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绝色女侯爷:昏-第1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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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薛霁也不知道,他才被关进来不到两天,亲卫营就已经成了全禁军的笑话。

    什么都不知道的四个人还挺老实的在牢里呆着,霍臻打坐,赵含章面壁不知道在琢磨什么,沈侍卫找宋要了套茶具,也不知从哪摸出小盒茶叶来,跟宋两个一个在门外扇着炉烧水,一个冲冲泡泡玩的自得其乐。

    薛霁早上偷偷摸摸发了会花痴,直到看见宫里送过来的食盒,突然意识到霍臻就是个姑娘又怎么样,那也是他姐夫的姑娘,他……还是少看两眼吧。

    于是也隔着门跟沈镜心交流茶道。

    这案虽然简单,却也不是说审立刻就能审的,案情公总要送到相关衙门里给上官们过目,过目完了法司具体派谁来也是要商榷的。

    就这么一圈公走下来,陪审官员的名字再送到兵部,一天也就过去了。

    第二天一早,案正式开审,四位主审陪审官员挤在桌后边,一干人犯被带到堂上。

    霍臻有爵按例是有座位的,得了张椅坐在书记官边上,薛霁跟沈侍卫有官身,也不用跪,只有赵公一个人跪在当堂,旁边两列禁军执戟而立,堂上气氛威严肃穆。

    丁尚书轻咳了声,抓起桌上四棱八角的酸枝木惊虎胆,刚要往下拍,边上御史中丞严寄舟偏头看了他一眼,严大人一双眼生的魅丽风流,这样状若无意的轻轻一扫,丁尚书心弦微颤,抬起的手就有些拍不下去了。

    “咳!”丁大人连忙咳嗽了声,不动声色将惊虎胆放在了桌上,开口道,“今日法司齐聚,亲卫营斗殴一案,这便开审吧。”

    大理寺少卿冯源歪过头来小声道,“定远侯不是亲卫营的,这么说不妥吧?”

    丁尚书立刻脸色都不好了,这人如此拎不清,赵相怎么会叫他来?于是拉着脸回道,“出事地点在亲卫营,这么说有什么不妥。”

    冯源还想说什么,见丁仪面色不悦,又见刑部慕容大人似笑非笑瞧着自己,跟看戏似的,于是把嘴闭上了。

    丁尚书心里轻轻哼了声,继续道,“书记官,陈述案情。”

    一侧桌后边站起个高大威猛的汉,拿着张纸念道,“元康年二月初七日,御带亲卫定远侯霍臻,于亲卫营演武场以弓箭意图射杀亲卫赵含章,致使……”

    “慢着!”

    书记官案情还没念完,沈镜心突然打断道,“下官对案情有疑义。”

    位陪审立刻都将眼神放在了丁尚书身上,丁仪沉着脸,“公堂之上自有法,沈侍卫有什么疑义等案情陈述完毕再说不迟!”

    “不可,”沈镜心一改往日温和之色,面容沉静,态强硬道,“若大人掌握的案情本身便有谬误,如此陈述岂不误导法司判断。”

    “放肆!”丁仪抓起惊虎胆使劲一拍,震的边上严寄舟皱了皱眉,刑部慕容钊淡淡道,“丁大人何必动怒,沈侍卫既然有话要说,就叫他把话说完,免得传出去叫人说尚书大人武断专横,连案情都不叫人分辨。

    混蛋!我还武断专横?我要武断专横就好了!

    丁仪一听火就上来了,在心里暗暗骂道,他这回硬着头皮来做这个主审官实在是有苦难言,谁都道他是霍己正提拔起来的必定心向霍家,不会把霍臻怎么样,他心里倒也想。

    可赵敬这些年步步紧逼,想要把手伸进禁军里去,他开头还有些心气跟赵敬斗了几回,无奈道高一尺魔高一丈,始终被赵敬压的死死地,到现在已经快要连自保之力都没有,更遑论反抗之心。

    只好一切听之任之,好在赵敬透露出来的意思并不是要置霍臻于死地,只是要他坐实霍臻营中动用军械的罪名,夺去他定远侯的爵位。

    说白了,就是叫他该怎么办就怎么办,不得徇私,按说这也不难,霍臻怎么说也是大将军一手教出来的,大将军一向治军严格赏罚分明,他如果秉公办理霍臻必定没话说。

    只是,霍臻没话说,皇上一定有话说。

    别人不清楚,丁仪能不知道吗,从霍臻被关进来,皇上不但人来了大牢,第二天还专程叫人送了饭。

    人家都已经把意思说的这么明白了,他要是还不开眼,以后也就别想混了。

    得罪赵相还是得罪皇上,恐怕不是他一个人的难题,丁仪心里重重叹了口气,要是没有赵敬,他真巴不得沈镜心打岔赶紧把这案搅黄了,可如今……

    丁尚书无力地道,“沈侍卫既然对案情有别的看法,那就说说吧。”

    沈镜心向堂上拱了拱手,道,“方才书记官所说定远侯意欲以弓箭射杀亲卫赵含章,下官不敢苟同。”

    “出事当时下官也在场,下官只看见赵公将自己同袍打落下马,心怀险恶,定远侯杀马救人确有其事,只是当时霍大人用的乃是身上佩剑,并非弓箭。”

    “你胡说!”赵含章跪在地上瞪着眼就要站起来,被身后禁军上前摁住,直着脖争辩道,“他当时先是一箭把我从马上射了下来,后来又射了两箭,当时在场的亲卫都看见了,难道我们那么多人都是瞎的?!”

    霍臻也惊讶地看了眼沈镜心,倒是没说话,只是在心里想荣瑾这是要耍无赖吗……

    睁着眼说瞎话,这也赖了。

    不过赖的好,她喜欢!

    “下官也不是瞎的,”沈镜心平静地对赵含章道,“下官的确没看见。”

    “你!你胡说!”赵含章气的吐血,“你明明看见了!我知道,你是要包庇霍臻,你就是要包庇他,你,你们都是一伙的!”

    “薛大人!对,薛大人在这,他肯定看见了,他胳膊上的伤还是被箭射的,哈哈哈哈,你想不承认就能翻案?做梦!”

    赵含章满怀希望地看向薛霁,“薛大人,你看见了对不对,霍臻用箭射我了对不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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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六章 装尸体
    “我……”薛霁迟疑了下,原本以他嫉恶如仇的脾气,又是亲卫左郎将的身份,无论如何不会帮霍臻撒谎隐瞒案情,可世事总有万一,总会有些这样那样的原因叫人改变初衷,做出跟平时相反的事来。

    满堂的人都看着他,薛霁别开了眼,不敢看霍臻望过来的那双漂亮的眼睛,如果她是男儿身,薛霁定然不会犹豫,一定会将当时情况照实说出来。

    可她是个姑娘,不管武力如何,不管身份如何,她总是个该被养在深闺受人呵护的妙龄女,而不是像现在这样独自一个人面对那些数不清的明枪暗箭。

    何况赵含章做的那事儿也确实不地道。

    他到底该不该说?该如何说?

    薛上官站在堂上天人交战,边上赵含章还在不住催促,“薛大人!你忘了吗,你胳膊上的伤还是为了救我被霍臻射的,当时要不是大人挡了那一箭,属下早就死了,大人你说话啊!”

    “要不然叫仵作来,他们一看就知道是不是箭伤,大人你可是咱们亲卫营的人,你不能不说话啊!”

    “大人!”

    薛霁仍然不开口,他这是……有情况?

    堂上几位审官各自在心里打着算盘,赵含章也看出来了,薛上官一定是有事儿,要是他这个被射了个正着的都说没看见霍臻用弓箭,那这案很可能就会这么算了,那怎么能行!

    要是就这么不明不白的算了,霍臻什么都没干自己就被吓尿了裤,那他以后也就不用出来见人了。

    赵含章把心一横,也不求薛霁了,直着脖冲上边丁仪大叫,“丁大人,我请求仵作上来给薛大人验伤!他伤的重想不起来了,可伤口不会骗人,叫仵作上来一验就知道了!”

    伤的重想不起来了……几人看着薛霁被包裹的严严实实的胳膊,慕容钊轻轻扯了扯嘴角,严寄舟扬了扬眉梢,冯大人皱起眉头,想不通到底得多重的伤能叫人转眼就忘了前天的事儿。

    丁仪坐在几人中间脸沉的都要滴水了,薛霁却忽然开了窍,对啊,不知道怎么说,不想说可以不说嘛,他都伤的这么重了,他可以晕过啊!

    于是薛上官想到做到,噗通一声直挺挺地晕了过去。

    看的慕容钊差点笑出来,严大人轻轻咳嗽了声,冯源瞪直了眼,这,这算怎么回事儿?

    赵含章也愣住了,薛大人晕倒了,这伤还验不验?怎么验?

    倒是沈镜心反应很快,薛霁一倒就蹲下了身,把人扶在怀里伸手在脉上一摸,点了点头,道,“薛大人没什么大碍,大概睡几天就好了。”

    睡几天?赵含章脸色发青盯着薛霁,人晕着肯定不能在牢里睡,可他要是一走就未必什么时候回来了,说不定拖个两旬个月,回来伤都长好了,那还怎么验,到那时还不是他们怎么说怎么是?

    “他不能走!”赵含章豁出去抱住薛霁一只脚,“验完伤再走!”

    老都这样了还不放过老!

    薛霁心里恨恨地道,他躺在地上冰凉冰凉的,被沈镜心抱着上半身,又被赵含章抱住下半身,顿时抢手的不得了。

    霍臻皱眉,她想不通薛霁为什么要帮自己,他们之间没什么交情可言,相反因为小杜的事儿还颇有些嫌隙,他这是为什么呢?

    霍臻疑惑地看他闭着眼装死,装的一点都不像,眼皮一直动。

    看了会霍臻刚要回头,忽然发现沈镜心冲自己微微点了点头,顿时好像明白了点,转过头想,大概是皇后跟他说了什么吧。

    荣瑾能大摇大摆地到牢里来探监,皇后自然也有她的办法把意思递出来。

    她不想欠皇后的情,可她更不想辜负荣瑾一片心意。

    那就这样吧,霍臻在心里默默地对薛霁道了声谢。

    她都这么想了,别人自然更不必说,赵含章心里恨得要命,皇上为了包庇霍臻竟连这种办法都用上了,他要不抓紧点,恐怕这案就翻了。

    “丁大人!为什么不验伤?难道是不敢验伤?还是大人有什么私心?难道大人就不怕?!”

    赵含章抱着薛霁的腿仰头大叫,疾言厉色字字诛心,他就不信丁仪不怕,就算不怕别的,难道不怕爷爷事后找他算账?

    被一个十几岁的少年人如此呵斥,丁仪心中怒火暗生,脸上却力忍着,沉声道,“住口!公堂之上也敢胡言乱语,本官心底无私日月可鉴,有什么好怕!伤自然是要验,慕容大人,请借司刑司仵作熟手一名,以作验伤之用。”

    兵部又不是专门断案的衙门,哪里来的仵作,无知小儿什么都不懂,口气却大!丁仪冷冷瞪了赵含章一眼,心中对赵敬的不满愈发抑制不住。

    “可以。”慕容钊淡淡应了声,冲下边自己的人点了点头。

    刑部到兵部也有一段距离,等仵作过来的功夫,丁仪吩咐书记官叫人搬来张木板床把薛霁放了上去,这么冷的天让人一直躺在地上总不是办法。

    只是这样一来薛上官躺在上面倒真像是具尸体了。

    仵作来的时候只听说是叫验伤,上堂一看怎么成了具尸体,这是要验尸?于是解下肩上背的箱拿出各种工具一一摆放整齐,丁仪看着不对,这仵作怎么拿刀对着肚比划,连忙道,“伤在胳膊上,不在胸腹。”

    ……原来是个活人,那仵作擦了把汗,这事儿闹的,差点弄出人命。

    不过这活人怎么连气都不喘?仵作偷偷在薛霁脖上摸了把,嗯,热乎的,也还有脉。

    这才拿剪轻轻剪开了薛霁包裹严实的胳膊。

    薛上官躺在木床上一面装晕,一面屏着气不知道这仵作要把他怎么样,心里紧张的要死,忽然胳膊上一凉,一个冷冰冰的物件一下就捅进了他的伤口。

    疼的薛霁差点大叫出声,要不是想着自己还在装晕,早就跳起来了。

    那仵作也是奇怪,这人明明醒着好好的,干嘛躺在这装尸体,下手也不客气,拿着镊夹在薛霁伤口上一通翻看。

    把薛上官后悔的只想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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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七章 我们是帮手
    “如何,可验出来了,是何种兵器所伤?”

    见那仵作停下了手,丁仪开口问道。

    仵作面有难色,抬头看了慕容钊一眼,慕容大人点了点头,那仵作这才道,“回禀大人,小的没验出来。”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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