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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开封府混个公务员(最新)-第19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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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莫言顺着邵问目光望去,只见远处浓浓夜色中飞驰而来一抹蓝影,足不沾地,衣袂狂舞,飞扬墨发几乎融于漆漆黑夜之中。看那身形步法,自是江湖上罕见的绝世轻功,可看这飞奔速度,江湖已是无一人可及。
  不过眨眼之瞬,那蓝影便来到二人身前,抱拳道:
  “二位可是范王爷手下的侍卫?”
  来人身姿笔直,素色蓝衣,俊容苍白如霜,黑眸沉深微乱,薄汗布满额角脖颈。
  “你是?”邵问愣愣问道。
  “在下开封府展昭,擒走金校尉之人在何处?”展昭声音沉哑,急声问道。
  “那贼人入了树林。”莫言回道。
  “多谢。”第一个字一出口,展昭身影便消失在漆黑茂林之中。
  邵问眨眨眼皮,不可思议道:“难怪汴京人人都夸御猫展昭轻功绝顶,果然名不虚传。”
  莫言却是微微皱眉:“以十成内力持续狂奔飞驰,这岂不是伤身之举?”
  邵问略一回想,也不由点了点头:“面无血色,呼吸紊乱,声哑如嘶,果然是伤身之举。”顿了顿,又有些莫名道,“都说开封府御前四品护卫展大人为人沉着冷静,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但刚刚展大人似乎有些……”
  “慌乱……”一向冷言冷语的莫言,此时语气里也有些不确定。
  *
  慌乱……
  展昭怎能不慌?怎能不乱!
  疾行穿梭在漆黑密林之中,展昭只觉心口好似被火烧一般,火辣翻滚,如焚心肺。
  何处?到底在何处?!
  平日黑烁双眸此时已隐显血红,入眼树影就如鬼魅魔障一般蛊惑心神,素蓝身影飞驰叠换,惊如闪电,可那脚下的步子却是失了章法。
  为何自己没有早一步发现他没跟在自己身后?
  为何自己竟如此愚笨,竟中了调虎离山之计?
  为何自己……自己没有护在他的身边?
  为何……
  层层叠叠的责问犹如波涛一般在脑海中纷涌而起,又如巨石一般堵在心口,几乎另血脉逆行。
  疾行脚步骤然停滞,笔直身影定定立在深冷黑漆树影之下,一丝血红从齿唇间滑下。
  不能慌!
  不可乱!
  要救他,就决不能再乱下去!
  剑眉紧锁,双目紧闭,展昭将几乎自己吞噬的惶恐强自压下,不消片刻,双眼再启,黑眸中血丝依旧,却再无狂乱之态。
  风起,树摇,叶影婆娑,沙沙声响,一抹若有若无的熟悉药香飘荡而至,瞬间又被林风吹散。
  展昭眸中火光一跳,手指狠狠捏住剑柄,提气向树林深处奔去。
  树影摇动,森森幽深,偶尔从叶间射下微弱月光,林间时不时传来诡异鸟鸣之声,更显寂静异常。
  展昭脚尖点在地面上厚厚的腐叶之上,每一步都踏得极为小心,连枯叶也未踏碎一片,无声无息。
  突然,毫无预兆的,一丝隐约人声顺着夜风幽幽传至。
  展昭呼吸瞬间凝滞,素蓝身影宛若烟雾一般拔地而起,飞身腾树,脚踩树枝向来声处飘去。
  层层树枝叶片在眼前疾驰而过,声音愈发清晰可辨。
  “该死……咳,想不到只是抓一个臭小子竟如此费事……”
  “好容易调开展昭、白玉堂……又凭空冒出来两个高手……那个冷脸的,真是难缠……”
  两句话之间,展昭已经来到说话之人头顶,轻飘飘落在树梢之上,屏息凝神,闪眸观望。
  树下,一人靠树席地而坐,手脚隐有刀伤,一边捂着胸口干咳,一边从怀里掏出药瓶往嘴里倒药。
  但见此人,一身黑色夜行衣,淡眉长眼,长相斯文,脸上还有被殴青紫淤色,正是之前在琼玉阁调戏过金虔二人中的另一人。
  而在此人身旁,仰面平躺一人,一身灰衣,身形瘦小,浓眉圆脸,双眼紧闭,正是金虔。
  展昭目光一触及地上的消瘦身影,几乎控制不住自己就要冲身上前,但那黑衣人的下一句话,顿令展昭心神大震,惊骇当场。
  “想不到这金虔一个从六品校尉,竟有这么多一等高手护着……难怪公子会把我调回来,若是别人,怕早就丢了性命……咳咳……”
  此人知道金虔的身份?!
  公子?什么公子?!
  “为了一个瘦的没几两肉的臭小子,老子险些丧命于此!”那黑衣人将药瓶揣进怀里,狠狠瞪向金虔,忽然,咧嘴露出一个阴森猥笑,“公子只说要将这金虔活着带回去,可没说不准老子我找乐子!虽说这金虔又瘦又小,没什么姿色,但这荒郊野外条件所限,大爷我也就不讲究了,就凑合凑合……”
  说话间,黑衣人手指便伸向了金虔腰带。
  一寸,不过一寸。
  黑衣人的手指刚探出不过一寸,寒光瞬闪,五根指根“嘶”的一声多出五道细若发丝的红线,骤然,手指齐根断落,血浆激射而出,断指跌落在地。
  “啊啊!!”撕心裂肺的惨叫响彻天际,惊起一群夜鸟。
  黑衣人抱着断手满地翻滚,一脸惊恐万状瞪着不知何时出现在眼前的蓝衣人。
  星眸充血,剑眉凝煞,俊逸容颜宛若罗刹,黑发无风狂舞,蓝衫腾动似魔,巨阙宝剑冰寒刺眼,剑刃一抹腥红怵目惊心。
  “展、展展……”黑衣人惊叫刚出口半句,就觉眼前剑光一闪,剧痛瞬间铺天盖地袭来,双手双脚软塌塌跌落,竟是手筋脚筋同时被挑断。
  黑衣人一口气没上来,顿时昏死过去。
  杀了他!杀了他!!
  展昭盯着黑衣人,满心满脑都充斥着这句话。
  不行、不行!此人还要押回府衙受审,还杀不得……杀不得!
  好似发泄一般将巨阙剑狠狠回鞘,展昭深吸一口气,压下从未有过的澎湃杀意,目光移向躺在地上的消瘦身形,心头不禁剧烈一抽。
  展昭一步一步走到金虔身侧,誉满江湖的轻灵腿脚此时却是重逾千斤。
  撩袍、蹲身,探出手指在细瘦手腕上探了探脉门,黑眸在金虔身上细细查看一番,悬在半空的心总算放下了几分。
  仅是被点了昏睡穴而已。
  黑眸移向金虔脸颊,微微泛白皮肤上溅上了几点血水。
  修长手指想要抚去那几点刺眼血红,却在距离金虔面庞仅有毫厘之时硬生生停住,收回,握紧。
  “金、金虔……”清朗嗓音好似染上风霜,涩涩发哑。
  好似听到了展昭呼唤一般,金虔脑袋偏了偏,双唇微启,传出一声呼声。
  “呼噜——”
  “……”
  薄唇微勾苦笑,星眸点点闪烁,展昭此时也不知是该气还是该笑,心里不知是泛苦还是泛痛,就这样定定守在金虔身侧,直直望着金虔,一动不动。
  直到一声远处疾呼打破了沉默。
  “丁二,刚刚的惨叫就是从这边传出来的!”
  “五弟说得是,想必是展南侠和那贼人对上了!”
  “臭猫!展昭!小金子!”
  一阵急匆匆脚步声瞬时逼近。
  展昭身形一颤,猛然伸出双臂,将金虔捞入怀中,紧紧扣住,双足发力,翻飞上树,不过几个起落,就将金虔抱离此处数丈之外。
  待穿着一身单薄亵衣的白玉堂和满头大汗的丁兆惠循声而来之时,现场便只留下仅剩半条命昏死在血污里的黑衣人,让二人惊诧不已。
  “五指齐根斩断,挑断手筋脚筋,这、这是南侠下的狠手?!”丁兆惠一脸无法置信。
  白玉堂一脸沉凝,皱眉四下环顾:“展昭如此失常,难道是小金子糟了不测?”说到这,脸色不由又是一沉。
  丁兆惠四下探找:“为何不见南侠和金校尉?莫不是还有其他歹人?”
  “丁二哥,我们分头找!”
  “好!”
  *
  躲?为何要躲?
  展昭不明白。
  既然已将贼人擒住,就应立即解开金虔的睡穴,与白玉堂及丁兆惠会和,将贼人押送至杭州府衙受审,而不是现在这般、这般好似做贼似的抱着金虔躲在树顶之上……
  但是、但是……
  怀中人温暖呼吸萦绕耳畔,淡淡药香缠绕鼻尖,熟悉的睡脸近在咫尺……
  展昭手脚僵硬抱着金虔,黑烁眸子看也不敢看怀中人一眼,只是硬邦邦环着那消瘦身形,靠坐在树杈之上。
  霜月朦胧,夜林十里如墨,秋风萧索,落叶翩飞若雨。
  清凉月色照在展昭面容之上,俊逸五官苍白的几乎透明。
  只要……片刻……
  长睫缓缓阖上,手臂慢慢收紧。
  ……片刻……就好……
  茂密林叶间,素蓝衣袂随风飘荡,划出一道凄寂弧度。
  “展……展大人……”怀中人低低传出一声呓语。
  星眸猝然睁大,惊乱慌措顿时布满俊容。
  展昭大惊之下,手忙脚乱想要松开金虔,忽然想起此时乃是在树上,又慌忙将金虔环入怀中,一阵兵慌马乱,险些让堂堂南侠从树顶上跌个大马叉。
  “不、不要蹲马步……”怀中人又道出一句。
  险险稳住身形的蓝影僵住了,只听某人呼吸稳畅,睡得小呼噜一串接一串,毫无苏醒迹象,刚刚那两句,显然是梦话。
  一抹无声叹息从薄唇中溢出。
  这人,睡着了也不让人安生……展昭有些责备望了金虔一眼。
  可就这一眼,就好似着了魔一般,再也移不开眼,目光在熟悉的脸庞上寸寸流连。
  眉毛……一看见银子就会高高飞起……
  细眼……瞄见银子就会弯成两道月牙,还会散出绿光……
  鼻子……被罚蹲马步的时候会委屈的一皱一皱……
  嘴巴……嘴巴……
  望着那张平日里叽里呱啦片刻不停除了赚钱讲价就是拍马屁、此时却安静得只呼出温热气息的双唇,展昭一双黑眸慢慢蒙上一层雾霭,双颊开始发热、发烧,一双猫耳朵逐渐发红、透明……
  “啪!”
  巨阙剑鞘受不住主人的突如其来的爆发握力,发出一声轻响。
  黑眸瞬间恢复清亮,满面红晕顿时又浓了几分。
  自己刚刚竟想、竟想……
  不成、不成!必须立即将金虔点醒,回去和白玉堂他们会和,否则、否则……自己不知会做出什么……
  展昭暗暗咬牙,竖起手指,运功入力,朝金虔睡穴点去。
  可指尖刚触及金虔皮肤,又僵住了。
  一抹异样感觉涌上心头。
  刚刚……抱着金虔的时候,金虔的身体好像……好像很、很软?
  就如、如那书上写得一般——软玉温香!
  这个词毫无预兆突然跳入展昭脑海,竟让展昭惊的浑身一颤。
  狠狠闭眼,忿咬牙关。
  莫不是自己已经思恋成疾,癫狂了不成?金虔明明是一个男子,怎会、怎么像女子一般……
  女子……
  心脏骤然抽紧,呼吸瞬间停滞。
  这个词就好似荒原上的火星一般,瞬时就燎遍心田。
  金虔自入开封府以来的一幕一幕在眼前晃过——
  从不与其他衙役一起洗澡;
  即使自己费尽心力早晚训练,瘦小身形仍是毫无长高之兆;
  领口常年紧扎,半丝风不漏……
  黑眸缓缓睁开,细细在金虔面容之上扫望。
  浓眉细眼,五官平常,皮肤——比起那小白鼠尚且不如,更不要提什么肤若凝脂之类。
  身形瘦小,胸、胸前平坦一片……怎可能是……
  即使是如此之想,但一双黑眸偏偏又移向金虔那紧扎领口。
  以前总以为金虔年纪尚幼,还未发育,所以……如今想起,若真是女子,那、那自然没有喉结,只、只要自己解开衣领一看……
  “轰”。
  忽然意识到自己在想什么的展昭顿时双颊红泛亮、头顶冒蒸气,若是此时有两个鸡蛋打在展昭面颊之上,怕也能立即煎成荷包蛋。
  但、但是,若金虔当真是女子……
  颤抖不停的手指最终还是慢慢移向了金虔的领扣。
  内息紊乱,汗珠滴落,展昭第一次知道一个小小的领扣竟然如此难解。
  就在领扣终有开解之兆那一瞬,树下突然传来一声高呼。
  “臭猫,找了你许久,想不到你竟躲在树上享清闲!”
  手指惊离,目光慌乱下望,只见树下一抹白影气势汹汹孑然而立。
  白玉堂一脸恼怒,瞪着树上的展昭,可待一看清展昭的面色,恼色顿时变作了忧心。
  “臭猫,你怎么了?可是受了伤?还是小金子受了伤?”
  展昭一手捏紧剑柄,一手环紧金虔,第一次觉得这小白鼠的眼神好的实在令人生恨。
  蓝影飞身飘落,落地之时,展昭又是那个秉公沉稳的御前四品带刀护卫。
  “累白兄担心了,展某只是怕有贼人同伙埋伏,所以隐到此处。”
  “你当真无事?”白玉堂眯着桃花眼,一脸狐疑瞪着展昭。
  “无事。”
  白玉堂满面忧色缓下五分,又望向展昭怀里的金虔,小心翼翼问道:“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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