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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这次的海原祭虽然依旧是类似的内容,但却似乎变得有意思起来。尤其是中途遇到了偷偷从自己班溜出来的切原之后,他们这一拨就更加热闹了。丸井身为三年级但是心智上跟切原差不了多少,两个人跟小孩子似的什么都要去插一脚,而仁王则不时损他们几句再毫不意外地遭到两个小孩的联手反抗,让愈发向保姆性质发展的胡狼同学颇为无奈,好在适应力是人类很值得引以为傲的能力之一,所以无奈着无奈着也就习惯了。
而四个网球部正选——虽然其中三个现在已经引退——走在一起,已经足够引起其他人的注目。
正走到章鱼丸子的摊档外,胡狼,丸井和切原挤进去买吃的了——说是挤实在是有些夸张,人虽多,但是立海大网球部的名声不是白混的,其他人一看到是校际风云人物来到,都很自觉地让开了一条路方便他们大摇大摆地晃进去。而仁王陪着两个女生守在外围等待。
忽然,海蜃只觉得后背被人轻轻地撞了一下,她回头看去,那个不小心撞了她的男生也刚好转过身,摸着脑袋对她鞠躬道歉。
那个男生有一头看起来很柔软的浅黄色卷发,略有些婴儿肥的脸上挂着很明亮的笑容,总之就是那种可爱得很容易激发女生们潜在母性的类型。而更为引人注目的是他那身校服上面的校徽。
“咦?你不就是……”仁王在扶住了踉跄一下的海蜃之后也将注意力投向那个男生,才看了一眼,就有些惊异地叫了起来,只是,他话没说完,另一个更大的声音就盖过了他。
“慈郎!!!你来啦!”两只手上各垒着三盒章鱼丸子的丸井才挤出人群,就高声叫了起来,同时动作迅速地向他们奔来,让人不得不担心他手上那摇摇欲坠的盒子会不会掉下。
“文太!”叫做“慈郎”的男生也兴奋地回应,但他才叫了一声,就马上扁起嘴巴不满地抱怨道,“真是太不够意思了!明明是文太说今天会有好多好吃的叫我来,可是我刚才在你们校门口一直打你电话都没人接!”
“啊?是吗?”丸井赶紧将手上的盒子分别往式部和仁王手上一搁,手忙脚乱地翻出了手机,发现上面果然是有一连串的未接来电,他不好意思地挠挠后脑,陪着笑说,“啊呀呀,可能是这里人太多太吵了所以没听到啦!不好意思哦!哪,请你吃章鱼丸子好了!”说完,他从式部那抢回来一盒往慈郎手上重重一放。
慈郎果然马上就笑逐颜开,打开盒子津津有味地吃了起来,不再计较其他,直到整整一盒章鱼丸子被他干掉,他才心满意足地抬起头,发现周遭好几对注视着自己的眼睛。他倒也不觉尴尬,对他们友善地一笑,手指一一指向眼前的人,逐个说:“我记得你们,上次来的时候都见过的,你是文太的搭档光头仔,同样是网球部的狐狸,还有海带头!”
毫不自觉被自己点名之后脸色就变得诡异的几个人,慈郎继续开心地数下去说:“然后浅草我们也好久不见了……不过,这位——”他的手指落到海蜃身上时就停住了,仔细端详了半晌,才摇着头说,“不认识耶!你好,我是文太的好朋友芥川慈郎,就读于冰帝学园三年级,请多指教!”
“我是柳生海蜃,二年级,多多指教。”虽然有些惊异于这个一副小孩子样的男生居然是前辈,但海蜃还是有礼貌地回礼。
“喂,文太,我想我们有必要沟通下了……”趁着慈郎和海蜃在互相介绍的档口,仁王却是一把勾过头上开始飚冷汗的丸井,阴恻恻地笑道,“那个……光头仔和海带头都很形象没错,可是……狐狸说的是谁呀?”
“什么海带头!哪里形象了?!!”切原也不满地窜到旁边抗议,却被仁王一手推开,瞥都没瞥他一眼就敷衍地甩下一句说:“海带头说的就是你没错啦!学长说话小孩子一边去!那个……文太,请问,你当初都是怎么介绍的啊?”
“不……不关我事啊!是慈郎那家伙自己乱取的外号,跟我完全无关的啊!”丸井用他能达到的最大频率左右摇摆着脑袋,死命撇清关系。
“得,看来我们这下很有认真研究的必要了!”仁王放开手,还很好心地替丸井整了整领口处,极其和善地说。
“没有!完全没有这个必要!那个……既然我朋友大老远从东京来,我带他去到处转转哦!不用理我们了!”说完,丸井敏捷地闪到慈郎旁边,一手拉起他另一手拽过式部就往外走去,边笑得很亲切地说,“慈郎啊!那边还有其他好吃的我马上带你去啊我们海原祭很热闹哦难得你来一次一定要用心体会一下啊……”
他的声音随着他们三人背影的远去而渐渐淹没在其他嘈杂声中。胡狼自然也是跟着自己的搭档过去了。
留在原地的切原看着那远去的四道人影,明显对自己“海带头”的称呼还是十分不满,撇着嘴说:“什么啊?冰帝怎么也会有这么奇怪的人……”
说完,他伸手打开自己买回来的章鱼丸子正想开吃,衣服后领却被突然揪住,让他差点就把东西都撒地上,他正想破口大骂,却在回头的瞬间把所有的话都噎在喉头了——那个揪住他的正是海蜃班上的班长。此刻他虽然是笑着的,但身后明显笼罩着阴郁的背景,连语气都有几分寒意摄人:“切原同学,你刚刚不是说去上洗手间吗?怎么上到这边来了呢?”
“呃……那……那个……我……其实……”切原结结巴巴地回答不上来,头上沁出了冷汗,基本上,除了网球部的正副部长之外,这位铁面无私的班长也是他难以招架的对象。
果然,班长眼睛一眯,口气一转,就气势万千地吼道:“你、马上、给我、回去!!!”说罢,就在众目睽睽之下拽着切原的后领踏着重重的步子往自己班所在的地方走去。
海蜃睁大了眼睛盯了好一会儿,直到他们的身影也消失在过往人群中,才收回了惊异的视线。
“呵,看来你们班也有了不得的角色呢!能制住赤也的,有前途啊!”仁王很是幸灾乐祸地对着他们消失的方向咧开了笑容。
海蜃深感同意地点了点头,只是,她也突然意识到,才短短几分钟,就又仅剩下仁王和她两人了。
仁王却好像完全没有注意到这一点一样,扭头对海蜃笑道:“好了,别理他们了,我们继续逛吧!你想去看什么?”
“也没什么……特别想看的……”海蜃轻轻摇了摇头,她从来不会主动参与这类型的活动,刚才一直就是跟着丸井和式部他们走,若让她自己选择,还真不知道要去哪里。
“没什么吗?那……就随便走走吧!”仁王笑笑,开始随意地走动。
“仁王学长一直不回自己的班级没关系吗?”海蜃还是忍不住开口问道,日本学校在遇到这种活动时,分工很明确,基本上每人都会分派到自己的任务,只不过是她车祸过后就享受了极大优待,逃过了很多活罢了。
“呵,我这种小人物不重要啦!跟他们打个招呼就行了。”仁王不以为意地说。
……小人物吗?立海大的仁王雅治,怎么可能会是小人物……海蜃心里想着,没有再多说,随着他一起悠哉地闲晃。
像是为了配合一年一度的海原祭,今天的天气很好,正是小学生作文里最常用到的“阳光灿烂,万里无云”,仰头望去,是蓝得清透的天空,连半抹流云都没有。慢慢地走着,便被笼进了阴影之中,道路两旁是四季常青经冬不落的冬青树,树身仿佛散发出某种奇异的清香。耀目的阳光透过碧青色的叶子在地上绘成斑驳的图案,随着风吹叶动而流转变换着,如同马赛克拼成的抽象图一样。夏日的热风中夹杂着神奈川特有的潮湿,那是属于海边城市的独特味道。
旁边尽是吵吵闹闹的声音,整个立海大的校园,一反平日的严肃静穆,四处洋溢着欢声笑语,犹如节假日的游乐园。
之前人多了倒是分散了注意力,现在仅剩仁王和海蜃两人,不由得引起其他人八卦的热情了。已经宣布分手的情侣,在校祭庆典上走在一起,能够让人联想到的,无非也就跟丸井和式部想的一样,只有“复合”那么一个词语。
只是那些窃窃私语的谈论有没有落入当事人的耳中,就不得而知了。
欣赏着花道社的花艺表演,仁王忽然说:“蜃蜃以前也是花道社的,接下来有打算回去吗?”
“……还没想过,大概……不会吧!”海蜃摇了摇头,她现在才想到这个问题,以前的柳生海蜃参加的两个社团一个是音乐社一个是花道社,偏偏她在这两方面都没什么修养,若是下学期学校要求她重新参加社团活动,她大概也只能去混个美术社而已——唉!本以为在这个世界的生活已经安定下来了,却没想到还有后续的麻烦呢!
“不吗?该不会是……因为中川吧?”仁王突然说道,“听比吕士说你们之间好像也闹了些不愉快。”
男人间的八卦传递网络其实也是很庞大的。海蜃心想。但是对于他们丰富的想象力,她还是只能摇头,因为跟同是花道社的中川美幸翻脸了就不去那个社团是件很无谓的事——虽然这种事其实很经常地发生。
“不关其他人事,只是我……单纯地不感兴趣了而已。”
阵风吹过,冬青树的叶子“刷刷”地摇曳出清音,掩盖了空气中那声很轻的叹息。
仁王噙着淡淡的笑容,柔声说道:“看来你跟过去……还真是断绝得很彻底呢!”
海蜃不由得停下脚步,望向仁王,而他在前进了半步之后察觉到身边的人没有跟上,也停下来回过头去。
被层叠的树叶切割得支离破碎的光点犹如流星的碎片,洒满银白色的头发以及俊朗的面容。晃动的树影落在仁王脸上,纵横错落成淡淡的暗黑,却无法掩去他的半分光芒。也许,他的存在本身,就是一个发光体。
交错的光影流转在他墨绿如翡翠的眼眸里,见海蜃忽然停下步伐看着自己,仁王对她露齿一笑,问道:“蜃蜃,怎么了?”
其实细听之下,会发现虽然还只是个少年,但仁王的声音已经极具磁性,尤其是他若用低音讲话,更像是埋了好多年的女儿红,只需要掀开坛纸的一角,便能嗅到那浓郁得满满溢出的醇厚酒香,尚未品尝,足以沉醉。
很难想象那种温醇的声音会是属于一个国中生。而那个少年还是生来就该站在阳光下的,当白昼的日光落在他身上时,总是会为他镀上一层几近炫目的浅金色,让人觉得,那样的金色,简直是为他而生的一样。
时而性感慵懒,时而纯然无害,却都带有致命的吸引力。这样的人,简直得到上帝太多的厚爱,难怪仁王雅治这个名字在网球部里虽不是代表最强的实力,但在女生当中却拥有极高的人气。
能够被这样的人喜欢,应该是很幸运的吧!即便是出于幼稚的虚荣心,也足够让柳生海蜃骄傲了。
只是那样的骄傲,已然属于过去。
并非刻意改变,并非要抹杀原先的海蜃,并非要存心地取而代之,却原来,在无心之间,现在的她,跟过去的海蜃,已经断绝得越来越彻底了。
闲逛
“蜃蜃?”低醇的声音再次响起,一度被灿然的烁金模糊的那张笑脸又在眼前清晰起来。
那张笑得比六月骄阳还要灿烂的俊脸,与记忆深处一模一样。除了记忆以外,过去的柳生海蜃留在这个世界上的,大概就只有眼前这个少年的喜欢了。
果然……很矛盾呢……不想让仁王继续抱着错误的感情,却又不忍让海蜃连她曾经珍视到为之不顾一切的爱恋都一同失去。这样的优柔寡断,真是无聊得让人无奈。
如果可以,她也想自己能够拥有海蜃那种如火般的烈性。虽然任性,但是那样的肆意张扬,何尝不让人羡慕?
“借过借过!麻烦借过!”大声呼喊的声音由远至近地在海蜃的后头响起。
面对那个方向的仁王看到是两个扛着桌子的男生从那边小跑着过来,眼明手快地伸手捉住海蜃的手腕将她往旁边一带,让出路来。
“谢啦!”跑在后面的那个男生头也不回地丢下一句就继续往前过去了。
手腕处传来让人发麻的热度,比起盛夏的天气有过之而无不及。海蜃忽然想起很久以前,在画展前的马路上被幸村牵着走过马路,那时他的手也是温温的传达出直达心底的热量,而仁王手掌的温度似乎比幸村的还要高一些……还是因为……天气的原因?
“蜃蜃,这么大热天的,你的手怎么还是那么冰啊?”仁王的话带着浓重的关心和不满,眉头皱起,原先只是单手捉着她的手腕,这时像是为了确认她的体温一样,另一只手也覆了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