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乱清-第8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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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轩帅放心。现在围青浦的,是德字团、建字团、洋一团,还有张副将的马队。摆在嘉定方向的,是丁汝昌的先字团。都在这么近的地方,若是再供应有缺,请轩帅行军法砍了郇膏的脑袋去。”刘郇膏自信的说。



  “张勇,让丁汝昌再往北打一打!”关卓凡漫不经心地说,“声势不妨造得热闹些,却也不必当真花好大力气。”



  张勇和刘郇膏都听懂了,关卓凡看似轻描淡写的一句话,却另有深意在内。南路的黄文金,是轩军一手打垮的,中路的谭绍光是轩军独力打败的,而北路虽然归淮军,但李鸿章是得了洋枪二团的力量,才扭转战局,现在丁汝昌在北路开火,那么最终打退这一路太平军的功劳,也有轩军的一份,再也抹煞不掉。



  也就是说,这次上海之役的胜利,至少有七成的功劳,要归于轩军。



  “至于你刘先生的脑袋,我可舍不得砍。”关卓凡的心情不错,开了一句玩笑,“不然再到哪里去找先生这样的大才?”



  “赵竹生之才,强我百倍。”刘郇膏收起笑容,极认真地说,“轩帅,你拿黄文金去赎他,真是高棋!换做是我,便万万想不到。”



  这是在说赵景贤了。关卓凡见他如此认真,于是也敛起嬉笑之色,先点点头,又摇摇头。



  “一时瑜亮,各擅胜场,也不能说他就强过了先生。”关卓凡沉吟着说,“不过我拿黄文金去换他,倒不是我自己想出来的主意,是方才胡光墉和赵炳麟来过一趟——”



  轩军以破竹之势,先后击破两路太平军,俘虏黄文金的消息,早已在上海的大街小巷之间轰传,而且上海的士绅百姓都认定,关卓凡受秦城隍的庇佑,注定要成为李秀成命中的克星——先杀了他的次子,又捕获了他的女婿,这不就是明证?



  赵炳麟所想的还不止于此。他一收到这个消息,立刻便带了车,到租界里来找胡雪岩。他是湖州人,久居上海,生意做得很大,跟胡雪岩早就熟识。



  “雪岩,听说你跟关藩台,是好朋友?”赵炳麟一脸恳求的神色,“现在有一件事,一定要请你帮我的忙!”



  “好朋友不敢说,不过一两句话也许还说得上。”胡雪岩少见赵炳麟急成这样,于是答应得也很干脆,“老兄的事就是我的事,请尽管吩咐。”



  “听说李秀成的女婿落在官军手里了,我想请你替我去求一求关大帅,看能不能拿他把竹生换回来。”



  赵炳麟是赵景贤的亲叔父,赵景贤守湖州,拒绝出城的时候,最后一封信便是送给赵炳麟的。赵景贤被俘之后,关押在苏州,赵炳麟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多方设法营救,许以重价赎买,终因赵景贤是李秀成的要犯,因此都不能成功。



  胡雪岩听说是这个事情,大起踌躇——事体太大,不是自己能够插得上手的。



  赵炳麟见他犹豫着不说话,急道:“雪岩,竹生他可是为了浙江人在打拼,才遭此难!”



  这句话极有分量,同为浙江人的胡雪岩不能推脱了,于是下了决心,说道:“好!我陪你到泗泾大营去走一趟。”



  就这样,两人各自骑了一匹健骡,以数人相随,从上海赶到了泗泾。



  胡雪岩来拜访,关卓凡自然立刻传见。胡雪岩和赵炳麟都是捐有官身的人,官场上的应酬亦是家常便饭,可是一等到进了大门,铁血军营,森严肃杀,那种慑人的寒意,迫面而来,两个大商人就有点吃不住劲了,特别是赵炳麟,一步一颤,等见到关卓凡,话也说不利落,扑通一声跪下,先磕了一个头。



  “这是做什么?快请起来!”关卓凡吃了一惊,一面搀扶,一面用探询的目光看着一旁的胡雪岩。



  等到胡雪岩把来意一说,关卓凡才恍然大悟,原来是为了赵景贤而来。



  这一节故事,刘郇膏不知道,现在听关卓凡说了,点点头道:“原来有这一跪,其情可感!”



  “倒也不是为了这一跪。”关卓凡平静地说道,“我换福瑞斯特,那是轩军自己的将领,犹有可说,换赵竹生,未得朝命,其实多少是有些冒昧了。不过,赵炳麟带了这个来——”



  他顿了顿,从军案上的一个盒子里,翻出一块略旧的白布来。



  “这是赵景贤从湖州城里,给他这位叔父的血书。”



  张勇和刘郇膏都是一震,围上来看。只见白布之上,暗褐色的字迹宛然,正是以血书就的十六个大字:城在人在,城亡人亡,父老犹在,何敢偷生?



  “赵景贤真国士也,”关卓凡感慨道,“说不得,只好救他一救!”



  *RS
第八十二章 负荆请罪
  对刘郇膏和张勇,关卓凡的话只说了一半。



  凭借对历史的熟知,他对赵景贤自然也是知之甚深。他要救赵景贤,当然还不止因为赵景贤是位“国士”——国士归国士,也要看替谁效力。这个人,有大才,有大能,但极重恩情,因此埋下这一个伏笔,如果将来能收归己用,会是一个得力的干才。



  关卓凡知道,如果不救他,他的宿命是死在李秀成的手上。不过现在救不救得成,还要看看再赴青浦的郑国魁;,是否能够不辱使命。



  到了第二天,青浦城外的轩军都紧张起来,如果到了正午郜永宽还不开城,那就要动手强攻了。



  轩军的主攻方向放在了西门,担任主攻的,是姜德的德字团,以洋一团辅助,火炮亦大多集中在这个方向,只等时辰一到,就要开跑轰城。



  姜德受关卓凡的赏识,从李恒嵩的部下拨归轩军,现在已经升了团官,封了四品的都司,他是极感激的,不过同时也就觉得,自己的功劳与别人比起来,要逊色几分。



  与伊克桑和丁汝昌相较,人家是主力团,四个营头的建制,算上长夫的话,满编有将近三千人,装备的是后膛枪。他的德字团则和吴建瀛的建字团一样,是三个营头的建制,不仅人数较少,武器也还是前装的线膛枪——虽然比起太平军和淮军来已是强得太多,但仍然不免要羡慕伊丁二人。



  至于“福鬼子”统带的洋枪一团,虽然也只有三个营,但军官里有不少是美国人和葡萄牙人,战力确实最强,这一点姜德是服气的。可是现在连吴建瀛这个从长毛投顺过来的人,都立了大功,冲破了长毛的南路大营,生擒黄文金,把德字团比了下去,这让姜德的心里一直闷闷不乐,无法释怀。



  现在好了!姜德心想,我拿青浦城打下来,跟吴建瀛比一比,看谁的功劳大?他抓了黄文金,我就抓郜永宽,这下总不会再输给他了。



  有了这一层打算,姜德对手下战前的准备,便考察得格外细致,特别是每一门野炮安放的炮位如何,炮口校准了没有,都要一个个看过,再三叮嘱。就连每门炮额定的八十发开花弹,都恨不得弯下腰亲自去数一遍才放心。



  日影西移,青浦城内却仍是毫无动静,城外的轩军阵地上,也是寂然无声,气氛却变得越来越紧张。



  八月里的天时,空气中已经微有凉意,但全副装束的姜德,手心里却全是汗——更多的是因为激动和兴奋。他不住看着自己的怀表,只待长针短针都指向十二点,那就是午正,也就是大帅定下的攻城时间。



  时间就在这难熬的等待中一分一秒的过去,到了午正差一刻的时候,督战的丁世杰,终于下达了全军预备的命令。几十门大炮的炮位上立刻开始忙碌起来,火门手配合装填手,在炮长的指挥下开始装药,步勇们亦都开始竖起枪管,将第一发子弹填进枪膛。充作敢死队的一营人,则最后一次紧一紧裹腿,端起了刺刀。



  姜德的心里怦怦直跳——立功的时候,就要到了!



  然而天不遂人愿,就在这时候,城中传来了一阵阵哐啷哐啷的响动,青浦城四大两小一共六个城门,豁然洞开。



  郜永宽降了。



  谭绍光指挥着北路太平军,从嘉定撤围而去。虽说算得上是“虽败不乱”,但在轩军和淮军的共同追击下,伤亡和被俘的人数,还是增加了几千人。



  这一仗打完,东南大势便告逆转。双方都心知肚明,从此以后,太平军将再也无力东图上海,反而是“苏南省”,要开始面临轩淮两军的猛烈进击了。



  战役开始时,太平军的南路和中路加起来,是三万人,北路是四万余人,合共七万有余。等到结束时,大约损失了四成兵力,其中一半是在南桥之役、清水坑之役和青浦围城之役中,折损在轩军手里;而另一半,则是在嘉定和宝山周围,与淮军的惨烈攻防中产生的。



  而淮军的状况亦好不到哪里去,除了嘉定战场上的伤亡之外,在板桥被围歼的淮军精锐,就有四千人之多。通算下来,单是淮军自己的伤亡,已经有七千之数,如果再加上绿营和团勇的损失,则与北路太平军的伤亡不相上下。



  大赢家是轩军。先是示人以弱,做出一副碌碌无为的姿态,暗暗轮训部队,一旦动起手来,以火力强悍,行动奇速,不仅在南桥、清水坑和青浦连胜三阵,而且还可以北援嘉定,西指昆山,处处快人一步,打得太平军失魂落魄。而轩军阵亡的士兵,一共是两百七十三名,再加上受伤的,亦不过七百之数,与太平军的战损相比,简直天差地别。



  在杀伤的敌将方面,则轩淮两军,各有千秋——淮军先后击毙了李秀成的大将高疯子、李文钊,而轩军则俘虏了黄文金。至于郜永宽等一干人,因为要拿去换轩军自己的福瑞斯特,还没计算在内。



  在青浦投降的太平军,一共四千余人。丁世杰按照关卓凡定下的“放将不放兵“的宗旨,将郜永宽以下一共六个伪王、天将、天义,还有几个师帅和旅帅,单独指了城内的小校场给他们居住,准带亲兵二十名服侍,都不曾缴械,由姜德派一营人在四围监视。而投降的士兵则拉出城外整编,跟在南桥和清水坑俘获的太平军一起,严加筛选,补充和扩大轩军的兵员。



  这一仗虽然也小有跌宕起伏,但在关卓凡来说,完全不像第一次上海之役时那样提心吊胆、一日三惊,可见轩军已经由“成军”,到“成型”,再到了现在的“成熟”。



  不过还不是能够庆功的时候。关卓凡在泗泾大营内,除了忙着决断各种善后的事宜,处理藩司衙门送来的文书,最重要的,则是等待苏州方面的回信,看福瑞斯特和赵景贤,能不能换得回来。



  谁知回信还没有等到,却等来了李鸿章巡抚衙门的一队抚标亲兵。



  “他们来做什么?”关卓凡皱着眉头问道。



  “是捆了人送来的,”图林小声回禀,“刘铭传。”



  淮军的“铭”字营统带,三品参将刘铭传,此刻正被五花大绑,跪在关卓凡的中军大帐之外。送人来的亲兵队长,进帐回话,说刘铭传以丧失青浦的大罪,已经被李抚台重责了军棍,现在他们奉了抚台的宪命,将人捆过来,听凭关大人发落。



  关卓凡心说,踢给李鸿章的皮球,现在又被踢回来了。等到把人提进大帐来一看,果然是神情委顿,背上血迹宛然,见得李鸿章的这顿军棍,打得不轻。



  关卓凡看着垂头丧气跪在面前的刘铭传,心中的滋味,一时有些复杂。



  青浦城之失,福瑞斯特被俘,轩军的兵士为太平军处决,都是肇始于他离城轻出,又因贪图防地而隐匿不报的缘故。但这个人,在历史上却颇有一席之地,不但是淮军日后的第一号大将,而且二十年之后,在“抗法保台”之役中,在海路断绝、身悬孤岛的情况下,犹能率军死战,先有基隆小胜,后有淡水大捷,让法国兵侵夺台岛的计划完全破产。以此而论,算得上是一位英雄。



  这样一想,心中对他的怒气总算平复了不少,摆摆手道:“给他松绑。”



  关卓凡的亲兵替他将身上的索子解了,刘铭传磕了一个头,没敢言声,仍是伏在地上,等关卓凡的发落。



  “六麻子,”关卓凡平静地说,“你可知道,今天你为什么要跪在这里?”



  刘铭传抬起头,惊异地看了一眼——这位年轻的大帅,何以能张口就把自己的绰号叫了出来?随即又垂下头去,答道:“卑职知道。卑职丢了青浦,罪过很大,请大帅处罚!”



  “论打仗,总归是有胜有败,就连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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