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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
人都知道他最近忙,就送他,霍臻临走拍荣昭的肩,“皇叔今儿兴致不高啊,莫非怨我招待不周?”
荣昭摇头,跟霍臻出来玩确实没意思,不喝酒不赌不嫖,打猎赛马又玩不过他,就只能喝茶,喝茶有什么好玩的?也就干坐着听听曲儿。不过今天荣昭没兴致委实不怨他,他怨自己大侄呢,见霍臻问,也只无力地回了句,“没,忙你的去吧。”
“那就行,”霍臻披上大氅,一点头,“我先走了,你们换地方玩去吧。”
韩睿嘿嘿笑,“那是自然。”
几人就此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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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极品大伯
从天香楼出来,一进长宁门,霍安就迎了上来,霍臻拉住了马,道,“都准备好了?人呢?”
霍安笑笑,“吩咐门房放进去了。”
霍臻点头,“叫小们都仔细点,后院门把好了,惊了夫人看我怎么收拾你们。”
“侯爷放心,”霍安接过霍臻手里的缰绳,边走边道,“夫人那里两位少夫人陪着打叶牌,姨娘们也都在,昨儿个公主送来的好鹿肉,现正在暖阁里打边炉赏雪赏梅,一时半刻且不得空呢。”
“嗯,”霍臻应了声,又问,“祖父派人去请了吗?”
说着已到了侯府门外,霍安把缰绳扔给门口的小厮,一手扶着霍臻下马,答道,“请了,刚才小九回来说老爷午睡刚起,估摸着这会儿已经动身了。”
“好,办的不错。”霍臻嘴角含笑,眼神冷冷地看向侯府朱红大门内的层层深檐,“霍元丰,呵,霍元丰!”她这辈都记着这个名字。
那年淮右霍家这位当家大爷找上门来的时候霍臻十岁,正是一腔意气半点受不得屈的年纪,眼睛里是非黑白便如冰炭不能同炉。
她不知道书房里父亲跟霍元丰都说了什么,只是在听到霍元丰说什么奴婢生的贱种不得好死断绝孙的时候,气的浑身气血上涌,一箭险些射死那个老匹夫。
后来要不是哥哥们怕出事,把淮右霍家来人乱棍打了出去,只怕当天就要闹出人命来。
父亲光风霁月不在乎那些胡言乱语,哥哥们大好男儿亦懒得同他一介老朽计较,可她不行,她始终记得当初霍元丰说的那些话。尤其后来父亲和哥哥们一个个离开了她,果真全都应了那几句话,霍臻更是恨得咬牙切齿。
她知道父兄都是英雄,她不该仗势羞辱一个老头辱没他们的名声,她当然也知道,小小的淮右霍家还左右不了大将军的生死,父兄是为国而战,死的荣耀。可她就是咽不下这口气,她总在想,要不是她把那些恶毒的话都听到了心里,是不是父亲和哥哥们的死讯传来时她会悲痛,会伤心,会为他们骄傲,却不会恨。
霍臻真的好恨,她恨霍元丰那几句话怎么就那么毒又那么准,就像一把带毒的刀扎在她的心上,怎么也忘不掉。
可她终究是霍己正的女儿,自小受的都是堂堂正正的教导,父亲总说做人要心底磊落,同小人计较只会把自己也变成小人。所以这几年哪怕府中风雨飘摇看尽世态炎凉,霍臻也不曾把怒气胡乱发泄在当初恶语诅咒的霍元丰身上,只在淮右放了几个人,盯着不叫来扰了母亲清静。
却不想他们到底还是来了。
从前小的时候不懂,霍臻还以为淮右那边只是因为父亲不肯归入宗谱才上门来闹,当他们要的是名,现在却明白了,他们要的是利。
天下熙熙皆为利来,那些人打着骨肉亲情的名号也不过如此,被利欲蒙了心什么不要脸的事都做得出来,当世,做侯爷,他们配吗?!
霍臻冷笑,她不去动霍元丰是因为父亲教得好,可他霍元丰要是惹到自己头上来,定远侯府可也不是吃素的!
……
一个月前接到淮右消息说霍家大爷打算带个儿来过继给母亲继承侯府的时候,霍臻看着那封信刺得眼睛都疼了,霍家满门忠烈就剩了一家寡妇和自己一个孤女,可这些说是自己亲人的人却不远千里的赶来欺负她们孤儿寡母,这样的长辈,这样的亲人!
叫人怎么亲的起来?残酷的是,就是这么不要脸的长辈他却是占理的,不孝有无后为大,霍臻就算再能干也只是霍家的女儿,当不了家,不能继承血脉传递香火,将来她若出了嫁,她烧的纸钱都送不到父亲那里去。
甚至,从人伦大义来说,她还要感激霍元丰,感激他把自己的儿过继给霍家,使得父兄灵前能够香火不断。
甚至,她还要爱护扶持这位兄弟,因为他是将来自己出嫁后唯一能给自己撑腰的人。
一想到这些霍臻的心就在滴血,她做不到把诅咒自己父亲兄长死光死绝的人迎进家门,她不要这样的长辈,不要这样的兄弟,不要这样的爱护,她和她的母亲,姨娘,嫂们,谁都不要!
那天晚上霍臻在父亲和哥哥们的灵前跪了一夜,第二天便派人送信去了燕北,请族中长辈前来见证,她要加冠承爵,她要做霍家的当家人,她要自己撑起这个家。
信中霍臻将自己的打算详细地告诉了霍家家主,请求老爷怜惜自己一门孤寡,予以援手。
燕北消息来的很快,老爷没有多问,只是再确定她真的打算那么做?霍臻亲自走了一趟燕北解释,然后便顺利将祖父霍知远接进了京。
燕北霍家累世大族,跟他们比起来小小淮右不过乡下地方的土地主,当初先皇同霍家家主说起将霍己正一支记入燕北宗谱时,若不是看在大将军忠心为国赫赫战功的份上,就算是皇帝的面,霍家也不打算给的。就这样先皇亲自开口,定远侯府这一支也只是记在了燕北霍的一支支系上面,而不是嫡系。
但就算是支系,也足以压垮霍元丰了!
你以人伦大义借势压我,我便借更大的势压垮你!
霍臻冷笑,深吸口气,昂走进侯府待客的大厅。
厅中霍家父早已等的不耐烦,他们从中午进门就被晾在这,连个招呼的人都没有。下人敷衍说夫人体弱不能见客,少夫人新寡亦不能见客,姨娘们更是从来都不见客,唯一能见他们的四公小侯爷又出门了,没办法,府上人丁稀薄,只能委屈两位贵客等着了。
四公?小侯爷?
霍家父没在意下人前面说的那几句,注意全都被这位莫名出现的小侯爷吸引去了。
霍己正个儿明明都已经死了,哪来的四公,都已经没儿了谁又当的这个小侯爷?
难道霍己正还有别的儿?外室养的?
霍元丰捻着胡想,如果真是这样事情怕就有些不好办了,当初倒没防着他们还有这招。不过不管怎样,是骡是马牵出来看看就知道了,霍大爷打定主意,就算霍己正外面还有个儿,没见过光的外室养的私生又怎上得了台面,再说,谁又知道到底是不是呢?
反正霍己正已经死了,就算是也没法验证,嗯,就是这样,霍大爷眯了眯眼,不管是不是一会儿只管说他是个假的就好了,反正自己儿是真的,嘿,一群婆娘也想翻花样,不看看自己的斤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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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另一个儿子
霍臻进门的排场大,一抬脚,呼啦啦跟着涌进十几号人,前头丫鬟伺候脱大氅的,捧马鞭的,拿衣服的,端脸盆的,拧毛巾的,花花绿绿一大串,忙的不亦乐乎,后面小厮也没闲着,说事儿的回话的掸灰的还有纯站着的。
一群人众星捧月把霍臻围在中间,霍小侯爷就那么大刺刺站着,抬着手,任由身边丫鬟伺候脱了外面大氅,腰上香囊玉佩金鱼袋都解了下来,除了外袍,换了件天水碧的常服,又把腰带束上,只挂了个淡黄色泛水光的玉佩压住袍角,金鱼袋和香囊都端了下去。
换完衣裳又上来另两个丫鬟帮着除了冠,打散头发重新挽了个四方髻,拿热水绞的手巾净面净手,全都收拾妥了,身后霍安过来低声道,“侯爷,淮右大老爷跟公来了,等着您见呢。”
霍臻低低嗯了声,这才拿眼扫了霍家父一眼。
就这一下,看的霍元丰心都凉了。
其实从霍臻一进门,霍大爷就已经觉得不妙了,他是见过霍韫兄弟的,自然分辨得出眼前这位小侯爷相貌绝无问题,除了更加俊美,同他那位兄长简直就是一个模里刻出来的。
就冲这长相,他就算再昧着良心,也不好说人是假的了,再说他说了也得有人信啊。何况从这进门的排场气,通身的气派,也不是随随便便找个人来就能冒充的了的。
果然霍己正还有另外一个儿吗?
霍元丰皱眉,突然想不对啊,霍己正还有个闺女,莫非,难道这劳什四公是他那闺女假扮的?
霍元丰忍不住看向霍臻的脸,被霍臻觉察,冷冷扫过来一眼,就把她大伯给震住了,缩了回来自己纳闷。
他那年来京的时候霍臻还小,碰巧那天穿的女装,又冲霍大爷射了那么气势夺人的一箭,吓得霍元丰压根就没看清她长什么样,只觉这女孩凶悍异常,简直就是不要命。
到底长啥样呢?年纪大了想起来可真费劲。
霍元丰自己在那犯嘀咕,一时忘了说话,霍醴跟着自己爹来的,自然没有他开口的份,加上早已经被霍臻这一番富贵排场给震住了,更是畏缩起来。
“原来是大伯父来了,小侄近日忙碌竟没顾得上迎一迎大伯,还劳大伯等候,真是失礼,请大伯不要见怪。”他们父都变了哑巴,霍臻虽然不想理他们,却也不得不开口,毕竟霍元丰还是她的长辈。
只是霍臻嗓音清亮,本就有些男女莫辨,这一说话霍元丰眼睛霎时一亮,嘴上说着,“哪里哪里,是老夫贸然登门打扰了大侄才是,多年不曾来往,府上可都还好?”霍大爷笑容满面,亲切问道。
霍臻正端了盏茶在手,还没喝,直接将茶盏贯在了地上,砰地一声水花四溅,惊得旁边霍醴一个哆嗦,霍元丰脸上的笑差点没挂住,待要说什么,霍臻却笑了,对他道,“手滑,不小心,方才大伯说什么,小侄没听见,再说一遍?”
她这一笑寒意森然,俊美的面孔上陡现杀意,霍元丰待要出口的话便被堵在了嘴里,只好干笑道,“没,没说什么。”
“哦?是吗?霍安!”霍臻嘴上答应着,目光越过他的脸,扬声道,“换盏茶来,上的什么玩意。”
被这样羞辱无视指桑骂槐,饶是霍元丰多年练就的脸皮也有些撑不大住,憋得一张老脸一会红,一会白。
霍臻这会儿倒又看见他了,惊讶道,“大伯脸色怎的这么差,莫不是有病?唉,既然有病就不要往外乱跑,什么事交给年轻人办就好了,就像这位兄台,诶?对了,敢问这位兄台是哪位?也是从淮右来的?不是小弟说你,家里老爷年纪这么大了,就别带着出来乱走了,万一磕着碰着摔一跤,万一没了呢,都快过年了办丧事多不好,你说是不是大伯?”
霍臻脸上笑眯眯的,霍大爷脸色铁青,方才他一盏茶全都砸在了自己脚下,这会儿下人进来又是扫地抹桌又是换地毯的,地倒是收拾干净了,却没个人请他去换身衣裳拾掇拾掇,他现在一双鞋上全是茶叶渣,都湿透了。
霍元丰现在算是看明白了,他们爷俩不怀好意,这定远侯府上下也一样没安好心,尤其他这个大侄,比他那个哥哥还不是东西。
霍大爷被他那一连串是不是气的胸口不住起伏,霍臻这还谦虚呢,“哎,大伯您这是怎么了,可别生气啊,小侄也是关心您,小侄年轻不会说话,要是有什么地方说的不对,大伯您可别跟小侄计较。”
霍元丰硬从脸上挤了个笑,从牙缝里道,“哪里,贤侄岂止会说话,简直会说话了。”
霍臻听了,蓦地一抬眼,看着他,“大伯过奖了,比起大伯,小侄还是自愧不如,大伯可是有把人说死说绝的本事,小侄万万不及。”
那望过来的一眼如有实质般恨意凛然,霍元丰悚然大惊,忽地想起那年书房外呼啸而来的一箭,以及那个背着光弯弓执箭的少女,果然是她!竟然是她!
霍臻只那一望便收了回去,端起新换上的茶轻轻吹着,不再言语。霍元丰心中翻江倒海,僵坐半晌突然想明白了,是她的话,岂不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