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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一早就知道立海大的正选球员里有这么一号人物,只是,就算知道海蜃是在立海大上学,也没有将柳生这个姓氏联系起来。加上海蜃在他们谈论立海大的网球部时也没有多说什么,他就一直没联想到。
原来,她的哥哥竟然是正选之一啊!
柳生点点头,目光中带着明显的疑惑,放在低着头,慢慢地走到跟前的海蜃身上。
白石对他笑笑,说:“是这样的,今天我的部员不小心迷路到了神奈川,多亏了令妹带他回来。”
立海大的人都明显地一窒,心里产生了同样的疑问——迷路?可以从东京迷到神奈川去?只有切原投来理解的一瞥。
察觉到他们表情所蕴含的含义,四天宝寺所有人的深感丢脸地把脸撇开,很想跟某个还搞不清楚状况笑得一脸傻兮兮的小子脱离关系。
柳生最先反应过来,扶扶眼镜,说:“海蜃,从神奈川,送你的部员过来的?”不由得他不疑惑,自家妹妹的个性他该是最了解不过,可是,就算是车祸后性情大变,他还是觉得……这样的行径,太过反常。
虽然柳生掩饰得很好,但白石还是没有错过他脸上闪过的一瞬间的疑惑。然而,他把一切想法压下,转而对幸村说:“听说幸村君现在又可以重新回到赛场上了,真是恭喜呢!”
“谢谢白石君的关心。”幸村微笑点头,看似温和无害。
“我一直很期待能跟立海大一较高下。尤其是……与有着‘神之子’之称的幸村君你。”白石也对他一笑。
“白石君谬赞了,我也一直希望能有机会跟人称‘圣书’的白石君切磋切磋。”同样的微笑回来。
于是,两校部长开始展现他们各自有着超凡魅力的微笑,看似礼貌友好地对恃着,全然不顾这般罪孽的笑容完全可以杀死旁边经过的一切生物。
明明两人的笑容都温润得有如春风拂过,可是不知为何,在场的所有人感觉到的分明是一股西伯利亚寒流掠过……
“神之子”、“圣书”……这些人,好多无聊的称号啊!这是海蜃此刻心里所想。因为从来不了解网球比赛,所以也不会知道这两所学校从以前开始就一直是劲敌。更不会知道背后忽然吹过的冷风是从何而来的。
两个部长相对微笑了半天,觉得差不多也足够了,互相点点头,白石先说:“那么,幸村君,希望在今后的赛场上有机会相遇。”
“嗯,是的。我也希望如此。白石君。”幸村有礼地回答。
金太郎早就在旁边看得不耐烦,又禁不住寂寞,跳到海蜃面前说:“喏,海蜃,你哥哥也是打网球的,怎么都没听你说过啊?刚才看比赛的时候也没见你提起。”
柳生的镜片闪过一道光——海蜃,还跟他们去看比赛了?她以前就对网球兴致一般,只会去看雅治的比赛的。
压下疑问,柳生说:“我们现在正好也要回神奈川了,海蜃,就跟我们的校车一起走吧!”
犹豫了片刻,海蜃点点头,低声说:“是,哥哥。”
白石不动声色地在他们身上扫视了一眼,笑道:“既然是这样,海蜃,我们就不送你了。对了,你身上有带电话吗?可不可以借我一下?”
海蜃没说什么,把手机拿出来递给白石,白石飞速地在上面输入了一串号码,按下接通键。不一会儿,他自己的外衣口袋里传出阵阵铃声,他才挂了电话,递回去给海蜃,对她笑道:“这是我的号码,要多多联系哦!”
海蜃有点发愣地看了白石一眼,却还是接过电话,说:“好。”
然而,立海大的其他人看到他的举动,似乎都有一种奇怪的神情掠过脸上。柳生的眉头更是不易察觉地轻皱了一下。
金太郎当然不可能注意到他们的反应,嚷嚷道:“是啊是啊,海蜃,下星期我们也有比赛,你要不要来看?”
“呃……我……”本想干脆的拒绝,可是一迎上金太郎过分希冀的目光,海蜃却发现自己很难对他说出一个“不”字。
“你要来的是吧?好!就这样定啰!不可以不到啊!反正白石要到你的电话,你逃不了了!哈哈哈!”金太郎径自帮别人决定好了,自己开始手舞足蹈起来,而四天宝寺的人都纵容却无奈地看着他。
……不会吧?又来这招自作主张自说自话自己说了算?海蜃觉得自己开始明白之前白石为什么会说小金入部会直接加速他的衰老了……
幸村似带有深意地扫了海蜃一眼,依旧保持着微笑对白石说:“有机会的话赛场上见。我们先告辞了。”
“嗯,再见。”白石谦和地对幸村说完,转向海蜃的时候语气显而易见地多了几分温度,“海蜃,那你就先跟你哥哥他们回去吧!小心保重。”
“谢谢白石君还有各位今天的照顾。大家再见……小金?”海蜃对四天宝寺的人轻轻地鞠了个躬道别,却发现自己的袖子被拉住。
金太郎睁着一双过分明亮的大眼睛,对她说:“记得记得,一、定要来看我比赛哦!”
“……知道了。”对金太郎盛意拳拳的邀约,海蜃虽然没有直接说好,但是这句话却无疑等于答应下来了。
金太郎这才满意地松开,愉快地挥挥手说:“那海蜃再见啰!”
“小金再见。”海蜃点点头跟他道别,抬头看了柳生一眼,走上前两步对他说,“哥哥,可以走了。”
“嗯。”柳生看了正在用力挥手笑得异常灿烂的金太郎一眼,跟立海大的其他人一起离去。
走出一小段距离,一直保持沉默的柳生才又开口问道:“海蜃,跟四天宝寺的人很熟?”
“今天才认识的。”海蜃用不变的语调回答。
柳生看她一眼,没有再多说话。
车祸之后,她至今不肯直呼雅治的名字,却愿意叫一个刚刚认识的男孩子“小金”。
她今天第一次自己出门,却肯为了一个迷路的小子从神奈川来到东京。
她在学校里似乎不大愿意多与人交往,连以前的好友中川美幸都没有多加理会,却跟四天宝寺的一群人相处了大半天,还一起去看比赛。
甚至,他第一眼看到她跟他们在一起的时候,是笑着的。
自她清醒过来后,他从未见过海蜃的笑容。
以前的海蜃,总是笑得那么张扬而高傲,好像她便是那唯我独尊的女王,所有人都应该围绕她而转。而在车祸发生以后,他更是从未见过她展颜。脸上总是那淡淡的表情,好像世上一切都与她无关一样!哪怕是在睡梦里,她也是轻蹙着眉头!可是,他刚才看到的那微微一笑,却那么恬然,让他几乎不敢相信,那是他熟悉的妹妹!
十四年来,他从未在自己妹妹脸上看到过这样的表情。四天宝寺那群人,到底是用什么方法让她露出这样的笑容的?
柳生不由得又看了自己妹妹一眼,可是,她脸上却维持着一贯的冷然,仿如冰砌。柳生的心里蓦地一抽,自昨天之后,他一直有在反省自己,作为一个兄长,只知道一昧地指责、疏远自己的妹妹,甚至在她失忆彷徨之际,都冷颜以对,是他的失职。可是,从什么时候开始,他的妹妹,变得那么陌生,那么遥远?
她是在车祸醒来后开始改变的。可是,在更早之前,他们兄妹,就已经越走越远了吧!
“海蜃……”柳生没有发现自己已经不自觉地轻叫出声。
“嗯?”海蜃轻轻应道,询问的眼光望向他。
“……没什么了。”柳生张了张嘴,最后还是没有说别的话。是不是他这个哥哥太过失败?连面对妹妹时该说些什么都不知道了?以前,是自己看不惯她太过任性骄纵的个性,不愿亲近。现在,却是想拉近距离,都不知该从何开始了。
是不是,走得太远,就再也回不了头了?
归途
柳生没再说话,默默地走在前面。切原瞟了瞟跟在最后面的海蜃,再瞟了瞟,终于忍不住放慢了脚步,假装无意地走到了海蜃身边与她并肩前行。
海蜃眼角都没有抬起,自顾自地走自己的路。
“咳嗯……那个……”切原的眼睛转了两圈,挠挠脸,像随口闲聊一般问道,“你跟四天宝寺的人怎么会混到一起的哪?”
海蜃终于掀了掀眼皮扫了切原一眼。原来,男生,也是可以很八卦的呀!
“巧合。”她惜字如金地吐出两个字。
切原的嘴角抽了抽,说:“你讲清楚一点会死啊?”
“不会。”海蜃有问必答地回话。
切原的脑后爆出一个小小的十字——这女人!虽然肯把作业借他抄了,可以还是很让人火大啊!以前是嫌她太聒噪,整天叽叽喳喳说个没完,而且还正正地坐在自己的前面惹人心烦。现在撞坏了脑子居然矫枉过正变成闷葫芦一个了!
可是,好奇心是会让人心痒难耐的,切原还是忍不住继续追问道:“那你怎么会来东京的?”
……白石刚才不是已经替她解释过了吗?海蜃又看了切原一眼,说:“带路。”
“带路?!”他大声叫出来,好像听到什么不可思议的事一样,不屑地轻哼一声,说,“你怎么可能那么好心会把人从神奈川带到东京来啊?”
海蜃这次彻底地沉默,不再说话了——因为压根就没有什么好说的了。
“喂……我又不是说你……”切原以为她生气了,挠挠后脑,结结巴巴地解释道,“我的意思是……就算是正常人给陌生人指路,也不可能亲自带到东京来嘛!不是太离谱了吗?”
“嗯。”
嗯?嗯是什么意思?看样子,又不像在生气的样子?要是以前的柳生海蜃,喜怒完全表现在脸上,要是有什么不爽,当场就发飚了!不过不得不说,她自从脑子被撞坏后,还真是变得越来越难以捉摸了……
就在切原还在胡思乱想的时候,立海大的校车已经出现在眼帘里。
“哎!你们好慢啊!怎么现在才到——”丸井本来隔了老远就开始朝他们招手大声打招呼,但声音却在看到某个身影之后嘎然而止了。他揉揉眼睛再看清楚,确定了自己刚才并没有眼花看错,突然就指着海蜃大叫道,“她怎么也在?!”
幸村不动声色地把丸井伸出来的手按了下去,说:“刚好在路上遇到柳生,反正有校车,正好一起回去。”
“这……怎么会那么刚好?”丸井脸色变得恶劣起来,语气也不大友善地说,“你来这里干什么的?”
“文太!”真田沉声喝道。这个部员,每次都是想到什么就说什么,实在太没分寸了!
“真……真田……”丸井被他骤然而来的一声低喊喝住,眨了眨眼,然后还想说什么,却被搭档胡狼捂住嘴巴直接扛到车上去了。
幸村转过身,对海蜃抱歉地说:“不好意思,文太还是那样——”
“没关系。”海蜃忽然抬起眼直视着幸村,眼底没有任何不悦,再平常不过地说,“如果大家不方便的话,我自己回去就可以了。”
“海蜃!”这次是柳生开的口,皱起的眉头显示出他的一丝不悦。
“哥哥,没关系的。这里有到神奈川的直达车——”海蜃平淡地叙述着。
柳生的眉头锁得更紧,忽然,他转身对幸村说:“部长,不好意思,你们先走吧!我和海蜃自己回去。”
海蜃脸上掠过一丝惊讶,她的这位“哥哥”,从昨天下午开始,到底是怎么了?她犹豫地说:“其实不用的,我……”
“如果让你自己一个回去的话,母亲会责怪的。”更重要的是,他,也会怪责自己。
他们是亲兄妹啊!为什么要陪自己的妹妹回家,还会遭到拒绝呢?那不是天经地义的事吗?
原来是怕家里不好交待,海蜃正想回答,却被幸村抢先一步,说:“你们都不用说了。既然有校车这么方便干吗还非要去坐公车?又不是没位子!”
真田的视线在柳生兄妹脸上扫了一遍,沉稳地说:“上车吧!”
说完,他先行踏上巴士,切原敏锐地感觉到气氛不对,也赶紧跟着自家副部长蹿到车上。
幸村轻轻地一叹说:“文太只是在耍小性子而已。因为雅治受了伤今天无法出赛,他心情不好。不用把他的话放在心上。走吧!”
柳生什么都没说,定定地看着海蜃,像是只等她的决定。海蜃心底叹息一声,最后还是点点头,对幸村说:“那就给你们添麻烦了。”然后,果断地上了车。
校车内的气氛,从全员到齐之后一直就处于一种诡异而凝肃的状态中。
本来最闹场的丸井从被胡狼强行弄上车,又看到海蜃后来也跟着上来之后,就一直鼓着腮看着窗外闷气什么都没说。切原虽然平时也爱闹,但小动物对危机的感知能力还是很强的,所以他敏感地察觉到车厢内弥漫的低气压,深知自己最好啥都别说。平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