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绵长的分娩,因为两颗心的依偎,目光中的深情了,成为了剧痛中的扶持。
次日清晨的时候,已是元宵,黎明的曙光洒落,给白雪增添了一层金粉,一个粉嫩嫩的婴儿安稳地落在刘姥姥手里。
临盆过后的痛,已经比分娩时候好上太多,黛玉的精神也恢复了一些,却还是虚弱,明眸含情,静静地看着脸色比她还苍白的雍正,她在痛,他也在痛,她又何其有幸,能得这样的夫君相伴一生。
不住擦着黛玉额上的汗,雍正颤抖着道:“黛玉睡一会。”他的手一直都在抖,一夜中,没有停止过。
“恭喜姑娘和爷,是个白白胖胖的千金!”刘姥姥把洗干净的婴儿包在鹅黄绫子小襁褓里,小心地递了过来。
竟是个女儿,在黛玉的肚子里那么淘气,众人一直以为是个男孩儿。
雍正搂着黛玉好一会,颤抖才慢慢平复下来,见刘姥姥递来掬心,他小心翼翼地抱在怀里。
是个女儿,根本不像是个未足月的婴儿,皱皱的肌肤,红红的颜色,像个小猴子似的,大声地哭着。
雍正手忙脚乱,那软软小小的身子,他不知道该怎么抱着哄着。
黛玉轻笑,道:“四哥,长得好看不好看?”
雍正抱着在她身边,哭声也止住了,笑道:“你瞧,这眼睛,清亮亮的,和你一般。”
黛玉看着,皱着小脸,道:“好丑!”
小掬心不甘地睁着眼睛,似是好奇地看着黛玉,脸儿小小的,皱皱的,实在看不出来到底像谁。
雍正听黛玉说女儿好丑,便轻笑道:“刚出生的孩子,都是一样的,明儿里长大了,必定和她娘亲一般美丽。”
黛玉抬起纤细的手,轻轻地抚着小掬心嫩嫩的脸颊,这个小东西,真是把他们折磨惨了。
这个他们的女儿,好生淘气的,来日只怕必定弄得大家鸡飞狗跳的。
正月十五,是元宵节,花灯招展的时候,她却,不甘寂寞的落草。
“四哥,我们的女儿,真的用上了你取的掬心。”
雍正把女儿放在黛玉的身边,拿着丫鬟端上来的汤汁喂黛玉补充一些体力,“是啊,就叫掬心。”
黛玉小口喝着,含笑着看着女儿,道:“生在元宵节,不知道,命格又如何?”
雍正亲吻着她娇嫩的额头,道:“掬儿会长大的,自己也会有路的。”
含着汤汁,黛玉甜甜地熟睡着。
这一切,那么安详,她的丈夫,她的女儿,都在她的身边。
刘姥姥一面吩咐稳婆收拾房间,一面嘟囔道:“大姑娘素日来好好的,如何能这般不小心早早临盆的?还是你们这些人不经心,竟在屋里放置一些有的没的。”
雍正正看着黛玉身边和自己对看着的女儿,此时他也清明了许多,听了这话,不由得一惊,失声道:“你说什么?”
刘姥姥道:“你们也是太不经心了,想来是自觉万事妥当了,却怎么由着小丫头子在褥子底下放一些花瓣?你们也不瞧瞧,里面夹杂了一些容易滑胎的香料。”
说着揭开换下来的褥子,果然下面是一把晚香玉花瓣,只是雍正却闻不出有什么异样。
一听是有人在黛玉的褥子下放置这些东西,雍正的脸色登时阴沉了下来,冷眼盯着雪雁。
雪雁也是悚然一惊的,心中更是自责不迭,忙磕头谢罪,想着素日都是小菊儿铺床叠被,立即便走到了外面,去找小菊儿。
谁知却不想那小菊儿,昨儿出去买丝线,竟再没回来过。
雍正大怒,斥道:“朕只道你们是最细心妥帖的,却竟有这般的疏忽,若是黛儿出了什么不仔细的,你们几条命够赔什么?”
四雪之鸟跪在地上,不敢吭一声。
贾母和贾敏见了,忙都劝道:“若是有不是,竟都是有不是了。这样的事情,还是看着办才好!”
湘云只在一旁吵着要见小宝宝,见众人声色都不比往时,也不敢多说什么了。
贾敏又道:“今儿是云霄节,又添了这么样的喜事,四爷就少生一些气儿,不然吓着小丫头就不好了。”
雍正心中自不会就此罢休的,只是女儿的出生,叫他的心稍加柔软了一些,便不再说话,只进屋里陪着黛玉和小掬心。
外面的事情,包括下药的事情,他,自然有计较,岂能叫妻子白白受人害。
虽然有了女儿,但是黛玉依旧,却越发美丽而动人。
小掬心很淘气,只在襁褓中,却好似知道娘亲最美,别人抱她必定哇哇大哭,非要黛玉抱着哄着才肯消停。
软软的小手,抓着黛玉散落的发丝,过了这么几天,那初出生时的皱和粉红都渐渐退却,眉目如画,肤似玉雪,一双眼睛乌溜溜的,竟真是一个天生绝色的美人胚子。
黛玉身子弱,雍正早已叫贾敏请了四个极好的奶娘来,但是小掬心却是不干,一离了黛玉的怀,便又哭得厉害。
黛玉十分心疼,虽然奶水不足,却还是要自己养着掬心。
只要是黛玉或者是雍正喂,便是羊乳牛乳她也吃得开心。
贾敏笑说:“真真你们是一家子的,别人要抱,还得你们夫妻两个在旁边。”
说着逗弄在黛玉怀里的掬心,柔柔地道:“小掬儿,我的小外孙女儿,姥姥抱你好不好?”
小掬心小小地打了个呵欠,安静地在娘亲怀里入睡。
惹得黛玉轻笑,心中万般怜爱,贾敏有些孩子气地道:“这个小丫头,连我也不跟。”
黛玉轻轻地把小掬心放在床头自己身边,才问贾敏道:“怎么这几日也不见云妹妹几个?”
贾敏笑道:“你静养着,别人也不好来打搅,只你睡着的时候才来瞅瞅罢了。紫鹃也来了,还在那里和他们姐妹说话,本想来瞧你的,只是怕寒气冲着你和掬儿。”
黛玉听了便笑,道:“这有什么的,并没有谁定要坐月子里不见人的。”
说着便打发人去请,果然姐妹们都来了,尤其是湘云,小心翼翼抱着掬心就不肯松手。
直到小掬心哇哇大哭,怎么哄也哄不好,才不甘心地递给黛玉。
说也奇怪,小掬心一到黛玉怀里就不哭了,小脸蛋上还有两行泪痕,却笑靥如花。
黛玉的生活如此平淡温馨,却已不知外面更是天翻地覆,继薛家王家史家之后,不知是谁,告到了弘皙门下,弘皙也只得装模作样上书弹劾贾家,罪名数十,尤其落下许多人命,更窝藏江南甄家金陵王家财物,龙颜震怒,削去贾家两个世职,抄家收监,百年望族,一夕之间如冰山照日,只是没有一丝儿风声传到黛玉这里来罢了。
可叹那薛宝钗汲汲于名利,亦用尽心思欲翻身,却偏偏遭逢这样的事情,因着薛家贪污一事,连薛姨妈也牵连入内。
女眷皆已收押牢狱,男丁亦是如此,只李纨清静守节,弱子年幼,并不曾怪罪,亦不曾收其梯己。
那贾环素来是冷心的,心里只对待自己好的人好罢了,他是雍正的人,雍正自然给他三分颜面的,赦其母,令其与他同住。
而雍正却不曾发落,谁也不知道,他心中想的,是什么。
贾母探狱小掬心
贾家一倒,牵连甚重,自有弘皙从中处决,当年的八阿哥和九阿哥,如今的廉亲王和九贝勒,结党营私,私贪官饷,又秘密隐藏兵力兵器
等,雍正对待敌手,一向冷酷,雷厉风行的,和两人算是终于面对,那一场腥风血雨,皆已圈禁,未曾染上林家丝毫,家中的妻子和女儿,亦
不曾知道。
贾家仆人奴婢,都是入册变卖,仍旧与他人为奴仆,虽有些不打体面,却也算是终究不会在牢狱中吃苦受罪。
这个时候,雍正自然并不多加管牢狱中的贾家一干人,好似是忘记了,却是,他要叫贾家的人,在牢狱之中,尝尝那从没尝过的滋味和日
子,要他们裹着度日如年的日子,要把他们的颐指气使,在阴暗的老妪中一点一滴地磨灭。
贾家的罪名极多,到底有多少,林家的人,除了林如海之外,别人也并不知道。
只是,林如海与贾敏感叹道:“每一条,都足以定下死罪,只是,却不知道四爷到底如何发落罢了。”
贾敏也奇道:“正是呢,如今娘可是心中惶惶不安的,若是早定了罪名,也好有些个预备,偏四爷竟是不声不响,除了让十三爷发落了那
么些奴才吓人之外,什么都不说,什么都不发落,就好似忘记了有贾家这么一大家子的人似的。”
林如海看着窗外的风景,却微微飘过了几点雪花,叹道:“这个时候已是月底了,竟还是这般冷呢!”
贾敏也看了一眼,清丽的面孔上,也流露出淡淡的不舍。
好一会,如海才问道:“玉儿身子可还好?坐月子里,恐她受寒,我也不得见她。”
贾敏听了便笑道:“精神到是还好些的,只拿小菊儿下了滑胎药料的事情并没有叫她知道,也唯恐她心里留下了疙瘩。那小掬心,可真是
喝咱们的玉儿两个模样,瞧着竟比玉儿淘气,小小的也知道和娘亲。”
如海听了也笑起来,随即敛下了笑容,淡淡地道:“只怕四爷的心思,真真是故意留着贾家不发落的。”
贾敏也是默然,恨恨地道:“小掬儿只是个没出世的孩子,玉儿又不曾得罪了他们一分半分,竟连个孩子也不放过,真真是良心给狗吃了
,最是让人寒心。”
如海见天色已晚了,便起身到贾敏身边,替她卸下钗环,打开青丝,拿着篦子给她篦着,道:“都说‘血浓于水’,我心里很明白你也还
是担忧着他们那里的,只是落到如今的地步,若不是他们自己不争气,又何以如此?我也很揪着岳母心里的担忧的,因此明儿里跟四爷和十三
爷说一声,行个方便,去瞧瞧他们罢。”
贾敏对着镜子叹道:“我自然明白你的心意,只是,我很不想见他们去,害得我这个女儿吃了这么些苦头儿,连我外孙女儿也害,也不是
个人了,只吩咐几个得力的,陪着娘亲去罢。”
如海点点头,也知她气贾家这般不争气,偏又处处算计着黛玉。
黛玉未出月子,外头的事情一概不知道,只知道,小菊儿死了,到底是怎么死的,她并不知道。
唯独雍正正和暗卫们晓得罢了,下了滑胎药的主意,是谁背后指使,也只有他们几个知道。
在雍正和林家这样的紧密保护中,黛玉竟还能受到委屈,雍正不断自责,对待那些人,也更是冷酷了。
不想因雍正总是到这里来,却叫宫里的几个嫔妃知道了,岁不敢说什么,却也保不住心里嘀咕。
雍正亦要防着那几个嫔妃,因此仍旧要黛玉住在林家,暗卫和身边的丫头更多派了一些。
贾母却是隐隐明白三分,想起贾家一干后人在牢狱中吃苦受罪,不由得黯然神伤,却不能开口求情。
以朝中规矩,若是抄家,必定彻底,斩草除根,便是无罪的女眷,一旦家中获罪,也是要充军为奴,发卖为婢,雍正能饶恕家中几个无辜
,已经是天大的恩惠,也是看在黛玉的面子上。
探春和惜春本是要在三月办喜事的,却也因贾家获罪,而暂且耽搁住了。
好在两人夫君并非迂腐之人,也能明白二人心性,也并不多催。
贾母已经年迈,经历了长孙女失踪,儿孙无能,却偏偏他们竟还算计着黛玉,心中也不自禁地痛恨。
但是骨肉之情难以磨灭,想着他们在牢狱中,清晨醒来,枕上已是泪痕宛然。
可巧贾敏进来,见到了,便软言劝慰,道:“娘素日里都说,善有善报,而又恶报,如今,是他们自己毁了自己罢了。”
说着又叹道:“如海已经跟四爷和十三爷说了,娘若是愿意,牢狱里打点好了,娘随时去的。”
贾母老泪纵横,拉着贾敏的手,泣道:“我一个老婆子,还能有几年的活头?便是死在了狱里也是不碍的。只是我老了,又怎么能白发人
送黑发人?我的儿,你只管实话告我,到底怎么一个罪名儿?我也好心理有底儿。”
贾敏叹道:“除了一些无辜的家吓人已经入册变卖之外,几个曾为非作歹的奴才也暂且和主子们押在了狱中。好几个奴才,长着主子们的
脸面,作践死了任命,甚至还有鱼肉乡民者,更有周瑞家的,因随二太太的意思,害死了金钏儿,私藏了江南甄家和金陵王家的财物,还曾用
影子打点过官府,保了她来历不明的女婿冷子兴。”
贾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