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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差役前脚把他们哄回去,后脚恐怕连状纸都给霍家送去了,所谓查明白了再审,不过就是给霍家个台阶,看他们想怎么办了。
也许霍家那位小侯爷为着大将军的名声,捏着鼻认下了这门亲,也许就把心一横说他们是骗,东西都是伪造的来讹人的。
梁易简不可能把他的前程都放在那位小侯爷的良心上,况且霍家要是有良心顺顺利利认下了好妹,他还上哪成名去?
霍家不当坏人,哪能显得出他的好来。
梁讼师干劲十足地带着好妹又来到京兆府,好妹从那天被梁易简捡回去之后大病一场,这两天才能勉强下地,本来就单薄的身又瘦了一圈,看着那身破烂的衣裳简直不像是穿在身上,而是挂在身上一样。
梁易简对她虚弱的样非常满意,好妹看着越凄惨,才越显得霍家不是人嘛。
两人站在衙门口,梁讼师示意好妹去敲鼓,好妹有些犹豫,梁易简劝她道,“大叔又不是要害你,这些官府里的人,你不把他们逼出来,恐怕等个年两年他们也不会理会咱们的案。”
“大叔倒是没事,可好妹你等不起啊。”
一个又穷又挫,还十**岁的老姑娘,根本连多等一天都要命,再过个两年,同龄的女恐怕都要操心娶儿媳妇了。到那时就是好妹自己,也不会好意思叫霍家那位侯爷娶自己了。
好妹握住了鼓槌,有些胆怯地问道,“大叔,这样真的好吗,咱们还没见过侯府的人,连人家的意思都不知道,就来告状,那位侯爷会不会恼了?”
梁易简拍着胸脯打包票道,“这你就放心吧,大叔都打听过了,侯爷是个大人,不会生气的,再说咱们不是进不了侯府的门,没办法才来敲鼓的吗,又不是真要告他们。”
好妹点了点头,声音细细的道,“大叔,好妹乡下地方来的见识少,你可不要骗我呀。”
梁易简被她啰嗦的有些不耐烦,道,“大叔骗你有什么好处,快敲吧,再不敲大叔可不管你了。”
霍臻坐在京兆府大堂上听府尹周惠说了大致怎么回事,等听说是个讼师带那姑娘来的,心里暗暗有些不喜,连侯府都不来,自己的意思都不问一问,就直接找讼师告状,也不把她放在眼里了。
虽然心里有些不高兴,但霍臻什么都没说,事情是不是那么回事还不知道,早下结论对那姑娘也不公平。
她正想问问那姑娘现在住在哪,准备上门去看看怎么回事,衙门外的登堂鼓被人敲响了。
京兆府大门外也有个市场,比宫前那个规模要小一点,可能是姓习惯了在官府门前做生意,一大早就挤得满满当当,各种货物饭食挑堆了一地。
差役们也不好撵他们,没见皇宫大门都被卖白菜萝卜布头的堵了,难道你京兆府的大门比皇宫还金贵?
所以好妹一敲鼓,立刻就被做生意的逛街的姓们给注意到了,有眼神好的,一瞧认出来了,哎哟这不是昨天来告状那个姑娘吗,今天又来啦。
昨天好妹一敲鼓,状就被接了,他们都还不知道是什么案情,这会儿见好妹又来了,有热心的就问了,“姑娘,你来告什么人呐?为了什么事儿啊?”
梁大讼师就等这一刻呢,立刻哭丧着脸讲开了,“我这个侄女命苦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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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六章 你家里还有别的人吗
等差役们赶出来把人群轰散,一见又是这俩人,梁讼师已经把案情说的差不多了,本来就没几句话,要不是为了把气氛烘起来,他能说的更快。
“造孽哟,姑娘,你还是回去吧,那小侯爷你就别想啦,那是个兔砸!”也不知是谁那么缺德,跳着脚在人堆后边大声说,说完就被边上卖包汤饼萝卜的摁住打了起来。
“你才是兔砸,你全家都是兔砸!”
那人抱头护着身还不服气,扯着嗓嚷嚷道,“老怎么就是个兔啦,那小侯爷跟皇上在平康坊厮混,为了掩人耳目,把去逛窑的官老爷都抓了一大串,谁不知道啊,平安客栈门口那俩要饭的亲眼看见的事儿,你们就装聋吧!”
吴娘一大早出来买菜,没想到又听见人说这些烂糟事,还给改的乱七八糟,气的也上去挠了那闲汉两爪,转过头喘着气对好妹道,“姑娘,你莫信那油浑说八道,小侯爷是好人,你要是真有婚约他一定能认你,快进去吧,这些都是看热闹的不嫌事儿大,帮不了你什么忙。”
好妹见那些人打成一团,都是因为自己挑起来的,心里有些害怕,梁易简也被挤到了一边,咬着牙给恨的,这帮无知蠢人,打那个闲汉干什么,自己这还没哭诉完呢!
那两个差人可不管他,见好妹拿着鼓槌,问明了是她敲的鼓,提着人就进去了,梁讼师没辙,也只好进去了。
外头瞧热闹的还在为小侯爷到底是不是个兔打架,压根没人管霍家是不是仗势欺人,小侯爷是不是打算悔婚。
他们天天在衙门口做生意,这种来状告豪门大户的可见多了,这些告状的有的是真有冤情,有的则是捕风捉影随便听了什么话,就想捞点好处的。
这告状的姑娘看着是挺惨,但边上那个一看就是个讼师,诚心来挑事儿的,谁知道他们是不是真的。
这些小摊贩街坊们又不傻,有热闹他们当然乐意看,但要是给人当枪使,他们可就不干了。
在天脚下京兆府门口混饭吃,要是没点眼力,一听见有什么冤屈就哄闹起来,赶着替人喊冤,他们是不想要这块宝地做生意了吧。
这讼师一看就是新来的,这种事在京兆府门口嚷嚷有什么用,他该去国监,那才是打鸡血起哄架秧的好地方,年轻人读了几年书,一个个不知天高地厚,真当自己以天下为己任呢,最爱管这种勋贵家里欺负人的事儿。
梁易简直到进了京兆府,都还不知道自己到底错在哪,在他想来他在门外一哭诉,那么多看热闹的,还不得立刻骂起来,这帮狗官不是东西,净会欺压人。
可他低估了京城姓的见识眼界,以为还是逐州安平那样的小地方,姓们怎么哄怎么信,登高一呼,就有一群人跟着他去伸张正义。
没有,这帮看热闹的宁愿为了桩风流案挠的头破血流,也没人跟进官府来看他扶助弱小。
这还是第一次,梁易简觉得京城跟别的地方不一样,这里的人都油了,个个长了十七八个心眼,不好糊弄,不好糊弄了。
好妹被那俩差人带上堂,周大人也没费二遍事,直接跟霍臻道,“公爷,您看这事儿是本官开堂审,还是您私下先谈谈?”
霍臻从好妹一进门,就认出来了,这不是那天见过的那个姑娘么,她当时以为她是来投亲,没想到竟然是来找自己完婚的。
“我先跟这位姑娘谈谈。”霍臻道,梁易简一听这不行啊,他俩一谈那不就露馅了吗,可现在这情形,大堂上就只有两列衙差跟府尹大人,还有就是这位侯爷的人,他想象中被姓们簇拥着的场景并未出现,这要求开堂的话就不大敢说出口。
可要叫他们私了,不就没自己的事儿了嘛,他好不容易才得来的机会,还花了好多药钱,梁讼师一跺脚一狠心,张口道,“大人,使不得!”
周惠眼一瞪,“这有你什么事,一个调词架讼的讼棍,叉出去!”
两个衙差得令,上来就把梁讼师叉了出去。
好妹见那个热心帮她看病又带她来打官司的大叔被叉了出去,立刻就像丢了主心骨似的,心里空荡荡的,看都不敢看霍臻一眼。
他长得那么好看,坐在那的样说不出的高贵威严,衣裳虽不华丽,但深青色的料一看就很名贵,上面还织着暗纹,穿在他身上衬的整个人面白如玉,俊美非凡。
好妹只偷偷看了一眼,脸就红了,心里跳的七上八下的,如果他……不食言的话,那他就是自己的丈夫了,她简直做梦都没想过,会有一天嫁给这样一个神仙般的人。
周惠把梁易简叉出去后,就摆了摆手带人把大堂给霍臻空了出来,霍臻见好妹身体虚弱的样,便道,“小九,拿张椅过来。”
“姑娘,你坐着说。”
好妹听着他跟自己说话,连声音都异常悦耳,更是紧张的无以复加,轻轻地挨了一点坐在椅上,垂着头,两只手把那个不大的包袱扭的布都要扯破了。
霍臻见她不说话,只好问道,“我听周大人说你身上有家父的信物,能不能给我看看?”
要是梁易简在这的话,一定会说不行,万一你拿去不还了呢,或者给换了呢,但好妹心里哪有这些弯弯绕,连忙有些慌乱地解开包袱,拿出一个木盒来,递给霍臻。
霍臻接过那木盒,好妹看着他白皙修长的手指,再看看自己皮肤粗糙,指甲缝里还带着泥的手,心里忽然一阵自卑,悄悄把手藏在包袱底下,下意识地抠着指甲,心里有点想哭。
对方虽然什么都没说,甚至没有表露出半点要毁诺的意思,可她已经胆怯了,她觉得自己一定是发了疯,才会肖想着要嫁给一位侯爷。
霍臻打开那木盒,只见盒中放着两封书信,她挑上面的那封打开一看,嘴角忍不住轻轻笑了,父亲还真是,居然留了自己的生辰八字给人做信物,他这是帮儿女定亲,还是要替自己娶媳妇呢。
边角有些折损了的澄心纸上写着一行生辰八字,下面是龙飞凤舞的霍己正个字,并有一行小字,某年某月某夜霍某与苏定约为儿女亲家,通家之好,永不敢弃。
的确是父亲的字迹,也的确是父亲的做派,虽然自己这边并没有对方的信物,可只凭这张纸,霍臻就知道这姑娘没骗她,她的确是跟霍家有婚约的。
只是隔了这么久忽然再次见到父亲留下的东西,霍臻心里难过,忍不住眼圈发红,眼泪不受控制地就溢满了眼眶,霍臻忙侧过去把眼泪擦了。
“你家里还有别的人吗?”霍臻过了会,才转过头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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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七章 我知道你是谁
好妹听见他声音有异,看了眼他居然哭了,心里也有些难受,眼圈泛红地道,“没有了。”
霍臻不禁动容,觉得这姑娘实在可怜,忍不住问道,“那你是怎么来的京城?”
好妹吸了吸鼻,小声道,“走来的,走了七个月。”
七个月!霍臻呼了口气,她有些无法想象,这姑娘这么单薄的身体,是怎么一步一步从云中走到京城的,不到两千里,居然走了七个月。
“那你一定累坏了,有住的地方没有?”也许是同病相怜,也许是因为父亲那封令人忍俊不禁的信物,霍臻很快就对好妹升起了一种十分亲近的感情。
她从小就只有哥哥,后来读书的同伴也都是男孩,就连贴身侍候的都是护卫而不是丫鬟,这样跟自己年龄相近又同是女的同伴从来没有过,别说姐妹,就连通常小姐们都有的闺中密友也没有一个。
这时见了好妹,她是父亲好友的女儿,是原本自己兄长的妻,虽然因为机缘巧合没有成为自己的嫂,可怎么说都算是一家人,自己家里终于有了一个同龄的姑娘了。
好妹瘦弱可怜的样让霍臻充满了保护欲,她有种捡了个妹妹的高兴,还有些心疼。
她也的确是这么打算的,她不能娶好妹做妻,但可以认她做妹妹,将来替她找个门当户对的好人家,准备一份厚厚的嫁妆,把她风风光光,当做霍家大小姐一样嫁出去。
这样,应该就不算违背父亲与苏家的约定了。
好妹见他这么温柔可亲的关心自己,心里又是欢喜,又是忐忑,轻轻摇了摇头,“我身上的钱都花完了,这些日,都是住在梁大叔家里,他帮我看病,还带我来找你,我,我能不能跟你借一些钱,把梁大叔的药钱还有房钱还给他,我以后会干活把钱还给你,我能干很多活。”
好妹说着,努力坐直了身,她觉得梁大叔这人虽然古古怪怪的,但他是个好人,对自己很热心,她不能欠人家的钱不还,可她也不好跟霍臻要钱,他们现在还什么都不是呢,怎么好就花人家的钱。
霍臻听了心里哼了声,那个梁易简居心叵测,她不收拾他就算好的了,不过既然好妹这么说,那就叫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