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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妃也出来了,看到红扑扑的小小,忍不住说道:“你这孩子,大清早就在忙活,不冷吗?”
小小扬着通红的双手说道:“活动不冷。哎,太妃,要不我们举行打雪仗吧。”
太妃问道:“打雪仗?谁啊?”
小小说道:“就是和这些侍女姐姐一起,很好玩的。”
太妃想了想说:“好,你们玩吧。”一旁站着的侍女,脸上早就露出羡慕之意,听到太妃同意了,她们都跑到雪地里。你追我赶,好不热闹。站着一旁的太妃说道:“年轻就是好啊。哀家好久没有听到这么欢乐的笑声了。”
这时,刘总管赶来,向太妃请安后,说道:“青姑娘,王爷有请。”
小小不知燕王想干什么,只能跟着刘总管前往。她来到庆功殿,发现里面有人,便站着不动。刘总管说道:“姑娘,进去吧。”小小只好硬着头皮走进去,一看到里面的情景,怔住了。
燕王说道:“今天,孤王给你一个很大的惊喜吧。”
坐在一旁的两人发现了小小,惊讶喊道:“女儿(姐姐)。”
原来,燕王派人将伏牛村的夏大婶和虎子接过来了。小小突然见到他们,心里非常高兴,不由喊道:“娘,弟弟。”母子三人抱在一起,碍于燕王在场,不敢放声悲痛。
好会儿,燕王说道:“青儿,你该怎样报答本王?”
小小知道他不安好心,只好低声说道:“青儿感谢王爷,能让我们母女团聚。”
燕王笑着说:“母女团聚谈不上,告诉你,孤看你的表现。”
原来,几天前燕王秘密派人将伏牛村的夏大婶和虎子掠来,一把火烧了他们的房子,对外宣称他们母子被火烧死,然后将他们秘密带入燕城。一直惶恐不安的母子俩见着失散的女儿,又听到那个高高在上的男子似乎认识小小,不由放下心。夏大婶问道:“他是谁?”小小低声回答:“燕王。”夏大婶听了,当场昏过去。
三十二章皇帝特使
骤然听说他就是燕王,夏大婶昏过去了。虎子扑过来喊道:“娘。”小小也禁不住热泪盈眶,喊道:“娘。”燕王喊道:“刘福,快请李百强。”又对一旁的侍卫说道:“将这位老太太扶到客房休息。”小小在侍卫的帮助下,连忙将夏大婶扶到偏房休息。虎子说道:“姐姐,你进城后,娘的咳嗽倒一天比一天严重。后来,阿牛哥哥回来了。他请了医生,娘吃了不少药,可还是每天咳嗽不停。”虎子已经十二岁了,说的倒也清楚。
一会儿,李百强匆匆赶来。小小知道他是名医,连忙叩头说:“李御医,我求您了,救救我娘吧。”
李百强已经知道燕王要封她为侧王妃,连忙扶起,说道:“姑娘,治病救人是老臣的本分,您不用客气。”自从燕王准备纳青儿为侧王妃的消息一传出,王府上上下下的人对小小就异常恭敬,就连李百强也未能例外,碍于燕王的权势,燕王的女人,当然也得尊称“您”了。
小小和虎子站在一旁,李御医仔细诊断后,叹了口气:“老夫人久积成病,病毒早已浸入肌体,这些天又受了风寒,恐怕不行了。”小小连忙问道:“李御医,难道高山雪莲也没用?”李百强摇摇头说道:“姑娘,奇药珍果也只有不深入五脏六腑才能凑效,现在老夫人······唉,恕百强技艺低微,无能为力。”
小小听了李御医这番话,已经很清楚夏大婶病入膏肓,恐怕不久于人世了。不由又伤又悲,她泪眼婆娑,说道:“李御医,劳烦您开几副药试试吧。”李百强沉吟许久,开了一个单子,说道:“就按我开的单子到药房配药,老夫人醒来也是一种福气。”
小小也只能“死马当作活马医”,她将药单教给侍女配药煎药后,就静静地陪在夏大婶身边。她仔细打量:她年轻时一定是个美人,瓜子脸,樱桃嘴,柳叶眉都是中国古典美女的典范,难怪生的女儿也这么美丽?只是,瘦弱的夏大婶,贫病交加,脸上没有二两肉,干枯的头发凌乱地搭在额头上,眼角有着细细的皱纹,许是忧愁劳累所致。小小不由拉着她的手,干瘦的。
虎子说道:“姐姐,你进城后,娘一直惦记着你,还要阿牛哥来看你,阿牛哥确实进城了,可是他没有再回来。”
小小想“侯门一入深似海”,阿牛一个穷小子,他怎么能进来呢?可是他为什么不回伏牛村?小小正在胡思乱想,侍女已经将药煎好走进来。小小连忙说:“将药放在这儿,我来喂。”
小小用汤匙舀了一小勺,轻轻吹了一口,小心翼翼地喂着。可是,夏大婶牙关紧闭,虎子连忙将母亲扶起,小小用力撬开她的嘴巴,好半天才喂完这碗药。
虎子小心将母亲的头轻轻搭在枕头上,看到小小担忧的神情,他说道:“姐姐,别着急,母亲一定会醒过来的。我已经照顾他好几次了。”小小这才发现,当初的小男孩儿已经成了小小男子汉,不由想到:穷人的孩子早当家,自己离开的日子,面对生病的母亲,虎子不知担惊受怕多少回?母性之情油然而生,她走过去抱住虎子说道:“虎子,没事的,今后我一定要好好儿照顾你。”虎子安慰说:“姐姐,我已经长大了,让我照顾你吧。”小小看到虎子坚毅的眼神,内心又充满斗志,默念道:“好好儿活着,为自己也为爱我的人。”这时,躺在床上的夏大婶动了一下,小小和虎子连忙扑过去喊道:“娘,您醒了。”
夏大婶慢慢睁开眼睛,望着站在床边的一双儿女,低低说道:“孩子,别担心,娘没事的。”看到她说话都很吃力,小小连忙说道:“娘,别说话。”夏大婶摇摇头说道:“‘生死有命,富贵在天。’娘这一辈子,要说苦,确实命比黄连苦。可是,娘仍然感恩,苍天对我不薄,从小父母早逝,可是长我两岁的姐姐怜我疼我;姐姐走了,我随叔父四处流浪,后来,遇到你爹,他知冷知热,让我成了世上最幸福的女人;后来,你爹去了,我的孩子你们就是心头肉,日子过的苦,却也趣味无穷。”夏大婶说道这儿,脸上露出病态的潮红,激烈地咳嗽。小小连忙喊道:“娘,您别说了,我们还是相亲相爱的一家人。”
夏大婶听了,脸上露出苍凉的微笑,坚持说完:“所以,我感谢苍天,我刘燕的一辈子,遇到了这么多爱我的人,我知足了。”她说完这句话,又陷入昏迷之中。
小小和虎子双眼相对,默默无语。
这时候,前往燕地的官道上,尘土飞扬,一辆马车疾驰,后面跟着几十匹骏马。看来,朝廷又有什么新旨意。
马车里,被封为刺史大人的华一中眯缝着眼睛,脑海里还回响着童太师的话语:“一中,你的刺史大人宝座,可是老夫在皇帝面前极力说好话才保住的,你可明白?”华一中冷汗然然,跪倒在地:“太师大恩,微臣无以为报。”童太师捋着胡须说道:“你明白就好。”原来,华一中带领十万大军镇守边关,抵御水泉国的侵扰,贪生怕死,竟然丢下士兵溃逃,多亏安抚将军吴一青骁勇杀敌,部下的士兵都能以一敌十,逼退了敌军的进攻。正所谓“杀敌三千,自损八百。”英勇杀敌的吴一青阵前受伤,下落不明,安抚大将军华一中将功劳据为己有。捷报传往京城,皇帝大悦,竟赏了他河顿总督这个位置,位居朝中二品大员。后来,吴一青的部下将华一中贪生怕死的丑闻抖出来,朝中议论纷纷,一直不大关心政事的皇帝下令要将吴一青革职查办。国丈童太师前往御书房对皇帝说道:“万岁,华一中已经封为总督,是皇上亲口封的。现在朝中议论纷纷,皇上说革职查办,老臣认为不妥?”皇帝低头一想:是啊,自己金口一开,自然不能更改。他说道:“国丈认为如何?”童太师说道:“臣以为,镇守边关,抗击水泉,华一中还是有功的,只是安抚将军吴一青阵亡,他也有不可推卸的责任,不如将他封为刺史。这样,既惩戒了他,又显出陛下的恩威并施,做臣子的也无话可说。”皇帝一听,各个方面都考虑到了,不如龙颜大开,说道:“童爱卿,真乃朕的肱骨也!”
这次,燕王大婚。太师上书皇上:“臣以为,端王自王妃逝后,一直寡寡欲欢,纵情声乐。这次大婚,虽说只是封侧王妃,陛下可以派特使为端王主持婚礼,以显陛下骨肉之情。”皇帝欣然,说道:“太师提议很好,不过这个特使派谁呢?”童太师启奏道:“刺史华一中还没有上任,不如派他去。”皇帝欣然,于是下旨:“南书房拟一道旨,华一中主持端王的婚礼。”这样,华一中就成了皇帝特使前往燕地为燕王主持婚礼。临行前,童太师特意送来贺礼,并说道:“华一中,你眼睛放大点,看看端王妃是何等人儿,竟然让他着迷了?”他,指的是燕王,燕王在十六岁就封为端王,只是因为封地在燕地,为人冷酷,所以大家都称他为燕王,谐音“阎王”。
华一中觉得头绪纷乱,不由看看窗外。这时,前行侍卫回头禀报:“大人,就要进入燕地。只是燕地酷寒,到处都是雪花。”
华一中低头想想:八百里加急,从燕地到京城来回要一个星期,如果再耽搁,误了吉时,可是诛连九族的大罪。他说道:“下雪路滑,我们只有慢点。命令队伍,继续前进,不得停留,只是速度放慢点。”
侍卫长领命,部队继续前行,但见雪花飞扬。
三十三章成婚大典(一)
就在华一中前往燕地之际,夏大婶一直陷入昏迷之中。太妃已经知道小小的母亲和兄弟来了,就派刘婆婆前来探望。看到凄凄惶惶的小小和虎子,刘婆婆安慰说:“吉人自有天相,姑娘不必太过伤心。”
小小拉着虎子的手叩头称谢。刘婆婆来到床边仔细打量陷入昏迷之中的夏大婶,脸上露出又惊又喜的神色。她问道:“姑娘,老夫人那里人?”小小摇摇头,虎子也没有做声。刘婆婆不由抚摸夏大婶耳后的一颗红痣,心里暗暗想到:妹妹,她的耳后不是有一颗红痣吗?她又问道:“姑娘,请问老夫人的名讳?”小小想了想,说道:“母亲做闺女时应叫刘燕吧。”她寻思,今天夏大婶情绪激动,提起刘燕,应该是她的闺名。
刘燕?刘婆婆不禁睁大眼睛,扑在夏大婶身上放声大哭,让小小和虎子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刘婆婆哭诉道:“燕儿,我苦命的妹子,你睁开眼睛看看,我是姐姐啊。”
小小想:她是母亲的姐姐,那么她就是我们的大姨,感到不可思议。
好半天,刘婆婆才停住哭声,拉过小小和虎子说道:“孩子,我是你们的大姨。”看到他们疑惑的眼神,刘婆婆忍不住说道:“我本是河顿人氏,自幼父母早逝,被叔父卖进宫当侍女,当时,家中还有一个小她两岁的妹妹。我叫兰儿,她叫燕儿。后来,承蒙太妃关照,我还回到老家寻亲,可是,老的老,死的死,就是知道点根底儿的也说叔父带着妹妹四处流浪,怕早就死了。可是,我记得燕儿耳后的红痣与老夫人的一模一样,她就是我的妹子燕儿。”
小小和虎子将信将疑。好会儿,小小说道:“刘婆婆,你说的这段往事,青儿真的没听娘说过。”一旁的虎子也点点头。
刘婆婆暗想:是的,他们都不知道,看来只有等燕儿醒来再说。她转过头对小小说道:“青儿,你就不要伤心,大姨一定想办法让你娘醒过来。你好好儿休息吧,这儿交给我。”
小小说道:“刘婆婆,太妃离不开您。这样,您去静心堂,等娘醒来,我立刻通知您,好吗?”
刘婆婆想想,点点头,就离开了。她一回到静心堂就大声说道:“太妃,老奴真是太高兴了。”
太妃看到刘婆婆这个样子,不由说道:“刘兰,什么事让你高兴成这样?”
刘婆婆回答:“太妃,奴才找到妹妹了,奴才找到妹妹了!”
太妃与刘婆婆相知几十年,她那点家事了如指掌。太妃问道:“你妹妹,在哪儿?”
刘婆婆回答:“就是青儿的母亲。”
太妃喜笑颜开:“果真如此,那真是缘分。”
刘婆婆说道:“托太妃洪福,让老奴找到失散多年的妹妹。只是妹妹病入膏肓,怕危在旦夕。”
太妃说道:“请最好的御医,总还有法子的。”
刘婆婆说道:“太妃,承蒙王爷关心,已经派李御医看了。老奴只担心妹妹福薄,怕醒不过来。”
太妃沉吟不语。
小小和虎子尽心照顾母亲,一夜未眠。第二天清晨,小小赶过去为太妃梳头请安。太妃望着面容憔悴的小小,心疼说道:“青儿,哀家派两个丫头伺候你娘,你也好好儿休息。”
小小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