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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怒视回头,马蒂尼却是一笑,上前一步猛然将我横抱了起来。
“苏伊缇万岁——”马蒂尼打横抱着我站在重新焕发生机的圣泉边,泉水如同暴雨一般兜头落下来,在阳光下反射出七彩迷离的光芒。
他的嘴角翘得高高的,竟然透出些难得的孩子气,让那张轮廓分明得有点震骇人的脸陡然温和了下来,我有些发呆的看着他,内心还在思考着要不要一脚踹在他的脸上,他却猛然笑着将我扔了起来。
人群寂静了一瞬,顿时爆发出更大的欢呼:“苏伊缇万岁——侧室殿下万岁——马蒂尼王子万岁——”
巨大的声音汇成一股扑面而来,几乎震得人耳朵嗡嗡作响。
我的脸色变了几变,终于抬起一脚朝马蒂尼脸上踹去:“你个流氓!种马!还不放我下来!”
马蒂尼脑袋微微一偏便避过了我的偷袭,脸上的笑意还未褪尽,俊朗的脸侧过来看着我,几乎触在了我的脸上,让我陡然一阵不自在只能故作凶恶的看向一边,瞬间,眼角里,仿佛有什么东西猛然一亮,哗啦一声冲破那圣泉之中的巨大水柱劈空而来,转瞬之间近在咫尺,冰冷的气息几乎割开了我的脸。
我惊呼一声,电光火石之间,马蒂尼单手在我腰上一拉,自己的身体却猛的向前,腰间的宝剑却在这一瞬之间再来不及拔出。
唰——
红色在我的视野中一下子蔓延开去……
救援
我惊骇的后退,那送到眼前的剑尖却陡然一转,无数的水珠在剑尖上溅起,如同慢动作一样四分五裂晶莹剔透。狭窄的剑刃破开马蒂尼的胳膊,留下一个三寸来长的裂口。
或许是剑刃过于锋利,或许是对方动作过于迅速,我总有一种错觉,那血像是顿了几秒才溅出来一般,却因为这片刻的压抑如同花朵瞬间绽放一般,惊心动魄。
马蒂尼几乎是在察觉有异的瞬间就将我护在了身后,他的手臂握在我的肩上,臂上鲜血一喷涌出来,恰好迷了我的视线,只是,那借着水流的掩护陡然出现的人即使身形如同鬼魅般迅速,却是我怎么都不可能看错的——伊尔斯!
虽然一路上故意用伊尔斯已经亡故的妹妹苏伊缇的名字留下诸多线索,我却没想到伊尔斯会来得这么快、这么奇异!
伊尔斯的目光带着一股子狠绝,只在我的身上落了一瞬便合身扑向马蒂尼,马蒂尼猛然快退几步,手上却毫不迟疑的将我一推——
说时迟那时快,一切不过是电光火石之间,我已踉跄几步退出了战圈。
到这时,马蒂尼臂上喷出的那血才缓缓落在地上,被水流冲淡,蜿蜒而去……
周围愣住的护卫这时才反应过来,纷纷吼叫着冲上前来,只是,神庙祭祀礼仪为重,不但马蒂尼没有带武器,就连侍卫也是在石阶之下,相隔有三四十米远,要赶过来却是有片刻的延迟的。
我的手在我意识到以前已经抚上了自己的肩头:马蒂尼在保护我?是在下意识的保护我?
像无波无澜的湖面忽然坠入了一滴雨水一样,我的心划起了一圈一圈的涟漪。
我看到的马蒂尼一直是沉着冷静甚至可以说是冷酷的,这样一个人、一个敌人是可怕的,我一直在害怕他避开他,大概也正因为这种心理上的巨大对比,当他推开我时,带来的感动才让我无法忽略。
视线中的伊尔斯被四溅的泉水弄得有些睁不开眼,狭长的眼微微眯缝着,却带出一股犹如满拉的弓弦一样的危险感,哪怕马蒂尼剑术高超,没有武器在手的他仍旧不可避免的落在了下风,不但闪躲狼狈,身上还添了不少伤口,更有一条几乎横跨了马蒂尼的整个前胸。
血水混合着泉水在地面缓缓淌开,我心头微微有一瞬间的犹豫,但是,却不过一瞬。
侍卫已渐渐靠了过来,若不是顾忌着马蒂尼,只怕早已放箭了。
我一咬牙,大步朝焕发生机的圣泉跑去——既然伊尔斯能够从这里出来,我也必然能找到出去的办法,更何况,有水神之力在身,我就不信这泉水还能把我淹死了。
比起马蒂尼,显然是伊尔斯更重要!双拳难敌四手,若是让那些侍卫近身了,伊尔斯一定会死的。
“拿剑来!”马蒂尼一回头,看到我的意图,脸顿时黑了,吼声中已带出了几分焦急。一个跑得最快的侍卫不敢迟疑,顾不得喘气已飞快解下自己的剑远远的扔给了马蒂尼。
马蒂尼在地上一滚,伊尔斯当胸而去的一剑便只在地上拖出了点刺耳的声音,武器已被马蒂尼接在了手中。
他一抽剑,手上用力,那剑鞘竟然嗖的一声撞在我的腿弯上,我腿上一麻,毫无防备间,啪的一下摔在了地上,条件反射一样连打了几个滚,以避过有可能随之而来的袭击。
伊尔斯怒吼一声,飞快插身在我和马蒂尼之间,用身体挡住了马蒂尼的路。
马蒂尼有剑在手气势已是陡然一变,整个人仿若也成了一柄出鞘利剑,一退一进间,带起无比凌厉的锋芒,气势一出,只不过是下级军官之子的伊尔斯身体顿时有些僵硬,马蒂尼立刻寻着空隙对飞速赶来的侍卫大声吼道:“拦住苏伊缇!”
不管如何,对于这个让他吃过大亏的伊尔斯,连他也不敢大意的。
比起马蒂尼,侍卫们离我却要近得多的,他们得了命令,顿时分出一小半改变了方向向我围拢过来,我赶紧后退,几步之后,后背已经抵到了井沿上。
伊尔斯的剑越来越快,带起大片的水花,我的手指紧紧的扣着井沿,心焦无比:这样的打斗看似勇猛无比,其实却是退无可退,这样快速的剑下,一个不好就是你死我亡,就像单行道,只有前进绝无退路。马蒂尼其实是用这样的快剑缠住了伊尔斯!
难道我就这么走了,让伊尔斯死在这里吗?
我心中迟疑,就这么单手撑在了井沿上,顿时让十多个侍卫近了身。
我略微一凛震作心神,趁一个侍卫没防备,使出了跟伊尔斯学来的本事将他的手腕一砍一扭,转瞬从他手中夺过武器,一剑刺入了他的小腹,在他难以置信的目光中我深吸一口气将剑拔了出来双握在手。
血,顿时喷了我一身,却又被漫天的泉水飞溅洗得淡了颜色。
我冷冷的打量着小心翼翼围拢的侍卫,忽然希望有一个人可以与我后背相靠性命相托,那样的战斗,即使一无所有也可以拥有彼此不是么?
快意江湖!
我与侍卫持剑斗在了一起,剑刃相击的声音仿佛成了舞点,曾经的学习都在这一刻活灵活现。
退步、弯腰、横劈、下挑,身体柔韧得不可思议,曾经学过的一点太极剑也在这一刻鲜活的重现在了脑海中,渐趋熟练。
侍卫们对我的身份本身就有些顾忌,倒让我一时之间也能撑得下去,与十多个侍卫相斗也不落下风。
我频频回头,却见马蒂尼已经压制住了伊尔斯,两人打斗之间离我越来越近,伊尔斯脸上已经显了颓色。
“伊尔斯——”我焦急出声,却遭了伊尔斯一声怒吼:“走!别管我!”
我还在犹豫,陡然之间,伊尔斯已招式大变,连我这样的外行都看得出来他已是空门大开——竟是使出了搏命一样的打法!
这样的状若疯狂中,伊尔斯的左臂顿时被刺中,身子微微一歪却仍旧硬撑。
马蒂尼咦了一声,神色怪异的瞄我一眼,脸上神色陡然轻松了下来,哪怕他表面上被伊尔斯压制得毫无反击之力——那种神色,仿佛笃定了什么一般,让我本能的察觉到危险。
“我连你巴比伦的地下水道都能一清二楚,你以为能用同样的方法从我米坦尼逃出去吗?”马蒂尼的招式慢了下来,居然只守不攻,反而闲闲的说起话来。
“你能进到这里,纯粹是侥幸,若是想让她从泉水逃走,我便叫人堵住所有的出路,活活将她憋死!”
伊尔斯的手一抖,嗤的一声,像是还账一样,马蒂尼的剑毫不客气的划过他的胸口,留下巨大的伤口。
伊尔斯身子一颤,捂住胸口踉跄后退,半跪在地,久久未语,唯有那握剑的手上乱跳的青筋显示着他乱糟糟的心情。
“伊尔斯!你怎么样?”我将剑一扔,侍卫立刻住手,我已跑到伊尔斯身边。
周围的侍卫瞬间围过来,森寒的杀气让我紧紧握住伊尔斯的手下意识的挡在了他的身前。
马蒂尼缓缓走近,仿如摩西分红海一般壮观,成百的侍卫恭敬的让开一个口子,由他信步而来。
马蒂尼向我伸出手,我护住伊尔斯就是一退,他立刻皱起了眉头。
手上被伊尔斯用力一握,我回头,伊尔斯却避开了我的目光,唯有身体在轻微的颤抖着——是愤怒!
我回身揽住他的肩,在他耳边偷偷道:“我等下试试看能不能送你走,就走水路!”
伊尔斯猛抬头看我,我安抚的捏了捏他的手,他垂下了头,让我再看不到他的神色。
手臂一痛,却是马蒂尼不耐烦的将我一把拎起。
我的头发已经被水湿透,湿答答的粘在我的脸颊之上,马蒂尼脸色难看的盯我半晌,忽然替我抬指拨开,我全身一哆嗦,马蒂尼的脸色更加难看,转身,强硬的拉着我往外走,随口吩咐:“将他关在地牢,严加看守!”
我立刻挣动起来,马蒂尼的力气却非常大,死死捏着我的手腕,黑色的眼珠中仿佛冒着火:“你难道要我现在就杀了他?”
我疼得咧嘴,马蒂尼恨恨道:“今日之事,你要我怎么跟人交代!”
我咬牙与他对视,片刻,马蒂尼转开眼神:“如果你乖乖听话,我就暂且留下他的命。”
我笑:“暂且?不!我要他平安无事的离开!”
脚底的水瞬间盘旋成漩涡,旁边,押着伊尔斯的侍卫惊叫起来。
马蒂尼猛然回头,手中剑朝伊尔斯的心脏大力扔去,却被水流哗啦一下拨开,在地上打了几个旋儿落在一边。
就见圣泉水柱仿佛巨蛇一样涌动起来,蛇身在伊尔斯腰上一卷,转瞬将他整个的吞噬。
一切不过发生在眨眼之间,马蒂尼骂了一句飞奔过去,然而,圣泉之中仿佛什么都没发生一样,已恢复了干涸的状态,只留下一口黑洞洞的井不知道通向哪里。
马蒂尼一掌打在井沿上,看向一边早已躲着瑟瑟发抖的祭司们怒道:“这口井通向哪里?”
我的心里顿时一松,微笑起来。
远处,祭司们张嘴似乎要说什么,我的眼前却是一黑,整个身体都软了下去。
我欲哭无泪:我积攒了好几天的精神力,就这么再次枯竭了,好不舍得啊!
只可惜……这点精神力只能带走一个人,不然……
霸王硬上弓
这次,马蒂尼没有像以往那样等着我慢慢醒来,刚回到宫中,他就将我狠狠的扔在了算不得太软的床上,我呻吟一声慢慢醒来,就见马蒂尼面色阴森,如同阴影般站在床前的模样。
黑色的发本就微卷,被泉水沾湿后愈发卷曲得厉害,一小戳一小戳的贴在面颊之上,犹如细小蜿蜒的蛇,配上那阴冷的神色,让乍然睁眼的我一声低呼飞快向后退去。
马蒂尼却是不满,冷哼一声翻身上床,吓得脑子还昏沉沉的我退得愈发快了,不过片刻就被他逼得抵在了墙上。
看外面天色,竟是已近入夜,我后背抵着冰凉的墙,心头止不住的乱跳,却不得不刻意放缓了呼吸,只装作一副镇定的样子目不转睛的对上马蒂尼的眼神。
片刻过后,马蒂尼才哼了一声:“好忠实的侍卫!好有情谊的殿下!”
简简单单一句话,却因为他莫名的语气挑起了我心头的怒气,我一拍床板飞起一脚踹上马蒂尼的胸口,马蒂尼不察,被我踹得趴在床上,我也没想到居然能够得手,立刻翻身想跑,却不想,脚还没缩回来,就被马蒂尼抓住了脚踝往下一拖。
我惊呼一声,又踢又踹又是乱抓,女人能用的所有招数哪怕没有半点礼仪可讲也被我脸不红气不喘的使了出来,可惜这床头还真没什么可以抓的,我只能尖叫扭动着被他拖了过去。
袖中含光早已被马蒂尼卸走,我再无防身之物,马蒂尼沉重结实的身躯压在身上,我顿时如同陷于菏泽的鱼再也无法动弹半分。
那密密实实压来的压迫杀伐之气,瞬间便消耗了我所有的精力让我喘息起来。
马蒂尼身体透湿,整个人都透着一股寒凉之气,偏他身高体阔,这么双手撑在我的身侧冷冷低头看来,便能叫人吓得呼吸不能。
这个姿势实在是叫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