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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小草却失去记忆了。怎么办呢?夏大婶不由得双手合十,暗暗祈祷:“菩萨,保佑我闺女恢复记忆,信女向您许愿,只要我的孩子平平安安,我愿意终生吃素,从不杀生。”
哈林大叔宽慰说:“她大婶,别急,会有办法的。哎,孤儿寡母,怪可怜的。”
夏大婶忙说:“小草能醒过来,我已经很满足了。今天,菩萨一定听到了我的祈祷,我想有一天她会想起来的。小草,快叫大叔啊。”
小小张了张嘴,没有出声。虎子说:“姐姐,这是娘。这两位是哈林大叔和阿牛哥哥,你不记得了?”
小小想我还是第一次看到他们,又怎能记住他们呢?
哈林大叔靠近床头,望着脸色惨白的小小,大声说:“丫头,真的不认识我了?”
小小摇了摇头,又点点头说:“我知道,你是虎子说的哈林大叔。”她身体虚弱,声音极低,看起来楚楚动人。
“好,好!”哈林大叔连连点头,转过头对夏大婶说:“孩子不痴不傻,只不过忘记了从前,不碍事的。”接着长长吁了一口气。
夏大婶心情略微平静了些,过来摸着小小的脸,慈爱的说:“小小,你知道大叔一直很照顾咱娘三俩儿。”说完,她剧烈的咳嗽。小小动容了,她听虎子说过夏大婶身体不好,时常咳嗽,小草就是为了采百合才摔下悬崖的。她神情焦急的望着夏大婶,想叫娘又有点说不出口。身体虽然是小草的,但是灵魂却是来自另外一个世界的小小啊。
哈林大叔忙制止夏大婶说:“让孩子休息休息,你也休息休息。”
一旁的青年神情紧张,想过来瞧瞧,又有点忸怩。
哈林大叔喊道:“牛儿,你不是说要看看小草妹子么,快来啊。”
阿牛走过来,吁了一口气:“小草,你醒过来就好。”目光甚是关切。
小小静静地望着阿牛,虎子忙说:“姐姐,阿牛哥哥,他对你可好了。”听到虎子稚气的话语,阿牛不禁红了脸。这些日子,他带着村里几个年轻后生到西岭贩卖私盐,要说盐铁可是朝廷专有,所收税赋占了国库十之八九,足可以撑起天朝帝国的运转,老百姓贩卖私盐是死罪一条。可是天大旱,庄稼颗粒无收,大家吃树根草皮,可娃儿不行啊,村里都饿死几个娃了。再不下雨,可能喝水都困难,野菜树根都没了。大家要活命啊,于是阿牛带领村里的后生一个月前去了岭西,冒着生命危险从盐枭手里买了几袋盐,又餐风露宿来到缺盐的河顿地区,赚了一些银子,大家买了一些地瓜、马铃薯、玉米棒之类的粗粮,赶着骡子风尘仆仆回来了。一回家,就听父亲说小草掉下悬崖昏迷不醒,当时心都差点跳出来了。于是急急忙忙对父亲说来看看小草,为他们送点吃的。
哈林大叔从口袋里掏出一串铜板,塞进夏大婶的手里:“她大婶,给小草买点吃的,她要好好儿补补。老天还不下雨,大家连树皮草根都没得吃了。”
“是啊,但愿老天开眼啊。”娘絮叨着。
阿牛接过话头说:“我看,还有那冷面王爷很可恶呢,大家辛辛苦苦种田,他什么都拿去了,还要·····”
哈林大叔一把捂住儿子的嘴,往外面瞧一瞧:“我的小祖宗,你不要活了?”
夏大婶也吓得脸色煞白,双手合十:“阿牛,菩萨保佑。”
小小心想:冷面王爷,很恐怖啊,不知是何方神圣?
夏大婶把哈林大叔按在椅上,说:“他大叔坐,我去烧水,家里还有一点山芋,小草几天没吃东西了,我去煮一点。”
阿牛忙说:“大婶,小草妹妹身子弱,我这里还有一点小米,给她熬点稀饭吧。”接着,他就从怀里掏出一袋小米,像金子似的捧在手上。原来,他们买粗粮的时候,阿牛想到村里还有一些没长牙的小娃,娘没有奶水,野菜又咽不下。胆大心细的阿牛提议买一袋小米回去,给那些没长牙的孩子熬点米汤也好。阿牛是他们的头儿,又言之有理,大家同意了。回到家,听父亲说小草受伤了,他就特意拿了一捧装在袋子里。
夏大婶捧起这一小袋小米,沉甸甸的。不知说些什么才好,嘴里念叨着:“难为大侄子,难为了!”
夏大婶数出十多粒米,又舀了一大勺水放进锅里,接着生火煮粥。
小小心想真的有粒米下锅的情景啊,以前看小说看到这样的细节都认为是作家特意渲染,赚读者眼泪的,没想到自己今天就亲身体会了。看来这个朝代很黑暗,皇帝很残暴,老百姓过着水深火热的生活。
不一会儿,屋里传来小米的香味。小小的肚子“咕噜、咕噜”响起来。哈林大叔说:“丫头啊,知道饿了,这是好事啊。”
不久,夏大婶装了一碗稀饭端过来,恭恭敬敬地说:“他大叔,你先尝尝生吧。”
“好。”哈林大叔接过碗,喝了一小口,说道:“神啊,请保佑我们伏牛村从今风调雨顺,年年有余啊!”接着,又用勺子舀了一勺洒在灶前,然后就把稀饭递过去,说道:“给小草拿去。”“他大叔,你喝完吧。”夏大婶客气着。哈林大叔拍拍胸脯说:“你瞧我这身板子,多好啊,倒是你,可要喝点。”
小小曾听爸爸说过尝生就是每年新收的谷子做的第一顿饭,一定要请家中的男性长者吃第一碗,而且还要祭灶,这样明年的收成会好。
夏大婶端着这一碗米汤过来,便走边说:“小草,你是有福之人,喝了小米稀饭,百病皆除。”小小心想:他们一年都没有尝生了,多遭罪啊。虎子眼巴巴望着娘端过来的稀饭,舔了舔嘴巴,没有做声。
小小忍不住地说:“虎子,你喝点吧。”
“不,姐姐你喝!”虎子坚持着。
“是啊,咱虎子长大了,知道疼姐姐了。”哈林大叔哈哈大笑。
端过来的稀饭,淡淡的,薄薄的,稀的能照出人的影子。小小心里叹了口气,心想:这哪是稀饭,我看是米汤差不多。也许真的饿了,小小喝了一口,淡淡的,可是很香,她不由想起爸爸说过的话:“世上什么东西最养人,是小米。”他说的很对,小小喝完一碗稀饭,精神好多了。夏大婶问她:“还要吗?”小小忙摇了摇头,说:“您和虎子喝点吧,我不要了。”
夏大婶给虎子装了半碗,又对哈林大叔说道:“他大叔,你也喝点。”
“你和虎子喝吧,剩下的留给小草晚上喝。”哈林大叔摆摆手。
阿牛看到喝了点稀饭的小小脸色好多了,甚是欢喜。他说道:“小草妹妹,你那里疼?”
小小扭了扭头,轻轻地说:“除了后脑勺,其它不疼。”
哈林大叔哈哈大笑:“小草啊,吃了你牛儿哥哥用命换来的小米,可要感恩,要不,做牛儿的媳妇。”
阿牛心里很甜,但看到不动声色的小小,以为她害羞,便搓着手说:“爹,您说啥呢。”哈林大叔不以为然,大声说:“难道你不喜欢小草,不想娶她做媳妇儿?”阿牛做梦都想娶小草,听到父亲说的这么直白,不好意思地低下头。哈林大叔捶了一下儿子的后背:“男子汉,心里想啥就说出来。样样都好,就是你这闷葫芦性格啊,随你死去的娘。”
夏大婶眼睛笑成了一条缝,乐呵呵的说:“就怕我们小草没有这个福气呢。”
小小想:如果是真的小草,听了一定会很喜欢吧。古时提倡“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她一定会像不胜娇羞的水莲花一般,羞答答的说:“全凭你们做主了。”可是小小不是小草,她对这个刚认识的阿牛只觉得为人不错,可是没有别的感觉啊。看着两位大人越说越有劲,一旁站着的阿牛红着脸,垂着双手,不由急了,她还是未成年人,还有,她可不想和这不知是何年代的千年古董搭扯上夫妻关系呢。于是,她睁大双眼,泪水盈盈的说道:“娘,我怕,我怕,我不要离开娘!”夏大婶忙抱着惊恐不安的小小说:“乖闺女,娘在这儿,不怕,娘不会离开你的。”说完,歉意对哈林大叔说:“他大叔,小草刚醒过来,从前的事儿不记得了,这事缓缓吧。”哈林大叔沉思了一会儿,点点头:“好,等过了好日子再说吧。”
第五章小小挨打
却说小小听到夏大婶有意把小草许给阿牛,急得装出惊恐不安的样子,窝在夏大婶的怀里撒娇。夏大婶自从女儿出生以后,第一次听到女儿这样撒娇,从前的草儿特别能干,就是她爹过世了,自己哭得抢天喊地,她却默默地擦干眼泪,抱着自己和虎子说:“娘,别哭,还有小小呢。小小大了,能保护娘了。”那时小草刚满十岁,夏大婶当时就停止哭泣,望着站在面前的闺女,一下子就觉得有了主心骨。从此,娘儿俩苦挣苦扒,操持家务,维持生计,一晃五年过去了,小草变成了婷婷少女,虎子也十二岁了,成了半大小子。刚觉得生活有了盼头,没想今年天大旱,庄稼颗粒无收,虎子又是长身体的时候,俗话说:“半大小子,吃穷老子”。家里本来就没有积蓄,收到的一点地瓜掺和野菜都不够填饱肚子,小草却从不唉声叹气。现在看着窝在怀里的女儿,泪光晶莹,是那么娇柔、那么惹人怜爱,一股母性之情油然而生,夏大婶不由的对哈林大叔说:“这事缓缓吧。”
原来,阿牛一直很喜欢小草,哈林大叔却觉得小草这个丫头片子,个性太强,而自己儿子也是个强脾气,怕今后两口子拌嘴,并且小草又特别的伶牙俐齿,自己的儿子又是个笨嘴笨舌的主儿,到时还不被她欺负的死死的。更重要的是小草只要哪个后生给她送点东西,她就笑脸相迎。古人说:“娶妻娶贤”,可阿牛这愣小子说:“小草长得好看,是他们硬周缠小草,无事献殷勤。”最后阿牛这家伙还说:“如果不能娶小草为妻,那不如做和尚算了。”自从小草的爹去世,他就特别关怀夏大婶一家,后来又发现小草这妮子对阿牛还真有点意思。别看她在人前伶牙俐齿,为人刻薄,可一看到自己就笑脸盈盈,嘴巴甜的腻人。还有这小草还长得真不错,鼻子是鼻子,眼睛是眼睛,水葱似的。为了哈林家不断香火,哈林大叔就默许了儿子的意愿。要不,凭儿子的长相和才干,城里多少有钱的姑娘家都想结亲呢。今年天大旱,收成不好,儿子又过了十九岁生日了,再不说上媳妇就难了。眼看掉下悬崖的小草苏醒了,不痴不傻的,就想“大难不死,必有后福”,小草一定是有福之人,不如就把亲事定下来。兵荒马乱的,一切就从简了。于是,他就厚着脸皮提出来,本以为夏大婶会高兴地一口答应,没想到小草却忘记了从前的事,害得自己只好说缓缓。
于是,哈林大叔便告辞了。阿牛在离开前又对小小说:“小草妹妹,你多保重,明天我再来看你。”
小小心想:他真是喜欢小草的,只是物是人非,最后落得落花有意,流水无情哪。不久,她又沉沉的睡着了。
第二天清早,明亮的阳光射进小屋,小小就醒来了觉得恢复的差不多了。这时,她终于有力气仔细打量周围的一切:这是一座简陋的草屋,不过收拾的很干净,床上的土染印花被子虽然很破旧,但却很整洁,用石块搭成的土灶也擦的干干净净,木桌上还摆着一个装满清水的土黄瓶子,上面插满野菊花,不过已经枯萎了。看的出,屋子的主人很勤劳。
小小起床了,这才发现小草穿的是绣花布鞋,虽然很旧,可上面绣的蝴蝶却栩栩如生。她不禁用手抚摸着,心想:草儿手很巧,到我们那里不成了刺绣大师。正胡思乱想着,夏大婶醒来,忙对小小说:“小小,不多睡会儿。”
小小知道她念叨的是小草,便笑着说:“我不睡了,到外面走走。”她打开木门,映入眼帘的景象让她大吃一惊:火红的太阳已经升起,还是清晨就感觉到它的威力,小小觉得鼻尖都冒出汗了,怕是几个月不下雨,地面都裂开约莫一寸大的口子,屋门前的小河都干涸了,露出河床和巨大的石块,树木都黄黄的,耷拉着脑袋。到处都显得很寂静,一点生气都没有。
小小沿着河滩缓缓地往上走,阳光将她的影子拉的很长很长。踩着这异域的土壤,小小才真的醒过来,她开始梳理乱糟糟的心情:看来,我一定要好好儿活下去,才可能回到父母身边。可当务之急就是填饱肚子,要不可能会饿死。哎,那时不觉得金钱的重要,要是有银子在身就好了。还有,爸爸经常讲“树挪死,人挪活”,难道这个地方都是这样吗,可不可以到别处谋生。对了,阿牛说到岭西买盐,到河顿地区贩卖,看来河顿地区不缺粮只缺盐,要不到那里去。可是,我在这人生地不熟,没有本钱,没有一技之长,也没有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