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乱清-第68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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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吴煦的上海道保不住了——关卓凡知道,这是李鸿章整人惯用的套路,先去其羽翼,再敲山震虎,最终拿自己人取而代之。

    关卓凡所要的,只是将杨坊摘出来,他非所问。于是很深沉地点一点头,却在心里想到:你李鸿章想要上海道这个位置,只怕也未必能如意。

    *(未完待续。。)
第七十三章 钉子
    ()    自从李鸿章接替了薛焕的苏抚,吴煦的心中便总有些不安。他跟关卓凡之间,过往虽有过些冲突,但好在自己见机得快,认低服软,总算应付了下来,没有出大毛病。而李鸿章这个人,就未见得这么好打发了。

    “也不必怕他。”吴煦在心里给自己鼓劲。薛焕这座冰山虽倒,但李鸿章一个没见过世面的安徽佬,洋场上的事情,哪里搞得清?必定还是要借重自己!

    仿佛为了印证他的想法似的,这天下午,巡抚衙门有人来通报,说李中丞用过晚饭之后,想到城东的道署衙门来逛逛。

    这就很像是朋友之间的小访了,吴煦得意的想,还是要靠我。等李鸿章到了道台衙门——此刻还兼做了江苏的皋司衙门,吴煦不管心中怎么样轻视,“做此官,行此礼”,到底上司驾到,不能不全套公服,衣冠出迎。

    “老兄不必多礼,”李鸿章笑着说,“难得清闲,天气又热,我随便出来走走,老兄又何必衣冠肃客。”

    “是!恭敬不如从命,请抚台先在这里坐一坐,饮酒赏月,我这就遵命换了便衣来奉陪。”

    酒是好酒——吴煦特意准备的法国葡萄佳酿,以冰凉的井水镇过,倒在雕花的琉璃杯中,入口极佳。于是在花厅的院子里设下桌椅,以几样果子和小点心佐酒,主客二人在月下闲谈,树影婆娑之间,风雅得很。

    谈的却不是风月,而是战局。李鸿章表示,曾国荃得彭玉麟水师之助,督兵两万余,进驻雨花台,长毛的“天京”被围,整个战局很是有利。而李秀成如果再来打上海,他预备和关卓凡分督南北,协力据守。话中暗暗示意,上海的防务,仍旧要借重“中外会防局”。

    借重会防局,也就是要借重吴煦。于是说得起劲,听得有趣,座中的气氛变得很融洽,酒也就下得很快。等战局谈得告一段落,李鸿章忽然用自惭的声音说道:“忝为巡抚,说来惭愧,昨天京里来的人,问起江海关的关税确数,我竟无以为答。听说老兄这里有本简明的数簿,能不能借来看一看,让我也开一开眼?”

    “抚台误听人言了,没有什么简明数簿,只有帐簿。”

    “那能不能看一看帐簿?”李鸿章饶有兴味地问道,“如果不方便,就算了。”

    “没有什么不方便。”吴煦酒到半酣,已有熏熏之意,心想:你一个翰林出身的官,经史子集自然是好的,可是论到账目,就算敞开来让你看,再拿把算盘给你,难道你就能得其要领?于是唤了人来,到道署的账房内,取了十几本帐簿来,摞成一摞,双手奉上。

    “原来只有十几本,那么账务上的事,看来也没有多难。”李鸿章的酒量极好,但此刻却扮出一副醉意,随手翻着这些账簿,漫不在乎地说。

    “怎么不难?好叫抚台得知,这还只是总账。还有那些分账,太过琐碎,不便烦渎大人。既然要看,我取来就是。”吴煦挥一挥手,吩咐道:“都替我搬过来,给抚台大人过目!”

    吴煦有些负气,亦有些炫耀,但终归还是渺视的成分多,心里在想:关务税金,任重事繁,不是外行所能插得下手的,索xìng唬你一唬,教你望而生畏!

    于是罄其所有,将帐簿全数捧了出来,总计上百本。李鸿章略略翻了翻,忽然把身子向后一靠,笑道:“这些帐,条目繁多,今天晚上是一定看不完的了,我带回去看一看,明天rì落之前,一定奉还。”

    不等吴煦有所反应,紧接着便大声喊道:“来啊!”

    “嗻!”带来的四名亲兵,暴诺一声,走了上来。

    “把这些帐簿,替我包起来带回去。”一直很随和的李鸿章,忽然扯起了官腔。

    那四名亲兵是早就得过吩咐的,答应一声,领头的那个从怀中往外一抽,将一大块黄布方方正正地展开。两人对角扯住,往帐簿上一覆,接着兜底一翻,黄布已垫在帐簿下面,跟着四手相交,做成一个大包袱,抬了就走。

    “今晚上打搅了,”李鸿章面上酒意全无,拱拱手说道,“我回去看帐!”

    吴煦目瞪口呆,眼怔怔望着李鸿章扬长而去,竟连应有的客套都忘记说了,半晌才恨恨地一跌脚:“李少荃,你好狠!”

    确实是狠——当初杭州陷落,上海危急,在一片惶惶之中,极力鼓吹引淮军援沪的,正是吴煦!现在李鸿章忽然翻脸不认人,真是再也想不到的事情。

    李鸿章却是志得意满,回到巡抚衙门,连夜召集jīng于计算的幕友,包括周馥在内,点起明晃晃的巨烛,分工负责,逐本逐项地盘查账簿。结果算下来,上海道上的每月关税及其他各项收入,足足达到了五十多万。

    这一来,李鸿章对上海道的财务状况便了如指掌——倒不是说吴煦贪污,单从账上来看,还算清白,毕竟这么大的数额,任谁也没有这个胆子。吴煦之所以惯于少报,是为了让旁人摸不清底细,这样拨起款来,给谁不给谁,给多还是给少,早给还是迟给,全在他的手里,给了他从中把持的机会。

    虽然在账目上没有寻到吴熙的把柄,但这样的巨额收入,李鸿章不能不眼热,立刻便下了决心,这个上海道,一定要想法子换成自己人才好。

    于是过了几天,先执行“去其羽翼”的一步,具名严参,把平rì里奔走于吴煦门下的候补知府俞斌、候补县丞闵钊、金鸿保,一举革去。一时之间,上海的官场震动,而吴煦心慌意乱之下,再也不复往rì的气焰。

    藩司衙门中的关卓凡,却不动声sè,只是从旁观察,将李鸿章这一系列行事的手法,默默记在了心里。

    李鸿章和关卓凡两人联衔,奏请试办电报的折子,终于得到了朝廷的正式批准,指明限于江苏省的范围之内,优先军务,所谓“军过线留”。而在名称上,也把原来用的“电线”、“铜线”等叫法,统一规范成“电报”二字。办电报的一应经费,则由藩司衙门和上海道衙门统筹。

    这一下,四合公司注定要发达了,利宾和金能亨笑逐颜开,大忙特忙起来。现有的电线器材,必定不敷使用,于是一方面加紧向海外订购,一方面就地请人赶工,制作线杆。

    李鸿章的一念之差,将这样巨大的利权拱手相让给关卓凡,却还犹自不觉。说来也难怪,人不能生而知之,虽然他是个绝顶聪明的人,但到底不曾真正接触过洋务,而且囿于见识所限,也不能像关卓凡一样,预计到rì后电报的发展,这是无可奈何的事情。

    “抚台,我先替你把两军联络的线路架起来。”关卓凡向李鸿章示好,做一个顺水人情,“这样你指挥淮军和轩军,都可以得心应手。”

    “不敢当,”关卓凡的客气话,李鸿章只能表示心领,“轩军自然是逸轩你来指挥。”

    “都在抚台的麾下。”关卓凡说道,“请问抚台,一旦仗打起来,你的行营要设在哪里?”

    “自然是设在前线的嘉定。”李鸿章正sè道。

    “唔……”对比自己,关卓凡大有惭愧之感,硬着头皮说道:“那我让人把线路,架在县城和嘉定之间,抚台但有所命,轩军可以随时呼应。以后淮军打到哪里,电线便架到哪里。”

    李鸿章表示同意,接着便向关卓凡要人。

    “逸轩,我听说电报的机器,需要有专才来cāo控。淮军现在没有这样的人才,你那里若是有富余的人,好不好荐几个过来?”

    “理当效力。”关卓凡说道:“不仅是人,我那里还有一部新编的中文电码,也可以一并送给抚台。”

    “那好极了!”

    于是关卓凡取了纸笔,略作思索,在纸上写了几个人的名字。

    “有两个人可任领班之职。一个叫卞宁,才具非凡,是我那里电报处的总管,可以割爱给抚台。”关卓凡指给李鸿章看,“另一个叫黄海清,才具略逊,不过人还算老实。”

    关卓凡有这样的表示,可以算是“倾囊示人”,毫无保留了,见得极有诚意。但李鸿章是个心机深沉的人,见他这样大力推荐卞宁,反而起疑,心说这个必是你的亲信,拿银子喂饱了的,若是放在自己帐下,不免有些不安,于是笑道:“你的总管,我怎么好抢?就那个黄海清好了。”

    于是定了黄海清为领班,另带两个老手,四名学员,作为淮军电报处的班底。在李鸿章看来,就算才具略差一点,只要人老实就好。

    却不知老实人其实不老实——黄海清是卞宁的内弟,面上看着憨厚,却是个极机灵的人。他们的这一层关系,关卓凡秘而不宣,早已用善言厚币,笼在自己袖中。

    这一番苦心孤诣,从他派出利宾的表弟到香港招人开始,到了今rì,终于在李鸿章的身边,埋下了一颗钉子。

    (二更大约在晚上七点半左右。)

    *
第七十四章 战云再起
    到嘉定的电报线路才将将架完,“苏南省”李秀成的大军,终于三路起兵,向上海扑来。

    太平天国的局面,已经到了很被动的时候。自从安庆一失,湘军沿江向下打,一直打到了“天京”城下。虽然以“天京”城的墙高城广,外围据点也经营多年,一时还没有被攻破之虞,但长此以往,毕竟不是办法,因此要靠外地的各支太平军来回师解围。偏偏这个时候,传来噩耗,“英王”陈玉成,死在了关卓凡那位四叔——胜保的手上。

    太平天国自天京事变之后,宿将凋零,元气大伤,全靠李秀成和陈玉成这两位新崛起的年青将领,才得以重振声威,其中又以陈玉成更为年轻,只有二十六岁。这两个人,是太平天国的两根支柱,现在一柱已折,天京以西的局面,再也难以经营。

    陈玉成童年时,因为治病的缘故,以艾草烧炙,在双眼下各留下一块浅紫疤痕,远远望去,有如四目,因此被清军蔑称为“四眼狗”。称呼虽然轻蔑,实则畏惧已极,说陈玉成“貌甚秀美,绝无杀气”,但“凶狡杰出,善摧大敌”,胡林翼在生前对他的评价,更是一阵见血——“贼中精锐,只四眼狗一支耳,他何足虑耶!”

    这样的人物,胜保本不是对手。他原来已是刚愎自用的脾气,自从在辛酉政变中带兵叩梓宫,威慑肃顺之后,更是自以为立下了安邦定国的不世功勋,愈发骄矜自大起来。部下也是军纪败坏。暮气深重。在山东剿捻无功。二月里奉旨调往安徽,仍旧是以钦差的身份剿捻,也仍旧是无功。而现在居然能够捕杀陈玉成,则是因人成事,算是送上门来的功劳。

    这个人,是安徽寿州的团练总领苗沛霖。他是安徽凤台人,以防捻的名义,办团练起家。规模壮大得很快,据寨数千,拥众十余万。然而坐大之后,便开始胡来了,一会称王,一会降清,一会勾结太平军,一会又翻脸无情,最是阴鸷深沉、反复无常的一个奸雄。

    等到安庆破了,陈玉成退守庐州。苗沛霖判断形势,又搭上了胜保的一条线。为了有一个进身之阶。干脆设计把陈玉成诱骗到寿州,连陈玉成手下的导王陈仕荣,从王陈德漋,天义陈聚成等太平军大将,一鼓成擒,绑缚胜保的大营,可以说是祸国卖友,两端都做到了极点。

    陈玉成既死,卫护“天京”的重任,便全落在李秀成的身上。然而正像关卓凡和李鸿章所预料的那样,上海始终是李秀成的心头大患,一日不除,便一日寝食难安。于是李秀成决定再攻上海,希望能够在前往天京勤王之前,速战速决,解决掉这个隐患。

    这一次,太平军不敢再像上次那样轻敌,整顿军备,调集军械,做了充分的准备。兵分三路,一路从杭州出发,由原属陈玉成的部将黄文金指挥,指向南桥;一路从苏州发兵,由谭绍光指挥,指向松**浦;一路则是李秀成亲领,前锋向嘉定逼近。

    关卓凡杀李容发,本是李秀成的大仇,但是轩军的犀利,在太平军内到了谈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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