
修原小声道:“一家铺子被人捣毁了,还有两家则是失了盗,再一家则是失了火。都是莫名其妙,不明不白的。”
余茗没作声。一定是齐百万派人故意刁难少爷来了。
修原则问:“你那边呢?”
余茗言简意赅:“醒了。”
修原心里一松,道:“这回少爷可该放心了。”
余茗却想着晴柔的话,心想:未必。
这时萧律人的房门开了,几家掌柜的侧身出来,朝着修原和余茗一点头,寒暄两句便离开。修原送出去,余茗则敲门,道:“少爷,苏姑娘已经醒了。”
萧律人揉了揉头,道:“进来说话。”
余茗进来,将晴柔的话重复了一遍。最后一段,他没提。
萧律人疲惫的脸上现出一丝轻松,而不是惊喜。他点点头,说:“我知道了。”竟是没有要立即去看星移的意思。
余茗不是个多话的,可这时想想,晴柔那丫头说话虽然毫无根据,但是有些话还是讲在头里的好,便又道:“少爷,刚才小人过来之前,晴柔同小人说了一番话……”将晴柔那一段一字不落的复述给了萧律人。
萧律人抬眼,静静的看向黑夜的某一处,若有所思。等余茗说完了,他嗯了一声。余茗试探的问:“要不,多派几个人,在苏姑娘的住处附近,留点心?”
“不必。”萧律人很快的否定了。
她还是要走……还是想走……
这个念头,让萧律人觉得很是恼火。就猜到她没有如她说的那样乖顺呢。也不过是为了骗他放掉她的爹娘。
呵,苏星移,你当我这萧府是什么了?是想进就进,想走就走的自由市场么?别以为在落叶院,江海潮可以如入无人之地的把你带走,在这里就还可以。
萧律人觉得疲惫之极。
外忧内患,让他有些招架不住了。森森大网虎视眈眈的张着,只等着他往里跳。他不怕,可是他有点怕星移会扰了他的心神,最终会成为对方攻击的致命之处。
他不曾想过,她会成为他心脏中最柔软的一处。
铺子里发生的事,他早有预料,因此早在从京城回来之后就已经着手盘货、关店了。这次没什么大损失,也没有人员伤害。不过是个信号,提醒他齐百万到了逼不得已的地步了。
慌乱的人不是他。
事态一直在自己的掌控之中,多少让他有点骄矜。可是苏星移的怀孕,让他又觉得十分的为难。也许,他可以把这把柄和致命转嫁给对方?
思索半晌,萧律人还是没有头绪。一抬头,见修原和余茗都在院内,起身出门,道:“在门口多派些人手,夜间注意巡逻。”
修原和余茗一起点头,立刻下去吩咐。既然歹人敢对铺子下手,难免就把毒手伸到萧府里来,还是仔细些的好。
萧律人则只身一个去了星移处。
晴柔一早就瞄到了他的影子,迅即的上前行礼,道:“奴婢晴柔见过少爷,是来服侍苏姑娘的。”
萧律人打量她一眼,嗯了一声,没什么表情的问:“她睡了?”
“躺下有一会,这半天没听见动静,想必是睡着了。少爷,您可有什么需要的吗?晚饭用过了没有?要不要奴婢去端些宵夜过来。”
萧律人只是摆了摆手,便开门进去。
风先一步掠进去,吹得烛火晃了晃,几乎就灭掉了。
他轻轻关上门,走近床榻,见星移果是睡着了。小脸不复先时那么苍白,睡梦中倒有一丝甜笑,不知道梦到了谁。
这笑,像一只温柔的手,触动了萧律人的心湖。他的视线一直凝驻在她的脸上,竟是百般不舍。
萧律人坐下,伸手去摸星移的额头。才挨着她的肌肤,她便霍然睁开了双眸。刚睡过,眸子不甚清明,缓缓的,黑眸里映出他的倒影,她便立时慌张起来。挣扎着半坐起身子,全身戒备着,却是不发一语,只瞅着他瞧。
她拿他当什么了?这么的抵触不成?
萧律人收回手,问:“怎么样?”
星移拿捏着措词:“还好。”难不成要怎么说?说不好,他会放手吗?说好,谁知他会不会一时怒起,再将她打进十八层地狱?
萧律人道:“那就好。”他不想再多说什么。他和星移,原本是挺默契的,可是经过最近这些日子以来层出不穷的事,又回到了原点,像是两个陌生人。许多话,不能说,说出来只会让两个人更显疏离。
他装着自然的上了她的小榻。
星移心一跳,下意识的往里躲了一躲。原本就瘦,这会强迫自己蜷曲着,给萧律人留出来的空间越发显得大。
他毫不客气,大喇喇的伸展着四肢,舒服的睡下,闭上眼,轻喃一句:“累了,睡吧。”
星移有些怄。这位萧大少有健忘症还是怎么的?他和她很亲密吗?好吧,就算先时有过亲密关系,可是现在彼此之间的情势如此混乱尴尬,他就没有一点自觉吗?
还是说她毫无气势,冷漠与绝情一点都没吓到他?要知道她从上到下,从里到外,都散发着生人勿近的气息。难道他是瞎子,看不出来?
竟然装得这么没事人似的,大事化小,小事化了……他怎么这么能装呢。
想到他说过的话,心里就觉得不甘。深吁一口气,星移怒视着萧律人闭着的眼睛,说道:“萧大少爷走错了地方吧?这里不是你该来的地方,没的玷污了萧大少的高贵。”
萧律人忽一下睁开了眼。
星移只觉得他眼神里的眸光一闪,亮如闪电,下意识的一躲,却很快又勇敢的迎上去。为什么要怕他呢?
萧律人淡淡的道:“你有什么打算?”
她的打算就是跑路哈。不过貌似难以实现。
第一卷 093、谈判
093、谈判
星移一怔。她的打算?他肯听之任之?太阳打西边出来了?不对,他应该是有什么阴谋的才是。难道,他猜出自己的心思了?
星移低头,掩映了眸中的各种神色,道:“没什么打算,既来之,则安之。”
萧律人眼皮子一撩,追问了一句:“即使不做姨娘,只是个奴婢?”
星移恨恨的白了他一眼。好像谁稀罕做姨娘一样。不无嘲讽的道:“是啊,我倒想求着哭着做姨娘,只可惜没那个资格了。”他一直都轻贱她。因为身份地位不同,人也就不自觉的带上了等级的烙印。他自觉高人一等,她也就只能自甘轻贱。
萧律人很认真很认真的问:“真的?即使每天要做很多的粗活,只吃一顿饭,甚至有时候还要吃馊掉了的,别人不要的馒头?”
什么蒸的煮的,他是不是太拿棒槌当针(真)了?星移不由得冷笑,道:“假的。”为什么要向他剖明心迹?她怎么想,是她的事,她怎么做,别人更管不着。她活着不是非要解释给别人看,活着也不是为了证明给谁看。
萧律人冷笑了一下,道:“我就知道,你回来,不是那么单纯的,是笃定有了防身的资本吧?”
一句话说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