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倍的功夫,才有可能掘成一条地道。而耗时日久,刘肇钧一支偏师在北线孤悬,不知又会出现什么变故,因此挖地道的提议,被谭绍光毫不犹豫地否决了。
“分兵!”谭绍光断然做出了决定,“清妖之中能打的,只有轩军。现在轩军既然把重兵放在松江,其他的各城,决不能再有这样强的抵御!容发,你带吉元庆、吴建瀛、刘玉林,走南线,向东打。永宽跟我走,拿八千人去攻青浦,只要打下青浦,就可以跟刘肇钧联络上。传令下去,今晚三更造饭,五更拔营!”
被唤作“容发”的,是李秀成的次子,叫做李荣发,虽然只有十七岁,但因为父亲的缘故,在军中的地位很高。谭绍光这样安排,等于交给他一万七千人,可见颇为倚重。
太平军的行动,在必要的时候,可以变得很迅速。当夜便按照谭绍光的军令,将一切收拾停当,不到五更,两路大军已各自拔营出发,而此时的松江城内,对此还一无所知。
汹涌而来的洪军巨浪,终于按照关卓凡所想的,在松江城这块礁石上一撞,分成了两半。李容发的一路,向南度过浦江,立刻向东急行,朝二十里外的南桥镇扑去。而谭绍光亲带的八千人,则往北走,奔袭青浦县城。
战斗在天明之后打响。随着太平军的猛扑,青浦城内薄弱的守军,很快就现出力拙的迹象。更要命的是,协防青浦的丁先达,并未率手下的两百多兵入城,而是在侧面打了一阵,只杀伤了一两百长毛,便退向泗泾了。驻守泗泾作为机动的轩军马队,则根本就没有出动。
等到松江城内的丁世杰收到消息,事情已经不可为了,青浦只抵抗了一小时,便告陷落。这一下,关卓凡在西线的“双城计”,唱不成了。
红了眼的丁世杰,飞马从松江赶往泗泾镇,刚进镇公所,一向稳重的他就大声吼了起来:“老张,你怎么搞的嘛!”
一向火爆的张勇,却大反常态,低着头闷闷地抽烟,默默无语。丁世杰转过头,看见脸色铁青的丁先达,正从小兀子上站起来给他行礼,于是马鞭一指,便破口大骂:“丁先达,我操你娘!你倒是好好地滚回来了,青浦城呢?我要拿军法办你!”
“哎,老丁,你先别急,这事不能怪先达。”一边的张勇,到底开口了,“我这有老总的电令,你先看看。”
丁世杰接过张勇递来的电报,一眼扫过,便楞在当场。
“先字营不准入城,着即退回泗泾。马队不准离泗泾。福瑞斯特洋枪队四百人,着即乘船驰回周浦。丁世杰可固保松江一线。轩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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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煦本已将“松江大捷”的战报,派人坐船飞送巡抚薛焕,随之而来的青浦失守,便给了他一个不小的打击。不过对比起来,松江毕竟是府治,算是“大胜”,而青浦只是县城,算是“小败”,因此仍有可以说嘴的地方。
然而接下来的形势,愈发不对头了。
青浦是二十日早上失陷的,当天下午,南线的南桥镇亦被李荣发的先锋攻克。到了二十四日,李荣发的大军从南桥出发,向东猛攻奉贤县城,华尔的洋枪队两度阻击后退走,太平军终于攻下奉贤。而身在青浦的主帅谭绍光,加派了三千人,向北度过吴淞江,去与嘉定的刘肇钧部会合,自己则率领中军的五千人,坐镇青浦,监视松江的轩军。
局势变得很明朗了,太平军在北路,是刘肇钧指挥的一万二千人,以嘉定为基地,准备向宝山和吴淞进军;太平军的东路,则是少帅李容发的一万六千人,屯兵奉贤,正向南汇虎视眈眈,而后必是沿海横扫,最终指向高桥,力图与北路军在黄浦江的入海口出会合,完成对上海的包围。
在这样的情势下,关卓凡的对轩军的军令,仍然是毫不松口:除了固守松江——泗泾——七宝——上海这一条线之外,其他县镇,不准入城固守,只准侧面袭扰,失地无罪,杀伤有功,违命者行军法处置。
驻营南翔的李恒嵩,同样也收到了这一个要求,他和轩军的高级军官一样,都无法理解这道指令。而且李恒嵩还认为,关卓凡这样做,等于授人口实,把自己置于了十分危险的境地,一旦战事最终失利,便没有任何借口来为自己卸责。
“我竟不知道逸轩他是怎么想的,”李恒嵩忧心忡忡地对姜德说,“难道是保存实力,全赌在上海的一战上面?”
“大人,咱们是失嘉定在前,关……关老总的军令在后。”姜德吞吞吐吐地说,“现在既然说杀伤有功,那咱们就袭扰、杀伤好了。”
李恒嵩被提醒了。他失嘉定的时候,可没有“失地无罪”这一说,因此自己还是待罪之身,不趁现在立些功劳来弥补,更待何时?于是亲自带了姜德的一营人,日日出动,围绕嘉定的外围做文章,很是得了些小便宜。
另一个积极出动的是华尔。说起来,他对关卓凡的这道命令,反对最烈,但作为职业军官,以服从命令的天职,仍违心予以遵行。他以周浦为据点,靠了五只小轮船,穿行于黄埔江面,在南桥和奉贤之间,打来打去。洋枪队在轩军各营之中,战力最强,因此收获也最大,第三个晚上的一次偷袭,竟然几乎被他把南桥给攻了下来。
对这些袭扰和零散的杀伤,太平军虽然头痛,可是既定的大计不变。到了正月三十日这一天,东路和北路齐发,一口气连打了九天,势如劈竹,北路的宝山、吴淞,东路的南汇、川沙厅、高桥,次第被攻克,两支太平军,在高桥与吴淞之间,隔江相望,终于算是“会师”了。
到了二月初九,除了松江府孤悬一线,尚在轩军手中,上海周围的所有县城,已经尽入太平军之手。
上海被合围了。
收到这个消息,各城的太平军自然是欢欣鼓舞,上海城内的官绅百姓,却有大祸临头的感觉,只有端坐在县衙之内的关卓凡,随着一份份战报传来,曾经焦灼不已的心情,开始一点点平复下来,摆出一副老神在在的样子,脸上亦挂起了一丝笑意。
谭绍光,谢谢你挑老子立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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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上全站强推,谢谢大家支持我,一步一步走到现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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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架,告别,爆更
今天是阳历除夕,明天就是元旦,也是这本书上架的日子,再发完今天的两更,公众章节就结束了。
从十月二十二日发书到现在,两个月零九天,三十六万字。对于一路跟读这本书到现在的朋友,狮子要说一声感谢,没有你们的支持,这本书不会有现在的成绩,狮子也没办法坚持到今天。
上架的日子,也是告别的日子。狮子知道,会有一部分书友,因为这样那样的原因,不能再继续跟读这本书。作为一个作者,书虽然不好,但总是希望自己写的东西,能被很多的人读到,所以对于不得不与部分读者分别,心里会有一点莫名的惆怅。不管怎么说,你们看过这本书,收藏了这本书,这就是捧场,就是赏面子,就是对狮子的鼓励和支持。
谢谢,再见,珍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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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完了告别的话,再说点给自己提气的话。新年了,希望大家都是圆圆满满,高高兴兴,也希望这本书上架以后,有个好的成绩。
狮子写书,好坏不敢说,至少有一条是可以保证的——绝不拿灌水来充字数。每一章,每一句话,每一个字,都是用心玛出来的。每写完一章,总要校对两遍之后,才敢发上来,生怕有什么错字别字,污了大家的眼。
上架之后,也是一样,保证每一章都是有质量的一章,让订阅的朋友,所花的每一分钱都物有所值。
说说元旦上架的更新安排吧。
从今天晚上十二点开始,也就是元旦的零点开始,连爆四更,然后二号三更,三号也是三更。
三天十更,是狮子在能力范围之内,能拿出来的最大诚意了。虽然并不足够,但“礼轻人意重”,所以还是希望看到这里的朋友,给狮子一个订阅,让狮子能够更好的为您创作这部作品。
感谢“伐爱不尽”妹子,替本书建了一个书友群,群号会在VIP章节的第一章里发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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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关卓凡来说,命运的宏图,只是刚刚在他面前展开。关于他的未来,我们还会看到哪些故事?
看小关绝地逆转,独撑上海,
看小关翻云覆雨,执掌东南。
看小关游刃于间隙,又打又拉,几多名臣束手,
看小关设谋于庙堂,纵横捭阖,只手倾覆王朝。
花前月下时,佳人在抱,略享温柔滋味,
灯红酒绿处,罗裙半解,便是我的天堂。
看轩军名动四海!
看水师横行东洋!
看南北战争!
看普法竞长!
看讨还血债!
看慑服列强!
看孤灯一盏,看新月高悬,看美人如玉,看万里江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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祝各位朋友新年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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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三章 佳人报国
关卓凡说谭绍光昧于大势,一点也不错。他最担心的,是谭绍光稳扎稳打,立营于松江城下不撤,以地道轰破城墙,那轩军便一定立足不住。现在太平军在松江分兵,两线齐进,合围了上海,看似兵势雄壮,其实毫无用处——上海的供应,并不依赖于周围各县!从松江到吴淞口,这一条浦江上的黄金水道,畅通无阻,无论调兵调饷,还是枪炮粮秣,都是叱咤立办,如此围城,与不围何异?
官军的一方,除了固守松江的部队,其他轩军本营、洋枪队、李恒嵩的绿营,以及从各县退出来的各种部队,都收缩在南翔、泗泾、周浦以及上海县城附近,处于内线。而太平军不仅处于外线,更把三万多人象撒豆子一样分布在漫长的战线上。
“这是兵家大忌,自速其死!”关卓凡从地图旁走回自己的座椅,“而且长毛所占各城,看上去是在外线,但其实北路附江,东路背海,都是绝地。一旦形势不利,连跑都跑不脱。”
这话看得很透。太平军的北路,是夹在长江与上海之间,而东路则是夹在黄浦江与大海之间,一旦被卡住退路,就变成无路可走。这是谭绍光托大的地方,但也是因为近年来太平军在东南所向披靡,渐渐地不把官军放在眼里的缘故。
薛焕明白了,关卓凡不是仅仅要守住上海,而是要下狠手,全歼这两路太平军。这个构想,太过惊人,然而一旦成功,却会是东南战场上数年未有的大胜,因此亦忧亦喜,问道:“逸轩,你有几成把握?”
“抚台,我直说吧,这一仗,官军可操必胜。”
“长毛兵多,官军兵少,你何以有这样的把握?”薛焕惊喜地问道。
“长毛虽多,却有五败,我的兵虽少,却有五胜,以长击短,怎么能没有把握?”关卓凡笑着说。
“逸轩,愿闻其详。”薛焕跟众人一样,都急于听他说这“五败”和“五胜”。
五胜和五败,其实是一回事。轩军的兵虽少,但全以最新式的洋枪洋炮装备,远胜于太平军,因此兵器锐利是第一胜。太平军连日征战,兵员耗损,疲惫不堪,而轩军一直在内线磨刀,养精蓄锐,这是第二胜。太平军战线太长,补给困难,而轩军依托浦江,军需补给无忧,这是第三胜。轩军的官兵被军令所约束,对于一直不能与太平军大打,啧有怨言,宛如笼中野兽,求战之心极强,因此士气可用,这是第四胜。
“还有第五胜呢?”薛焕听得心花怒放,见关卓凡忽然住口不语,便出声催问了。
“这第五胜么……嘿嘿,说起来是下官的一点小心思,只好在这里讲讲。”关卓凡笑笑,说了句从利宾那里学来的苏州话:“如果传了出去,那真是‘若要盘驳,性命交脱’。”
“但说无妨。”薛焕拿眼睛在大堂上睃了一圈,“总不成这屋子里,还有谁敢泄露秘密的。”
“英美法三国,虽然暗助官军,也肯协防上海县城,但面子上,仍是保持第三方的中立。”关卓凡开始谈洋人的事了,“可是现在的局面,借抚台的一句话,已经‘败坏到了这样的地步’,拿这个来吓唬他们,未必他们还能继续维持这个‘中立’?一定不能,他们比我们还要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