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话音刚落,便听见外面一把清亮尖细的嗓子在喊:“两宫皇太后赏关贝子用饭,御膳房伺候!”
是安德海的声音。
关卓凡和许庚身一愣,门帘挑开,安德海已经进来,先笑嘻嘻地给关、许两位大军机请了安,然后向门外招呼一声,两个小太监跟了进来,各担着一个大食盒子。
关卓凡谢了恩,安德海打开食盒,将里边的菜肴,一样一样,亲手端到桌子上摆好,极其殷勤。
看时,有黄焖羊肉、鸭条溜海参、熏肘花小肚、银丝翅子、白肉菠菜炖豆腐、炸春卷、酒糟丸子。
器皿下边,都托以盛装了热水的瓷瓶。
关卓凡笑道:“这么多!我一个人哪里吃得了?星叔,咱们俩一块吃罢。”
这次轮到许庚身摇手了:“我已经吃过了,再吃,就写不得字了。”
关卓凡一笑:“也罢,请几位公公把饭菜端到隔壁,咱们别打扰许大人用功。”
安德海一听,正中下怀,指挥两个小太监,将菜肴都端到隔壁房间,重新安置好了。
安德海叫两个小太监出去,一边摆放碗筷,一边笑嘻嘻地对关卓凡说:“我伺候大哥用膳。”
关卓凡笑道:“哎呦,我的大总管,你是伺候圣母皇太后的人,我怎么当得起?咱们自己兄弟,有什么话就直说吧。”
事实上,关卓凡对和一个太监称兄道弟,已经非常腻味,但表面上一如以前,什么不愉也看不出来。
安德海喜道:“大哥真是爽快!嘿嘿,听说,咱们要给两宫皇太后修个园子,叫做‘颐和园’?”
关卓凡心中暗暗冷笑:来了!
点点头,说道:“是有这么回事。”
安德海说道:“只修一个‘颐和园’,会不会小了一点?咱们把圆明园重新修起来,那是何等气魄,可有多好呢?”
关卓凡摇摇头:“没那么多钱啊。”
安德海干笑了两声,说道:“也是。”
顿了一顿,压低了声音,说道:“内务府那边,央求我向大哥讨个准信儿,这个颐和园,什么时候开工?有什么章程?他们好巴结办差。”
关卓凡说道:“这次的‘园工’,不少地方要用到‘西法’。许多关节,内务府未必十分明白,这个差使,得另外寻人来做。”
安德海大愕,呆了半响,脸上又堆出笑容来,说道:“那么,我伺候大哥办差!宫里边都归我接头;宫外边,我也可以替大哥跑个腿!”
关卓凡看了他一眼,皮笑肉不笑地说道:“这个‘园工’,具体的事务,我也是不插手的。事权专一,下面的人才好办差不是?兄弟,我说啊,咱们就都别操这个心了。”
*(未完待续。。)
ps:爆爆更健康——明天三更!
*RT
关于更新与爆更
从五月底开始,这本书的更新出现了一些波动,从原来的一天两更,变成了两更和一更交替,一更的时候说不定还更多一点。
狮子在这里,先说一声抱歉。
并不是说大家在订阅上没有支持——现在均订已经超过4200了。这本书是穿清的小众题材,最近更新又不怎么稳定,大家还这样给面子,狮子心里的谢意,是由衷的。狮子也希望加油,能让这本书的均订冲过5000,算是一桩奢侈的心愿。
狮子的工作发生了变化,简单地说,算是职责更重了。从工作内容上来看,现在是这样一个特点:大部分时间,连周末在内,都会非变得常忙,但一个月内也有连续几天会相对清闲。这真的是无可奈何的事情,人在职场,身不由己,恳求各位书友能够海涵。
不管怎么说,发书九个月以来,即使再忙的时候,再艰难的情形,狮子也从没敢断更过一天,所以请大家放心,狮子一定会把这本书好好的写完。
说了这么多,再说下这个礼拜的更新安排。这一周狮子会比较清闲,决心拿出一点诚意来。
1号2号,狮子放假,保证一天三更不少于9000字。
3号…7号,虽然不放假,也保证每天至少两更,不少于6000字。
若是那一天少了一章,请尽管来打狮子的脸。
若是哪一章少于3000字,也请尽管来打狮子的脸。
以后每个月,大约都会做这样的安排,只要有时间,就多写一点。
另外,厚着脸皮说一句:确实已经有很久没敢求过票了,这一次,7月份的保底月票,能不能赏狮子一张呢?
敬礼。
*RS
第八十二章 小人之心
安德海几乎是面无人色地出了屋子,回到值差的下处,心中那一股委屈和窝囊的怨气不仅丝毫未减,而且越来越是郁积。
太监的心性,与常人不同。地位卑微的时候,就像个小媳妇一样逆来顺受,万般委屈都可以忍得下去,一旦得势,则往往又变得异常跋扈。以安德海来说,虽然还只是长春宫的总管,但为慈禧太后所宠信,整个宫内谁见了他都多半要退让三分,就连正四品的总管太监黄敬忠,见了他也是客客气气的,称呼一声“兄弟”。
何况安德海的位分,与别的太监依靠勤谨当差,打熬资历升上来的不一样——在打倒肃顺一案中,他是实实在在立过功的。有了这一层缘故,他平日里更是不把宫内任何人放在眼里,除了两位太后,就数他安二爷最大,连小皇帝都不在话下的。
现在却被落了这样大一个面子!以后走出去,那些往日里被自己欺侮惯的太监宫女们,岂有不在背后对自己指指戳戳、捂嘴窃笑的道理?
而且,内务府那边怎样交差?当初对着一班司官,自己夸下好大的海口,拍着胸脯说,“这个‘颐和园’,都包在我身上!”
现在呢?
宫里边的面子没了,内务府那边的面子也没了。
最重要的是,这么几年,日思夜想,就指着能修一个圆明园,从中上下其手,发一笔大财,好“过下半辈子”;现在,不但圆明园没了,连什么“颐和园”也不关自己的事了!
这样一想,不免把满腔怨毒都转到关卓凡身上来——亏我平日在主子面前维护你,现在却落了这么一个下场?由此又想起当初在热河的种种情形,若是没有我安德海牵线搭桥,哪有你关贝子今日的威风了?
此时此刻,就记不起关卓凡从前给他的种种好处,因为与修园子能够弄到的少则数十万、多则成百万、甚至可能上千万的银子相较,从前那些几千几万的就不够看了。于是越想越是不甘,一个人坐在屋角里哭了半晌,心中的郁积无处发泄,便自然而然地兴起了一个念头——我能扶你起来,自然也能跌你下去!
这个念头一起,把自己都吓了一跳,不觉收起了眼泪,在肚子里翻来覆去地把这个念头思量了一番,却又气馁了。若是别的人,莫说是一个贝子,就是王爷,他安德海也敢斗上一斗。可是这个关卓凡,眼见得就是朝廷柱石,权倾朝野,连恭王都被比下去了,自己再怎么样也不过是太后面前的一名奴才,拿什么跟人家去斗?
把脑子想得生疼,也没琢磨出一个章法,但毕竟无法释怀,再也打不起精神来做事情,于是把长春宫的副总管太监叫进来了。
“李进喜,”安德海坐在暗处,让李进喜看不见自己红红的双眼,“我这会肚子疼得厉害,许是吃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不敢进去伺候了。今儿晚上宫里归你照应,你给我仔细着,若是出了什么纰漏,我可收拾你!”
李进喜是跟安德海同一年进宫的,相貌生得朴实,当差极为小心谨慎,份外的话从不多说一句,因此虽不是安德海的死党,但安德海对他却很是放心。
“是,是,二爷您尽管歇着,身子要紧呐。”李进喜赶紧点头应了,“要是有什么病,可得养好了,安心多躺两天。”
“呸!”安德海斜睨着李进喜,啐了一口。太监最迷信,最喜好讨口彩的,自己的一个托辞,却被李进喜说得如此晦气,安德海的草包脾气又发作了,“你才多躺两天!合着指望我不行了,你好顶上这个位子?”
李进喜对安德海的颐指气使、胡乱发作早已习惯了,因此也不往心里去,只是把腰一弯,不说话了。安德海这才觉得气顺了一点,挥手叫李进喜出去了,把宫里的管库太监小成子叫进来。
这个“小成子”,年纪却不小了,已经有三十出头,平日里活计做得不怎么样,但在偷奸耍滑、钻次打探上却是一把好手,而且年纪大,见识和心计都比别人要强,因此一直被安德海视作亲信死党。安德海的为人,既骄狂又刻薄,宫里面的太监虽然对他当面奉承,但真正跟他走得近的,其实也只有这个小成子。
“二爷,”小成子觑着安德海的脸色问道,“今儿是怎么了?”
“我心里不痛快,”安德海摇着头说道,“你换身衣裳,陪我喝酒去。”
“好咧,咱们上哪?”
“老地方。”
喝酒是好事,但看安德海的样子,只怕还另有别情。小成子想了想,笑嘻嘻地说道:“单是二爷和我,也缺点儿意思,不如把老明也喊上?”
这两年安德海的权势渐增,因此自然有替他办事的人。在家里,是他叔叔安邦太替他管着,在宫里,是这个小成子,而内务府的一个六品的笔帖式,叫做明山的,则是负责替他在外面奔走的。这三个人,便算是安德海手下的“三驾马车”了。
于是由安德海派了一个苏拉,先到内务府去找明山,他自己和小成子换了便衣,到敬事房领了条子,从角门出宫,绕到了内务府北面的一排平房,进了一家叫“春山居”的馆子。
进了门,早有跑堂的忙不迭将二人请进了最里面的一间包厢,明山却早已等在房中,连菜都已经叫好了。
安德海跟明山点点头,将帽子随手一扔,大刺刺地坐了,不管不顾地先夹了一筷子肚条大嚼起来,再接过明山捧过来的酒杯,滋溜一声喝了,这才仰起脸,长吐了一口气。
“那个贝子爷,真他妈不是个东西。”
这个春山居,就是安德海口中的“老地方”——其实馆子就是明山开的,专一用来招待各路官员商人,内务府明盘暗盘的交易,都可以在这里谈。最里面的这个包厢,平日里不开,是特为留给安德海的,因此安德海在这里说话,不必担心隔墙有耳,可以百无禁忌。
安德海这一句话说出来,让小成子和明山两个都不明所以,京城里的贝子多了去了,他说的究竟是哪一个?话又说回来,贝子虽多,能把安德海惹出这副脸色来的人物,却又想不出来能有谁。
“安二爷,您这话没头没尾的,倒叫人不好猜。”明山是旗人,跟安德海是熟极了的,晓得他的狗熊脾气,不晓得怎么跟人生了大气,于是笑着开解道,“亲王底下是郡王,郡王底下是贝勒,贝勒底下才到贝子,再往下,系黄带子的又不知道有多少,里面总有几个不长眼的愣头青,和他们置气,那还气得过来么。”
“和他们置气,他们配么?”安德海将那张小旦一样的脸一扬,轻蔑地从牙缝里挤出一句。
“哦?”明山一愣,“那安二爷说的是哪一位?”
“关——贝——子——”安德海翻了翻眼睛,拖长了声音说道。
嚯!小成子和明山都是大吃一惊,怎么把这个主给扯出来了?安德海平日里提到关卓凡,都是得意洋洋的,一口一个“关大哥”,现在转了话风,怕不是什么好事!两个人对望一眼,都讷讷的没敢接话。
安德海找了他们两个来,本来是要宣泄一下心中的郁闷,顺便再商量个主意,现在见了他们脸上的这一副形容,愈加恼火,闷闷地喝了几杯酒,发作了。
“真没有意思!”他把酒杯一放,开始数落了,“亏你们平日里把自个儿夸得智计无双,就好像没有你们摆不平的事儿!现在怎么怂得连句话都不敢说了?我是短过你们的好处还是怎么的?你小成子的老娘身子不好,哪次我不是五两十两的给?库里出去的东西,你那一半我少过你的?”
愈说愈是愤愤不平,又指了明山说道:“外头的事,哪一件我不是交给你明山去办?你说初一,我没说过十五!做人得讲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