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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亲卫们稀稀拉拉地道,“审完了审完了,都判了。”
“哎呀!来晚了,”那内监一脸着急,尖着嗓叫道,“让开让开,都挤在这干什么,给咱家让开。”
小亲卫们本来就站的比较靠边,这内监对着门嚷嚷正好被踏出门来的荣昭看见,荣昭眉毛一扬,道,“李四儿,老远就听见你大呼小叫,不在宝华殿伺候,你跑到这来干什么?”
“唉哟我的王爷,咱家给您行礼了,皇上有旨意,咱家这不是宣旨来了嘛。”李四儿眉开眼笑的上前冲荣昭行了一礼,忽然又跳起来,尖声道,“哎呀,咱家忘了身上还有圣旨呐,错啦错啦,咱家应该一会儿再给王爷行礼!”
“颠倒四,怎么跟你师父的。”荣昭哭笑不得瞧着这小内监,挥了挥手,“行了,别多礼了,忙你的差事去吧。”
“好嘞!王爷您慢走!”李四儿往边上站了站,眼瞅着荣昭身后跟出来个人,立刻又叫上了,“停停停!定远侯怎么也走啦,哎,您可不能走,咱家这儿有给您的圣旨!”
圣旨?
前头荣昭停住了脚,韩睿等人纷纷回头,那小内监急急从袖里摸出轴明黄色绢帛,彩绣辉煌龙纹耀目,不是圣旨又是什么?
那小内监跑到霍臻跟前把圣旨打开,左右张望道,“丁大人冯大人严大人慕容大人呢?怎么不来接旨?”
众人汗,这小内监大概是头一回出宫宣旨,差事办的真是颠倒四,从过来到这会儿,他也没说圣旨都是给谁的呀。
还是各部衙门的差役有经验,没一会儿就把几位大人叫来了,那小内监也没挪地方,就在兵部大门口打开圣旨念了起来,“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定远侯霍臻营内无故私斗,擅用兵刃藐视军纪,人证物证确凿,着夺爵免其官职,贬至南州为墨玉县丞,择日赴任,钦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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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三章 快点长大吧
李四儿宣完旨,看了看身前跪着的一溜大人,最后还是把圣旨交给了霍臻,又道,“丁大人,此案物证咱家也带来了,您看是不是叫人抬进去?”
丁尚书还有些没回过神,他刚判完的案,怎么突然皇上连声招呼都没打,就给改判了?
还办的这么草率,审都不审,直接下旨,皇上干预法司断案,这可是……要被御史台弹劾的啊!
不对,不是改判,丁仪忽然反应过来,时间对不上,就算有人进宫报信也没这么快的,皇上这是早就定好了,要这么判……
那沈侍卫在堂上搞的那一出又是怎么回事?
“丁大人,您倒是把物证弄走啊?”李四儿有些不耐烦,他还要回宫复命,哪有空在这陪着傻站着。
丁仪忙叫人来把那匹死马抬进了衙门里,抬进去了才想起来,案都判完了,这证物还留着干嘛,没用了压根,于是捏着鼻又叫人抬了出去。
反正是糊涂案糊涂判,他也不想了,起码现在这结果比他刚才判的要强,这回赵敬也不能再找自己麻烦了。
就这么着吧!
想是这么想,可不知为什么,丁大人心里总觉得闷得慌,一口气哽在胸口不上不下,为难受。
见宣旨内监禁军各衙诸人都散了,丁仪怏怏看了眼手拿圣旨站着的霍臻,重重叹了口气,回身迈进了兵部衙门。
窝囊啊!
当朝天,堂堂帝王,使出种种无赖手段,竟然不能从大臣手里保全一个人。
案情如何暂且不说,谁是谁非也暂且不说,就说皇帝已经表现的那么明显了,他要保霍臻,他想保霍臻,可最后事到临头竟然打了自己的脸,这说明什么?
皇上是被逼的!
丁尚书坐在自己房里,终于明白心中郁气所为何来。
君辱臣死,他毕竟是皇帝的臣,不是赵敬门下走狗,主上受此奇耻大辱,丁尚书此刻感同身受。
可他又能如何,连皇上都低了头,丁大人闭目喃喃道,“皇上,快点长大吧……”
……
宫,宝华殿,赵敬已经走了有一炷香的时间,王保悄悄束手站在一旁,殿内静无声息,仿佛刚才那场君臣之间的大吵从未发生过。
荣瑾攥紧的双手到现在还在轻轻发颤,他闭着眼,胸膛微微起伏,王保低着头屏息凝气,赵相那么不给皇上面,他以为皇上此刻定然大怒。
却不知荣瑾此刻心中兴奋更多于愤怒。
成了!六部中最为紧要的吏部总算有了突破,虽然只是一名小小给事中,可他终于在赵敬的地盘里打进了一颗钉。
还顺带将国博士霍元璋塞进了今年春闱主考官,赵敬以为他意在新课士,咬着这个主考的位置死活不放,逼着他重判霍臻,甚至直接下旨干预法司断案。
他这是想把朕这个昏君的名头坐实了,荣瑾心中冷笑,干预法司断案固然是昏君所为,可朕为什么要违逆心意下那么道莫名其妙的圣旨,难道他以为官都是瞎的,看不出这里面的名堂?
荣瑾和赵敬都不知道今天亲卫营跟韩睿等人决斗的事,更不知道作为重要人证的亲卫营诸人会当堂撒谎,隐瞒案情。
在他们心里霍臻在亲卫营私斗动用军械的罪名是很难洗脱的,荣瑾的本意固然是用爵位换霍臻平安无恙,赵敬想的也是霍臻犯了死罪铁证如山,他逼皇帝下那道圣旨,是想叫人看看皇帝是怎么干预法司断案,硬是赦免霍臻的死罪改为夺爵贬谪。
就连那匹马都是故意送去打皇帝脸的。
看,证据面前皇帝竟然这么明目张胆的徇私!
真是好大一个昏君!
所以他们都不会想到那道突兀的圣旨传下来时,各衙诸人的真正反应。
——皇上已经被赵相逼到这个地步了!
——赵相跋扈简直匪夷所思,如此明目张胆,他到底想干什么?
——君辱臣死,皇上,臣不能为君分忧,臣无能啊!
——赵敬狗贼,竟敢如此欺君,看老夫吐你一脸!
某不知名衙门内,一位老大人奋起对着张赵相的画像吐了一口口水。
……
“阿臻……”韩睿跟荣昭等人担忧地看着霍臻,他从接了圣旨在这站半天了,身后兵部衙门里进进出出的官员过都不敢往这边看一眼,全都贴着边灰溜溜的。
今天兵部衙门的脸,可是被打的啪啪的。
“你……没事吧?”韩睿拿手在霍臻脸前晃了晃,他心里也很生气,但更多的是震惊,他想不通皇上为什么会下这样一道圣旨,他疯了吗?居然夺了霍臻的爵位,那可是霍臻啊!
他俩一向那么要好,到底出了什么事?
夺爵不说,还被贬到南州那鸟不拉屎全是野人的地方,墨玉?那是什么地方,听都没听过。
去那种地方做县丞,皇上这是打算叫霍臻老死在那?
皇上也够绝情的,县丞,大秦官场还有比这更小的官吗?七县令都只是芝麻官,县丞比县令还小,算是个什么官?
每天抓捕缉盗,维护治安,比五城兵马司还不如……
韩睿越想越生气,恨恨地一跺脚,“走,我们进宫找他理论去!”
说着来拉霍臻,霍臻站着纹丝不动,她心里难受,不光为自己,也为荣瑾,但她不能说。
说出来有什么用呢,说了韩睿跟荣昭也帮不上忙,乌基朗达等人就更不用说了,他们身份摆在这,别的事怎么胡闹都行,事关国事朝政,谁都插不上手。
但她还是很感激他们这份心意,有什么不痛快,就让她一个人不痛快好了。
“算了,喝酒去吧,”霍臻收起圣旨,拍着韩睿肩膀,“走吧,平康坊,我请。”
“谁要喝什么劳什酒,老要去跟他理论!”韩睿一把甩开霍臻,气呼呼地往前走,走了两步不见人跟上来,回头瞪着荣昭,“还站着干什么?说你呢!”
荣昭尴尬地摸着后脑勺,脚下没动,“我不敢去,我见了我大侄怵得慌……”
“你们!可气死我了!”韩睿跺了跺脚又转回来,“那怎么办,就这么认了?”
霍臻有些好笑又感动地看着韩睿气的脸通红,当然就这么认了啊,圣旨还在她手里呢,不认能怎样,如果连她都不把圣旨当回事,可以想象那些朝中大臣都是怎么对待荣瑾的。
“你们没见过我喝醉吧,”霍臻想了想,忽然道,“不如我们打个赌,我知道你们以前经常拿我打赌,今天我也跟你们赌一次。”
“谁,谁说的!”荣昭连忙否认,开玩笑,他们打赌,赌的那都是什么玩意,怎么能叫霍臻知道,霍臻知道,那他大侄岂不是也知道了。
“行了,别装了,真以为我不知道?”霍臻瞧着荣昭那副样,“还是你以为荣瑾不知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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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四章 老子要当干爹啦
霍臻这一声荣瑾叫出来,韩睿跟荣昭立刻松了口气,他们都多久没听霍臻这么称呼了,尤其这几年登基做了皇帝,跟他们所有人都生分了。
刚才那道圣旨一下,他俩还当他们闹翻了,现在看来,似乎不是那么回事。
夺爵固然是大事,被贬到那个名字都没听过的地方也确实糟心,可只要跟霍臻的情分还在,就全都没问题。
他俩才不相信会舍得霍臻伤心难过。
荣昭悄悄在霍臻耳边道,“夺爵的事儿你是不是早就知道?”
霍臻轻地点了点头,荣昭跟韩睿对了个眼神,两手一摊,得,人家两个人的事儿,他们还是别操心了。
只是刚才霍臻说要请客,还要打赌?这可万万不能错过!
一群人上了马往平康坊去,多吉赶上来笑呵呵地问道,“到底打什么赌,还没说呢。”
霍臻骑在马上扫了他们一圈,竖起根手指,说道,“我赌你们全都喝不倒我,要是我赢了,你们今天身上所有的东西都归我,怎么样?”
乌基朗达在后面嚷嚷,“那要是你输了呢?”
韩睿也道,“是啊,输了你怎么办?”
霍臻回头瞧他们一眼,性放开了道,“要是我输了,我就给荣瑾生个孩。”
要玩,当然就玩个大的。
“噗!”
“哈哈哈!”
“咳咳,咳咳咳咳!”
正在打哈欠的苍树千晴噗地被自己口水呛的直咳嗽,韩睿荣昭等人差点笑疯了,生孩,阿臻要给生个孩?
以前怎么没看出来,霍臻居然还会说笑话!
荣昭笑的眼泪都出来了,喘着气断断续续道,“那,那敢情好,你可得快点生,等你生了孩,母妃就不会一直唠叨皇室后继无人,天天盯着我生孩了,哈哈哈哈!”
“是啊是啊,我们要当干爹!”一群人起哄。
霍臻秀丽的双眉轻轻扬了起来,俊美的面孔便带了几分挑衅的意味,道,“那也要你们有本事喝倒我才行。”
“拼了拼了!今天不醉不归,一定喝倒这家伙!”
多吉等人被激将的血都要沸腾了,他跟帕卓的部族向来以能喝闻名,霍臻如此挑衅,哪里还有不接招的道理。
乌基朗达跟海来木呷虽然没多吉那么能喝,可也是从小在酒缸里泡大的,苗人的美酒那是出了名的。
连一向木讷的苍树千晴都跃跃欲试,瀛洲清酒入口容易,后劲可不是一般人的大。
荣昭跟韩睿就不用说了,他们一起长大这么多年都没跟霍臻痛快喝一回,就算不为打赌,霍臻好不容易破戒,当然要喝个痛快!
被激起兴致的少年们顿时忘却了刚才的震惊和不快,纵马沿着长街奔驰起来,一大叫,此起彼伏。
“走走走,平康坊!”
“喝起来,喝起来!”
“嗷嗷嗷~~我已经等不及了!”
“霍臻,等着生孩吧,哈哈哈!”
“老要当干爹啦!”
……
宝华殿内,荣瑾已经平静下来,无论兴奋也好,愤怒也好,他跟赵敬这一场争斗,都只是刚刚开始,没有必要为了一时一处的得失过牵动心神。
用过午膳李知恩被召进宝华殿,荣瑾靠在榻上端了盏茶,一边听李知恩说话,不时轻啜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