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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现在只是一个贝勒,自然没有任何可能入住紫禁城的。但他终究是要封王的。嗯,先郡王,后亲王,直到……摄政王?!
到了那个时候,“摄政王”仪制尊崇,又……独秉国政,日理万机,这个,若每天都在王府和禁宫之间跑来跑去,未免太辛苦了,也说不定会……耽误国事。嗯,能不能拿这些个由头说事儿,在紫禁城内择一宫殿,为摄政王暂居之所?这样,议政之外,晨昏定省,彼此往来,幽会欢好,就方便得多了!
当然,也不一定叫“摄政王”——这个称呼毕竟太敏感了,叫“议政王”、“监国”什么的都成啊。
御姐这个看起来异想天开的脑洞,在原时空,却几乎成为事实。不过,那个时候,慈禧已经去世了,这桩公案,和她本人倒没有什么直接关系。
那是德宗、圣母皇太后先后崩逝,溥仪继位,本生父醇亲王载沣成为摄政王,朝臣议摄政王的礼节,大学堂监督刘廷琛上了个折子,其中有一段,和咱们御姐的脑洞,堪称隔时空而桴鼓相应:
“顺治初,摄政王以信符奏请不便,收藏邸第,其时办事,盖多在府中。今按:国事朝旨,岂可于私邸行之?”
“唯一日万机,监国摄政王代皇上裁定,若每日入直,不惟力不给、势不便,且体制不肃,非所以尊朝廷机要不秘,亦恐或滋流弊。皇上冲龄典学,尤赖随时护视,以端圣蒙。应请择视事偏殿近处,为监国摄政王居所之处,俟皇上亲政时,仍出居邸第。”
这里边虽然夹了一个小皇帝,但那只是给摄政王往紫禁城里搬找借口,不是问题的重点。
载沣搬这个家,他自个儿乐意,隆裕太后却不乐意。这叔嫂二人都是没脑子的,都没往“体制”、“祖制”什么的上面想。载沣乐意,是因为住在紫禁城内确实方便,不用再跑来跑去了;隆裕不乐意,是因为醇王搬进来,醇王福晋自然也得跟着一块儿进来。
前文说过,这位醇王福晋,乃是荣禄的娇女,她和载沣的婚事,是慈禧太后亲手“拴”在一起的,来头硬得不能再硬;为人也是出了名的傲娇,一向把载沣吃得死死的。这样一位妯娌,隆裕可没把握自己能够压得过她——她搬进来,以后这紫禁城,不变成了她才是太后?
由于隆裕太后的坚决反对,载沣到底没能搬进紫禁城去。
扯得稍有点远了,咱们回到圣母皇太后的奇思妙想上来。
任由各种念头纵横来去,在脑海中,天马行空地狂奔了一大轮,慈禧得出了这么一个结论:这个事情,如果真的要做,就得赶快,不然皇帝一亲政,就没有可行性了。又或者今年做了,明年皇帝就亲政,就“享用”那么一年半载,也没啥意思!
皇帝今年十岁,十八岁亲政,嗯,距今还有八年光景;至迟二十岁亲政,距今也不过十年光景。自己今年三十岁,今后八年、十年,正是人生最后的花信,务必不能虚掷了!
皇帝亲政之后呢?自己还没到四十岁,还算“盛年”,又该怎么办呢?
算了,走一步看一步,先不想那么长远了!
至于“他”那边,两个公主,该娶还是叫他娶去,对自己和他的相会,应该没有什么妨碍。宫中的宿处,按他们轩军的话,只是一处“宿舍”。没听说住“宿舍”,还要带上老婆的?再说,两个老婆,带哪个不带哪个,都不大好,索性就都不带了吧!
这里边,还夹着一个母后皇太后,怎么才能说服这个姐姐呢?嗯,其实这还不算难,这个姐姐的脑筋不大好用,只要大伙儿一起哄,她就算心里觉得有什么不妥,也说不出个子丑寅卯,终究还是得同意的。
问题是,“他”如果真的搬进来了,这个姐姐在那儿杵着,碍手碍脚碍眼啊。自己和“他”相会,也算是在“她”的眼皮子底下了,这,行得通吗?
唉,紫禁城里,如果只有一位太后就好了!
这个突如其来的念头,刺激得慈禧打了个激灵:我想什么呢?!
她摇了摇头,努力把这个可怕的念头从脑海中驱赶出去。
可是,这个念头却不大肯出去!
慈禧的心剧烈地跳动起来。
不不不,我不能再这么想下去了!
这些个烦心事,回头让“他”想去!要他把办法拿出来!他是男人,本来就应该想的多些,担待的多些,不能把啥都放在我一个人肩上啊。
慈禧再也呆不住了,她直起身来,长长地吐了口气,然后扶着浴缸边缘,小心翼翼地站起身来,抬腿跨出了浴缸。
虽然有暖气和水汽,瓷砖地面还是凉的,慈禧踮起脚尖,轻盈地走到盥洗台前。
她拿起一条大毛巾,拭净了大镜子上面的水雾。镜子里,一具欺霜赛雪的酮体,显露出来。
刚刚出浴的美好酮体,白里透红,散发着异样的魅惑气息。慈禧看着看着,自己都为之心动了!
这真是上天钟灵毓秀之作啊。
葱管样的纤指,轻轻抚过自己的胸脯,扯动着体内最隐秘的神经,**的身躯微微颤抖。
此时,慈禧的头脑无比清晰:这样的一个身子,我决不能辜负她了!
*(未完待续。。)
第九十九章 清华园内
就在圣母皇太后大开脑洞,为自己和关卓凡筹划“美好未来”的时候,北京城里,也有人为他俩的关系,大操其心。
“有人”——颇有其人,其中的主角,一共两位,一位是惇王,一位是宝洌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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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清华园,说起来大有来头。原本是康熙年间,圣祖第三子诚亲王胤祉的赐园,当时叫做“熙春园”。胤祉在世宗手上得罪之后,园子转赐给了他俩的十六弟庄亲王胤禄。胤禄又在高宗手上得罪,园子就收归皇室,乾隆、嘉庆两朝,都是皇家御苑。
道光二年,宣宗将熙春园一分为二,东名涵德,西名春泽,分赐三弟惇亲王绵恺、四弟瑞亲王绵忻。这不是宣宗特别慷慨,实在是嘉庆、道光以来,朝廷财源日绌,维护“三山五园”都成问题,更加顾不上熙春园这类不大不小的园子了,将其分赐亲贵,其实有转嫁成本。请大伙儿“一块儿分担分担”的意思。
绵恺无嗣。宣宗做主。把自己的五子奕誴,过继给了三弟。奕誴袭了惇王的爵位,自然也继承了这处已经由“涵德”复名“熙春”的园子。文宗登基之后,为五弟御笔亲书“清华园”匾额,“熙春园”便正式更名为“清华园”。
原时空,后世的清华大学,就是在这处园址上建立起来的,并因此而得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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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阳门内大街烧酒胡同的惇王府,宝洌侨ス模寤叭词堑谝淮卫础醺颓寤埃饔懈鞯墓芗遥虼苏飧隽⒑!1︿'是第一次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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立海笑得眼睛都看不见了,又打了个漂亮的千儿,起身后双手接过,口中说道:“奴才替奴才的女人谢宝大人的赏!‘贵纲纪’三字,奴才万万当不起,大人就叫我‘立海’好了。大人这边请,王爷正在古月堂候着大人。”
古月堂自成院落,是惇王在清华园的书房。刚进垂花门,便见到惇王光着头,大冷的天儿,薄薄的一件棉袍外,就罩着件狐皮出锋的坎肩,大咧咧地站在檐下,一只手背着,一只手转着两个铁核桃,“哗啦啦”直响。走进了细看,坎肩领口的一粒纽扣,居然是松开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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惇王说道:“起来起来,哪儿来的这么多穷讲究?也不嫌地上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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惇王笑骂道:“张嘴就来这一套!我福个鸟气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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惇王呵呵大笑:“左一个‘福’,右一个‘福’,你这张嘴,很该赶去天桥说相声去!什么洞天福地,屁!这个园子,邪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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惇王说道:“这园子的来历,你不晓得?谁沾上谁倒霉!除了皇上,竟是谁也压不住!我给你掰扯掰扯:老诚亲王住进来,在世宗爷手里坏了事;老庄亲王住进来,在高宗爷手里坏了事。之后一百多年,一直做御苑,倒是啥事也没有,到了老惇亲王住进来,又坏了——嘿,生不出儿子,绝了后!只好我来给他当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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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他既然已经过继了,难道不是应该叫绵恺“阿玛”吗?
惇王见他脸色微异,格格一笑,说道:“现在轮到我了——就因为说错了一句话,从咸丰十一年开始,一直闲废到现在!这他妈不是‘谁沾上谁倒霉’?”
所谓“说错了一句话”,是说那一年——咸丰十一年,惇王和肃顺吃酒的时候,不知道是借酒盖脸,还是真喝大了,说了句“老六要造反”。幸好其时肃顺是真的喝醉了,这句话,酒醒之后就不记得了。不然,难保肃顺不会拿这个大做恭王的文章。
为了这句话,祺祥政变后,慈禧和恭王,就不肯给惇王派正经差事了,这就是惇王口中的“一直闲废到现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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惇王微微一愣,随即放声大笑:“怕他个鸟——好!不信邪才能办大事!宝佩蘅是条汉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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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了古月堂,换了便服,开上席来。
主菜是一只热气腾腾的涮羊肉火锅,配菜不过萝卜、酱菜之属。宝洌У募页图跤谕鹾睿庋囊欢俜梗谒此担退恪按拄稀绷恕5茫瑦跛乩床唤簿恳停惺焙颍父鲋ヂ楸缴盏蹲樱湍艽蚍⒁欢佟U庋难蛉饣鸸趷醺徒小胺崾ⅰ绷恕
因此箸起箸落,毫不犹豫,装出一副大快朵颐的样子。
惇王含笑说道:“粗茶淡饭,也不晓得你吃不吃得惯?不过,老六和你们那一伙,整的那些个精致玩意儿,我也实在是弄不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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惇王愣了一愣,随即笑道:“娘的,你这书包掉的,我差点不晓得你在说啥!不过,总算几句公道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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惇王秉性粗疏,但有一样好处,同人打交道,对方地位愈低,他愈没有架子。夏天,常常着一件粗葛布短褂子,光着胳膊,摇着一把大蒲扇,在什刹海边一坐,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