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财郎虎抱-第1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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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小翠知道错了。”小翠哪不明了崔翡翠的心思,叹了一声。“唉!都是老爷不好,害小姐受这样的委屈。”

“别再多话了,快去研墨铺纸。”吟诗行书绘丹青,在煌府的生活与在崔府深闺里无多大相异。

五位姑娘,五样心情。崔翡翠不知道其它人心里怎么想;她含蓄矜持却不无期盼,但除了期盼,只能期盼,如胡、杜之流的行径她做不出来,甚至如花惜语的愤慨不满,她也无法毫不保留的流露出来。

心里一点怨,也只能莫可奈何。

华秋香与崔翡翠自恃身分,花惜语却没那么多顾虑。她细心雕琢、满怀希望直赴“晓园”。不料,却扑个空。

秦世玉嫌日日待在煌府里闷,拽着煌辰月出府。

煌辰星没阻拦,赞同煌辰月该出府多走走。季伯嘀嘀咕咕,他不禁笑说:

“季伯,辰月又不是小孩,你别瞎操心。”

“辰月少爷身子骨一直不硬朗,要是累出病来怎么是好?”

“有秦世玉在,不会有问题的。”

“就是因为有司坊大人在,我才更担心。”季伯愁眉苦脸。平素对秦世玉这个司坊令的恭敬是一回事,可是季伯也知道,这个司坊令好事又唯恐天下不乱,有他在,事晴只会更多,不会变少。

煌辰星不禁莞莆,摆手说:“放心,季伯,不会有事。辰月成天待在府里,多出府走走也是好。”

“可是……”

“别再可是了。”煌辰星打断季伯的话。“府里的事就交给你了,季伯。我到酒楼布庄一趟。”

他先到布庄巡视,然后到米店转了一周,跟着在两家钱庄各待了一会,阅查帐目,最后则转到酒楼。

煌府在东西两市各有一家酒楼。他由西而东。到了东市的酒楼,已经过午。

“煌管事,您来了!”掌柜殷勤的招呼。“真巧!公子和秦大人也来了。”

“他们也来了?”

“对!就在二楼上座。煌管事请上楼。”

煌辰星随掌柜上楼。秦世玉与煌辰月坐在临街窗旁的桌位。临东的窗位有包厢,面南临街这方也有,但秦世玉嫌气闷,又已有客在,两人便捡坐临街窗旁的位置。

“你也来了!”秦世玉抬头。

“煌管事,您要用点什么?我马上让厨房准备。”掌柜擦椅抹桌,伺候煌辰星入座。

“不必了。给我壶凉茶就可以。”桌上各式菜肴,素荤皆有,都还剩大半。

“大哥,你到各店铺去巡视了?”煌辰月问。

“嗯。陈掌柜他们几个人打理得很好,省了我不少事。”虽然如此,各店奔波也不轻松。

煌辰月有丝惭愧。“亏我这么大一个人,却没能帮得上大哥半点忙。”

“你想无事也忙,以后多的是机会,到时就算想逃也逃不了。”秦世玉出声笑。

“世玉说的没错。”煌辰星说:“等这回事情定了,你也该开始接手管理煌家的生意,到时就算你喊累,我也不会让你闲着。”

“我会尽力而为。”煌辰月自己明白,他不是做生意的料。性情是一回事,他比不上自己兄长的决断及行动力。

掌柜送茶上楼。煌辰星一口就喝了大半杯。

天气热,他又奔波了一上午,口渴得紧,一身全是汗。

他取出帕子,瞧了一眼,明显顿住,却不去擦汗。

白帕净白,上头有块黄渍,似是沾了污垢。

“你这帕子脏了。丢了吧!用我的。”秦世玉眼尖,发现煌辰星的白帕沾了污,取出自己干净未用过的手巾。

“不用了,我随便擦擦就好。”哪料煌辰星竟飞快将沾了污垢的白帕收进怀内,随便用衣袖抹掉脸上的汗。

反倒令人费解。秦世玉狐疑地与煌辰月对视一眼。煌辰星愈若无其事,他愈觉奇怪;本来不注意,现下反倒不去注意变得难。

“咦?辰星,你常戴的那块玉佩呢?怎不见了?”上上下下打量煌辰星,一看就看出问题。

玉佩是家传之物,他们兄弟一人各一块,向来是不离身的。煌辰月不禁觉得奇怪。

“我怕弄丢,收起来了。”煌辰星勉强解释,回避煌辰月询问的目光。“在外头跑来跑去,收起来藏放比较安心。”

理由勉强可通。煌辰月原就不是多疑多心的人,当下便宽心笑说:“原来如此。不过,大哥,真吓了我一跳,我还以为你的玉佩弄丢了。”

秦世玉却没那么好打发。但他知道,他要是追问个不停,一定会惹恼煌辰星。事情好象也没什么不对劲。如果不是煌辰星自己一副心虚的模样,他也不会觉得奇怪。

煌辰星埋头闷喝光凉茶,抬起头,目光往大街掠去,星目忽地一闪,起身说:

“你们慢坐。我还有事处理,先回府了。”

“我也该回去了。”煌辰月跟着起身。

煌辰星按住他。“你难得出来,不必急着回去。”

“就是啊,”秦世玉拉下煌辰月。“还不到未时呢!掌灯前回去还来得及。放心,我不会把你弄丢的。”

最后一句话,说得煌辰月不好意思的笑起来。

煌辰星慢条斯理拍拍衣襬,从容的走下楼。一下楼,他立即加快脚步飞快往外奔出去。

“四仔,你快点,别拖拖拉拉的!”胡姬儿不耐烦的回头,扯着嗓门催促四仔。

大街上人来人往,繁华热闹不说,有趣的玩意儿不少,新鲜好玩的事更多。四仔每定到一摊一处,都要停下来看看听听或摸一摸,一条街走了半个时辰还没走到一半。

“别急嘛,老虎儿。妳看!这挺有意思的!”拿起一个纸风车吹弄一下,高兴的呵呵笑。

在煌府闷了那么久,好不容易溜出来,四仔简直就像放出笼外的蟋蟀,一跳不可收拾。

“不就个纸风车!快点走啦!”

“马上就走。”四仔嘴巴咿呀应着,却停在卖糖葫芦的摊子前。“老虎儿,这糖葫芦看起来挺好吃的。”

胡姬儿翻个白眼,快步走过去,付了钱,取支糖葫芦递给四仔。

“喏。现在可以走了吧?”

“妳那么急做什么?煌公子又不会丢了。”

“是不会丢了。但要是去迟了,煌公子跑了,岂不前功尽弃!”一番力气全白费了。

听说煌辰月不在府里,胡姬儿赶紧指派四仔到碧月那里探查消息。四仔旁敲侧击,问出是秦世玉拉了煌辰月出府;秦世玉爱热闹,必是拉了煌辰月往热闹的大街去,到酒楼用午膳。煌府在东西市虽各有一家酒楼,但想来秦世玉不会走远,多半会在东市流连而已。

胡姬儿便带着四仔偷溜出来,又打算制造一个“不期而遇”。

哪晓得四仔一出煌府就像纵虎归山,全不受管束。一路走走停停,急得她半死,担心去迟了,煌辰月老早走人,功亏一篑,白白的又失掉一个机会。

“煌公子那么大一个人跑不掉的。”四仔毕竟小孩心性,一晃眼又被新奇的玩意儿吸去目光.“老虎儿,妳快看!那捏面人真有意思!怎么弄出来的啊?”

这些玩意儿其实他都不是第一次看,只是,在煌府里闷久了,乍然变得新鲜。

“四仔!”胡姬儿气急败坏。“快走了啦!你再不走,我就丢下你自己先走了!”

“好啦,好啦!”四仔应着,脚步却往回头反向倒走回去,不知又被什么吸引了过去。

胡姬儿往前走了一会,四仔一直没有跟上去。她不耐,又回头催促。

“四仔……啊!?”惊叫出来。哪里还有四仔的人影,煌辰星高大的身躯明晃晃矗在她面前。

眼看酒楼就在眼前,竟倒霉遇上这个瘟神!

“你怎么会在这里!?”冤家路窄,狭路老与他相逢!

这反倒是他要问的。“妳又怎么会在这里?”

在酒楼上无意瞥见时,他还以为自己眼花看错,赶出来察看,果然是她。

“我……嗯……那个。今儿个天气好,我兴致好,出来逛逛,不成吗?”被追问得词穷,胡姬儿干脆撒赖。

“逛着逛着逛到酒楼来?”煌辰星阴恻恻的。他还不晓得她那点心思吗!

“怎么?不成吗?”怎么听怎么心虚,反质得无力,理不直气不壮。

煌辰星环臂抱胸,抿着唇,好整以暇盯着她。

“我刚刚在酒楼上遇见煌公子……”

“真的吗?”胡姬儿立即抬头。“煌公子真的在这里没错?”

“我还和公子一起喝了茶。”果然!

“那煌公子现在人呢?”

“公子现在仍与秦大人在酒楼上……”

“啊!煌公子,”话没说完,胡姬儿讶呼一声,煌辰星连忙回头,煌辰月与秦世玉方踏出酒楼,背向他们,正往大街另一头走去。

“煌公子!”胡姬儿挥手呼喊。“等等我!”追跑起来。

她神态那么殷切、那般情急,煌辰星涌起一股莫名的护恼,不假思索横伸出足去。

“哎哟!”

胡姬儿被他脚一绊,往前扑倒在地,众目睽睽下跌个狗吃屎,裙襬都翻扬起来。

“煌辰星,你!”她怒瞪着他,恨不得吃了他。

“妳还不快起来。要让人看笑话吗?”那狞笑的样子,怎么看怎么得意。

胡姬儿挣扎一下,又摔下去。

“要不要我扶妳一把?”煌辰星低下腰,伸出手。

“不必!”她气呼呼的推开他的好意。“我不要你这种奸诈狡猾,心地险恶、阴险如豺狼,恶毒如虎豹的可恶小人帮忙!”

煌辰星开心的哈哈笑.“多谢妳的恭维。只是,妳再不爬起来,公子可要走远了。”

啊!提醒了胡姬儿。她挣扎的爬起来,急切的四处张望——哪还有煌辰月的影子!

“你究竟是什么意思……”她恼极了。错失机会不说,又跌个狗吃屎。

“我怎么了?”煌辰星一脸无知。

“还装!”惹她更气。“你干么绊倒我,害我跌个狗吃屎!”又害她丢了那么大的脸。

“啊!难怪!难怪我觉得我方才像似踢到了什么。”

“你!”这家伙实在太可恶了!

胡姬儿胀红了脸,气不过,握起拳捶了煌辰星胸膛一下。

“胡姑娘,男女授受不亲。”她的力道不轻,煌辰星却丝毫不觉得痛,还有心戏弄她。

“煌辰星!你……可恶!”胡姬儿又用力捶打他一下。一下不够,又多了一下加一下。

“好了。”他握住她的拳。“算我不对,跟妳赔不是,嗯?”

那句“嗯”低而柔,忽然地那般柔情缱绻。

“什么算你不对……本来就是你的错!”她气消了一些,粉脸仍然通红。

“好好,是我不对,我的错。我请妳喝茶,跟妳赔罪,行了吧?”煌辰星表情温暖起来,语气轻柔,望着胡姬儿的双眸涌起淡淡笑意。

这般柔情,反倒令胡姬儿起疑,斜瞅他说:

“你怎么突然那么好心?没安什么坏心眼吧?”

煌辰星摇头一笑。

“放心,我的心眼还没妳多。”

胡姬儿仍是不放心。“不然,你方才干么陷害我?”

“妳这茶究竟喝是不喝?”煌辰星摇头又是一叹,自顾往前走。

“喝!当然要喝!”胡姬儿追上去,追得太急,险险又跌倒,急忙拽住他。

“啧!这衣服真麻烦!”怨了一声。

“妳呀!”

煌辰星干脆牵住她的手,一同踏进酒楼。

打扫屋房或清洗衣物,在煌府多半是丫鬟干的活。所以一早煌辰星梳洗过后,丫头便进房收拾床铺,收集该换洗的被单及衣物。

“咦?”一名丫鬟在收拾时,从煌辰星换下的长衣掉落出一块白帕子。

丫鬟捡了起来。上头有个黄印子,隐隐还有些香气,似是沾了女子用的脂粉。

“别碰它!”煌辰星正打算出房,撇头一见,脸色一变,抄手夺过去。

“煌管事,帕子都脏了,我帮您洗洗……”

“不必了。”煌辰星小心将帕子塞入衣襟内。

丫鬟到后院水井旁台子洗衣时,与其它院的丫头聊起这件事,语带暧昧说:

“妳们知道吗?煌管事好奇怪,帕子脏了,竟不让人帮他洗。我看那上头沾的黄印子,不像汗渍,闻起来还有点香味,倒像是女人的脂粉……欸,妳们说,煌管事是不是有女人了?”

“有可能哦。煌管事都快三十有了吧?不知道他看上的是哪名女子?”

“总之,不是妳,也不是我就是了。”

丫头们咯咯笑成一团。

“说真格的,有时我也觉得煌管事有点奇怪……”

“咳!”丫头话末完,后头便传出季伯的咳嗽声。他板着脸。“煌管事哪里奇怪了?”

丫头们你看我、我看你,低头噤声。

季伯斥责说:“不好好做事,尽会嚼舌根,说些无聊的闲话!要是太空闲的话,每个人多分些活干!”

丫头们劈头被骂一顿,心里委屈,一名胆子较大的,回嘴说:“不是我们爱嚼舌根,季总管,是真的有些奇怪嘛!”把白帕子的事一五一十说出来。

季伯一听,那还得了!“妳看清楚了?”

丫头们把煌辰星院里的丫鬟推出来。那丫鬟怯怯点头。“我看帕子上头沾了脂粉,想收来清洗,煌管事不让洗,把帕子抢了回去,还小心翼翼的放进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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